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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不离婚就还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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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苹菓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躺在床上的她紧锁着眉头,伸手揉了揉睡眼,无神的眨了眨,逐渐视线清晰,她坐起身来。就看到唐苏酥顶着鸡窝头,穿着睡裙,插着老腰,倚靠在房门前跟快递小哥理论。

她揉了揉发疼的脑壳,摇了摇头,不用猜,唐苏酥肯定又是为了那几块钱的运费在斤斤计较。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两人从小穷惯了,生活里一分一毫都是要经过精打细算的。

唐苏酥现在自主创业申办了个小品牌,搞了个线上小商铺买串珠饰品,偶尔在配音圈打打零工,贴补一下自己。麦苹菓则是帮母亲的减轻负担,天天到水果店里帮忙,从路边摊到门店,俩母女是不知道省吃俭用了多久,才勉勉强强攒下来的。

“菓菓,你醒啦,早餐我已经做好了,在桌上。”唐苏酥刚处理完,扭头就看见站起来伸懒腰的苹菓,便找到几个打包好的飞机盒两手抱起来,边走出门交给小哥,边说道。

“好。”苹菓动动手动动脚,扭扭腰,直到腰关节发出咔嚓一声她才觉得舒服。

她拿着鸡蛋三明治,盘腿窝在小沙发上面,慵懒地刷着手机。

“菓菓,你又不刷牙吃早餐!”关上门的唐苏酥看见没有洗漱的某人,气定悠闲地啃着三明治,假意嫌弃。

“今天,做自己!麦苹菓,做自己!”偏偏爱唱反调的麦苹菓丝毫不理会她,举起三明治,嘴里喊着口号,眼睛从未离开过手机屏幕,一脸义愤填膺的模样。

“今天还去出摊吗?”

“今天就不去了,回家里一趟。”嘴里嚼着面包,说话的声音含糊不清的。

“噢好,我下午开两个小时的直播,钥匙你拿着吧。”

“恩。”

两个人的对话极其简短和冷漠,像是都在刻意回避着昨天的事情,都假装没发生。只在这个“恩”一声后,停止了说话,安静的各自收拾忙活着。

市区的水菓派对。

“亲爱的妈咪大人,我回来啦!”水果店的楼上,她租了一个两室一厅,方便母亲上下楼方便。她撑着一只手在鞋柜旁边换着拖鞋,边冲屋里喊着。

过了好一会,屋里没有人给她回应。她又试探性的喊了几声。

“妈?妈咪?”

依旧无人回应。

“妈,你怎么坐在地上,快起来。”查看完洗手间和厨房,依旧没看见母亲的声音,直到推开她的房门,才看见坐在地上发呆的人,连忙跑过去扶她起来。

“妈,怎么了这是,怎么这里乱七八糟的。”将母亲扶到床边坐下,自己转身收拾这一片狼藉的屋子,衣柜被翻得乱七八糟,桌子上的瓶瓶罐罐的护肤品东倒西歪,有些甚至开了盖子洒了出来。

她转念一下,母亲从来不会有意的捯饬自己,除非…

看着母亲蓬头垢面的样子,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马夺过她的手机,页面停留在一个聊天页面。

“是不是那个负心汉回来了?”麦苹菓怒气上头,不停地摇晃着母亲的双肩,努力控制自己的力量,盘问母亲。

“你是不是又要去见他?他把我们俩母女抛弃在路边是他,让我们无家可归是他,你都忘记了是吗?”

麦母回过神,抬起眼眸,刚想解释什么,被她一口截胡。

”妈,解释我已经从小听到大,也听腻了,抛弃就是抛弃。妈,我说一万遍也是这句话,不准去见他,也不要想他。“

“妍妍,菓宝。“一道沙哑带着点点疲倦的男音闯入耳朵,背对着门口的麦苹菓瞪大双眼,拿着花瓶碎片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除了那个人还能是谁!她大口呼吸,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对不起。”温庭钊小心翼翼的道歉,双脚始终停在门口,不敢进房门,将手里带的小礼物放到屋内。

“这里不欢迎您,请您离开。”麦苹菓冲出房门,快步走到大门口,准备赶人。

“菓菓,不准对爸爸无礼。”麦尔妍怕女儿做出什么不逆的行为,接连跟着出去,及时呵斥住女儿。

“他不是我爸!”

“只要我们一天没有离婚,他就是你爸!”很少看见温柔的母亲变得凶神恶煞,她站在原地,显然愣住了。

“啊钊,先进来坐。”麦母绕过苹菓,主动拉着温庭钊进门坐下。

“妍妍,这次回来,我不会再走了。”温庭钊一脸柔情的看着麦尔妍,想伸手抱抱眼前这个让他思念到发狂的女人,但她却躲开了。

“啊钊,现在菓菓已经长大,能够独当一面了,你也不需要太担心我们,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麦尔妍从桌子抽屉拿出一个文件袋,打开,拿出一份协议。

“司老太爷已经允我归家,我想做的只有尽力弥补你们,你这是做什么。”温庭钊看清协议上的几个大字:“离婚协议书”,眼睛瞪的老大,眼角都挤出一层一层细纹。

“今日是菓菓的生日,我们离婚吧,算是给菓菓的生辰礼物。”

“妈,这是真的吗?!”麦苹菓满脸震惊,不可思议的抢过那份协议,直接放到最后一面,母亲的手写签名,强劲有力。

“妍妍,这不可能。我离开的原因你是知道的啊,你说过你会理解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这个家啊!”温庭钊既生气又委屈,脸颊都红透了。

“口口声声是为了这个家,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要钱钱没有,要人人不在,你有点脸吗?”

“菓菓你听我说,我并没有丢下你们,我跟司老太爷有过交易,他……”

“我管你什么司老太爷呢,我不想听。快把名字签了。”麦苹菓捂着耳朵狂摇头,表示就是不想听。还气冲冲的递只笔给他。

“这个名字我是不会签的,这个是我现在的住址,你们可以随时来找我,我明天再来。”温庭钊想了想,还是以退为进,毕竟现在自己已经回来了,以后有的是时间。

“唉,你这人真的是…”麦苹菓屁颠屁颠跟着他身后,他砰的一声率先把门关了,气的她面对着门握紧小拳头,“很没礼貌!”

“妈!今天咱们搬家!”

“别妄想逃出你爸的手掌心。”突然间门又打开了,温庭钊笑眯眯探出脑瓜子,特意叮嘱,很快又带上门离开。

“生气!”麦苹菓毫不吝啬的说出自己的情绪,抱胸看着母亲。

“乖,妈给你做你爱吃的油焖大虾!一会妈有事跟你说。”麦尔妍揉了揉她的炸毛,起身走进厨房。

“有妈真好!”温庭钊是个什么东西,呸!真晦气!麦苹菓撇撇嘴,气鼓鼓的窝着,继续等待妈妈的爱心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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