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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里不知年华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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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到了南京,刘宗和槐就没有停止过奔走,每天不是在政府就是在去政府的路上,槐来南京以前很少喝酒的,迫不得已喝酒也是刘宗挡着,因为刘宗的酒量确实不错,可是到了南京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两个人在一起一个多月以来,仿佛又回到了当年一起创业的时候,忙于奔走,忙于各种应酬……

“晚上找一家商务会所,要南京最好的。”槐一边开车一边打刘宗的电话,电话通了便直奔主题,今晚是最后一个门槛,就差和甲方在某些方面达成共识了。电话那头刘宗好像在忙,槐从电话里听到那头嘈杂的声音,因为刘宗的回应他听的模糊,槐便挂了电话。

一路驱车赶往酒店,已是半下午,回去要好好休息一番,为了晚上最后一战。刘宗手头上的事情肯定还没有解决,这些天倒是辛苦他了。槐在地下车库停好车,一边走脑海里思绪不断翻飞。

槐刚到达酒店的大厅里,前台便拦住他“先生您好,这边有您的一位访客!”。槐倒是很惊讶,除了刘宗几乎没人知道自己住哪,南京更没有自己熟悉的人。槐被前台小妹领到酒店专为访客设计的休息室,门开了,槐却瞧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木子?”槐有些吃惊,原本应该在BJ的妻竟然跑到南京来了,槐一瞬间有些恼怒,明明交代好让她在家好好的,怎么不声不响跑来南京了。木子能清晰地从槐的眼神里瞧出他陡升起来的怒火然后一瞬间熄灭下去,那像夜色里一闪而过的流星,只有那尾随的亮光才勉强不让人怀疑它的真实性。

“走吧!”槐说着走过去弯腰拎起木子的行李箱,那是个小巧而精致的小箱子,如此看来她应该待不了几天。

木子没有说话,朝前台小妹会心一笑便跟着槐走了,前台小妹倒是被木子的笑容惊着了,那巧笑倩兮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回想,忍不住想要探看。

“吃饭了么?”槐把木子带到房间才想起来问她,近日太忙,对于木子的不请自来他也有些恼怒。

“吃过了来的。你这么长时间没回家,妈也有些担心你,所以我就过来看看你。嗯,我是问了刘宗才找到这的。”木子一口气说完陡感轻松了好多,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槐,想要从槐的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瞧出些端倪,然而木子总是白费力气,发觉这一点,木子有些泄气,颓然坐在卧室的沙发上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今天木子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头发在脑后松散地扎成马尾,槐躺在床上此刻才认真看木子,木子从来都不失颜色,只是为何这样的她自己还觉得不够呢?槐有些惊讶起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学会了反省。

“晚上我还有些事情要办,你自己待在这行么?”槐闭上眼睛假寐,紧张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槐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感觉。

“好”木子坐在沙发里看着槐渐渐瘫软的身体,有些心疼却无能为力,她太清楚这场婚姻的性质,所以只能各取所需了。从BJ追到南京本身就是自己的不是,而到了南京也能和槐共处一室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槐刚要睡着,不期然手机竟然响了起来。槐不耐烦地抬起头竟然对上木子慌乱的双眸,她在替自己找那手机,那声音突兀着吵醒了正要好梦的槐。

“在这里……”木子终于在槐随手丢在桌上的包里翻出了手机来,她故意让手机正面朝下不去看是谁打来的电话,虽然可能已经猜到是谁的来电,许是为了表示对槐充分信任吧。

“喂!”槐看了看手表,便从床上坐了起来,已经五点了,估计是刘宗约好了时间吧!

“我在四月天订好了包间,6号,你现在空么,希望你早些过来,我和甲方的人已经敲定七点。”电话里传来刘宗略显兴奋的声音但却掩饰不住声音里的疲惫。

“好的,我这就来!”槐一个机灵下了床,一边紧张地穿戴,一边和木子说话“我要走了啊,你在家好好休息吧,不想出去吃饭就叫外卖。“

“好”木子坐在沙发里认真地看向槐,看着他忙碌的样子,这是平日里她从没见过的样子,日子里槐总是不紧不慢的,他处理起事情总是游刃有余而如今却落得这般被动,木子想着愈加心疼起槐来。木子在槐拎着外套匆匆关上房门的一刹那嘭地趴在了沙发上,她太想跟着槐一同赶往那战场,虽然明知那片战场永远不可能有自己的用武之地,只是心急只是心急……

