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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静好
- 开车到了家门口，槐把车泊在车库里，夜色已经很深，母亲似乎还没有睡，客厅的灯还亮着，槐开了门，母亲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槐，你回来了……”
看着母亲欲言又止的样子，槐收住了想要上楼的冲动，今天真是累了。
“妈？怎么了？”槐的语气有些疲累，母亲似乎是听出来了。
“槐，有些话，其实不该我说的，你也是成年人了，但是我不想你痛苦，你的心思我哪里不会知道呢？”母亲又是苦口婆心的劝阻，有些烦却不能表现在脸上。
“妈，我知道了，你先早点睡觉吧！”上了楼，槐能清晰地听到母亲重重的叹息，那种无可奈何的窘境，槐听着心中一阵阵酸楚。
夜色渐深，忽然手机却亮了起来，夜色里忽然亮起来的绿光显得如此突兀。槐拿过了手机原来是木子发来的短信：
槐，晚安！
木子是个聪明的女子从来进退有度，这样的妻子应该是所有男人渴求的吧，槐犹豫了再三，本来编辑好的短信还是按了退出键，这么晚了，就不要回她了。沉入深深的梦里，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公司里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南京的项目必须要持续跟进了……
清早，闹铃把槐从沉沉的梦里拉出来，长久以来太想休息了，太想停下来小憩一会。匆匆洗漱了一下，下了楼来，瞧见餐桌前母亲和父亲两人相对坐着一口一口地吃着粥，那是母亲最爱的红豆粥，在槐的记忆中母亲是偏爱素食，而父亲对饮食似乎从来没有挑剔，他在母亲面前总是一副和蔼模样，母亲餐桌上偶尔皱下眉头，父亲总要仔细询问一番。
“槐，吃早饭了……”思绪良久，抬起头是母亲关切的目光，岁月终于还是没能放过母亲，她的鬓角已经有些许斑白的痕迹，眼角的鱼尾纹也逐日明晰。
“奥……”槐答应着坐定，还没端起碗，父亲便说话了。
“槐，婚礼的日期我已经和木子的父亲定了，就在本周六，你自己安排一下日程，最好不要误了去南京的行程！”父亲的表情冷峻，却如何也看不出他平日里还对母亲这般照顾。
母亲抬起头一脸惊愕地看向父亲。
“恩！知道了……”槐这样平静地答应下来，餐桌上忽然就没了声音，一种奇怪的氛围在流转，是槐表现的太出人意料了么。
夫妻大抵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吧，父母不也是一直相敬如宾的么，母亲似乎没那么爱父亲的……槐这样想着呼啦一下把碗里剩的一点粥全喝光了
木子……应该也是个好姑娘的。
这样匆匆吃了早饭，槐开了车赶往公司，父亲近来身体欠佳，公司的大事小事都交由槐来处理了，下周南京的项目就要启动了，婚期又在即……BJ正是早高峰，赶了早却总是堵，这一件件事情却如阴云挥之不去。
趁着堵车的空档，槐拨通了刘宗的号码。
“刘宗，本周六给我安排一个婚礼”
“那不是后天么？？你向木子小姐求婚了？”刘宗一改往日的沉稳，这会儿语气里却多了些不该有的浮躁。
“这个还用求婚么？”刘宗被槐说的哑口无言，他这一来反问，刘宗这下真的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了。
“恩，这个我会通知木子的，你先安排下去吧！”像是瞧见刘总的窘态，槐像是安慰地说了句便挂了电话，那头刘宗瞧着早已挂断的电话，心中太多疑虑却只能等着时间来慢慢告诉自己。婚礼的事情既然安排了就只能尽快了……
刘宗停顿了几秒钟想了想还是拨通了木子的电话。电话通了，木子可能没有想到刘宗会打给自己。
“喂？刘宗？”木子语气里的疑惑刘宗听的真切。
“木子小姐，我听说槐说你们俩的婚期订在本周六，最近槐比较忙的，所以婚礼相关事宜都是我来负责，但是一些重要事项还是需要你来定夺……”刘宗说的诚恳，也为槐保住了面子。
“哦……好的，我知道了，下午我去找你吧！不知道你到时候是否方便？”对于木子的礼貌，刘宗以及凡是熟悉木子的人都深有体会，这样教养颇好的女子，在如今的社会能有这样的女子实属难得的。和槐这样的男子在一起应该是天作之合吧，只是槐似乎早已心有所属了一般，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忧郁，那样出神地瞧着夜色忽明忽暗的霓虹。刘宗这样想的时候，木子早已挂了电话，此时公司里早已忙碌了开来，偏过头瞧瞧槐空荡的办公室，今天应该又是堵车了，刘宗这样想着便起身推开槐办公室的玻璃门。
