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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未来可期
- 月亮,月亮,你这么亮是在遮盖着什么?
这一年中秋,邵家院子不再是两个人牵牵手吃吃瓜果聊聊天,已经成为阿爹的邵清扛上锄头早早从庄田里回到家,推开不久前刚建的院门,入眼的是小鸡崽被自家崽塞进嘴里吮啃,阿爹无奈勾起嘴角,放下手里的锄头,水缸洗了手后转头捞起自家崽把小鸡崽解救出来,邵訶羽还想抓着鸡崽崽不放,奈何力气不敌阿爹,眼睁睁看着啃了一会儿的小鸡崽落了地扑腾着回去找母鸡,邵訶羽不满呸呸呸皱眉抬头直视阿爹眼睛,小嘴都有些嘟,结果就是被阿爹捏着脸带去水缸强行漱口后就被放在榻上禁止出家门了。
“啊啊啊…玩儿!鸡!”
“啥玩儿鸡?这么敢讲谁教你的啊?”阿爹捏捏邵訶羽的小脸,力气不大,小脸胖乎乎的,像鸡蛋。
邵訶羽挣脱捏自己脸的大手,反手握住,随即展开笑容:“外!咯咯,鸡,玩!”
“不玩儿,去,玩儿你的虎,阿爹要去忙了,晚上我们去看星星。”邵清轻轻一挣就挣开束缚,站起来走出房间。
“咯咯!咯咯!阿爹!咯咯!”邵訶羽撑着床边专门为他搭起的床栏站起来使劲叫,而年轻爹就这么无情关上房门。
“阿羽玩儿得好好哒你把他抱进去做蛤呐?”阿娘从院子里回来,手里捧着洗好的菜。
阿爹环住阿娘,像大狗狗似的把头靠在阿娘肩颈说:“没什么,这小货再玩儿下去估计会把小鸡给吞了。”
“呐,哪有这么离谱呢?嘴还没鸡崽大呢。”
阿爹伸手把玩泡水里的菜叶子:“是啊,嘴不大,不然他就叫邵大嘴。”
“你敢?去,做你事儿去,我得做晚饭呐。”
阿爹被半轰出来后,纳闷瞧着屋顶好久,腿边跑来母鸡对着他咯咯乱叫翅膀还扇得像是要起飞。
“莫叫咯,再叫飞锅里去咯。”阿爹抬腿绕过母鸡丢下一句话便去搬来竹梯爬上屋顶做加固。
母鸡:“……”
晚饭后,阿爹把邵訶羽夹在胳肢窝下抱着爬到到屋顶上去看月亮星星,夜里的风很冷,蝉鸣声格外刺耳,但是在阿爹怀里吹不到风,也只听见阿爹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邵訶羽看着满天的星,他瞧着月,小手比比划划,小腿也折腾起来。
阿爹压下小胖手:“大嘴,不能指月亮,耳朵会被割掉。”
“阿…爹,亮!”
“月亮。”
邵訶羽试着发音,发不出,就皱着没什么毛的眉,嘴里额哼额哼着,时不时点头,小手像给自己打气。
“…啊亮!”
“哎,不急,慢慢来,之后就会讲了。来你看那个大大的,是爷爷,旁边那个小小的,是姑姑…”
邵訶羽歪歪脑袋,他不懂,就着手里的小草玩儿,然后塞进嘴里嚼,阿爹捏着他脸颊,从他嘴里挖出带口水的草:“爷爷很厉害哦,是个大英雄。”
“莫?西雄?雄?”
“英雄,就是很厉害的人。”
邵訶羽奶糊糊的嘴吐着粉滑的软舌,半响,摇摇晃晃的肉手准确抓着他阿爹领子,撑着自己慢慢站起来,阿爹连忙护住这崽子,却见邵訶羽一手抓住自己衣服领子,一手指星,小嘴道:“啊啊呜…雄!”
回头,邵訶羽猛握住阿爹的大拇指,对他讲:“die…雄!”