槐开着车,南京很多地方不熟,只能借着导航慢慢开过去,终于抵达刘宗说的四月天,这些年来经常出入这些地方,也就习惯了,以前一直以为公主是住在城堡里,如今公主更接地气,她们还在包厢里。想起来,槐有些好笑,笑自己曾经也这般见不得污浊。久经生活,才发现很多人都有自己的无奈,一个产业链造就了一个个不同的身份,不同的职业。

进了大厅,槐不得不惊讶了,四月天从外面看一点不起眼的,走进了才发现原来是别有洞天。前台小妹的衣着却没有特定的那种少而薄,每个人的衣品都不错,完全体现自己的气质。大厅里的装修主要是偏向古典,供客人休息的沙发和躺椅都是金丝楠木的,它们散发着纯天然的香气,一瞬间让槐似乎又回到了清水镇那个充满雾气的童年,童年里常坐的一把椅子也是这样古朴而不失风雅。槐第一次对商务会所另眼相看了。他在前台报了房间的号码,一名穿红色蕾丝透视装的年轻女子领着他朝房间走去,那女子的衣着虽然露但却不是暴露,那种欲盖弥彰的气质瞬间就提升了整个环境。

“先生到了……”说完那红衣女子在门口敲了敲门便离开了,槐对于这个小小的动作颇感欣喜,刘宗办事确实不错。来开门的是刘宗,客房门口昏黄的灯光里,槐一眼便瞧见刘宗睡眠不佳的双眼,那双眼睛布满红血丝,一脸疲态的样子。

“昨天没休息好?”槐是有些心疼的,说出这些话,不用细说,刘宗便了然。

“嗯,甲方待会只来个总监,最近风头比较紧,可能我们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刘宗一边开门一边和槐介绍。

“有没有叫几个姑娘来?”槐刚在座位上坐定,想起来刚刚那个红衣女子的谈吐举止全然不似等闲之辈,若是能有几个女子助阵,事情或许会更好办一些。

“还没有,这里有名册的,待会拿来名册我们看看?“刘宗说完便拿起电话告诉前台拿来名册,刘宗的电话刚挂没多久,便传来两声轻而缓的敲门声。

“进来”刘宗抬起头看过去,门口走进来一个短裙职业套装的女子,那女子面容姣好,长长的秀发扎成马尾,一副干练的模样。

“先生,你们要的名册。”那女子递过来一本装帧特别精美的册子,封面是古代的女子图,可能是四大美女中的一个。

槐接过来,嗅到一阵淡淡的清香有些惊讶开口问道“这个莫非也是金丝楠木的?”

“啊?”这下换刘宗吃惊了不小,他忙从槐底面的沙发上坐了过来,拿起那本册子放在鼻尖闻了闻。“是金丝楠木的,你们老板偏爱?”

“应该说是你们的偏爱!不然为何能一眼便瞧出质地呢?”白衣女子微笑着辩解

“四月天的姑娘们果然名不虚传!”刘宗叹息着说道,边说边翻开名册,翻开名册的一瞬间更是让两个人连连惊叹。

小小的一本名册里面就大有文章,只见名册里每个页面左上角都有一张一寸大小的照片,下面附上名字,然后名字下面一堆简介……

“寸照也能拍这么好?搞得和百度搜索一样哈!”刘宗开了一句玩笑继续翻看名册“咦……这个怎么没有简介了?”刘宗翻到了名册的最后一页,上面只有一个姑娘的照片和名字。

“禄厢?”刘宗有些惊讶,“这个应该是艺名吧!”

“一般是这样!”那个穿短裙白衣的女子说的含糊,槐却拿过名册,双手有些发抖。照片里的禄厢还是槐记忆里的模样,但又似乎变了一些,越发饱满而光洁的额,扎在脑后的马尾露出了槐记忆里委婉的发际线。

槐瞧得有些出神,刘宗立马发现了槐的异样,从他手里拿过那本名册“就这个叫禄厢的姑娘吧!”