刘宗先为槐泡好了一杯黑咖啡，今天稍微加了一点点奶精，希望槐不要发现的好。
婚礼的策划，刘宗想着自己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闲暇之余忽然想起完全可以找婚庆公司策划的么，自己就当个监督好了吧，刘宗这会想着有些得意忘形了，失手打翻了手中的咖啡杯，泼了一桌子都是……若是平日里，刘宗肯定要冷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了，这次却不急不恼的。
“今天怎么回事啊？”刘宗还在暗自开心，槐不知什么时候却到了他的办公室门口。
“奥……你来了啊？”刘宗一脸惊讶，槐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他桌子上刚给倒的咖啡也被撤走了。
“刚还想问你的，婚礼的事情是要低调一点的么？只通知亲友就可以了还是？”刘宗巧妙地把话题转移了开去。
“恩……我这边没有其他亲戚，你到时候和木子对接一下就行了。”槐站在刘宗的办公桌前，语调不高，应该是考虑到门没有关的缘故吧，槐行事从来低调。
“好的！刚刚我和木子小姐打过电话了，她说下午过来和我讨论一下……”刘宗这算是变相和槐汇报工作进展，好在槐从来相信他，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恩，你来决定就好了！”槐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办公室走去。还没到办公室门口，办公桌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槐走过去发现原来是木子打来的。
“木子？”槐想着应该是关于婚礼的事情吧，还不等木子说话他又接过了话语权。
“木子，关于婚礼的事情，很抱歉我没有提前和你说，比较仓促，连正式的求婚都没有……”
“没事的，这个是父母订下来的，你一定也不知道的……”槐听着木子的语气里有满满的酸楚，想着电话那头的木子似乎对于这样的安排似乎早已知晓，只是等着自己的这句话么……槐没有回答，忽然想起雾气里禄厢那双闪着泪光倔强的双眸。
“槐……”电话那头木子欲言又止的语气拉回了槐渐渐飘远的思绪。
“恩！什么事情？”槐的语气里分明是累了，木子何等聪明，收住刚才的幽怨语气。
“你那么忙，婚礼的事情就由我来做吧！”这样温婉的女子，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吧。槐轻声叹息，转头看向窗外渐渐温润起来的日光。
“好！这些天要辛苦你了……”槐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回首来路，而来路早已消顿，那片迷蒙而湿润的雾色。
木子又说了些宽慰的话，终于两个人互相道别，槐挂了电话正出神，刘宗忽然敲了门。
“槐。南京那边的项目差不多了，下周可能就要正式投入运营……”刘宗拿着一大摞文件放在我办公桌上，多是些合同之类。想着近几月苦心孤诣公司却依然不见起色，不知道欧联集团为何一直没有要入股的意思，想来应该是必须要等到结婚那天了！槐想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槐？”刘宗见槐没有在听自己的话，叫了一声，槐回过神来。
“欧联集团有没有动静最近？”槐一脸疲惫的模样，刘宗看在眼里却不能说什么。
“最近没有动向，这个你不要担心了吧，你与木子择日晚婚欧联早晚是你的。”刘宗总能在槐迷失的时候总能一语道破其中的玄机。
“恩，我知道了……南京方面的事情你给我安排到下周吧！婚礼结束后我会到南京去的。你那边帮我安排一下。”槐抬手扶了扶额头，落寞的侧脸倒影在办公桌上。
“好的！”刘宗说完立马转身出了槐的办公室，因为对面玻璃墙上倒映着木子的一袭素雅的白色连衣裙。
刘宗和木子打了招呼就要走。
“刘宗？”木子这会儿却跟过来了。
“你找我啊？”刘宗颇显惊讶，从来木子不主动找自己的，难道是婚礼方面的事情么，但是约的是下午啊！
“不好意思，本来和你约好的下午，我提前来了……不过还是等你忙好了的！”木子一脸歉疚，刘宗瞧着这张精致的面孔，已经修养的如此恰到的教养，忽然间有些羡慕槐。一辈子其实不长的，这样的女子对哪个男人来说都是求之不得的……刘宗心中深深的叹息，人生本来如此，每个人拥有的却不是想要的。
