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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何日东升-> 十.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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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试探
- 待二人坐下,司空靖安才再次开口。
“本侯回京时日不多,听闻太子殿下对二位大人青眼有加,不知二位,是何时入京?”
“我们…”
宁憬则微微笑着,抢在北冥弋疏之前开了口,“下官跟叶疏兄弟本是行走江湖的术士,略懂些道法,有幸得了太子殿下的赏识,留我们兄弟二人在朝中当个闲职。”
被抢了话头的北冥弋疏侧目看他,轻声笑了笑。
谄媚。
“江湖术士?”司空靖安嘀咕了一句,“祭司一职,说大不大,说小倒也不然,全看未来陛下的心意。”
司空靖安眯了眯眼,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宁憬则几眼,“先帝信奉这些,可不见得未来的君王也信。”
“多谢侯爷提点,”北冥弋疏站起身对着司空靖安弯腰行了个礼,他倒是没想到司空靖安会提醒他们这点。
老皇帝信不信鬼神已经不重要了,如今的太子未来的皇帝信不信才是要事。
“祭司不是什么长久的差,若你们想在朝中站稳脚跟,还得谋个正经的一官半职才是。”
“侯爷说的是。”宁憬则也站起来,走到了北冥弋疏对他们身旁。
两人对视一眼,对面前这位侯爷的倒是有了一番新的认识。
面对素不相识的同僚,哪怕在未来可能会成为对手,司空靖安也没有因为自身的权势轻视他们,反而为他们提点。
不过,所有人都不能只看一面之词,还是得再观察观察。
“那依侯爷见识,我们二人该如何重新择路?”北冥弋疏就这么看着司空靖安,继续试探他的口风。
司空靖安轻笑一声,“二位大人的官途该怎么走,本侯可不知道你们会怎么选,本侯只知道明年开春后有场春闱,二位有意向的话,去看看吧。”
“多谢侯爷,若是能成,侯爷便是我兄弟二人的贵人。”北冥弋疏笑着说道,一边从袖中摸出一个白瓷瓶放在司空靖安手边,“下官冒犯,今日在东宫看侯爷的右手,似乎有些…”
“是旧伤吗?”北冥弋疏也不顾司空靖安的反应,顿了顿继续说道,“侯爷为东梁征战北辽,有些伤痛也是正常,我们的家乡也在边境,城中常年有军士受伤,这是我们城中的秘药,治疗刀剑伤痕还是有些效果的,一点小心意,望侯爷不要嫌弃。”
司空靖安拿起那只瓷瓶,放在鼻下轻轻嗅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味道。
他把瓶子放下,站起身来抚了抚衣袖,重新看着北冥弋疏,“叶疏是吧?”
“正是。”北冥弋疏应道。
“东西你拿回去,本侯用不着,这东西,也治不了本。本侯知道你们二人是为殿下而来,二位大可放心回话,司空家对东梁不会有异心。”
看着被推回的瓶子,北冥弋疏也没有落脸,还是笑吟吟的,择轻避重地绕开了那个话题,“送出去的东西也没有收回来的道理,这只是我们的一片心意,管不管用,侯爷试试便知。
下官今日听闻贵府小姐的婚事,看起来侯爷似乎不太满意?”
北冥弋疏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他刚刚也看到了唐恒倒是伤势,他倒是好奇为何这位侯爷会如此反对这桩婚事。
“唐恒他人不行,他还入不了我的眼。”
司空靖安叹了口气,“本来联姻都是为了东梁更好的发展,可家妹并不愿意,我也实在不想再委屈了她。我是东梁的靖北侯,是司空家的家主,也是她的兄长。”
“那侯爷中意什么样的人呢?”宁憬则听说司空靖安看不上唐恒,忍不住探究道。
“看她喜欢吧,条件可以商量。”
宁憬则了然于心,那这么说还有机会!
“劝你们去春闱,也是见你们能被殿下赏识,必然不只是会些江湖骗术,能看出我手臂旧伤,二位也是有些本事,别浪费了自己的才能,要多为东梁效力才是。”司空靖安又叮嘱了两句,“好了,话说的有些多了,二位官服都还未换下便来了此处,想必也是着急,就不多闲聊了,去忙吧。”
北冥弋疏与宁憬则行礼告退。
离开司空府后,兄弟二人并没有去东宫,而是慢慢走向了城门,回家。
“七哥,你看着很着急啊?”北冥弋疏忍不住打趣宁憬则,“你说要是这司空靖安答应了唐恒的求亲,你怎么办呢?”
宁憬则抬手拍了拍北冥弋疏的脑袋,“小孩少打听。”
“哎呀!我不是小孩了,你别打我头行不行。可疼了!”
