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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上神她无所不能-> 第十五章相逢应是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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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相逢应是不相识
- 白少言飞的很低,走的也很慢,时不时还要绕过那些高耸的飞檐屋脊和树梢枝丫。
尔愿饶有兴致的看着下方小街上的景致,行人不多,店铺也有很多家没开门,许是去灵宝山看那难得一见的首领去了。
这会儿正路过一个绣房,大院里晒着各色绣线,阳光下五彩缤纷的煞是好看,有三个年轻的姑娘正躲在一个假山角落里说着悄悄话,谈笑间笑语连连,推推搡搡,青春活泼极了。
她抬起秀气的手指捏了捏白少言毛茸茸的耳朵,示意他朝下看去,笑道:“我猜她们一定是在谈论哪家的少年郎,那少年郎定是其中一人的心上人,你说呢?”
白少言僵着身子,止住了步伐,动也不敢动,从耳朵传来酥酥麻麻的战栗感传遍全身,让他如临大敌,仿佛有人拿着鸡毛掸子轻轻给他挠痒痒,他鼻息有些重,又怕她等的着急。
只匆匆朝下瞥了一眼,便说道:“那个绿衣女子说,‘今日大家都去灵宝山上拜见首领去了,不知道首领是不是力大无穷跟夸父一样守护我们夸父族’。另一个粉衣女子便道,‘等日落之后爹爹回来就能知道是不是了,你们啊,急什么,我要是个男子多好,这样就能娶首领为妻了,那我就是王夫了,多威武啊,黄衣服的女子便说,‘你们真是不害臊,首领也是你们能谈论的,快快干活去吧,别让人听见了。’”
微风不燥,阳光正好,远处金灿灿的云霞,绚烂夺目,一行白鹤正飞过那霞光万丈,冲进云里若隐若现,这么壮美的景色,实在是久违了。
尔愿抬手将被风吹到嘴边的一缕头发别在脑后,听他一字一句将人家小女儿的悄悄话背了下来,也有点惊叹,这家伙是顺风耳吗,这么远他都听的这般清楚,拍了拍白少言的脑袋,好奇地问到:“你这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呀?耳力也这般惊人?”
饶是白少言这般沉默寡言的人,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小主人越发的活泼可爱了,便笑道:“自然是无人能及的智慧。”
尔愿意外他也会起了说笑的心思,便促狭道:“你倒是不害臊,我要是用了灵力听,也能听的清清楚楚的,这有什么好得意的?对了,你也别总是背着我了,我想下去走走。”
白少言站着没动,脸上的笑容瞬间全无,尔愿从他的背上翻了下来,他都没回过什神来,见他没动,尔愿便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白少言,你想什么呢,走啊。”
他回过神来认真地看着尔愿精致漂亮的眉眼,明明同样的一张脸,他却完全看不出一丝一毫她昔日的模样。
这双眼清澈见底明亮皎洁,分明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儿,与那个神采绝艳极为尊贵的人,判若两人。
心里突然空了一下,钝痛如刀割般袭来,靛蓝色的眼眸划过一抹苦涩。
良久才道:“你知道的,这只是吾的本能反应。”
尔愿莫名其妙的瞅着他,“本能吗?我不是很清楚。”
白少言一旋身重新化出人身,墨发随风飘扬,乌黑发亮直达腰际,依然没有束起,一身玄色长衫腰间着赤红色玉带,将修长的身形束的英姿挺拔,如清风明月般朗朗,又如空山幽谷的雅静,他弯下腰将一张魅惑俊朗的脸怼到尔愿脸前,不甘心的问道:“你当真半点都没有记起吾吗?”
尔愿眨了眨眼,心跳漏了一拍,这家伙长得甚为妖孽,眉心的红色印记将本就白皙俊俏的脸庞衬得光彩照人,凤眼柳眉,鼻挺唇红,就连下巴都如同刀削般精巧,甚是养眼。
偏偏貌美不自知,好端端的总是突然将脸怼的这么近,还总是一口一个吾的,听着别扭,而且他好想不知道什么叫男女大防,不能靠女子太近的道理。
“吾……我知道,只是忍不住靠近你罢了,以后吾……我会克制的。”
白少言像是有读心术似的,她想的什么他全都知道,迎着尔愿突然大睁的眼睛,他不知怎么的突然又开心了起来,施施然站起身来,朝蹲着的她伸出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来,“起来吧,我没有读心术,你的心思如此简单,我怎会看不出?你不是还想要转转吗,走吧。”
“我什么都没想,我不记得你约摸跟我灵力损耗太多有关,也或许被人下了一种……嗯,导致失忆的药?”