“没关系，我这正好忙的差不多了，你先在这边会议室里等我一下，我把婚礼相关的资料拿过来我们碰一下。”刘宗和木子交代了一下，转向自己的办公室去。有关婚礼方面的策划方案，刘宗早已和婚庆公司讨论的差不多了，就差木子提供一下她那边的亲朋好友名单，好让婚庆公司给排个座次的。
木子进到会议室里，这是一间小型的会客厅，会客厅里那盆长的碧绿的草让木子无端觉得烦躁起来。从来都不喜这些不知名的草，木子以为这些草原本是登不了台面的。只是如今它们却被摆在这里，应该是槐喜欢的吧，木子也见槐的办公室里那盆长的葱郁的仙人掌，参差不齐的叶子向四周伸展开来，似乎是要不断汲取空气中的氧气，木子最不喜这些长的怪异的东西，只是不懂为何槐却如此偏爱这些绿色的植物……
刘宗捧着一大摞婚礼策划方案进来的时候就见木子在看着会客厅里那盆长势葱郁的绿萝发呆，那表情里是刘宗不能名状的情愫。
“木子……这是婚礼策划方案，你先过一下目。”刘宗为木子推过来那堆策划方案，一大堆，木子见了却笑了，那样巧笑倩兮的模样让刘宗见了呆了又呆。
“不用这样的，我们的婚礼一切以简单为主的，你知道槐近来工作忙的，你准备了这么细致真是辛苦你了！”木子却没有动那一堆方案，只从那厚厚的一叠资料便明了这件事情刘宗果然是费了好些心思的。
“婚礼人生只有一次的，总要谨慎一点好的！”刘宗在心下思量，这木子果然是和槐比较登对的啊！难得有哪个女子在婚礼方面会主动站在男方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既然木子说要简单，现在我们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差木子你能方便提供一下你那边的亲朋名单，这样一来，我们也好安排的。”刘宗说的诚恳，木子似乎是早有准备，只见她不慌不忙地打开随身携带的手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做工精致的纸张，上面应该是木子整理的亲朋名单，那些娟秀的字迹分明体现了一个女子玲珑的心。
“这份名单可能还要劳烦你多多用心了……”木子得体地递过来，收好手包，准备要走的样子。从始至终木子却一直没有坐下来，刘宗满心以为的木子总要细细过问那一叠策划好的方案，几分钟的功夫木子就要走了，不知是木子太相信自己了，还是她本身对这场婚姻就没有太多要求呢？
刘宗送走了木子，瞧着木子纤细的身影往槐的办公室走去，是的，见槐应该是件大事的。刘宗低头瞧着手中的那份名单，上面整理的一目了然，哪些是宗亲，哪些是嫡亲都被标注了清楚，刘宗注意到，名单上却没有欧联公司日常往来的客户名单，那些商业巨头的名字上面一个都没有……这下刘宗有些犯难了，按理说欧联老总的女儿结婚，这些平日里有商业往来的都是要请的，一来是为了昭告市场两家公司强强联合的事实；二来也是为了日后与各合作商友好往来。但是木子这份名单却独独缺了他们……刘宗拿着木子给的名单，一边走一边沉思着这件事情。经过槐的办公室，却见槐一个人在办公桌前发呆。刘宗走过去轻轻敲了玻璃门，槐立马收起了刚才飘忽的眼神，一见是刘宗，槐刚刚努力维持的严肃表情忽然间崩塌了。
“刘宗？怎么了？”槐懒懒地问，刘宗注意到槐的双眼早已布满了红血丝。
“我没事，你怎么了啊？是不是没有休息好？脸色很差！”刘宗走过来关切地问，槐没有理会，注意到刘宗手上拿着的做工精良的那张纸。
“什么？”槐的目光被吸引过去，刚刚木子来过的，他想……
刘宗无奈，只能把手中木子给的信笺拿过来，上面雕印着精致的野雏菊，槐一瞧便知道了端倪，那是木子最喜爱的花……
“这是木子给的，上面都是关于你们婚礼邀请来宾的名单，只是这份名单……”刘宗欲言又止的样子，槐有些诧异，从来很少见刘宗这样子的。
“怎么了？”槐接过信笺心中装满狐疑。
打开信笺扑面而来的是淡淡的香气，那种不能名状的气味让槐恍惚又回到了很多年以前的清水镇，雾气里是禄厢清瘦的背影……刘宗在边上轻声咳嗽了一声，槐从飘远的思绪里回过神来。认真端详起这份名单，木子凡是总细致又体贴，从这份做工精致的名单就可以瞧出一二了。只是……槐渐渐锁紧了眉头。
刘宗见槐的表情变化早已猜出大概。
“是不是很奇怪……这份名单唯独没有各个业界大佬，你觉得这应该是老爷子那边的意思么？”刘宗说的滔滔不绝，槐却有些烦乱。
“把这份名单传给老爷子看看吧，问问他的意思”槐对木子是太了解了，她的性子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婚姻里掺和进这些铜臭，只是大凡有些声望的企业，若想在变化莫测的商海里力挽狂澜，联姻是最好不过的方式。
