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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事事若由卿本意-> 24.恒王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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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恒王侧妃
- 次日，齐珩如往常一般晨练，只是等了许久却不见穆清的踪影。齐珩的眼眸暗了下来，他就知道穆清心底是介意的，当下也不知该喜该忧。
早膳时依旧没有看到穆清的踪影，齐珩看了一眼香茗居的方向，起身前往校场。等到齐珩晚膳回来之时，穆清依旧不在。
许是因为怀孕的关系，穆清总是困倦，一天十二个时辰竟有六七个时辰都在睡觉，似乎是要把前十九年落下的觉都补上一般。
而齐珩以为穆清是生气了，暂时不想理他，而他也不敢在此时出现在穆清眼前惹她厌烦。只能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潜入穆清的房间，抱着她睡觉，天不亮又匆匆离开。
齐珩以为他做的很隐蔽，当他第四天夜里出现在香茗居的时候，夜鸠早已在院中等他多时。
“王爷，王妃说王爷大可以大大方方地来，不用披星戴月的赶场子。”说完夜鸠扔下纸条开溜，这话也只有穆清敢说，她小命要紧。
纸条上只有一句话，“王妃身子不适，王爷注意分寸。”
连日来的郁闷一扫而光，齐珩进入房内，穆清已经强撑着清醒。“我记得王爷并非如此优柔怯懦之人。”
“本王军务繁忙，并非是有意躲着你。”说的就如同真的一般，连他自己都信了。
看着齐珩如此可爱的一面，穆清不禁轻笑。“王爷说的极是，是臣妾胡言乱语，王爷早些休息，臣妾困。”
齐珩这才抱着穆清入眠，想不到有生之年竟然还能有如此患得患失的时候，似乎有了穆清之后，他就变得不再像齐珩了，只是穆清的夫君。
这场误会来得快，去的也快，而齐珩欣喜之余却忘了穆清身子不适之事，只当是穆清找寻的前几日躲他的借口。
转眼间已到了齐珩纳侧妃之日，依着规矩，穆清当坐主位，受侧妃敬茶，可是若真的让平阳公主跪了，少不得不能清净，若是不出现，却又失了燕国公主的气度，真的是左右为难。
说是纳侧妃，却是比照娶正妃的规矩来的，穆清看过她与齐珩的那场婚礼，与此时没有任何不同。
皇帝主婚，以示重视，群臣恭贺，一时间王府热闹非凡，穆清看着来来往往的众人，心中烦闷，却偏要做出一副欣然接受的样子。
穆清苦笑，果然还是高估了自己，幸好早有准备，没有把一颗心都铺在齐珩身上，放手不难，况且还有孩子陪在身边，余生不会孤寂。
礼毕，穆清早早回了香茗居，自怀孕以后，身子越发慵懒了，今日吵闹许久，穆清已然累了。
夜半一阵酒气扑鼻而来，不用想，便知是齐珩。“清儿，我不能，在她房门外徘徊许久，我无法说服自己进去。”
许是累了一天，又被齐珩吵醒，穆清脾气有些不好。“王爷，你既将人娶回府里，就该学会尊重，此刻王爷应在婚房，不应在此，更不应该喝的烂醉。”
自认识穆清以来，从未见过穆清如此生气的样子，穆清在任何人，任何事面前都是处变不惊的样子，永远理智，懂分寸，今日却如此疾言厉色，齐珩一时怔住了，不敢置信。
“你居然让我去找别的女人？”
穆清也没有哄着齐珩，在她看来，既然齐珩已经将人娶回府中，就该对人负责，而不是逃避。
“王爷，你若今日宿在别处，你置平阳公主的颜面，卫国的颜面于何地，既然无心，就不该答应，既然答应了，便应该尽责。”
穆清知道她的话或许是有些伤齐珩，但齐珩已经为了所为的大义娶了陈曦，就不能半途而废。
“来人，送王爷去洞房。”
穆清知道齐骁就在外面，所以她并担心无人应她，最主要的还是让齐珩明白她的态度。
齐珩不由得悲从中来，“我多希望你只是我的妻子，一个有温度的人，可终究还是奢望。”
看着齐珩失魂落魄的离开，穆清心里有些难受，熄了灯，一夜无眠。
陈曦还在婚房等着，齐珩掀开她的红盖头，脑海中却浮现出的是穆清的身影。
陈曦知道齐珩看向她的眼神是在透过她看向另一个人，不由得有些诧异。原本以为恒王与恒王妃之前的感情是谣传，如今看来倒像是真的。
听闻齐珩被赶了过来，看齐珩如今这失了魂的模样想必是爱惨了穆清。被心爱之人亲手推向另一个女人，想必心里很痛吧。
“王爷，时候不早了，我们该歇息了。王爷心里想的那个人今晚不会出现，今日可是我们二人的大喜之日。”
齐珩微怒，“我纳你为妃，你嫁我为侧妃，不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你想做什么大家都一清二楚，各凭本事，至于你我二人之间互不相干。”
