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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师父你人设要崩了->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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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 衡逐月硬拉着小乞丐置办了一身像样衣服，然后才肯带着他去买吃的。
收拾之后一看，长得好像……真的挺耐看的。
五官长得挺协调，就是浑身上下没几两肉，而且手和脸很糙，摸起来手感很不好。
等喂胖一点儿，然后长大一些……估计会长得不错。
不过就现在看来，可真不是姓沈的会看得上的类型。
“喂，你真的没有名字？”
“没有。”
“那你多大了？”
小乞丐想了半天，不确定地回答了个十三。
“那我给你起个名？”
“不用。”
“呃，你就跟我姓好了，姓衡，然后……”
衡逐月顺着小乞丐的目光，正巧看见了一旁小摊上的镜子。
“就叫衡镜吧！我可真是个天才。”
“……”
“小镜子，你从今天以后可以叫我师父了。”
“……”
看着衡逐月自娱自乐了一路，衡镜有些庆幸刚才他们路过的是镜子摊而不是什么肉摊胭脂铺……
不过终于能给小三小四吃点儿像样的东西了，他爱叫啥就叫啥吧，反正就是个名字。
“小镜子，你还记不记得你爹……”
“不记得。”
“那你怎么……”
“不知道。”
“行吧，那两个小家伙……”
“捡的。”
“……”
凸(艹皿艹)
“你没事做吗？”
“我？我等我师尊。”
“师尊？”
衡镜听到这个有些耳熟的称呼不禁回过头看了衡逐月一眼。
他经常听说书先生提到这个词，不过不是很清楚是什么意思，也没人愿意跟他讲。
“诶，不过你现在叫我这个有点儿早。怎么也得等我继承门派之后……”
“你还有门派？”
“那不废话！”
衡镜看了眼自己玩儿的高兴的小三小四，坐到衡逐月身旁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我告诉你，我在的可是天下第一的门派——天殷门。怎么样，厉害吧？”
“哇……”
虽然没听过，但是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你认我当师父，你就是我的首徒了。等以后是要继承天殷门的。”
“真的？”
“这还有假？你看看我这身衣服，可是只有天殷门门内弟子才能有的。”
“那进了天……一门，是不是想吃什么吃什么？”
“那当然！”
“想干什么干什么？”
“那肯定的。”
在接连几个问题都得到肯定回答之后，衡镜的眼里的不屑变成了说不出的向往。
“那……那小三和小四也可以拜你为师吗？”
“这个嘛，看你表现。”
“那……那我该……”
“逐月，你又在欺负小孩儿。”
一个身材苗条的女人双手环胸，斜倚着门框，笑意盈盈地看着开始膨胀的衡逐月和天真的衡镜。
衡逐月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倚在这么高危的门框上还能安然无恙的，并且他不想跟这个家伙打招呼。
“仙女姐姐！”
“仙……仙泥……姐姐……”
小四见到沈昇也跟着衡镜喊了起来。
“呀，上次见你的时候你怎么没告诉我你还有这么两个小可爱？”
沈昇笑着走到小三小四面前，蹲下身，张开双臂，笑道：“来，到姐姐这儿来。”
小三小四也不怕生，直接就走到沈昇怀里任由他抱着。
“你徒弟你自己看着办，这两个小宝贝我带走了哈。”
“等下！仙女姐姐，他……师父说好收小三小四当徒弟的……”
“诶？是吗……”沈昇眸子里的光暗了暗，随即又笑道：“我批准啦！小逐月取名字没有？”
衡逐月戳了戳衡镜的背，衡镜立刻道：“我叫衡镜’，然后他们两个……”
“不会真的就叫小三小四吧？你俩哪个是小三？”
个头稍微高一点的孩子举起了手，脆生生道：“我是小三！”
“啊，一个女孩子叫小三多不好……干脆也姓衡，就叫……衡杉吧。”
衡镜迷惑地看向沈昇，不知道这有什么区别。
“还有你，四这个音倒是没什么……啊，就叫衡肆好了。那就这么定了，小逐月你记得照顾好你徒弟，等你……等你突破元婴期了，你徒弟结丹了就回来继承师门哈！走啦！”
说着沈昇就一手抱一个孩子，御着剑快乐地离开了。
衡镜：？？？？？
衡逐月：？？？？？？
元婴？闹呢？他这么才华横溢，天赋异禀的人到现在才结丹没多久，结果现在要把这个小家伙带的结丹了才能回去？
这小子天资是得有多好啊？
--------------
衡逐月把至臻放到一旁，拿起衡镜早就准备好的刀子，在差不多成型的木剑上进行进一步加工。