槐想着心中忽然豁然开朗的样子，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木子原来也有这般任性的模样。
刘宗瞧见槐笑了，却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惊愕着大张着嘴巴。
“怎么？下巴要掉下来了！”槐起身拍了拍刘宗的肩膀“抓紧去忙你的吧，我出去一趟……”
槐拿起外套匆匆交代了刘宗一句便出了门，木子这会应该走了没多远的吧！槐一边思量拿起手机便拨通了木子的电话。
“槐？”电话那头是木子狐疑的声音，因为从来槐很少主动打电话给木子的，他们之间一般都是短信交流的比较多。
“木子，你还在公司么？”从电话里木子能听到槐因为边走边说话而导致语调忽高忽低。
“还没有，我在你们公司楼下的咖啡店里……”木子说着，像是自己犯了错一般。
“哦，你等我一下，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槐不等木子回话就挂了电话，第一次他觉得自己这般在意木子，在意她忽然就违拗自己，在意她因为自己的要求而不高兴……槐想自己应该是早已明了最终还是不能和禄厢在同一个平面里相遇的事实，索性定然也不能辜负木子这样一位好女子吧！
槐下了楼来，径直走向咖啡店，这是半下午，店里零星地坐着几个人，槐进了店门一眼便瞧见了靠窗而坐的木子，日光透过玻璃，斜照在木子微皱的眉。槐心中荡起阵阵涟漪，想来这样有才情的女子自己为何一直都亏待了她呢……
“槐！”木子原本低头凝神的罅隙，似乎是感觉到了槐的气息，木子瞧见槐脸上熠熠生辉的模样。槐便怦然心动了起来。
“木子，等着急了吧！”槐坐到木子对面，瞧见桌子上木子早已为他点好了一杯咖啡，那种成色应该是没有加糖的，木子果然总是细致入微的女人。
槐不动声色地坐下来。
“没有等好久啊，今天没事我就在这边逗留了一会，你找我有事么？”木子的眼睛都在笑了，槐端起面前的咖啡小酌了一口，咖啡豆的浓郁香气沁人心脾，槐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这种苦涩而厚重的味觉。
“哦……正好，我要和你商量一件事情的。”槐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认真地看向木子，木子被看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是那样眼神里却没有这种脸上娇羞的模样，木子藏在眼神里的冷静让槐不寒而栗……这种眼神槐见过的，那是小时候母亲在深夜里抚摸那本装帧老旧的《红楼梦》浮荡在烛光里的眼神，槐是厌极了这样的眼神，只是木子从来不知。
“木子……”槐忽然就没有了刚才要和促膝相谈的欲望。这语气里的悲伤，木子听了便无端彷徨起来。
“槐，你有什么事情快说呀？是不是公司里的事情？”槐抬起头，瞧见木子又恢复了刚才那体贴入微的样子。恍惚刚才的一切都是槐自己的错觉。
“哦……”槐有些迷惑，端起面前的咖啡又喝了一口，让那浓浓的苦涩充斥自己的味蕾，好让这一切都被掩埋。
“我是来问你关于婚礼邀请宾客的名单的……”槐说完盯住木子的眼睛，他这一次不能放过木子露出的任何一种细微的表情。
“哦……”木子听完槐的话不期然却低下头拿起勺子搅拌起面前那杯咖啡。槐想要探看木子眼神里的变化却泡汤了。
“名单里为什么没有业界人士？是老爷子的意思么？”槐见木子不说话，却没有就此停住，他要等木子告诉自己，到底这份名单是不是木子他们家的意思，还是到单单她自己的意思。
“嗯……槐，你觉得这是谁的意思呢？”木子忽然抬起头，眼神里的灿笑让槐实在瞧不出端倪。
“木子不要闹了，我们是快要结婚的，这份名单如果是你的意思我觉得有必要给老爷子看看的，婚姻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还是两个家族的事情，弄不好以后多难看的，你能懂我的意思么？”槐的语气里满满的诚恳态度，木子有些动了容。
“槐……你不要说了，其实你明知道，这份名单只是我一个人的意思的，没有我爸爸的参与，我也不想邀请那些早已被利益熏昏了脑袋的人来参与我们这场婚礼，有些话我不想说的，其实你比我更明了一切，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思维……”木子说着愈加悲伤起来，槐从来不知道，原本乖巧可人的木子也会计较这些世情……是了，槐怎么就忘记了木子也是女人呢……既然是女人就免不了要在一些细枝末节上动心思的，大凡女人总是心思缜密的吧！
