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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大家都求神拜佛，就你万鬼朝圣？-> 第1章 别人请神我请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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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别人请神我请鬼
- 清风徐来，树影婆娑，院子中一棵参天梧桐，占据了大半庭落，几许阳光从叶子的缝隙中洒落下来，一片暖洋洋不经意间袭来。
树下有一张摇椅，偶尔轻轻地前后晃悠，一个身穿宽敞素衣的耄耋老人，躺在摇椅上，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面色安详，白发白须，随着几缕清风微微摇曳。
远处一大片山脉，这里是山脚下聚居的一座小镇，广袤的田野在山脚下开垦延展，一片平坦的原野上，错落着数百户人家的烟火。
老人院落是一座独门独户的简陋茅草屋，口中虚掩的木门，四周就是木条扎成的篱笆，围成了半亩多方圆的院子，院子中间偏右栽种的这棵梧桐，长得枝繁叶茂翠绿挺拔，院子左边一个简易鸡圈，几只老母鸡和鸡仔在里面四处踱步。
从木门进入院子，再往最里面，就是两件茅草屋了，老人起居炊事，甚是简洁。
摇椅上眯着眼的老人，只偶尔传来几声若有似无的呼吸声，但实际上，整个山脚、小镇、田野，甚至更远方整片山脉，都清晰印在老人的神海中，不差分毫，胜过别人近距离现眼查看。
“打扰了，老丈！”虚掩的木门被推开，是那隔壁院子的猎户大哥，手中提着一个大瓦锅，走了进来，旁边还有一个妇人，正是猎户的发妻。
猎户大哥见老人没有应答，仍然躺在摇椅上闭目休憩，但是可听得轻微的呼吸声传来，就接着说道：“老丈，这是我进山猎到的野味，可是一匹十分硕壮的野鹿，一身筋肉很是可口，这不，我家女人收拾好了，焖炖了一锅给您端来尝尝。”
见老人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应话，猎户大哥一边端着瓦锅往屋内走去，一边说道：“老丈，我先给您放在屋内桌上，晚上您再吃。”
一旁的妇人，接过话来说道：“老丈，我家这口子，怕您干吃肉没意思，让我把埋在地下的梅子酒，取出一坛给您送来，我拿进去了。”便笑着和自己的男人一样，将一坛子酒放在屋内桌子上，挨着一瓦锅肉放在一起。
闻着瓦锅中飘扬而来的一股子糜烂肉香，还有酒坛子中细微绵长的酒香，老人不由得内心食指大动，但是表面依旧不动声色，仍然假寐着，只是嘴边轻微飘出一句：“那我就不客气了！”
猎户夫妇两人，从屋内走出，听到老人的答话，满脸笑意说道：“没什么，就是顺手给老丈拿来尝尝而已！”
说着猎户大哥就开始拿起院子中的笤帚打扫起屋子和院子，妇人也是给鸡圈中喂食了一番，便帮着自己男人打扫起来。
这么多年来，镇子上经常都有人家来老人这院落中送衣送食，整理家务，打扫院落，镇长也是最热心肠的，时不时就号召全镇尊老爱幼，老人的独居生活倒是十分惬意。
一眨眼的功夫，猎户夫妇打扫完毕，向着老人说道：“老丈，肉吃完了，瓦锅我家女人明天再过来拿回去洗，我们就先回了！”
说完夫妇两人就告辞回自个家中忙碌了。
老人早已习惯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时不时心里得意一下，看来老了也有老了的好处嘛！
便是想着今晚喝喝小酒，吃点小肉，快意无穷。
睁开眼帘，透过树荫仰望天空，有一抹蓝色若隐若现，望向远处山脉，再望向远方天空，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真是一片宁静安然，和谐快活。
老人不由得思绪开始飘荡起来，一身气势流荡，时而奔腾不息，时而引而不发，气息交错，脸上和身上一股股肉眼可见浅金色气流在此起彼伏地游动。
一个一个大周天的运行之后，气势渐渐缓和下来，体表的浅金色气流也逐渐平静下来，最终消散，看样子，老人的整体气息貌似强盛了一分。
只是突然脸色有些涨红，老人身上爆发出一股强势气魄，涨红的脸盘才压制了下来，原因是一股血气将喷未喷，被压回体内。
“哎，看来还是没起色！”老人灰心地叹了口气，便又眯眼假寐，在摇椅上微微摇晃起来。
不久，一道道嬉笑打闹的孩童声，自不远处逐步飘扬过来，远看是十来个从私塾中下课归来的小孩，成群结队地往老人这边的院落门口而来。
每天放学后，小镇的孩子，从私塾回来，都要经过老人的院落门口，这天和往常一样。
近了院落门口，小孩们停了笑闹声，都一股脑涌入老人院落中，就往躺在摇椅上休憩的老人扑袭过来，一个个揪头发扯胡子，不亦乐乎。
