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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百马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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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的辛苦却为自己获得了很好的政声,在朝廷,说到大名府的治理,那都是交口称赞啊!试问,除了你,还有谁能把这里治理的这么好?”

“老弟谬夸了!”听王敦赞扬他,他就谦虚的拱手谢过,然后说道:“我不过是尽自己的本分罢了。倒是老弟你,刚刚结束了会试;

按照道理,正是关门读书、准备迎接殿试的关键时刻,你却担当了为国家采购战马的重任。看到那些活蹦乱跳的战马,我真是为老弟的能力佩服不已呢!”

“中书大人过奖了,这一次采购成功,全靠我聘用的几位令史用自己的专业知识且能积极协助我完成任务,我个人,不过一书生,哪里有什么能力?”

王敦想,守着这么低调的人,自己可不能张杨,应该比他更低调才是。他看王敦说话有点拘束,禁不住亲自站起来为他续了茶水,接着就喊叫王敦的名字:

“敦老弟,这一次北国之行,有何感触?”王敦一听,他这是要与自己议论时局了,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说道:

“大辽之国,虽然对我们大宋强悍,实际上已经外强中干了。别的不说,他们派去东京辽阳的那个使臣高永昌,都敢造反自立为帝了。

“对这件事,他们镇压也镇压不住。现在,这个自称的渤海国竟然会向当地老百姓收税了。你说,辽国真的那么强悍,怎么会容许这样的事情?”

“所以,现在,朝廷里有一种盲目乐观的情绪,觉得应该与大辽开战,而皇帝渴望收回燕云十六州,竟然也会动心……”

哦,王敦一听,他之所以反对对辽国用兵,一定是受到了其岳父蔡京的影响。虽然王敦不知道朝廷的内幕,但是,他知道在与辽国关系上,是存在主战派、主和派两个派别的。

当然,王敦知道童贯这个枢密院掌控者是主战派。他出使辽国几年,确实是为缓和两国关系立了大功的,但是,他提出与辽国开战,就未免太荒唐,宋朝军队战斗力太可怜了。

当然,作为掌握政务大权的蔡京而言,他不想因为打仗让童贯抢了他的风头。反对开战、主张和评相处,大概就是他的想法。他们原来本来是一伙的,不知道两个人后来怎么有了分歧?

在这个问题上,王敦觉得实在是不好表态,只好岔开这个话题说道:“其实,辽国打不打?我看没有什么意思,倒是那个金国,我们大宋不可不防!”

王敦想起历史上金朝虎狼之师连续灭了辽国,接着又灭了大宋的历史,觉得不妨谈一谈这件事,可以避免双方的尴尬。

“哦,那个女真部落,可不好惹,我在这里的榷场(市场)上常常看到金国人一旦与辽人发生争执,就是拳脚相向。我这个边境之留守,对他们也奈何不得。对这些人,不可不防。

“只是,我这里都是步军,怎么能对付他们金戈铁马?我想组建一支骑兵,想向老弟借用一百匹战马,不知道老弟能不能成全我?”

哦?王敦没想到,自己在时局话题上多了几句嘴,就惹了这么个事儿?马上警觉了。说实在的,梁中书是这里的留守。留守,就是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的封疆大吏。

就算是给他一百匹马,日后再让他履行申请手续,也未尝不可。但是,一旦他事后不认账,将一百匹马的军费贪污了,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但是,想一想自己阅读《水浒》时,实在是没有发现梁中书有什么欺骗、贪污的劣迹,这个人又是当朝蔡京宰相的女婿,怎么会做事后不认账的事情?

于是,就凭着自己阅读《水浒》的印象,马上说了一句:“答应了!”随后又想到了规矩,马上说道:“不过,我这是为中央禁军采购的战马,请你让张团练写个收据吧!”

梁中书看王敦答应了,马上说道:“这样的收据,哪里能让张团练写?我亲自写吧!不然的话,童枢密挑了理,我岳父就不好做人了。”

说道这里,亲自拿起毛笔,用工工整整的楷体,写了如下文字:

为了加强军备,防止北患,大名府留守梁中书特向枢密院北部房主事王敦借用采购战马一百匹。申请手续后补。

大名府留守梁中书年月日

写完了,拿起宣纸将未干的墨迹揩干,将收据交给王敦。然后又拿起另一封信说道:“这是我写给岳父的家书,一直没有机会送出去,如果老弟方便,请让下人为我送达。”

王敦一听,是人家的家书,自己怎么能派人送?就说:“既然是家书,卑职必须亲自送达。”然后,让朱宝拿出“官邮”的公文袋,把信装进去。

梁中书就说:“谢谢老弟!”然后,王敦起身,让他叫来张团练去接收马匹。几个人就骑马来到马厩里。

张团练也带了几个相马官,想挑选最好的马,王敦不好意思说什么,倒是段景柱站出来说道:“你们这是借用中央禁军的马匹,怎么还能挑挑拣拣?

“看,从这一道线开始,我按照顺序喊叫,出来一匹马,你们就牵一匹,我喊叫到一百个数为止,好吗?”

人们听了,就觉得好笑,这马也没有名字,你怎么一喊叫,它们就走出来?别说那些人不信,连王敦也觉得新鲜。

但是,段景柱就开始了自己的绝技表演。他喊叫一声“得儿一1!”就有一匹马走出来,张团练的士兵就为马拴了缰绳牵走了。一直喊叫到一百个数,段景柱大声地说了一声:“好了!”

剩余的那些马就像是听懂了命令,立刻紧紧地围拢在一起,别人对被这件事闹得瞠目结舌,唯独王敦觉得无所谓,盗马贼嘛!不得有点绝技,人家可是拜过师的专业偷手!

王敦这一百匹马,可没有白白借出去,以后几天,梁中书不仅仅对他们好好的款待了几日,还派团练使的士兵帮助他们把马队护送到了邯郸,大大加快了他们前进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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