北冥弋疏闷闷地揉了揉脑袋,“这位侯爷有些见识,并不像他们说的那样冷心冷情,行事柱柱件件也都是为了大局。”
宁憬则看着揉脑袋的北冥弋疏,想着刚刚打的好像确实重了一些,也不知道这小子会不会生气。
“你还信上传言了?传言不还说你十里之内化万物为烟尘了,也不见…”
“唉,七哥,这个你得信,这个我真行!有机会让你见见。”北冥弋疏抢过话头。
“不过他为什么不要那药啊,那可是我回九幽境跟四姐求来的…”北冥弋疏嘟囔着,“臭女人还拿蝎子蛰我。”
“你没事少去惹四姐,你给人家送药人家能收么,人家哪知道你送的是不是毒药,而且他若是刚刚收了你的药,那可是行贿,那他人品也不怎么样。”宁憬则耐心地看着北冥弋疏,跟他分析着。
“哦,好吧。”
两人并肩走着,“可惜我的药了,那药可是能活死人肉白骨,他不要我也不好意思要回来,哼。”
宁憬则听着北冥弋疏在一旁嘀嘀咕咕。
没事,那药么,就算他不收,未来也会用上的。
“之前还说为何这位在北辽这么多年都没反呢,你瞧我刚刚看到了什么?”北冥弋疏把宁憬则拉到一旁的暗巷,摊开双手念了句咒,宁憬则看着他手中慢慢显现的影像——
那是一间暗室。
宁憬则抬头望去,高台之上安静地排列着一排排牌位。
这是一间祠堂!
“司空家的祠堂。”北冥弋疏指了指那座高台,“你看那高台之上悬挂的布帛上写着什么?”
宁憬则的目光跃过那些牌位,落在高台之上,一字一字地念着。
“司空族训:凡司空族子,先护国忠君为首,后安家护己。”
北冥弋疏和宁憬则走了暗巷,踏着铺满阳光的大道,不禁感叹道,“有自小的情分与家中的祖训,他不会反。”
“这么好的人,还要靠上天派遣。”
两人回了家,严萱与柳祁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几人看着倒确实有几分像一家子。
“萱儿,柳祁,下次跟我们一起出去吧,在这宅子里待着也是待着。”宁憬则提议道。
“你们俩有那什么劳什子官职才方便出入,我们俩怎么说,给你们当随从啊?”柳祁呐呐道。
“你不愿意?那还来帮我们做什么?回你的九重天当你的神仙逍遥快活去好了。”北冥弋疏没看柳祁,只是低着头笑了笑。“话又说回来,你们那个什么神君,确实有点见识,你之前说你哥与他不可相比,我信了。”
“随从不过是个身份,小柳你委屈委屈得了。”宁憬则挡在两人中间和稀泥。“至于萱儿么,她本来就是我义妹,小疏你说呢?”
“怎么两个人你都要?又要侍从又要妹妹的。”北冥弋疏嗤笑一声。
“那怎么样?柳祁归你?”
“小萱,我是什么货物吗?”柳祁扒拉了一下严萱,呆呆地看着北冥弋疏和宁憬则,有些不可思议。
宁憬则看着严萱一眼,心中了然,这小子开窍?那他成人之美好了。
“行啊,那怎么说,成你妹妹了?”
“未婚妻行么?”一直在一旁不开口的严萱这会突然出声,说的话倒是把柳祁和宁憬则吓了一跳。
“你们…什么时候的事?”柳祁像是发现了什么,颤抖着手指戳了戳严萱,好奇又怂地问道。“宁大哥你有什么头绪吗?”
“没有。”宁憬则倒没想到严萱有如此大胆,他一直以为她只是偷偷喜欢这北冥弋疏,没想到一开口就是“未婚妻”。
就连北冥弋疏也忍不住看向严萱,“你想好了?”
“这要想什么?这不本……”
“想好就行,我可以!”北冥弋疏知道她想脱口而出的话,赶忙打断了她。
“就这么定了!”
“小萱你真要成阎君的女人了啊?”等北冥弋疏与宁憬则离开,柳祁还是不死心地问着严萱。
“不管他是不是阎君,都可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希望他从来没当过阎君。”
“怎么啦?当阎君还不够风光啊,比你那狗皮膏药师兄可强太多了。”柳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替北冥弋疏说话,只是他觉得严萱那师兄与北冥弋疏,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若你真的愿意,就跟好他了。”柳祁叮嘱道。
严萱看着北冥弋疏离开的方向,她已经记不清这是多少次了,她一次次地看着他转身离开的样子,等着他何时再回来。
“本来就愿意的,疏哥。”
七岁的府琰萱应该也不会想到,再次说出“未婚妻”这三个字,已是千年之后,而这一次,这三个字,不再是一句玩笑话。
说者如此。
闻者,亦如此。
北冥弋疏的手指拂过腰间的金钩,锋利的勾尖刺破主人的手指,他取下那枚金钩放在手心之中,一丝黑雾从他指尖溢出,缓缓注入那金钩之内,没过多久,金钩消失。
取而代之躺在北冥弋疏手中的是,一支杏花样式的金簪。
“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