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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穿越时空来嫁人->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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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 正德苑
李御医切了脉,点点头,又在王圆圆脸上仔细打量了一番,摇摇头。
边上站着的人见御医如此表现,疑惑不已,终究在大夫没开口前他们不多说,以免话打扰大夫看诊。
最后李御医决定用银针试试,心里做出的那个大胆的判断。
“王爷,王妃中毒了!”御医捏着那根细如发丝已经发黑的银针,转向朱良棣。
“能辨认吗?”朱良棣看着发黑的银针,脸色吓人。
他刚才也食用了松鼠鱼,自己不也已经中毒了?不应该啊,银筷子没有变色!这是怎么回事?
“老臣惭愧,毒药这东西了解甚少,或许可以交给太医院副判钱大人辨认,他对毒药很有研究。”
李御医捏着胡子思虑着说,一边用干净的棉布把那黑东西从前银针上擦下来包好。
“那她什么时候会醒?”朱良棣看了一眼王圆圆问御医。
“这不太好说,王妃虽然中毒有些时日了,但脉像上看除感染了轻微的风寒外,大体是康健的。”
“……”朱良棣眯眼盯着李御医,“用药可行得通?”
“老臣尽力,开一副清热解毒的复方,与风寒药不相冲,王爷请放心!”
吓死他了!不是传这位王妃不得宠?看来谣言不可信,他亲眼看到自己说王妃不知何时醒来,燕王那醒不过来就让他去陪葬的眼神。
“这药方……?”李御医看了一下房间,笔墨纸砚都没有?
“御医跟奴婢这边请!”喜鹊反应过来,欲把御医往旁边的东厢房引去。
虽然小姐平时不用,但是她觉得屋子里还是要备一些文房四宝的,于是就把东西放在东厢房的屋子里。
“老臣告退!”李御医恭敬地跟坐在圆桌边的燕王告辞,就跟喜鹊过去了。
“王爷,奴婢给您沏茶?”杜鹃第二次接触燕王,上次是在洞房花烛那晚。
他凶巴巴地来把小姐的盖头撩完,转身就走,小姐和她愣愣怔都吓了一跳,后来听说王爷驻边去了,就再没见过。
“……”朱良棣没说话,看着床上晕倒的人发呆。
杜鹃以为他默认了,于是跑出去沏茶来,路过刘全:“你站在这儿看什么?王妃是你随便看的吗?”
刘全还在想王妃中毒这么大的事,平时不有管家盯着吗,怎么完全没发现?这手段要是给他们王爷下毒的话那还了得?
正想着关键的要点,一个丫鬟凶巴巴地说他在肖想王妃?他哪有!
“你是谁啊?你哪只眼睛见我看王妃了?”
再说了看一眼王妃她不也还没断气吗?王爷都没管他,这个丫鬟这么多事,刘全怒了。
“你管我是谁,你出去,别站在这里!”杜鹃拉着刘全手腕上缠着的皮带,这是她家小姐的内寝。
“哎!我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知不知羞?喂!……你”再动我一会儿我可对你动手了!
没等刘全把想喊的话喊出口
“吵什么?都出去!”朱良棣一拍桌子站起来赶人。
拉扯着的杜鹃嫌弃地甩甩手,和刘全相看两相厌地扭头出去了。
-
房间里只剩朱良棣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王圆圆。
打量了一圈她的屋子,简简单单的什么华丽的摆设都没有一件,朱良棣想这也正常,他还没送她任何东西呢,除了刚才她问他要的一千两银子。
想到这里朱良棣心里轻视地笑了,要是有了他的宠爱得到的何止这些小钱!
不自觉地移步来到床前,坐在床边上思考:话又说回来,她为何会中毒?她自己中毒的事知道是不知道?
朱良棣最讨厌耍这些卑鄙手段的人,虽然他不喜眼前人,既已成了他挂名的王妃,在他王府里发生了这件事,若被有心之人抓住了把柄,拿到父皇面前去说,事情会变得很复杂。
那些人要是针对他的,大可不必拐着弯这么做。
眼下快要入冬,西北关境的事情也很棘手,虽说金孜国土辽阔,但资源匮乏,尤其是水和食物。
每年这个时候,有些部落会挥刀进犯,强夺关山百姓家的粮食和牲口!
