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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仙侠小说 -> 江湖客何在-> 弹指一挥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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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一挥间
- 小刺客姓清名寒,眉目如秋月,一双眼眸顾盼多情,他揭开面纱,面色有些苍白,高挺的鼻梁,给柔美面庞中增添了一分英气,一张双唇被针毒折磨的毫无血色。
一刻钟过去了,清寒恢复了一些力气,忽地,他感觉身上涌过一股燥热,清寒不知这是什么毒,浑身热的难耐,解开袖口领子,靠在墙上渴望一丝凉意,但无济于事。
清寒脱掉布靴,折起裤腿,取出匕首,鞘丢在一旁,准备用刃柄剜出那根细针,此时清寒额头已经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紧紧的咬着牙,明明是削肉之痛,他却不作一声痛,清寒恐怕这针毒渗到五脏六腑,性命就要交付在此。
一瞬间,巷子里的风也变得燥热。
忽然夜色中传来窸窣的脚步声,踏在房檐,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清寒心中一悸,不知是路过的还是仇家,他屏住呼吸,拳头握紧刀柄,作出随时与之一战的架势。
只见一位紫衣女子从屋顶一跃而下,绛紫如烟的衣诀随风飘动,女子身姿曼妙修长,青丝乱扬,腰间缠绕的赤银软鞭承着月色的光辉,当真非红尘中人,无比耀眼。
这位紫衣没有说话,只见她抽出腰间的赤影鞭,几道攻势朝清寒袭来,正当清寒下意识抵抗时,却感觉体内燥热乱涌,如火灼一般,双眼瞬间变得通红,满身肌肉似乎要裂开似的涨起。
最终清寒的身体还是招架不住这股力道,瘫倒在地,不过奇妙的是,短短灼烧了十秒有余,身上的痛感竟被消解了,只剩几道通红的鞭痕残留在身上。
紫衣女子的鞭脱手而出,攀附到清寒的腿上,针竟被赤影鞭吸了出来,女子轻喝了一声:
“赤影,收。”
清寒看着腿上被蛇咬的印记,才发现赤影鞭不是鞭,而是一条蛇,泛着银麟,妖冶,鬼魅,他这种末流弟子,这种灵物只听说过,从未见识过。
这条蛇很有灵性,听见女子的命令,重新盘回女子腰间。
一双狭长的凤眼,冷冷看着地上的细针,是燕针无疑,又看向地上气喘吁吁的少年,语气中浮出一丝轻蔑:
“闻风弹指杀人,燕门的针毒连我们夜衣都要忌惮三分,而你,这等不入流之辈,竟不会立刻毙命。”
紫衣声声慢却声声似雷震般,他已没有力气再去回应。
清寒被吓得发愣,大气也不敢喘,呆坐在原地,并没有去回应,女子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扔下了一个白瓷瓶,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这是寒心丹,与你体内的热气相抵,再见面时,你不会活着离开。”
最后紫衣女子便消散于夜色之中。
清寒捡起寒心丹,试探性的闻了闻,无疑便一股脑全倒入嘴里,倍感一阵凉气蔓延全身,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清寒盘坐起来,紫衣女子的话在脑海中浮现。
夜衣,这天下第一的杀手组织,为何要调查燕门,又为何要救我。
清寒只觉得自己为人卖命,说不定那天就死了,这次不死,下次只会死的更惨。
此时的鼓楼街。
依旧如初,宾来往客如云。
赵小栀疑惑问萧岁安:
“恩人是得罪何人,这小刺客竟敢在天子脚下刺杀。”
萧岁安回想刚刚的刺杀,笑出了声:
“哪来的刺客,分明是个傻子,真是被人卖了,自己还不知。”
赵小栀继续追问道:“那恩人可识得燕门的人?”
萧岁安神色自若,荷妈妈倒是先变了脸色,轻轻扯了扯赵小栀的衣衫,提醒她不要再问下去,赵小栀会懂了荷妈妈的意思,未等萧岁安回答,岔开了话题:
“相逢即是缘,恩人若不嫌弃,来奴家坊中喝杯茶吧。”
心想着喝杯茶也好,顺道打听打听春风客栈的在哪:“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萧岁安很满意这个眼琉璃珠子的女子看着自己,一口一个恩人的喊着。
萧岁安跟着二人来到了清音坊,一座朱楼玉阁,门口蹲着几个彪形大汉,各个凶神恶煞,
萧岁安问荷妈妈:“这几个人为何要堵在坊门口?”