槐有些愧疚，一直以来对木子总是忽冷忽热的，原来木子什么都知道的。只是苦了她这样精致的女子如何在这其中周旋，深夜里还要暗自吞咽白昼里不能排遣的苦痛……
木子也有自己的苦痛吧……槐这样想的时候便对自己刚刚一阵穷追猛打心怀愧疚，是了，木子这样的女子应该更需要怜惜的。
“木子……对不起！”槐抓住木子放在桌角的左手，这样的槐，木子有些惊愕，从来两个人这般亲近都是木子主动，而如今槐却这般主动。
“槐？”木子似乎是忘记了要抽回被槐拉住的手，呆呆地瞧着槐。槐的眼睛里满满的全是愧疚，木子觉得这一点不像自己曾经认识的槐……
“你给刘宗的那份名单我觉得应该拿去给老爷子看看的……如果因为两家的联姻关系能让我们两家发展更好的话何乐而不为？木子你看呢？”槐说的诚恳，木子被打动了。
“嗯！都听你的吧！”木子乖巧的侧影倒映在旁边的玻璃窗上，槐瞧着心中荡起涟漪，那是怎么的一种情愫啊……槐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
木子只是木子……
槐端起面前杯中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让那种浓郁的苦涩充斥着整个味蕾，于是槐眼神里的诚恳和宠溺便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荒凉与寂寞。
木子也装作无谓的样子，自己面前的那杯咖啡早已冰冷，她拿着勺子轻轻搅动着，杯子便泛起阵阵涟漪……
“木子……我先回去了，公司里还有一些事情。”槐放下饮尽的咖啡杯起身要走。
“嗯……”木子抬起头又是往日端庄可人的模样。
槐看着面前这张故意保持平静的面庞，心中有些不忍却也无能为力，一个人总要有很多无可奈何的决定。
槐走了，木子瞧着槐渐渐消失在大楼里的背影出神，这该是个怎样的男子，而明天自己就要成为他的新娘，一辈子的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么……
“小姐，你好，请问需要续杯么？”身旁传来服务生训练有素的声音，每个字音都拿捏的恰到好处。
“不用了……谢谢”木子目送服务生渐渐走远的身影，周身便安静下来，玻璃窗外面是即将黄昏里渐渐熙攘的人群。木子起身拿起椅子背后的大衣裹紧身体里所剩不多的温度走向这早春，这天气似乎是越发冷了起来……木子一头扎进这黄昏多变的气候里头也不回。
槐别了木子进了办公大楼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正好遇见刘宗似乎是刚从外面回来。
“刘宗？”槐想要开口问那份婚礼名单的事情，当下却收住了。
“槐，我刚刚去了一趟欧联，正好遇见老爷子在呢！”刘宗似乎是早已明了槐的意图，索性自己先说了出来。
“你不知道老爷子看了那份名单火气可不小啊!幸好被我劝住了！”这刘宗这会儿似乎是来邀功的么，槐本来紧锁的眉头便舒展开来。
“明天就是婚礼了，这次办的好记你一功如何？”槐也顺势给刘宗一个好。
“得了吧！这功我可不要啊！多给我几天懒觉睡睡就阿弥陀佛了！”刘宗这么一说，槐忽然意识到这刘宗也是好久没有休息了……仔细算来，自己都记不得刘宗上次休息还是家中母亲过来。
“嗯！婚礼过后放你休息几天！一直以来倒是辛苦你了！”槐拍着刘宗的肩膀，心中满满的感激。若不是长久以来都是有刘宗在帮忙，这么一个偌大的公司没有一两个能相信的人怎能发展这般好。
“嗯！等明天婚礼圆满结束了再说吧！”刘宗走在槐的身旁，只要明天还没有过……一切都是未知数。
槐没有接话，刘宗一直都是谨慎的，这是槐一直很欣赏的他。槐径自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刘宗也识趣地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又是一天过去了……是终于又熬过了一天，最近公司资金紧张的，刘宗一面要安抚员工，一面又要同那些合作伙伴斡旋，真是累了。又是下班时间，刘宗注意到一些员工已经开始收拾桌子准备走了，只是最近业务部一些人似乎心不在焉的样子，每天总是准点下班，上班也是踩着点的，以前从来没见业务这般模样……
刘宗不动声色地关了自己办公室的门，这件事情要好好这业务经理谈一谈了，一个这样子还说的过去，若是整个部门都是这样那一定是业务经理的问题了。刘宗抬手支着额头，紧紧地锁着眉头，桌上还有好些资料要准备，明天就是槐和木子的婚礼了，这不仅仅了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还是公司的事情呢……
夜色慢慢弥漫过来，刘宗抬手端起桌上的咖啡刚想喝。
