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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仙侠小说 -> 卧虎观花四海游-> 第七章 初入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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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初入江湖
- 翌日，清晨的阳光映照在脸颊，萧纵收拾了行李，来到武当后山。
玄真掌教正在吐故纳新，看到萧纵前来，便让他先自己寻个地方坐下。结束了早课，李掌教先是走到萧纵跟前，而后领着后者坐在了清风亭的长凳上。
“大清早的前来寻我，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多谢掌教真人这半年的庇护，我代西楚皇室谢谢您。”
萧纵起身，对玄真掌教拱手作揖，施以一礼。
“只是，武当虽然可以保我一时，却难以保我一世。留在武当，短期之内我确实是安全的。但是，若被那金兵发现，于我，于武当而言，都将是一场灾难。况且我身负血海深仇，没有一身过人的本事，如何去灭突厥，安抚我西楚千万英灵。”
“所以，掌教真人，萧纵此行是来向您辞行的。我想，那卧虎藏龙的中州大地，或许会是我更好的选择。”
“中州么，到也是个好去处。突厥人的铁骑虽然勇猛，却还不敢去捋那傲世龙族的虎须。”
拜别了玄真掌教，看了一眼莲溪山下的萧家村，萧纵此生第一次，真正地孤身一人，踏进了茫茫江湖。
洞庭湖水漾清波，碧衫罗黛映花红。渔舟闲游归棹晚，三两黄鹂唱莺歌。
早春的洞庭湖鸟语花香、湖光山色，令人沉醉。
湖边浅水处，萧纵正手握竹竿，寻找着今晚的美餐。一番辛苦下来，总算是抓到了两条肥美的草鱼。
夕阳西下，暮色渐浓，萧纵在岸边支起了火堆，以两节细竹串起了草鱼，陶醉在烧烤特有的浓香中。
冬夜的寒风起，如水的月华洒落在大地。望着天上皎洁的明月，萧纵久久未眠。
不知不觉，已经是子时。在这个月明星稀的夜晚，萧纵轻哼起祖父教他的歌谣，西楚的往事一一浮现。
太玄殿，当萧纵的记忆中闪过这座恢宏殿宇时，太玄经竟自动运转。
“金仙体内金仙居，银河倒转坠天虚。丹中自由乾坤在，何须望月向天屈……”
萧纵口中念念有词。随着萧纵默念太玄经，一幅幅画卷在他心中缓缓展开：
天地鸿蒙，宇宙初开。星云团聚，以一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阴阳初成，万物始生。历千万世纪，人族现世。白云苍狗，青天素问。自上古至今朝，缘起昆仑，厚泽百世。万类修真，与天地争气运，逆夺造化，证无上仙道。
萧纵感觉自己自原地消失，进入了那片宏大的世界。他看到诸天演化，自洪荒太古到大陆烟消。浩瀚的宇宙，一颗颗星辰从诞生到爆裂，或极尽绚烂，或无声湮灭。沧海桑田，万丈深渊化作高山横亘，千里荒漠转眼便是地冻天寒。烈马长嘶，寒风吹衣，漫天的飞雪被黄沙卷去。
江天辽阔，冰封万里，七旬老者独坐长亭。仲夏之夜，万籁俱寂，只有草丛中的蟋蟀细细长鸣。循着月光望去，入眼处是孩子的哭啼。襁褓的温暖，母亲的轻吟，还有父亲额头的一丝丝焦急。
画面再转，那婴儿不在孱弱，临风而立，御剑而行。少年郎英姿勃发，老道人负手而立。淑女窈窕，静坐船头，师徒笑谈，船尾揺橹。“小轩便交给你了，为师欲踏仙路，寻那无极道果。”……
欲教凡胎化仙躯，需渡无尽轮回劫。轮回劫，至尊陨，万古仙机修士冢。至尊陨，化仙元，散落凡尘赠有缘。周而复始，无有穷尽。问仙路尽头何人为峰？得遇元始，大道成空。天尊元始，傲骨仙宗，万古青天第一峰。百世道门沉浮，鱼跃龙渊，万载岁月无敌，直上通天……
画面中，元始天尊睁开双眼，露出一丝明悟。这元始天尊不是他人，正是萧纵在那恢宏世界所化。
“这便是悟道么”
“我现在的境界，应当是半步宗师。”
萧纵左手负剑，右手凝道印，学着剑灵子的模样，施展着自己苦练无数遍的那一式惊鸿剑招。
随着萧纵凝神闭目，八方剑气汹涌而来，在洞庭湖上掀起了数丈高的水柱。
“虽然还是不及剑灵子前辈所施展的那般声势浩大，却也能初具雏形，假以时日，必定能够练成这惊艳的剑招。”
“难怪前人说百年苦修不如一朝闻道。只是，若没有那百年苦修的积累，哪里有那一丝闻道的机会。”
半步宗师，一品之上，宗师之下，说起来也勉勉强强算是个小高手。有了这样的实力做支撑，对于中州之行，萧纵的心里才终于算是有了一些底气。
毕竟，那中州大地卧虎藏龙，没有强大的实力，只会沦为他人砧板上的鱼肉。
萧纵知道，自己这一次悟道多半是太祖皇帝对于后人的福泽，想要再一次去寻觅那玄妙莫测的道则只怕是难如登天。
只是，悟道的喜悦早已将困意吹散。漫步在洞庭湖边，萧纵难得地有了赏景的闲情雅致。
洞庭湖的湖水映照着天上的明月，粼粼的波光与闪烁的繁星遥相呼应。火堆已经熄灭，余温犹存，山林苍翠，万籁俱寂。天空中不时有流星划过，拖动的线条成为星幕中的一抹绚烂。
萧纵走到湖边，简单地清洗了一番，拨弄着湖水，思绪便又回到了碧瓦高墙的西楚皇庭。
若不是突厥犯境，祖父便不会离自己而去，萧家也还是那个温暖的家庭。也许，自己会像祖父一样成为一位仁德之君，亦或者做一个闲云野鹤，西洲放牧的云游之人。
只是，这一切，都因为那个叫完颜泽毅的男人变成了痛苦的回忆。
每每想到这些，萧纵的心便久久不能平静。
许是为了应和萧纵的心情，洞庭湖的冬夜逐渐飘起了稀疏的雪花。
寒铁剑划过一道道弧线，释放着萧纵心中的压抑，直至黎明将至，萧纵才因为疲惫而倒头入睡。
当他醒来之时，已是晌午。捉了一些河鲜填饱肚子，萧纵便又匆匆上路，前往中洲大地寻找着自己的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