尔愿抬起手递到他手心里,随着他的起身迅速转过视线,边借力边回答了他的问题。
她看得出来,这个问题,对白少言而言,应该挺重要,她不是没有看见当她说出那些话时,他一瞬间的绝望。
那是一种所爱隔山海的绝望,她曾经就深深的承受着这份痛苦,她当时就想,若是有人给她一丝光明,那她一定可以生出勇气来,也不至于余下的人生灰暗可怖的透不出一丝光来。
两个人就在这不高不低的云上慢慢的踱步,经过方才的谈话,白少言若有所思的神游天外,尔愿也失了转悠的心思,左右这地方跟令丘山有何区别,都是个囚笼罢了,唯一的区别也就是这里毕竟是个仙境一般灵气充足的地方。
两人随意走着,直到那喧闹的人声渐渐远去,进入一片寂静的山谷深处,这才好奇地停下了脚步。
尔愿望着那山谷里漫山遍野只栽种了一种树木,那些树上居然结出了一个个如茶碗般大的黑色果实,她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果子,转头问白少言道:“你看那是什么,怎么结了黑果子?能吃吗?”
白少言顺着她指的方向望了一眼,便道:“那是不愁木,开的花叫无忧花,结的果子叫忘情果。人折了树枝带在身上会没有忧愁,吃了花蕊会没有怒气,吃了果实会忘情绝爱。”
尔愿好奇的拉了白少言一起降下云头,落入这林子里,走得近了,才看到这不愁木的叶子如同杨树一般,其枝条有五衢,有的枝头花还未谢,枝上开黄色花朵,犹如黄色的雪莲一般,黑色的果实散发着香甜的味道。
她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想要摘下一颗剥开看看,刚一抬起来,就被人握住了,她回头皱眉不解地看了白少言一眼,没好气地问道:“你作甚?”
白少言摇了摇头,还没开口呢,就被一道疾呼声打断了。
“住手!快住手!不能碰!快走开!……”
两人皆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十多岁的男童正从山谷底下往上跑,一边跑一边朝他们“友好”地挥手,神色慌张地很,脚上却是健步如飞。
尔愿心虚地忙拉起白少言提气飞上了云端,还没站稳呢,就蹲下身子往下看去,只见那男童没几步就神清气爽的跑到了他俩刚才站的位置上,将那棵树仔仔细细的数了一遍又一遍,越数脸色越白,到最后几乎哭了出来。
“哪个天杀的偷了我的忘忧果?快给我滚出来!叫我抓到你,看我不将你丢出去喂狗!敢偷东西,好哇!我这就去禀告谷主,你们死定了!”
尔愿不以为然地朝他吐了吐舌头,她才不怕呢,一个小屁孩能奈我何?不就一个果子吗,这也太小气了,你这种的漫山遍野都是,我拿一颗能怎么地?
孩子的哭声响彻山谷,白少言脸色发黑,这小主人是脑子不好使吗?摘忘情果作甚?她还想断情绝爱不成?
“小主人,你为何偷盗他人之物?”
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偷东西?简直是……唉!
尔愿头也没回,将食指放在嘴边轻轻嘘道:“你小声些,别让那小屁孩儿听见了,还有你叫我名字就行,别主人来主人去的,听得我难受。”
白少言含笑不语,双眼虽然看着她,余光却瞥到山谷下的茅屋里正有人朝这边而来,许是听到了男童的叫声,前来查看原因的。
又见尔愿只将注意力投注在男童身上,并没发现远处来人,便轻声在她耳边道:“你看这孩子的家人到了,快将东西还回去,我们去别处转转。”
东西进了自己手里岂有还回去的道理,尔愿当着他的面将偷来的这颗忘情果装进乾坤袋里,若无其事地直起身子就要飞出去。
“姑娘,能下来喝杯茶吗?”
底下的哭声不知何时已经止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个极为动听的男声,尔愿震惊的看了一眼白少言:他怎么知道我是个姑娘?你不是在这吗?
白少言顺手拉过她,将她固定在怀里,阻止她往下看,一甩衣袖,两人便从这云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开玩笑,他打眼一看底下那男子就知道那男子跟他的小主人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小主人出这夸父山这么久,按理说夸父族并没有容颜永驻,长生不死的仙法,那这人是怎么做到保持年轻不死的呢?
真是奇哉怪哉!
更重要的是,这人等了小主人这么久,怕是对小主人绝非寻常对待。
待两人一走,这方云彩慢慢消散开来,晴空万里,空无一人。
这青衫男子抬头喃喃地道:“你终于回来了,既然回来了,为何不见我呢?”
纵是相逢应不识,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便纵有千种风情,又与何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