“小镜子我告诉你啊，姓沈的那个家伙坏得很，你可千万别被她的外表骗了。”
“坏？那……那小三小四他们……”
“哦，他们长得好看，没事儿。”
“啊？”
看着衡镜满脸的问号，衡逐月继续道：“你别看她长得贼好看，其实是个男人。”
“男……男人？！可是，她不是……”
衡逐月见状晃着脑袋，露出轻蔑的神情，用刀子在衡镜的脑袋上轻轻敲了敲，道：“这你就不懂了。她这里有病，明明是个男人，却喜欢穿女人衣服。不然你以为她这里为什么这么平啊？”
说着，衡逐月在自己胸口虚虚地托了一下，继续解释道：“女人都是有胸的，但是男人没有，你明白吗？”
“哦。”
看着衡镜似懂非懂的样子，衡逐月决定要再接再厉，让自己这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徒弟彻底明白沈昇不是什么好鸟。
“你知道她为什么要扮成女人的模样吗？”
“因为有病？”
衡镜依旧在消化他的神仙姐姐“是个男人”的可怖事实，长得那么好看，说话还那么好听，怎么会是个男人呢？
而且衡镜对于男人的印象还停留于那些五大三粗，出口成脏的大汉那里，根本无法想象那些男人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扭来扭去的样子……
“不只是因为这个。你知道她为什么你要带走小三小四吗？”
见衡逐月神神秘秘的样子，衡镜不由得也紧张起来。
“为什么？”
“因为她就喜欢长得好看的，尤其是长得好看的小姑娘。你要知道啊，其他的门派收人都是看天资的，你知道什么是天资吗？就是能力，你要是个像我一样的天才，各个门派都得抢着要你。”
衡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道：“所以……我、小三、小四都是天才？”
“不是！”
衡逐月嫌弃地摆了摆手，道：“你可能有点儿能耐，但是小三小四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在怎么有天资也没为师我的好，明白吗？”
“哦。”
“诶呀，就是你师父我天下第一，最厉害的意思！”
“真的假的？”
衡镜见衡逐月口无遮拦地自夸，不禁有些怀疑。
“你这是在质疑为师吗？”
“呃……”
质疑是什么意思？跟这个师父说话真费劲，总是说一堆自己听不懂的。
“唉，算了，不重要。”
衡逐月挥了挥手，把剑刃削出来之后再空中挥了挥。
听到划开空气的“呼呼”声，衡逐月满意地勾了勾唇角，再次感叹自己一定是个天才。
“我刚才说道哪了？对，天资，别人收徒弟都是要看天资的，可是他呢？看脸，你明白吗？”
衡镜外头蹙眉想了一会儿，试探道：“看面相？”
“不是！是看你长得好不好看，长得不好看的纵使有天人之姿她都不带看一眼的。”
“啊？”
衡逐月明显误会了这声“啊”的意思，以为衡镜是不敢相信而不是没听懂。
“你知道她为什么只要长得好看的吗？她就喜欢调戏漂亮的小姑娘，然而大家都以为她是个女人，所以以为她只是开玩笑，你说可恶不可恶？”
这个衡镜听懂了，立刻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道：“不……不会吧……”
“怎么？你不信我吗？”
“我……”
他不知道到底谁比较可信一些，毕竟他还是很喜欢仙女姐姐的。
在衡逐月讲述了一堆仙女姐姐，哦不，哥哥的“劣迹”之后，衡镜觉得仙女哥哥也没有那么糟糕。
不就是喝酒骂人调戏小姑娘吗？感觉也没多么坏啊。
之后的几天，衡镜就跟着衡逐月学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不大懂，但是每次师父握着他的手说那什么来着的时候，就会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每次师父逼着他打坐的时候，师父就会提着他讨价还价半天买来的颜料对神像动手动脚。
很快，神像变得……惨不忍睹。
鲜红色的衣服配着深蓝色的腰带，还有一双金黄色的鞋，衣服上还歪歪扭扭的画着鸭……不对，是凤凰和长……也不对，师父说那是条龙……
关键是，黄色的凤凰和绿色的龙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组合在一起就很……难以理解。
这真的很像一条蛇在抓鸭子啊。
他穿着一身白衣的师父站在这所谓的“神像”面前，像是一堆妖艳的女子里有一朵……一朵……那个词他不会说，反正就是挺特别的小白花，特别扎眼。
偏偏他师父还觉得这好极了，简直是无可挑剔的神作。
他真害怕师父睡觉的时候就被这不知名的神仙把魂勾走了。
衡逐月把那块牌匾清理干净，发现上面的字已经没有了，只剩下几个模糊不清的字印，还看不清楚。
估计这庙是新历之前修的，用的是宋地的旧体字，不然不至于他一个字也认不出来。
