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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科幻小说 -> 龙之王冠-> 第五章 新生与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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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新生与终结
- 林暮雪与男人坐着车,一路颠簸,直至黄昏才在一座华丽的庄园前停下。
庄园建造在密林深处的悬崖上,悬崖下汹涌的海浪像是能带走所有妄图离开的生命……
乌云盘踞在庄园上空,遮住了所有阳光,呼啸的风将二人的长发高高吹起,阵阵寒意让林暮雪拉紧了衣服,怪异的不安浮上她的心头。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似乎是感受到她的视线,男人低头安抚似的笑了笑,紧紧握住她的手,走入庄园。
老旧的巨大铁门吱呀吱呀的关上,阻绝了林暮雪向外看去的视线,将她困在了这散发着腐朽气味的一方天地。
在来往这里的车上,林暮雪在脑内预想了太多惨烈的景象,她或许会被关在阴暗的地下室里,以禁脔的身份腐烂某个角落里,或者像商品一样在一些有奇怪癖好的老头手中辗转。在她的千百种预测里,唯独没有想过,会以这种方式过上曾经那种富足的生活。
阴暗的庄园里只有她的房间有充足的阳光,空气里弥漫着温暖的味道,珍贵的珠宝绸缎如流水般送到她手中,有专人负责她生活中大大小小的事,甚至每一寸皮肤,每一根头发丝,每一毫米指甲,都被仔细照顾着,脱落的头发会被小心记录保存,除了不能离开这座庄园外,她对在这里的生活没有丝毫不满。
慢慢的,林暮雪习惯了这种被圈养般的生活,习惯了每个人都称呼她为ruby(红宝石),习惯了在固定的日子里衣着华丽,身上带满珠宝,像一棵行走的圣诞树似的被男人带着游走在各种宴会上供人观赏。
她对此并没有什么不满,曾经的她也常常被当做展品,供人观赏,只是看的人不同罢了。
事实上,林暮雪更喜欢现在的生活,在抛弃多余好奇心的情况下,她在庄园里拥有绝对的自由。
来到庄园已经过了很久很久,除了日历一页页的掉落,林暮雪感受不到任何时间的流逝,身高、体重、外貌、都与7岁时没有任何差别。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时常会一阵恍惚……
她见证日月轮流升起落下,见证四季流转,同样见证了在这长久时间内一成不变的自己,仿佛游离在世界之外……
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林暮雪格外不适,她迫切的在身边、在这个世界留下自己存在的痕迹。越来越频繁的要求拍照,直至每一面墙挂满了她的照片,看完了书房的书,在每本书上留下记号,在角落里用小刀刻下自己的名字,再一遍遍的抚摸深凹下去的痕迹……
又是同样的一天,林暮雪握紧小刀,想将名字刻在走廊尽头精致的蛇头雕像上,却在无意中转动了雕像。同时,面前的墙里传来细微的齿轮转动的声音……
那是一条漆黑的向下延伸的楼梯,从通道里飘出香薰的气味,其中还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看着这像是要将人吞噬的漆黑甬道,她迅速转动雕像,转身飞奔回房间,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她听见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林暮雪潜意识里感觉到,虚假却平静的生活好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破洞,但她比想象中胆小太多,长久循规蹈矩的日子让她不敢向前挪动任何一点。
她在椅子上坐了许久,一股凉意突然席卷而来,她猛的抓起手绢,轻轻拉开一点点门缝,观察四下无人后,一点不敢停留的跑向雕像,仔细的擦了个遍后,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紧握着手绢,缓缓走回房间。
林暮雪挪动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向宽大的床,暗红的被子让她不断想起从黑暗中飘出的血腥气息,伴随着满腔不安,林暮雪竟沉沉睡了过去。
莱德进入房间看到的就是一片昏暗中,林暮雪小小的身躯蜷缩在宽阔的床上,房间里是均匀的呼吸声,只是……她似乎在做恶梦,纤细的指节因为用力攥紧被子而泛白,眉头紧紧皱起,一片刺眼的红衬得她的肤色更加苍白。
莱德走上前去轻轻抚摸了一下那张精致得宛若人偶的脸,眼底笑意渐浓。
不知过了多久,林暮雪终于清醒了,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脑袋昏昏沉沉的,伴随着间歇性的疼痛,四肢也出奇的无力,她挣扎着爬下床,叫来佣人。
趁着准备餐食的时间,询问自己睡了多久,不出所料,她睡了整整三天,比起是睡着了,这更像是晕过去了,至于为什么没人叫醒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莱德授意。
林暮雪心不在焉的喝着碗里的清粥,脑内不断浮现墙后漆黑又深不见底的甬道……
她在书房呆了一个下午,窗外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看着黑色的豪车一点点消失在森林里,她才稍微放松一些,直至夜深人静的时候,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她再次来到这个门前。
在没有然后照明工具的情况下,林暮雪只能一只手扶住墙,脚下小心试探着,一点点的向下移动,空旷的通道里回荡着她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在黑暗中待的时间越长,林暮雪的心里就越焦躁,在她再不能忍耐这份不安,打算打道回府之前,通道尽头终于出现了一丝亮光,似摇曳烛火,昏黄中带着难以察觉的热气。
接着这点微弱的光,林暮雪终于看清了这座庄园藏着的秘密。
这里像是一座监狱,长长的走廊一侧是巨大且冰冷的铁栅栏,在栅栏的一角,是矮小得让人只能爬行着通过的铁门。
火把微弱的光无法照亮硕大的房间,黑暗里此起彼伏的微弱的呼吸声提醒着林暮雪房间里不知名生物的存在。
林暮雪捏紧裙角,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向前走,摇曳的火光将她的影子拉长,像怪物一般盘踞在她身后。
走廊尽头又是一扇门,只是这扇门此时虚掩着,仔细听便能听到门后似老妪般沙哑的喘息声。
此时,林暮雪的心跳声雷动,心里想着,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只要转身离开,自己的生活不会有任何改变,颤抖的手却不自主的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
门内的场景让她在多年后依然会猛然于梦中惊醒……
房间四周的墙上挂着狰狞可怖的工具,中央是巨大的长方形石台,台上有一个四肢被用铁链绑起来的人。
林暮雪走近了几步,这才看清,台上少年被剃掉了一半头发,眼神呆滞痴傻,晶莹的口水顺着嘴角流淌,在一旁形成了一片小小的水洼,头上的皮肤像掀开的皮包搭扣,软软的耸拉在一旁,头骨敞开,本该拥有褶皱的器官此时如液体一般缓缓向外流出,鲜红与白刺痛了她的双眼,不知为何,这副场景让她想到了打碎的鸡蛋,蛋清和蛋黄散落一地,混杂着污水,四处流淌,带来强烈的冲击感。
林暮雪颤抖着后退两步,强忍着恶心和叫嚣着蓬勃而出的恐惧,她不敢想在这种情况下少年为什么还活着,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跑!!”
在转身的前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