令人头疼的地方在他们并不是大规模的来袭,他带领的蓝军驻地只能像抓小偷一样地前去抵御。
很多时候人和军队都到了,对方也抢完了,空留被抢百姓家的哀泣和一片狼藉的现场。
总是如此被动带领军队过去也不是办法,日后得想一个万全之策。
可这办法要结合西太行山复杂的地势考虑,一时半会儿他还没想出好接过来!
低头看了一眼王圆圆那张妆面精致的脸蛋,心想:她体内的毒理应给她解了,只能悄悄进行省的麻烦,还有这下毒之人他必然也是该追查到底的!
这种卑鄙小人耍的卑劣手段,让他抓到直接拉下去拔了他的皮,一百八十种酷刑让他尝遍!堂堂一个人,不去边防贡献自己一份力,有什么资格和脸面在将士们用尸体堆积出来的安乐窝如斯活着?!
放在床里的手紧紧握住了拳头,心里义愤填膺地想,感觉到旁边的人好像动了一下。
-
王圆圆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跑去酒吧买醉,因为老板真喊她赔钱!三十多万的破玩意居然让她赔钱,她哪里有那么多钱呢?
“晓悦,你说我该不该赔?我感觉我那天去买东西命都丢了,他好意思让我赔钱?这大肚腩老板,公司没钱还要挪用公款去买古玩,我要去集团告揭穿他!诅咒他的小三今日就去他老婆面前大闹特闹!”
她是会喝酒的,就是有一个不好的习惯,喝醉了话多!
“晓悦我跟你讲,咱两这么多年死党了,你明天就和我去!我赔他钱,我想到一个快速来钱的办法了,嘤嘤嘤~只能破坏我的美好初夜。对!就是第一次!我这么大了都还没对象,我爸妈一天催我结婚,可是我连一个男朋友都没有,我和空气结婚?今天咱们就去找个帅哥,一会儿你扶着我点给我加油打气!不帅不要!听见没有?”
“媛媛你喝多了,走吧,我们回家,什么乱七八糟的?哪里有帅哥啊,酒吧里的能有什么好东西,起来,咱们赶紧离开这里。”
张晓悦一边劝王媛媛一边把人往外拉走,王媛媛抱着沙发就是不松手,扬言今天晚上就要找一个帅哥把自己送出去!
正好有个拿着杯子的男人走过来,坐在她抱着的沙发上,王媛媛两眼泪汪汪地一把抱住对方,说:“帅哥,今晚就是你了,你愿意跟我共享美好时光吗?春宵一刻值千金那种哦~价钱好商量哦~”
朱良棣见王圆圆手动了一下,这个成亲这么久以来第二次和她待在一个屋子里如此久,心里一惊:她要醒了?
但是看着又不像啊,身子带着目光往她脸上迅速移去,定在挡住她好看的眼睛的眼皮上。上次在飞来阁装睡的时候,她的眼珠子就是这样转来转去的!
就在他愤怒王圆圆这个骗子一样的女人,又搞装睡这一套,正抬手要一掌拍掉她,看她装!
可是没等他开始运功,王圆圆的纤纤素手准确无误地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朱良棣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失去重力,上半身压在王圆圆饱满的胸脯上,脸色阴晴不定。
想要挣脱,但看见王圆圆闭着眼睛说什么:“帅哥,今晚就是你了,你愿意跟我共享美好时光吗?春宵一刻值千金的那种哦~价钱好商量哦~”
她刚才说什么?
这种奇怪的姿势:他只能跟她脸对脸地僵持着,要不是两人鼻子都坚挺,脸与脸之间还隔着两只鼻子的距离,她那魅惑勾人的嘴唇他就碰上去了!
先不管什么姿势问题,听她刚才的意思,这个女人还没被人碰过希望自己红杏出墙?朱良棣的脸色阴沉地在心里合计,干脆把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掌拍死扔到后山喂狼。
还没等他想完,身下的人又开始不安分地扭来扭去的闭着眼说:“怎么样嘛?我的魅力可是无极限的哟,咱俩要不要试试,要不要?你答应的话我还能给你算便宜点,优惠价格!”
梦里的王圆圆只见对方看着自己默默不说话,心里着急要钱拿去赔,于是又解释了一番。
在那个人身上撒娇各种亲昵,他仍旧不动,她近前又搂紧了些对方脖子,想看清楚这个帅哥到底长了一张怎样的冰山脸。
刚才灯光太暗看不清,等她看清楚的时候,对方真用那种不会怜香惜玉、冷到冻僵的语气说:“你看清楚我是谁!”
