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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如果对淮河说-> 第一章 风卷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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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风卷起地
- 午夜，月色笼罩，一个身影在幽暗的街道上漫游，路边的摊铺的灯忽明忽暗。最后，身影在一家木门前停留，刹时，只影的乌鸦掠过，一声凄厉的啼叫惊醒了小镇上梦呓憨恬的众人，伴随木门嘎吱的一响，那个身影侧身进入，门迅速关上。没多久，邻里各舍的鼾声再次响起，灯影攒动，风卷起地上的光斑，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淮河畔，仍是歌舞升平，烟火灿烂热闹。青莲微颤，金鱼溯深，素袖移面，面映桃花，回眸之间，似有千缕愁思，万缕哀怨。时间在欢笑之中消逝，随之掩埋的还有商女的明眸。
三江汇处，泽国茫茫，粉墙黑瓦，流水人家，一堵高墙之下，庭院之中，老妪引针，少妇涤裳；寻墨香，辟径至内厢房，少年书声琅琅，陪童研墨灼香；在入后院偏房，炊烟袅袅，处处烟火......
突然，一声急促的喊叫打断了一切的融洽和和睦“莫家人听命，军中急报！圣上有旨！”马蹄声由远及近，“吁～”马蹄促促停在莫府前，惊起一片尘埃。一位身着黑甲的将士飞身下马，莫家众人已一众跪拜，那少年扬头微瞄了一眼那将士，赫然发觉其身上满是血污，心中顿时一紧。
此时，那黑甲士早已展开一金丝玉绣的卷轴，朗声念道：“莫家莫过，率左营骑，于朔雪峪，死守要关三十又七，后援军虽至，然后身中数箭”莫家老妪，听至此言，慌乱抬头，眼中尽是担忧，而后意识道抬身听旨乃万罪之举，又急忙俯身叩首，只是全身已然颤抖。将士见此情景，已然哽咽，强忍着泪水念道，“不治”老妇身形一瘫，绝望的抬头，那众人暗中抽吸。
“身亡”这最后一声乃如最后的稻草压了下来，阴云转瞬间笼罩了整个莫府，一片抽噎。眼见那少年死死咬着嘴唇，眉头紧锁，撑在地面的手掌似乎由于仇恨和愤怒而有些扭曲。
他抬头毅然望向宣旨的黑甲将士。四目对视，少年的内心，自幼在疆场厮杀的将士又怎会不明白，他对视着少年的眼神，其中有理解和希冀，“圣上念莫卿功勋卓著，允其子莫言乐，陪读东宫。”
少年缓缓低下了头，眼中有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悲伤，“遵旨，谢圣上隆恩。”
夜深，偌大的莫宅，尽是一片死寂，隐隐传出妇人的哭声。
堂前，一付深黑的棺材静静地安在正中央，棺旁，背倚着一个身着素衣，青丝漫腰的身影，她喃喃低语道：“爹，朝堂一众慕您之卓功，疾您之军权，若不是你让我女扮男装，且与当朝清安长公主有了婚约，怕是圣上这次不会如此轻易放过我们莫家。”
“援军到后，却身中数箭，这漏洞百出之言语，何人会信？其中定有渊源，且与那些鼠辈脱不了干系。”
“爹，小女言乐定会手刃主谋，给爹您的半生厮杀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