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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
- 自从灵儿剑伤好转后,本就虚弱的她,除了阴柔,更多了一分楚楚可怜的病态之美。宫中养伤期间,除了明月朝夕相处之外,仁德帝更是一有时间就来明月阁探望。一时间,本就风头无两的明月阁,成了众矢之的,更为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秋季的早晨,阳光正媚,百鸟已耐不住寂寞,叽叽喳喳地唱个不停。御花园里的灵儿与明月被百花争艳、蝴蝶飞舞的美景所吸引。
明月摘得一串金色桂花戴于灵儿的发髻上,连忙拍手称赞道:“好一个天生丽质的美人坯子,经明月一番修饰后,可谓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休得胡言,我又不是祸水红颜,何来倾人城、倾人国之说?身居大内,需谨防隔墙有耳才是!”灵儿一本严肃的告诫着明月。
明月装作无辜的样子,凑在灵儿跟前说道:“是是是,我得负荆请罪,该罚!”
两个姑娘嬉笑着,打闹着,完全不知孙贵妃协一众宫女站在身后。
“隔墙未必有耳,我等恰巧听到,也是罪过!”孙贵妃不紧不慢地说道。
明月和灵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行过礼后,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孙贵妃端详了一眼插在灵儿发髻上的桂花,随即刁难地说:“金秋时节,桂花正是盛开时。你头上这串金桂,雍容华贵……但姑娘这虚弱之体,恐有如这串折了枝的小花般,亦会日渐枯萎。”
灵儿没有发话,但明月已然按耐不住,随即接过话来:“娘娘所言极是,我等自当谨记。盛开时节的金桂自然美好,高高在上的桂花,即便再金贵,也逃脱不了高处不胜寒的命运。花无百日红,终有一凋零。”
孙贵妃以一种极其不屑的眼光蔑视了一眼明月,略带假笑地说道:“以你二人方才所言,倾人城又倾人国的,这是要断我大文百年基业不成?不愧是狐媚之颜口中的狐媚之言。”
灵儿随手摘下头上桂花,献于孙贵妃,毕恭毕敬地说道:“贵妃娘娘教训的是,我等今后必谨言慎行,以贵妃娘娘为楷模……”
孙贵妃挥了挥手,桀骜不驯地说道:“庆幸今日遇见的是本宫,如若他人,必将你二人带至中宫请罪!罢了,今日之事,本宫不再过问便是。”顷刻,又意犹未尽地对着灵儿说道:“你就是想做褒姒第二,恐也难成。当今陛下乃一代明主,远非周幽王可及。故而,烽火戏诸侯的把戏,最好不要玩,以免引火烧身,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
一向尖钻刻薄的孙贵妃,狠狠地训示完灵儿后,才满意地离去。
明月看着泪如雨下的灵儿,顿感心酸,安慰道:“都是我不好,害你受了委屈。”
灵儿轻拭了一下眼眶道:“孙贵妃倚仗孙家权势,横行跋扈惯了。咱们尽量不要去招惹,躲了便是。至于刘皇后,才是最为难缠的主,羽翼未丰之时,切莫初露锋芒……”
此时的仁德帝得知明月和灵儿去了御花园,便协小玄子前往。正当仁德帝贴近明月二人时,灵儿正呆呆地看着桂花树感慨道:“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仁德帝哼了一声,随即说道:“借王维的《鸟鸣涧》抒情,未免有些伤感。”
灵儿和明月二人转过头来,灵儿正巧与仁德帝四目相对,仁德帝被眼前这个丫头的青春貌美所惊艳,不禁感慨:“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听此一言,灵儿显得有些六神无主,明月急忙救场道:“父皇鬼鬼祟祟地站于他人身后,以为是刺客现于此,谁曾想到是一代圣君所为?”
仁德帝听明月这么一说,赶忙解释着:“朕站于你们身后便成了坏人,明月之言有失稳妥。”
此时的仁德帝也为刚才所言感到无比尴尬,碍于九五之尊的颜面,便故作无所事事般,与明月二人寒暄起来。
此时的灵儿感到莫名的无助,如若把身事挑明,必会定明月个欺君罔上之罪;如若不然,又不知怎样面对于生父,这个富有四海,能够呼风唤雨的大文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