荷妈妈一叠声的说道:“这几个是林小郎的随从,林小郎不许他们进坊内,他们也不走,就坐在门外听堂中的琴姬弹曲儿“
一旁的赵小栀叹了口气:“这生意真是没法做了。”
萧岁安听了荷妈妈的话,想着一个如此气派的青楼连几个不入流随从都不敢打发,这林小郎啊,在京都绝对算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在安平姓林的豪门贵胄,除了自己要寻的春风客栈的老板林秋风,再无二家,这林小郎与林秋风二人之间一有关系。
萧岁安随二人进了坊内,门外守着几位彪汉,青楼里的客人并不多。
环绕四周,茶雾袅袅,脂粉香,酒香糅合着扑面而来,堂中还有位风姿绰约的琴姬,拨弄着琵琶弦。
青楼的四个梁柱挂着几缕丝线,丝线上挂着三个锦匣,直通二楼的一间客房,楼梯下不起眼的拉杆,像是一个机关,这里不像是舞楼,更像是处情报站,萧岁安咂了咂嘴,这小小清音坊内,真是五脏俱全,心想着算是来对地方了。
荷妈妈抬手招来几个年轻漂亮的舞姬,围在萧岁安的身侧,一声声的公子,喊的萧岁安浑身酥酥麻麻。
荷妈妈开口道:“恩人公子,您随便坐,今晚上吃的喝的玩的都算在我清音坊头上。”
萧岁安指了指赵小栀:“她一个就够了。”
赵小栀指了指自己,有些慌神:“奴家?”
荷妈妈见状,抬了下手,舞姬们很识趣的离开了,嘱咐赵小栀照顾好萧岁安。
紧接着萧岁安就被领到窗边一处不起眼的酒桌,赵小栀帮他点了一壶桂花酿,和两碟令蔬。
此时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子乐呵呵的朝他们走来,赵小栀见他过来,往萧岁安身旁靠了靠。
萧岁安心想鱼上钩了。
其实这林小郎,模样也不算丑,也不算好看,见他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衣着上等绸锦,满身金银玉器,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上面还有四个金墨提字“琼林玉质”乍一看倒像街市卖的瓷瓶娃娃。
林小郎一屁股坐到萧岁安的旁边,朝着萧岁安背后的剑打量过去,用火布包裹着,绳结系的很紧,不像能经常用的武器,只留了剑尾留在外面,尾处的龙麟雕案,极为扎眼,
看到这里,林义神情勃然变色,龙渊剑仙苇一白前辈的剑——龙腾!
林义指了指萧岁寒背后的这把剑,不紧不慢的说道:“萧逸游历沧州时偶得一座神谭,其水可炼制天下至寒至坚之铁,建了一座寒潭阁,相传苇一白在沧州被人追杀时,发现了此阁,后得萧逸所救,二人结拜于金兰,苇一白就是用此谭炼制出龙腾,而后称霸于武林,龙腾不可撼动,寒潭阁在武林也不可撼动。”
话毕,酒楼里众人齐刷刷的看向萧岁安,萧岁安拍起巴掌:“不愧是林家小郎,见多识广,寒潭阁所铸的名剑不只有这把龙腾,还有凤山的凤鸣,夜衣的鬼栖,卧虎岗的虎啸,这四把仅得一把便可称得上武林至高。”
一旁的赵小栀听的入神,接道:
“奴家记得前段日子,传闻中苇一白练功时被人陷害走火入魔,一把龙腾大开杀戒,怒杀龙渊寒阁十二层守卫,烧了顶阁武籍后,把自己的佩剑龙腾立于楼顶处,自焚而亡。”
林小郎面上生疑,心里有底,追问赵小栀:
“传闻不假,那你说说,为什么苇一白老前辈走火入魔,不把剑也焚了,非要留在这世间,非要把这平息了几十年的江湖搅乱。”
赵小栀眼神看向萧岁安怯怯道:“奴家不知,不如问问这把剑现在的主人。”
萧岁安看向林小郎,反问道:
“你先告诉我,林秋风是你的什么人?”
林小郎指了指自己,毫不遮掩:
“我爹啊!”
萧岁安看着林小郎,欲哭无泪:“快带我去找你爹。”
林小郎看着萧岁安回道:“别急,我先问你几个问题。”
萧岁安点了点了点头:“问!”
林小郎一连声问了好几个问题:“你是谁?出自何门何派?有何目的?”