“咖啡都冷了吧！”槐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来，刘宗一直在忙都没有注意到的。
“你进来都不知道要敲门的！”刘宗有些气恼，手中的咖啡差点因为槐的声音而泼了一桌子。
“走呀，请你吃饭去，中饭都没有好好吃吧！”槐走进来瞧见刘宗还在忙南京方面的策划，这家伙果然是心思缜密……
“好呀！老板请吃饭！”刘宗收拾好桌子刚要站起来，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一样又坐了回去，懒懒地躺在椅背里。
“怎么？”槐不知这家伙又要出什么鬼点子。
“你请我吃饭啊？不是又是什么鸿门宴吧！？”之前槐的母亲曾借槐之口要请刘宗吃饭，谁知道去了才知是给刘宗相亲的。当时刘宗那个悔却也无能无力了，来都来了只好硬着头皮坐下来，幸好人家姑娘似乎也没有要找一个的意思，刘宗才逃过一劫，那以后刘宗再去槐家都谨慎不带谨慎的。惹的槐还笑刘宗好长一段时间。只是这刘宗记性也太好了点。
“你不是吧！就这点胸怀啊！”槐有些无奈，这已经是过了好久的事情吧！
刘宗见槐松了口才稍微放松了警惕，穿好了衣服跟着槐一同离开办公室。
槐和刘宗没有开车两个人就这样走着，走进这城市厚重而明亮的夜色里。
“我们两个大男人吃什么去啊？随便吃点算了吧！”刘宗这样说的意思就是想吃面了，槐一直懂刘宗某些话里的潜台词的。
两个人进了街角一家面馆匆匆吃了碗面便各自回了家。
槐开着车蜗行在午夜空旷的柏油马路上，城市的夜色亮如白昼，只是少了白昼里的喧嚣，槐打开车里的音乐，一曲《高山流水》便倾泻在这浓重的夜色里，明天的婚期快到了……槐思索着脚下也加大了力道，车子便如离弦之箭一般飞驰闯进远方的夜色。
清早，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传来，槐还在睡梦里，听到手机响了一阵烦乱，想着这大约又是刘宗这家伙。
“起床了吧！”果不其然，刘宗似乎总有用不完的精神，昨天明明很晚才回去的，今天就起的这么早。
“大清早，你打什么电话给我啊？”槐接过电话有些不耐烦，明明想趁着今天没什么事情好好休息一下的，这倒好，被这家伙一通电话给搅和了。
“今天是你的婚礼吧！这个不要我来提醒你吧！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这个新郎官去动身前去接新娘子了。”刘宗这一提醒，槐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件事情似乎真的是要被自己给遗忘了……
“嗯！我知道了！马上就来，你在酒店了是不是？”槐装着早有准备的样子，语气不咸不淡的。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一样。
“你在哪家酒店？”槐这一问，刘宗却在那头乐开了。电话那头传来刘宗夸张的笑声。
“不是吧！是你结婚搞清楚啊！在‘天上人间‘你抓紧过来晚了接不到新娘子啊！”刘宗笑归笑话，但还是恢复了平日的稳重，小心叮嘱了槐几句便挂了电话，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吧！
槐见刘宗挂了电话，拿着手机有一瞬间的出神，明明是自己的婚礼，怎么搞的自己却像个观众一样。起了床下了楼来，槐见母亲和父亲还是和平日里一样在客厅里安静地吃着粥。
今天明明算是大日子的吧！为何家中却这般平静……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从楼上走了下来。
“爸妈……”槐欲言又止的样子，母亲原本专心低头吃粥的这会儿抬起头认真看着槐。槐见母亲这样关切的表情都不忍心要责怪他们不关心自己了。
“哦，没事……”槐坐下来端起碗认真地吃着粥
“是不是今天婚礼的事情啊？”母亲这会放下碗筷认真地看着槐。
槐听到母亲这样说，心中满满的全是愧疚，原来他们一直都是关心自己的，只是自己原来这般粗心很少去主动关心他们。
“婚礼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啦！待会我和你爸都要过去的，这个刘宗已经和我们说过了的，你就放心吧！”母亲说完又低头专心吃着面前碗里的粥。