“王爷豪爽，既然你都清楚我为什么执意成为你的侧妃，也清楚我知道成为你的侧妃要面对什么，那王爷不妨再猜猜我为何要做这种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事情。”
陈曦看着齐珩微微皱起的眉头便知齐珩已然有所怀疑，既然今日齐珩让她不痛快，那她自然也不会让齐珩痛快。
“看样子王爷是想知道的，可是臣妾已经不想讲给王爷听了。王爷，今日可是洞房花烛夜，王爷不会是要为王妃守身如玉吧！”
齐珩已经怒了，陈曦这就是在挑衅，或者说是在试探他的底线，穆清是他不能触碰的逆鳞。
“不要再做无谓的事情，入了王府，便由不得你，做的越多，死的越快，单凭你卫国公主的身份救不了你。”
陈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自然不会作死，她深知即便是她死在这里，他的父皇也绝不会为她报仇。
“王爷说笑了，既然入了王府，成为了王爷的侧妃，那自然臣妾的一切都是王爷的，当然处处以王爷为主，毕竟后半生臣妾能依靠的仅有王爷而已。”
说完陈曦手放在了齐珩的腰带上，为齐珩褪去衣衫，在与齐珩说话的时候，她已经宽衣解带。熄了灯，躺在齐珩身边，修长的玉指缓缓地向齐珩的下体移动。
“你若再动，本王不介意废了你的手。”说完齐珩避开陈曦，将被子裹在陈曦身上，闭上眼睛。
陈曦双手停止了动作，早就听闻齐珩是块万年不化的寒冰，在穆清嫁入王府前，府中更是无一女眷，更有甚者猜测齐珩好男风。
陈曦不禁对穆清起了好奇之心，能将这样的男人融化，在他心中占据一席之地，想必自有过人之处，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穆清了。
“以后你且自生自灭，人前你是恒王侧妃，人后你我形同陌路。本王免了你所有礼节，不必去王妃跟前晨昏定省，无事也不要去打扰王妃。
府上除本王的长青院，书房，王妃的香茗居，沐芸的沐芸居外，其他地方皆可去。若是要出府，须告知王妃。
本王向来说一不二，在王府里，本王就是王府的规矩。这些话本王只说一遍，你知道惹怒本王的下场。”
齐珩的声音突兀地在耳边响起，如凛冽寒风般穿透身体，陈曦不禁打了个冷颤。
看来这此是真的踢到铁板了，不知她的父兄会不会后悔执意送她入恒王府，恐怕她在府里难有作为，不过令人欣慰的是，不用委身在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身下，算是意外之喜了。
想到燕国的辛贵妃，陈曦不由得悲从心起，想来她也不过是卫国放在明面上的靶子，这样才能让真正的暗探运作。
想不到过去的十几年里她从无一刻敢停歇，不过是为了让她的父皇看到她的价值，摆脱掉自己和亲公主的命运，终究还是命运使然一切努力都成了一场笑话。
“王爷思虑周全，与臣妾的想法不谋而合，臣妾谨遵王爷教诲。”
既然已被卫国放弃，不如就如皇姑母一般，不问世事，只安心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
明明是洞房花烛夜，却偏偏安静的可怕，齐珩一夜无眠，满脑子都是穆清，他终于明白为何齐珺执意要杀了穆清，可是若重来一次，他还是会用这样的方式保住穆清，不论穆清心里有没有他。
陈曦看着身边心思沉重的齐珩嘴角微微上扬，看来此番收获不小，可以睡个好觉了。
天未亮齐珩便已离开，似乎与陈曦多待一刻都是一种煎熬。没有召人服侍，齐珩早早地便去了校场，以至于齐骁过来给齐珩送衣服时扑了个空。
一连被齐珩和齐骁弄出的响动吵醒，陈曦已经没有休息的心思了。虽然说齐珩有令，不让她去打扰穆清，可没说不让偶遇穆清。
每日卯时五刻，齐珩都会去校场练武，而穆清则会在三刻后去校场陪齐珩。而从香茗居到校场，花园长廊是必经之路。
果然，陈曦刚到没多久，就看你到了穆清的身影。也是赶巧，穆清不知怎的今日竟然不再困倦，即便是被齐珩吵醒后耽搁了许久才睡着，却也像往常一般早早醒来。
“王妃。”虽然不愿意给穆清请安，可终究她是侧妃，虽然背后忧卫国撑腰，可穆清身后也有燕国撑腰，若穆清有意在这件事情上难为她，恐怕也没有人为她出头。
穆清眼疾手快在陈曦跪下之前将人扶起，声音里浓的化不开的淡漠，“不必多礼，想必你这礼行的也心不甘情不愿，未免以后多生事端，这礼还是免了。”
穆清此言正合陈曦之意，毕竟是一国公主，还真的不愿屈居人下。“谢王妃恩典！”
“你特意等在此处想必是有事要说，又不愿王爷知晓，不妨直言。”穆清可不相信陈曦特地等在此处就是为了在新婚第二日给她这个王妃请安，她没那么大的面子。
陈曦微微一笑，笑意未达眼底。“早就听过清和公主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王妃聪慧，臣妾望尘莫及。”