老人一声声哎呦求饶，轻声训斥：“胡闹，胡闹，成何体统……”
小孩们自顾自地抚肚欢笑，闹腾了一会才住手。
“爷爷，爷爷，我们下了堂，就来听您给我们讲故事呢……”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秀气小女孩细声说道。
“下了堂，不回家做功课，明日先生还不打你们手心？”老人脸上装出一副愠怒的样子，板着脸，故作威严地教训道。
“今日先生布置的功课不多，晚饭后不消半个时辰可以做好，这边听完故事，刚好可以回家吃晚饭！”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个男孩答道。
显然，小镇里的小孩们，每日从私塾下课后，回家途中都要进入老人的院落，每天傍晚时分在这里，听老人讲那些光怪陆离引人入胜的神话、传说、故事等，是他们每天都特别开心幸福且期待至极的一件美事。
老人一听，眼睛中明显藏着一抹小小的得意之色，但是脸上却是故意表现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在小孩子面前拿捏一把，是他的惯用伎俩了。
“爷爷，爷爷，我要听故事……”一个脸圆圆面色红彤彤的小女孩，趴在老人胳膊上，晃着老人半边身子，又调皮又撒娇的嘟囔着。
咳咳，老人故作深沉地清了清喉咙：“好吧好吧，那就勉为其难给你们讲个故事吧！”微微仰着下巴，右手还稍稍捋了捋细长茂密的白须。
小孩们一个个开心地拍掌叫道：“太好了，太好了，听故事了！！！”
一会儿工夫，小孩们都席地坐下，小手从兜里或者身上挂着的书袋中，摸出一把把瓜子果仁蜜饯等，互通有无起来，然后满眼期待着老人的故事开讲。
老人稍微想了一下，说道：“你们要听什么故事啊？西域独行剑客？”
“说过了，说过了……”孩子们不满地叫唤。
“那讲上古神龙？”
“又是龙，不要听龙的故事……”“都讲了八百遍了……”“不就是能飞天遁地，喷火下雨吗？”……
“那么三千多年前，侠盗金燕子的故事呢？”
“老掉牙的故事了”“早讲过了”……
老人一脸尴尬，虽说在这山间小镇，人们大多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没见过太多世面，外面精彩绚烂的光景他们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接触过，自己这一生听的见的亲身经历的，说出来都能让他们目瞪口呆，可是架不住这么长时间的日积月累，再多的故事也有讲完的时候。
看着孩子们一个个情绪开始有些失落的样子，老人稍感心有不忍，当然，也觉得自己在孩子们心里顿时失了光彩。
又清清嗓子，不急不忙地说道：“那好吧，我就给你们讲一个，你们从来都没有听过的故事，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怎么样？”
一听此话，孩子们顿时兴致起来，睁大眼睛，兴奋嚷道：“好啊好啊！”“就要听新故事”“我要听大侠降妖除魔”“听新故事了”“你可别骗人”……
看到孩子们重新被调动起来的情绪，老人脸上也恢复了笑意。
其实，老人从十余年前，独自一人来到这个远离尘嚣的山间小镇，朴素的镇民以极大的包容和善意接待了这个半只脚不在人世的自己，而近几年，这群孩子每日傍晚时刻的到访，倒成了他平静生活中最快乐的点缀。
老人卓越的见识，丰富且奇妙的故事，也吸引孩子们每天都盼望下课后赶紧过来这边。
“这个故事很长，一下子讲不完，一天也讲不完，可能要讲很多很多天，你们还要听吗？”老人没有直接开始讲他口中的故事，只是略微有些正式地问着孩子们。
“要，我要听”“我也要听”“要听新故事”……
“那好，这样，我就每天给你们讲一段，讲完一段你们就回家吃晚饭做功课，第二天下堂后再接着讲一段，如何？”
“好啊，好啊……”孩子们一个个都开开心心地同意了，这样每天也都有故事可以听下去了，他们当然没有意见。
老人点了点头，脑海里开始盘算起来。
其实，在老人的内心深处，这个故事始终被他珍而重之地埋藏在最里面最柔软的那个地方，不去触碰，也不敢去触碰。
总怕勾起那些往事之后，过往的种种又会铺面而来，有喜悦，有自豪，有傲气，有飒爽，但是也有鲜血，有离别，有卑微，有苦痛。
各种各样的滋味掺杂其中，老人自己多年来隐居于此，不正是在逃避这些吗？
也许是多年的隐居生活，开始冲淡了过往的苦闷心情，也可能有感自己不久于世了，希望能将这个故事传承下去，不要就此埋葬在历史尘埃中。
毕竟，这个故事，是那么地真实，那么地可歌可泣和鲜血淋漓，故事中也有自己，更重要的是，有自己的伙伴，还有那个特别有趣的人……
这个故事应该怎么开始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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