槐有些无措，深深把头低了下去，似乎是要埋进面前那碗粥里。匆匆吃完了粥便开车往’天上人间’奔去。一直以来都是刘宗为自己的事情奔走，就连婚礼都是刘宗一手操办的，而自己这个当事人却在婚礼的当天还在睡懒觉。槐一边想着不觉车子已经开到了’天上人间’的门口，酒店门口已经人满为患了，那些平日里商业上的合作伙伴早已把车停在了酒店门口，酒店门口铺了很长一条红地毯，瞧着着实喜庆。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车位泊了车。刘宗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他站在车子后面，槐从后视镜里瞧见刘宗一脸铁青的表情。
“怎么啦？一大早心情这么差啊？”槐从车上下来嬉皮笑脸的和刘宗转移着话题。
“你自己看看几点了好吧！晚了新娘子就接不到了我可不管！”刘宗一边说一边拉着槐朝化妆室奔去。
“你干嘛？”槐一见情况不对，这刘宗又要有什么馊主意啊！
“别问了！”刘宗拉着槐到了化妆室门口，刘宗风风火火地打开化妆室的门口，嘱咐化妆师抓紧给槐化一下妆。化妆师刚给槐的脸上上了点散粉刘宗便拉着槐上了车。是周末路上比较堵，幸好刘宗对BJ的路况比较熟悉赶在了午间抵达了木子的家，木子家从外面看也是被布置的十分喜庆，别墅附近的绿化带上也被绑满了各色彩带。别墅门口也停满了车子，应该多是木子亲戚家过来道贺的。槐下了车，刘宗把车子停在别墅门口，两个人匆匆进了木子家的别墅大门，一进大门扑面而来全是茉莉香甜的花香。
“你看，以后你们的婚姻生活肯定不会枯燥的啊！”刘宗有些艳羡槐了。
“槐，你们来了啊！”槐刚要回嘴，木子的母亲却来了，她也是个温柔端庄的女人，槐能从木子母亲的容颜里瞧见未来木子的模样。
“妈……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赶紧进去吧……”槐体贴的话语让木子的母亲笑了，那笑容里风韵犹存的模样。
“槐来了啊！”老爷子从屋里走出来，依然威严的样子。
“嗯，爸！木子都收拾好了吧！这就接你们去酒店了……”槐携着木子的母亲走进别墅的大厅里，大厅里全是耀眼的红，槐冷不丁看去却觉得冰冷。
“木子……”老爷子在客厅里叫楼上的木子，音量不大却声如洪钟。
“来了！”楼上传来木子欢快的声音，槐等在客厅里，气氛喜庆而自己却觉得异常清冷……
木子已经化好了妆，穿着刘宗和木子一同在法国订做的婚纱，那是一件鱼尾衬托着木子凹凸有致的身材，木子由化妆师陪着从楼梯上走下来，今天木子的妆容特别精致，精致的让槐实在找不到有哪些瑕疵。
“唉……你小子以后有福啦！”刘宗站在槐的旁边悄悄说着酸溜溜的话。
槐对刘宗的话无动于衷，静静地看着木子巧笑倩兮的模样，想着这样的女子以后就是自己的妻，与她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么……
“槐……？”木子走到槐的面前，叫醒槐一再迷失的思绪。
“哦！木子”槐像是被抓到犯了错的孩子，有些不好意思了。
“槐，你看我今天漂亮么？”木子在槐的面前撒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木子还是第一次呢……
“木子呀……这么多人呀！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啊！”母亲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两个人身后。
“哎呀！妈！”木子拉住母亲，这母子俩关系特别好，槐在一边似乎成了多余的人。
“不要再闹啦，抓紧收拾一下去酒店吧！不要让客人等急了！”母亲宠溺地拍了拍木子的肩，示意槐领了木子先走。
木子挽着槐的手臂往别墅外面走去，门口都是木子家的亲戚们，槐拥着木子快步走上刘宗开过来的车，远远地把木子的家抛在了后面。身边的木子情绪却有些低落。
“木子？怎么啦？”刘宗从后视镜里瞧见木子渐渐木讷的脸，忍不住关心地问了一句，槐听到刘宗这样问转过头恰好瞧见木子眼睛里渐渐溢出的泪花。
“木子？”槐揽过木子的肩膀“不要难过了，以后你还是可以回来的不是么？”木子毕竟是有修养的女子，听槐这么一说，微微扯了扯嘴角，回给槐一个浅浅的笑脸。
“没有啦！槐，我只是忽然很伤心……”木子低着头摆弄手上的戒指，那是槐和她两个人一起挑选的，当时槐不在意的样子还让木子伤心难过了好一阵子。
“傻瓜，过了今天你还是可以回家的么，对不对？”槐拥着木子，说着一些无足轻重的安慰，刘宗听在耳朵里心中却无尽悲伤。
一路上三个人无话，车子终于开到了酒店门口，此时，酒店门口早已满是宾客，还有大堆围在外面的记者。槐先下了车拥着木子往酒店走去，外围的记者一见主角出现了一起涌上来。明天的头条应该跑不掉了。
“大家不要挤啊！”刘宗帮两个人挡着外面拥挤过来的人群。