定睛一看不得了啊,这不是杜鹃嘴里的黑心肝的王爷嘛,切!什么?!
“王爷?!”王圆圆甩甩头惊呼,分不清自己在哪里,自己搂着的人竟然是朱良棣?!
惊讶之余也没有放手,眨巴眨巴大大的眼睛滴溜溜地转。
朱良棣的脸由红转绿,由绿转黑。
“你还想搂着本王到何时?”
话音刚落,喜鹊端着一杯茶进来了,
“王爷,茶给您沏好……”
她看到什么情况?王爷上半身压在小姐身上,两只白玉一样的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脖子,那是她家小姐的?完了!
小姐何时变得这般大胆了?不过,她看到了不该看的,赶紧溜吧!
杜鹃飞奔出去的同时王圆圆就松手了,拉拉被子拉不上来,干脆把头缩进被子里去。
朱良棣故作镇定地慢慢直起身子,看着那个假装害羞的人不甚在意:“你可知道自己被下毒了?”
“什么?”王圆圆把被子翻开,露出整个上半身,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哪里还管得上其他的,大大方方坐起来,“我中毒了?”
是食物中毒吗?她对干果重度过敏没错,吃进肚子就晕倒立竿见影。奇怪的是从来都是睡两天就好了,也没什么后遗症,朱良棣说的中毒是指哪样中毒。
她坐起来离朱良棣又很近了,但她没顾得上这些,忙问:“中的什么毒?会死吗?慢性的还是什么?”
朱良棣此刻不想对着她这么近距离的讲话,刚要站起来,却发现王圆圆像抱他有瘾一样,这回又搂着他腰!
王圆圆见他不回答自己,以为这位高冷王爷又要走,她还有话说呢,绝对不许他像上次那样跑喽!
于是伸出双臂紧紧锁住他的腰,哇塞,隔着绸缎都没有感觉到有没有小肚腩呢,他身材应该挺好的吧。
哦对,说正事要紧!
“王爷您又想跑?我还没把话说完呢!”王圆圆抬头一双大眼睛锃亮。
朱良棣低头看她的这个角度,仿佛一只在他怀里撒娇的小猫,即使一向不喜王圆圆此刻也稍微能对她柔软下来。
“何事?”
她决定还是不要松手给眼前人解锁,反正刚才好像也抱过了,没什么好矫情的,不然人跑了再她上哪儿找他说去?
“王爷,您看我在王府里表现还是可以滴,你一天关我在家不如把我带在身边看着?”
“什么意思?”
“听说您要下江南,我也要去!”王圆圆想,万一这江南就是她现实的老家,那更加要去看看了,说不定能找到线索回去了。
“你听谁说的?”
父皇可还没定呢谁陪同南巡,他连自己是否在去的名单内都不知道。
“也没什么,前两天父亲来消息说的。”看朱良棣没说话她继续解释:“父亲只是说你在名单内,说大概去南金,我就是突发奇想去看看,王爷要不您带我去吧?”
“凭什么?”虽然没说不能带人去,但是她为什么会认为他非带她不可。
“呃?”对哦,她凭什么?王圆圆脑子飞速旋转找理由。
想到一点,“只要王爷带我去,走私官盐的线索,我可以给你透露一些!”
朱良棣眯起眼睛打量胸前这张娇俏的脸,这算是再跟他谈条件?
王圆圆心如鼓擂,她上次听喜鹊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也没往心里去,估计是她爹也有意让她打探消息。
大夫人的兄弟在南金那个肥得流油的地方当差,具体是个什么官她忘记了,喜鹊只说大夫人故意把话说成是丞相的意思。
皇帝南下,官盐走私特别被重视,不知大舅子参与其中没有,若是参与了让王圆圆赶紧往京城捎信回来!
她那个丞相爹或者说大夫人那么紧张,估计是知情的,何不利用一下这个消息,助自己出府,其他的她才不管,出去了再说吧。
“王爷觉得这个信息对你有没有帮助?”王圆圆眨眼问
“……”确实有点帮助,但是容他思虑片刻。
“你说话啊?哑巴了?”锁着别人的手使劲摇晃对方的腰杆,可惜她摇不动,朱良棣可是会武功的!
“本王凭什么相信你的话?”防止有诈不可大意,刚才差点答应她了。
万一她是那些人派,专门来探他这边口风的,私下追查走私官盐一事怕是再不好查下去。
怎么又开始问她问题了,对,凭什么相信她?