“阿爹不是英雄。英雄,要保护人,阿爹…”后面什么邵訶羽没听见,他看见阿爹的眼睛好像看到了好远好远的地方,好久阿爹才回过神来,阿爹看着邵訶羽,:“现在,好,也不好。”
邵訶羽没懂,只是抓着阿爹的拇指,懵懵抬头看着阿爹下巴上的小胡渣。
“你们在讲什么呐。”娘亲的头忽然冒出,然后顺着木梯子爬上屋顶,怀里抱着一小包的东西,阿爹挪着身子,伸手去拉人。
“哎不怕,这下面铺着茅草呢!”娘亲讲。
娘亲坐到阿爹身边,她不怕摔下去,对她来说,就算摔下去也就再爬上来的事儿,阿爹握住娘亲的手,此刻静下来他才真实感受到这本该抚琴的手如今因为柴米油盐长出了软茧。
娘亲加重较长紧握的手,嗔怪道:“想什么?莫要再想了,都过去了,我很喜欢这里,很喜欢这里的一山一水,更稀罕你和我们的阿羽。”
村子虽然不富裕,但至少比一个山头的那片还来得自由。姜予安便是在南城长大的女娃子,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知道自家背景雄厚,知道那位北房的姨娘才是生母,知道她那娃娃亲不过就是两家合力的搭桥,所以她是如此渴望着这里的自由,垂眼闭眸,恍惚间往事历历在目,她养过金鱼,养在圆溜溜的鱼缸里,天天看着金鱼只会在鱼缸里不停在同个位置转悠。
而她也是金鱼,困在一个四方的鱼缸内,鱼缸里的水一直在渐渐减少,就像是她常见到那些下人给金鱼换水时那样,把水一点点抽干最后才捞出快窒息的鱼儿。
“娘!亲…”邵訶羽的一声,瞬间拉回娘亲的思绪,她张开眼睛扭头便看着丈夫怀里好奇盯着自己使劲瞧的儿子,忽地那霎,娘亲笑了,全身都放松下来,伸手接过儿子,都过去了,以后只会更好。
“开!娘!开!”邵訶羽寻到宝,举高娘亲刚上来时带着那一小包东西。
“我的机灵娃哟,这是月饼,江嫂送来的,这是托上次你帮着他丈夫收麦子的情。”娘亲揭开那层层包裹着的纸,露出里面切好的两块月饼。
前几日,李嫂丈夫在下山时崴脚,随后连筐带人摔了好几圈,李先生是幸运的,要是再滚多一下那边是跌下悬崖了,后来,阿爹去收麦子时也顺手把江先生家的麦子也收了,一向不和的两人瞬间瓦解了前尘恩怨。
“哦,他们还怪好的嘞。”阿爹接过娘亲递过来的月饼,含在嘴里,他绝对不说,当时其实是因为雾太大迷了眼,走错了麦田,他哼哧替别人收了半个麦子才后知后觉走错了麦田,麦子是不可能再插回去的,于是也只能把别人家麦子捆好放边上,转头边割自家麦边嘴里嘀嘀咕咕愤愤骂自己还没老就迷糊糊涂。
“红豆馅的,不甜。”娘亲也咬了一口,双手随意绕住双膝抬头望天,脸颊因为含着月饼而鼓鼓,邵訶羽被夹在夫妻俩之间什么都不懂地啃着月饼,月亮很圆很远,晚风吹过来时带起了发梢。阿爹你7头看着娘亲,道:“可惜了。”
娘亲疑惑:“什么?”
“月色恰好,美人在侧,惜了中间夹了个娃。”
闻言娘亲先是愣,后是羞愤道:“哎!胡说八道些什么呐!”
那日后,生活依旧继续,邵訶羽在长大的同时也真应验了老一辈们常讲的,小娃娃一天一个样。
直到某个天色微亮的那天,邵訶羽睡得好好的被阿爹娘亲闹醒,半梦半醒间被换好衣裳后裹得严实就往外走,昨夜睡得迟,邵訶羽还小,压根控制不住困意,感受到温暖熟悉的怀抱后就继续睡,再次闭眼不久,邵訶羽又因为周围的吵杂睁开迷糊的眼睛,入眼的是阿爹的点点下巴,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人山人海的人流,骨碌碌的大眼一下见着这么多人愣是瞪大了些,这些都村子里的居民邻居,带着自家的老少,全都统一向着一颗苍天大树双手合十弯腰虔诚祈祷。
阿爹感受到邵訶羽醒了,摆弄了好一会儿就让邵訶羽坐到自个肩上,小手紧紧抓住阿爹的头发,阿爹像感觉不到疼,依旧挺直脊梁跃过众人望着那颗树,邵訶羽依着抬眼探去,刺眼的光透过枝干照得他不得不低下头眯了眯眼,再张眼,小小的邵訶羽感受到来到这个世界的初次震撼,百家村民或老或少,齐齐向着大树重重磕了头,一刹间鸡鸣升起,烈阳渐现,热烈的阳光纵然有万水千山的阻隔也实实在在照射在每一片土地上。
“那是这个村里的神树,是信仰。”娘亲说。
阿爹双手扶着邵訶羽的小腿,就像平时骑大马一样,娘亲一手防着邵訶羽掉下来,一手握着他的手,邵訶羽再次抬眼望去,他瞧见什么在闪烁,树叶间倾透下来的光好美,伸出右手,抓住了光,开心得咯咯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