“啧，那怎么知道这是谁的庙啊？”
衡镜皱了皱眉，道：“我记事儿起这里就破破烂烂的，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个神仙的庙。可能是土地公吧……”
“小镜子，你认不认识上面写的什么？”
“我又不认字，怎么知道写的什么？”
“……”
果然。
衡逐月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自己是不是还要肩负起教着小崽子读书认字的艰巨任务？
啊，头大。
令衡逐月惊讶的是，这小子天赋真的不错。不管是修仙还是读书。
除了经常问一些角度刁钻的问题以外，简直就是个完美的学生。
不仅如此，衡镜还践行着“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条至理名言，在学习修炼之余把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搞得衡逐月都有点儿不好意思。
日子过得飞快，钱花得比日子更快。
衡逐月早就辟谷了，可以忍住口腹之欲少吃点。可是衡镜还是一日三餐都要吃的，而且还是长身体的年纪，不仅要吃饱，还得吃好。
这可是让一直悠哉游哉的衡逐月犯了愁。
“师父，今天吃什么？”
“哦，吃点儿素的吧，别光吃肉了，对身体不好。”
“好嘞！”
衡镜接过那一串铜钱，乐滋滋地去买菜了。
衡逐月犯难地看着五颜六色的张公，一时间有点儿急病乱投医。
自己去求神拜佛让指点个法子管不管用？还是说忍辱负重回一趟师门要钱？啧，感觉哪个都不大合适啊。
为什么没人来这里祈福什么的呢，要是有的话自己还能蹭一蹭贡……
对了，可以去给别人家帮忙然后换钱嘛。
衡逐月再次觉得自己这个脑袋瓜非同一般，这么绝妙的主意都被他想到了。
等衡镜回来之后，衡逐月就以外出办事为由匆匆出门了。
衡镜也没有多问，只是乖乖地温习起了昨日的功课。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狗……”读到这里，衡镜不禁皱起了眉。
这个字儿念什么啊？天地不仁为什么要把万物当成狗啊？天地不仁就算了，可是圣人怎么还不仁呢？就算不仁，也不能把百姓当狗啊……
另一边，衡逐月堪称豪气地把最高等级的悬赏令摘了下来。
不就一只虎妖幼崽吗？居然值这么多钱。
看着满脸错愕的小厮，衡逐月得意笑道：“怎么样，我说我能办到的吧？还不快给钱。”
小厮机械地点了点头，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内室喊他家主人。
自从皇帝被推翻了之后，各个家族兴起，原来一个个国家变成了一个个宗族。里面有什么门道衡逐月不懂，只是知道平头百姓的日子好过不少。
而且他们对于修真界人士接受度要高得多，不像之前那些达官权贵之类的，好像自己有多么厉害一样。
很快，那个小厮就捧着一盘子钱，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
看着小厮小心翼翼地把还在昏睡的虎妖幼崽装进笼子里，衡逐月就离开了。
钱真好赚，也不知道为什么姓沈的还一直限制着他花钱。
等他回去的时候，衡镜已经吃完饭准备休息了。
“师父回来了。”
“回来了。小镜子今晚想吃什么，为师给你买。”
“啊？”
师父出去一趟脑子被磕傻了？
当晚就被自家师父拽到夜市的衡镜内心十分复杂。
他师父脑子绝对是不知道撞到哪里了，前两天买个菜还磨磨唧唧的，今天就跟个没见过世面的二傻子一样连个价都不带还的，搞得一堆商贩过来推销他们根本用不上的商品。
“师父，你别买了，这个没用……”
“你不觉得很好看吗？等你大点儿给你梳头发使。”
“可这是女孩子才用的。”
“那就给小三买。”
“师父！”
“好好好，就买这一个，买完这个就回去，行了吧？”
衡逐月颇为无奈地看着自己气鼓鼓的小徒弟，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
“师父！”
“诶。”
衡镜看了眼瞪着自己的摊贩，毫不犹豫地瞪了回去。
比谁眼睛大吗？谁怕谁啊？
张公祠位置较为偏远，师徒二人才走到一半就已经没什么人了。
衡逐月拿出他买的奇丑无比的莲花灯，得意道：“怎么样，为师说过用得到吧。”
“……”
他不让买的原因是丑好吗？大红的花瓣，跟抹布一样的绿色，再加上底下跟招魂幡一样的布条……
他总是怀疑自家师父眼睛有问题，还不是小问题。
“诶呀小镜子，你那是什么表情？给为师笑一个，啊？”
“……”
这语气，怎么跟青楼里的嫖客似的，自己拜的师真的没问题吗？
正想着，突然衡逐月伸出手挡在自己身前，低声道：“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