“凭我是你的王妃啊,一荣俱人一损俱损!我害你我也要连坐不是吗?”王圆圆真诚地看着他说。
这倒是,不过害他诛族这么严重倒不至于,只不过这事要是走漏了风声,南金那边父皇悄悄派给他的任务恐怕是难完成了。
“若接到陪同南下的圣旨,五日之后便会启程,到时候……你想要以什么身份跟着?”朱良棣面无表情语气冰冷地问王圆圆。
想了想,总不可能以王妃的身份吧,京城里的人谁不知道他跟怡侧妃伉俪情深呐,她才不要以王妃的身份去,古代如此麻烦,不如女扮男装吧!
“跟着王爷出门,最好别太招摇的好,女扮男装跟着可以吗?”王圆圆松开了手,坐直起来,右手的食指抠抠发痒的耳朵根说。
腰上的手突然松开,朱良棣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情绪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控制得极好,脸上依旧严肃。
“女扮男装?”朱良棣看着某人胸前挺拔的地方蹙眉:这么傲人的身材她可怎么女扮男装!
王圆圆低头看向朱良棣盯着自己的胸脯,瞬间明白了他什么意思,于是脸红彤彤地抱胸说:“你放心,到时候我有办法,就女扮男装吧,那样行事方便些,还不引起你心爱的一侧妃的注意,到时候她吃这飞来横醋我可不负责!”
“启程日收拾好自己,卯时三刻在后门等刘全!”收回目光,朱良棣甩袖背手立于床前。
又扫了一眼入目之处,无一不是朴素无华的——宠爱嘛……
朱良棣心里哼哼两声,毫不留恋地移步离开正德苑。
-
芳华院
姜芷柔在梳妆台前卸妆,准备宽衣歇下,秋天的夜里寒凉,她的心还有些期待,希望……
“娘娘!刘统领来说,今夜王爷歇在芳华院。”映雪换口气接着说
“因王爷朝中有事,现在前院处理军务,稍后便来,让娘娘不必等候,先歇着。”
姜芷柔心里大喜,柳叶弯眉衬得她脸上的笑意更好看了些。
“我就知道……”他不会不管她的,掩饰不住心中的感动,悄悄拭去眼角快要溢出来的眼泪,对映春说
“春儿,赶紧去泡一壶暖胃解乏的菊花茶,一会儿王爷来了端上来!”
“是!奴婢这就去。”映春见主子开心她也跟着开心地煮茶去了
“娘娘,映雪继续帮您卸妆吧?”说着就要动作
“不必了,就这样吧,我等他来了你再进来帮忙。”
等王爷的时候该做些什么呢?对了,上次给王爷绣的荷包还没秀完呢
“你去帮我把荷包拿来。”姜芷柔对着映雪道
“娘娘这么晚了绣荷包,很伤眼睛的!”
“无妨,左右没事,且绣着等他!”
“是,奴婢这就去寻来。”
姜芷柔点点头,盯着镜子里床头的那盏灯,烛火摇曳,像她现在的心情一样欢快。
-
明德苑书房
朱良棣右手放在书桌前,左右扶着椅子扶手坐着,认真倾听马强禀报的内容。
“就算排除了她装病的嫌疑,也不能掉以轻心。”轻敲桌面,想起什么接着提问
“两日前在密室里发现的脚印,找到线索了吗?”
大实木书桌前立着两个人,刘全站直了看着说话的人心塞:王爷每次都把重要的事情交给马强,他就专门在外面跑腿。王爷偏心!
“回王爷,属下仔细搜查过,包括通往飞来阁出口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发现。不过,对比了很多细节得出这是女子的脚印!”马强恭敬地回答
“王爷,那女贼人如此大胆,想必武功不凡,不然她一人潜入王府岂不是自寻死路?”刘全不解地开口,别让他遇到她,否则腿给她打断!
“那也未必,密室的机关除了你们俩能找到……”朱良棣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想另一件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刘马二人心里紧张,不约而同道:“王爷明鉴!属下一片赤诚,绝不可能背叛王爷!”