萧岁安一一作答:“我姓萧名岁安,寒潭阁主萧逸之子,年少时随母亲入安平,师承凤山花门,三年前师父佩幽兰闭关,我便回沧州探亲,阁中忽遭变故,托苇一白前辈临终之命,务必要把此剑交于京都春风客栈的林秋风之手。”
林小郎听闻满脸不可置信,眼神中有了几分敬意:“你你你你,你说萧逸是你爹?!。”
就在此时,小厮的一声吆喝:“给您上的时蔬,桃花酿来喽,客官请慢用。”小厮麻利的把菜摆上桌。
热菜雾腾腾的热气散了一圈,香气四溢。
萧岁安想自己一路风霜雪雨,从龙渊安平一路荒山野岭,走上几里地都难寻一家客栈。看着眼前的热菜直咽口水。
小厮一甩肩上的帕子,准备忙和下一桌,林义却伸手把他拦住,指了指桌上的菜,一脸嫌弃道:
“撤了撤了,打发乞丐呢,把你店里的招牌菜,一样给我来一份。”
萧岁安想拦下一碟菜,发现小厮根本不听他的,尴尬的摆了摆手:
“嘿,给我留一盘啊。”
林义呵呵的说道:“别啊,怎么能吃这些呢。”萧岁安只能无奈的再等等,林义继续说道:
“其实啊在安平,这清音坊可不算什么什么大门面。北方的春风客栈,才是名震京都的酒楼,一壶花酿,就近以杯口小抿一下,连打个隔都散着花香,更别说镇店的仙人醉了,多少名门望族千金求此一壶江湖人的酒。”说到这里林轩忍不住舔了舔嘴,显得特别喜庆。
萧岁安看不出来这林义唱的是哪一出,自卖自夸的倒是头一次见,质问林义:“春风客栈真有你说的这么好,那为何你还要日日来这清音坊。
林义看了一眼赵小栀,咯咯笑了一声答道:“他家有一个姑娘,长得好看呗。”
赵小栀脸羞得通红,但对这厮日日“胡搅蛮缠”没有一点办法。
此刻,坊外一阵打斗声。
清音坊冲进来几位长相蛮横的白衣道士,萧岁安上下打量他们一眼,这几人根本不是道士。
一位道士手里拎着林义随从的头颅,直冲进来,吓得坊内的人纷纷后退,直往桌下面钻,小厮见此情形,吓得饭菜撒了一地,赵小栀躲在萧岁安对身后,双手捂住眼睛,不敢看。
林义见到此等场面,面不改色,只见他从袖口抽出折扇,轻轻一摇,扇骨便露出三根金针,不仔细根本看不出这针芒,随即袖口朝门外道士一挥,一阵风起,三针齐发。
仅有一位道士看见了三根金针朝他们袭来,对其他几位同伴大喝了声小心。
但无济于事,其中三位道士便手臂酸软,束不住内力外泄,直接暴毙,剩余的两位急忙撤剑,仓皇逃窜。
萧岁安看了一眼前的林义,真不愧是林秋风之子,春风客栈不简单,燕门不简单呐。
燕门是朝中安插在京都的暗门,对外称做春风客栈,负责管理归顺朝廷的门派,针毒闻名天下,练此内力与寻常百姓无异,只练指法。
最闻名针毒技法,浩如星海,不过境界就分三层,若炼至第三层气力,一寸针便可无声毙命,极其阴狠。
正如传闻那句
闻风弹指一挥间,杀人于无形
真是不假
林义思索了片刻,对萧岁寒道:“这几个内息刚烈,不像道门中人,更像卧虎岗弟子假扮的,在京都,扮做道士杀人,亏卧虎岗想的出来。”
萧岁安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这几位正是卧虎岗的弟子,不扮做道士,这城门他们都进不来。”
接着官兵赶来,与荷妈妈打了个照面,看了一眼林义没有追问什么,清理了尸体与头颅便走了。
林义轻轻拍了拍赵小栀,赵小栀睁开眼睛,泛出一层泪花,看的林义心软软的,萧岁安跑到后厨,看到肘子眼冒金光,拿出一个就开始啃,边吃边对林义喊道:“春风客栈,走着!”
“走着!”
林义塞给荷妈妈两锭银子,带着萧岁安,夺门而出,走到烟柳桥时,稍作停留,指着一处屋顶,问道:
“不对啊,亥时我家门客传信,说在这屋顶,看见一位乞丐一个玄鸟门徒,用了一根燕针,那乞丐,是你吧?”
萧岁安回了过神道:
“是我
林义不解的追问:“我家的针,你小子哪来的。”
“打住,这可不是你家的针,这是城口一老头卖给我的独门秘密武器。”
林义瞬间懂了。
“独门秘密武器!有我的厉害吗?”
“那比你的可厉害多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