白衣女子收了名册转身朝门外走去,刘宗偏过脸来看向槐“不是吧!这里遇见老熟人?”刘宗瞧着槐越发阴沉的脸,有些后悔刚才自己说出的话,一句话噎在那里十分尴尬。

不多时门口传来敲门声,那敲门声和刚才那个白衣女子有明显差别,这次的声响虽然轻缓却极具个性,一共敲了两下,一声高过一声。刘宗朝槐看了一眼,说了句“请进”,他注意到槐原本阴沉的脸竟然沧桑了起来。门慢慢闪出了一条缝来,刘宗借着昏黄的灯光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穿白色旗袍的女子缓缓推开门,朝这边款款走来,那真是一张让人印象深刻的脸,刚才从照片里看的还不那么明显,如今看过来无论是第一眼,还是定睛仔细看去,那女子美的不可方物,那双眼镜确如寒星一闪,刘宗还没见过有哪个女人能驾驭的了大红色唇膏,走进了刘宗才瞧得仔细,那身旗袍似乎是量身定制的,勾勒出女子近乎完美的曲线,她穿的旗袍是白底棉质的,下摆开着蓝色的小花,领口收的含蓄,纤细的胳膊搭在身前,她有一头浓密的发,此刻它们正被高高盘起,露出光洁而饱满的额,几根碎发随意地搭在发际线周围。这像是从年轮里行走过来的女子,纯净而不失风韵。

“呦!姑娘,你来了”刘宗故意操着南京话和禄厢打招呼,他的眼睛里溢满浓浓的笑意。那叫禄厢的姑娘也对着刘宗微微笑了起来,温软如玉的容颜,刘宗的脑海里瞬间便蹦出来这个词。此刻槐原本背对着门的,也转过脸来。看到槐的脸,禄厢波澜不惊的脸上宛如台风过境一般,原本酝酿了好久的表情一瞬间宛如颓丕的篱墙,原本想要凝固在脸上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一切却被刘宗尽收眼底。

“叫禄厢是吧?”刘宗打断两个已经魔怔了的人“姑娘你先坐下来”

禄厢依言在槐的左侧落了座,那表情依然不太自然,却被掩饰的很好。“禄厢,一会我们有个客人,个头和我差不多,年纪也相仿,这个人平时喜爱和红酒,其次是啥我不说你也懂的了,我们想请你帮忙把他陪醉了,然后我们顺势找让他在这份合同上签字。”刘宗上来便直奔主题,他不想奋斗了这一个多月以来眼看着就要收获满满,就因为此次槐在'四月天'里遇见这个叫禄厢的姑娘而空欢喜一场。

“哦,忘了问你了,姑娘酒量如何?”刘宗还不忘补充一句,想是若禄厢酒量不好,那再叫一个也不妨,正好可以转移槐的注意力。

“酒量不好没关系。”槐却径自开了口,刘宗发觉槐竟然护着这个姑娘,心中的疑惑陡升。一旁的禄厢显得有些诧异,尴尬地朝刘宗笑了笑。

“那就这样了,现在快七点了,我去大厅等着”刘宗说完看一眼槐,不等槐回答他便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

刘宗走了,轻轻带上房间的门,留下房间里的两个人,一瞬间气氛忽然便紧张了起来。是这个叫禄厢的女子魂牵梦萦了自己这么多年,为何她此刻却能面无表情地坐在这里,是她经历了多少才沦落到如此地步。

“禄厢”槐忍不住轻声叫了起来,槐听到这两个字从自己的喉咙被挤了出来,房间里原本保持的怪异气氛一下子缓和了,像是闷热的午后陡然吹来的一阵风,那是怎样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啊。

“好久不见!”禄厢侧过脸来朝槐笑了起来,槐瞧着那笑容像是隔着遥远的清水镇浓浓的晨雾荡漾过来。听那声音依旧甜美可人。

“好久不见……”这么多年不见,相遇的场景在他的梦里出现了无数遍,却没有如这般安静甚至是悲伤的,那是踏过年轮的圈圈印记,终于遇见了,确没有了最初的意境。此刻正对着禄厢的笑脸,她笑的从容而认真,没有一点因为目前的处境而尴尬,而悔恨,槐有些泄气了。

禄厢见过了风月场的男子,所以这世上男子的本性,一言一行的潜台词早已看透,槐曾经是自己青春里不能割舍的一部分,然而禄厢的青春早在那个货车司机脏乱的驾驶舱里丢失里。在那个暗无边际的黑夜里走丢了的不只有禄厢的青春,还有跟着青春一起行走的记忆。

“咚咚……”响亮的敲门声传来,打破了此刻两个人之间刻意保持的安静。敲门声刚止,房间的门便开了,刘宗带进来一个果然和他身高相仿的中年男子,只是那面孔似乎比刘宗更显年轻一些,他戴着眼镜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槐和禄厢都站了起来,槐率先走过去和那个戴眼镜的男子握手

“你好!杭总监”槐伸出右手握住他的手,左手也一齐握了上来,禄厢一眼便瞧见了槐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是个简单的圈,此刻却闪的禄厢睁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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