酒店里早已布置妥当，宾客也大都入座了，槐领着木子走向酒店中心搭建起来的T台。主持人说了什么槐却一句都记不得了。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却看不到一张熟悉的脸。
忽然槐又记起清水镇年月里弥漫的雾气，冬日里潮湿而冰冷，它们弥漫在清水镇各个角落里，挥之不去……
“槐？”木子轻轻拉了拉的衣角，槐才回过神来，婚礼的仪式原来已经结束了，好在刘宗早已省去了那些细枝末节。
槐和木子往休息室走去，忙了一上午，还没有吃饭，两个人都有些饿了。
“木子，你有没有饿了？”槐不经意问了一句，木子心中却满怀感激，槐一向不这样的，很少主动来关心自己……
“嗯……有点……你呢？”木子也抛却了平日里的矜持，今天起就是槐的妻了。
“那我们去找点吃的吧？”此时木子早已换好了敬酒的礼服，那是一件旗袍，上面的龙凤呈祥搭配着恰到好处的裁剪更衬托着木子端庄秀美。
两个人一起从休息室出来就碰见刘宗，他此时正一脸焦躁。忽然瞧见了两个人紧皱的眉头却舒展开来。
“你们连个人干嘛去了！找你这个久了！先吃饭了待会要一一敬酒的！”刘宗没有结婚，这次却为了槐的婚礼而恶补了这么多功课，槐不是不知道。
“嗯，好的！今天辛苦你！”槐有些感激地拍了拍刘宗的肩膀。
“嗯，回头多放我几天假就行!”刘宗边说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木子跟在两个人的身后，煞是羡慕两个人这样坚固的友情，只是自己从来没有……只是木子自己似乎从来习惯了这个高处不胜寒的境地，因为足够优秀所以曲高而和寡……
“你们俩快来先吃点，早晨都没有吃饭吧！这会一定是饿坏了！”木子的母亲拉过槐和木子，让两个人坐了下来，一桌子都是双方至亲，而槐的父母就坐在木子爸妈的一侧，槐的母亲和父亲穿的都比较正统，两个人都选了唐装，和槐的父母比起来而木子的爸妈却是穿的比较时尚一点，老爷子西装革履的，而木子的母亲衣着一件连裤裙，肩上一件开满牡丹的丝绸披肩，恰有中西合璧的意思，只是这样的场景让槐有些新生厌倦，明明是两家联姻，本不该有这样谁高攀了谁的态度。
木子是不在意这样的情况，乖乖地坐在餐桌旁，端起面前的酒杯“爸妈……敬你们二老！”木子端起酒杯朝向槐父母这边，这样的举动稍微缓解了刚才的紧张气氛。
“当然要爸妈一起敬啊！”槐顺势端起酒杯示意要一同敬了木子的爸妈。老爷子也不好公然在餐桌上让两家闹的不愉快。
“嗯！以后你们两个就要有自己的家庭的，我们做父母的就不能帮到你们什么了！”老爷子端起杯中酒，小酌了一口。
随后餐桌上又是往常一样对饮聊天，槐和木子吃的差不多了，双双拿起酒杯往酒店里各个宾客的桌子旁边走去，木子瞧着大厅里那么几十号桌子，心中有些犯难了。
“槐，你看这么多人诶，我们真的要每桌都要一一敬过么……”槐瞧着木子微皱的眉头，不经意笑了。
“新娘子皱眉头可不好看呀……”槐说完拥着木子开始满酒店跑，终于一一敬了过来，两个人早已累的筋疲力尽。
“结婚原来也是件辛苦的事情呢……”木子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槐似是没有听清木子刚刚说的话，转过头来问木子
“没说什么啦，只是有点累了……”木子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今天木子喝了好些红酒，似是不胜酒力的样子，这会儿槐看去，木子的脸上微微泛着红晕，煞是好看。
“你不能再喝红酒了……”槐夺过木子手中的酒杯，又换上了自己面前的一杯果汁给木子递过去“醉了酒的新娘子可不美丽了！”木子瞧着槐亮晶晶的双眸，觉着今夜的槐似乎和平日的判若两人。
木子没有说话，接过槐递过来的果汁喝了一口，发现这会儿自己似乎真的晕晕的了，酒桌上觥筹交错，木子借着酒店里光彩夺目的灯光依稀辨得槐若隐若现的面庞，那有平日里冷峻的，沉默的，认真思考的，各种木子曾经深深记在脑海里的容颜，如今却瞧的这般不真切起来，朦胧中，木子终于看清了槐近在咫尺的脸，那比平日里任何时候都要温暖的脸，他慢慢地靠近自己，似乎是要靠近自己的灵魂。
“槐……你来了……”木子轻声呼唤，这是梦吧，不然为何这般不真实，槐逆着光拥着木子，他从来没有靠自己这般近，木子能嗅到槐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
“禄厢……”木子似乎听到槐在轻声呢喃，只是不是自己的名字，终于和槐结婚了，而自己却为何这般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