“若你无事要谈，恕不奉陪。”穆清很少有跟女孩子相处的经验，被陈曦如此纠缠，着实有些烦了。
“我无意与你争什么，更不会仗着身份辱你，你不必过来特意过来试探，与你共侍一夫非我所愿。我只有一点要求，不论我们二人如何相处，未来是否有矛盾，或是有其他女子入府，所有的手段都不可祸及王爷子嗣，若是被我发现，你区区卫国公主的身份可不足以保你性命。”
陈曦见穆清是真的不介意她的存在，稍微有些许的失望，传言齐珩与穆清两情相悦，如今看来，倒像是齐珩单相思。
又有传言齐珩爱慕穆衍，而穆清不过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仅是穆沚的替身，可昨日齐珩种种举动又似乎不像，看来想在此处做文章怕是行不通的。
“王妃所言与臣妾所思所想不谋而合，臣妾虽非好人，也没有不伤及无辜的原则，却是不忍心对孩子下手的，臣妾对恒王世子之位着实没有什么兴趣，自然不会伤及孩童。
今日过来一来是感谢王妃全我颜面，不论王爷怎么答应的纳妃，若非有王妃相劝，王爷不会来我房中。
二来是想看看大名鼎鼎的清和公主，卫国重礼法，臣妾在卫国想要挣脱那个牢笼，摆脱和亲公主的命运，就不得不和礼法抗争，手上掌握了些实权，以为从此就能做主自己的命运，可惜还是失败了。
臣妾羡慕王妃，从小长在军营，有洛家人的庇护，有兄长的疼爱，也有你父皇额疼爱。更羡慕王妃能驰骋疆场，虽然王妃正式以将领的身份出现在战场上只此一次，可臣妾知道王妃有多么不容易。
每每看着属下传回来的消息，臣妾都很羡慕王妃活的恣意。王妃可知我曾多少次想派人毁了王妃，因为王妃你已达到三国女子永远触及不到的高度，羡慕嫉妒王妃的人不止臣妾一个。
臣妾派出去了很多人，可惜都葬身在洛府的层层护卫之下。洛家人对王妃真的好的没话说，特别是洛霖公子。”
陈曦故意停顿了一下，想看看穆清是否会有反应，可惜陈曦失望了。
穆清不愧是受过帝王教育的女子，情绪藏得很深，不论内心如何反应，面上毫无波澜。
可是穆清松手的那一刻还是被陈曦看了个明白，果然洛霖与穆清而言是不同的，差点就要被穆清骗过去了。
“听闻王妃唯一一次以将领的身份出现在战场上，锋芒毕露，为世人所不容，从而从燕国的储君变成和亲公主，乃是为了洛霖公子。在王妃远嫁齐国当日，洛霖公子远走边城，听闻是为了护王妃周全。
洛霖公子遇险之后，王妃更是迫不及待地赶赴危险重重的昆山，事后又将围杀洛霖公子的门派一一灭门，如此深厚的兄妹情还真的是叫人羡慕。”
穆清不愿搭理，毕竟陈曦所言是事实，虽然从她嘴里说出来违背了事情本来的面貌，但事情是客观的事情，端看别人怎么理解，穆清无法窥探人心。
“想不到你对本王妃的事情知晓的如此清楚，莫非是倾慕本王妃？只可惜本王妃好男风。”
陈曦没想到穆清竟会以这种调侃的方式打乱她的节奏，不过她的目的已经达到，齐珩虽然藏得很隐蔽，还是被陈曦看到了。
她不指望两句话就能挑拨离间，来日方长。况且她也不是为了挑拨齐珩和穆清的关系才来的恒王府，只不过目的不能明说。
“王妃说笑了，臣妾只是仰慕王妃的风采，也希望自己能和王妃一样豁达。王妃可爱王爷？”
穆清不愿回答，爱与不爱用不着外人评判，端看齐珩心里怎么想，怎么认为，她能解释一两次，却不能次次解释，次数多了，真的也会变成假的，她不希望走到那一步。
“这是本王妃与王爷之间的事情，你僭越了。不论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进入王府，都最好不要惹到本王妃头上，你对本王妃了解的那么清楚就该知道本王妃并非善类。若是本王妃不高兴了，不止是你，就连卫国也不能幸免。”
“王妃教诲，我记下了，卫国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我虽为卫国公主，其实也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一颗棋子怎么会有感情，怎么会关心掌棋之人的生死。”
陈曦知道她没有必要和穆清一争高下，也没有必要得罪穆清，毕竟两个人不过都是同病相连的可怜人。她虽羡慕穆清，却不敢苟同穆清的做法，若是她，拼着毁掉，也会为自己争一争。
“今日与王妃相谈甚欢，便送王妃四个字：想想辛婉。”
穆清不知陈曦这是何意，难道她与辛婉一样不过是放在明面上的人，而背后暗探另有其人？如此一来，她和孩子岂非危险，她的母亲当年是否也是如此香消玉殒的，陈曦是在提醒她吗？可是陈曦为何要这么做，穆清一时之间想不明白。
与陈曦聊了许久，穆清已然没有精力去干别的事情，怀孕之后，穆清才真的感觉到自己像一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