“都起来吧,紧张什么?本王没有那个意思,”似乎他的书房太随意就能让人来了,“只是想到这书房能自由进出的,还有几个人而已。”
“王爷的意思是后院的主子们都有嫌疑?”刘全关键时刻还是挺爱开动脑筋的。
马强虽然也这么想,但是照他的性格,是不轻易开口的,有刘全在,他基本不用说话。
“也许吧,”这种情况是朱良棣最不愿看到的:“目前看到的巧合指向的只有王妃一人。”
不管多复杂,抽丝剥茧,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那要不要加派人手暗中观察王妃?”刘全补充
“这个主意不错,监督王妃的重任就直接交给你了!”朱良棣看着刘全觉得很有道理地,安排他这位“高手”。
“王爷?您没有开玩笑吗?”又让他去干这种不痛不痒没有挑战性的事,他要反抗。
“本王像在开玩笑吗?”朱良棣沉声反问道。
“可是……”刘全也不知道要可是什么
“没有可是!”朱良棣二话不多说,起身往外走。
“王爷您去哪儿?”刘全看朱良棣出了书房往右拐?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回应他的是夜里的寂静和寒凉。
“老马,去芳华院不是出了书房往左拐?”刘全拍了拍马强的肩膀问。
“多事!”人家王爷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他们管得着吗?
留给刘全一个你自己琢磨去吧的眼神,也走出了书房,回去休息。
王爷没喊跟上,八成是自己有事要办,王爷武艺高超,一般人还不是他对手。
机智如马强,打了个呵欠跟刘全说:“你不困的话就继续跟着,我先回屋睡觉了。”
刘全还沉浸在自己的脑海里想,右拐也能去芳华院,只是非得往正德苑那边绕一圈?
正惊喜地想说难道王爷对王妃开始上心了,却发现书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凉飕飕地,马强呢?
于是关上了书房门,朝他和马强的屋子追了去。
-
朱良棣想到下毒一事还未确定,为了方便暗中调查,还是过去提醒一下王圆圆先不要出去随便乱说,尤其是那些下人们。
他刚才在正德苑忘说了,给这人气的,自己到底是有多不愿和她待在一起?事情还没交代完就离开了……这不是他一贯作风。
朱良棣在夜里即使不打照明,也能看的很清楚,一路过去黑漆漆的冷冷清清。
还好换了地方给柔儿,要是住这儿虽然地方也够宽敞但在西边是荒凉、偏远了些。
不一会儿便走到了正德苑的院子里,进了院门就看见喜鹊杜鹃两个丫鬟提着灯笼从主屋出来。
二人转走着走着,眼前冷不丁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差点朝着门口的守卫大喊“有刺客!”
喜鹊赶紧提着灯笼再往前一照,看清了来人的脸,惊讶地赶紧行礼:“王爷!”
“王妃睡了吗?”朱良棣看着眼前这两个,打扮也很朴素的王圆圆的贴身丫鬟问
“回王爷,王妃还没睡,在看书呢!”喜鹊答
“哦?你们先下去吧!”
“是!”
走了一段距离,杜鹃回头见王爷推门而入,欣喜地拉扯喜鹊的衣袖:“哎,你说咱们小姐是不是要守得云开见月明?”
喜鹊知道杜鹃想说什么,但是她觉得这种事还是要看缘分,遂开口安慰:“主子们的事情我们就别瞎操心了,你不是说困了?”
“唉,算了,希望不是我空欢喜一场。”杜鹃撇嘴,跟喜鹊往西厢房去。
朱良棣推门而入,王圆圆以为是两个丫鬟有事要说。
倚靠在床头,一边翻书一边说:“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本王可不是你的丫鬟。”
朱良棣看着朱床上坐着的人,已经换上了宽松的银寝衣,长长的头发并没有垂在后背,被她用一支笔扎在后脑勺上。
有几根没扎牢,随着她低头看书的动作柔软地下垂悬在脸侧,脸上如玉的肌肤衬得整体更加自然和谐,叫人心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漏了半拍。
朱良棣自我安慰道,第一次如此晚了来她寝室实在不妥,下次他会注意的,今晚是个例外!
王圆圆听到是男人的声音而且自称本王,紧张地把书合上问:“你又来干什么?”
听喜鹊说是他把她抱回来的,他们在商量出结果后,他答应带她去就头也不回地离开啦,那现在又来做什么?
王圆圆意识到现在是晚上了,他不会突然要来宠幸她和她睡觉吧?那可不行!
她那是什么眼神,怕他吃了她?他对她没兴趣,来找她自然是说事的。
“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本王对你一点儿兴趣也没有,收起你的小心思!”
朱良棣觉得自己有必要说清楚一些事,免得让对方误解自己,他也是有自己想法和原则的人!
听了他的话王圆圆就放心了,可什么叫她不照镜子瞧瞧自己什么样?
她知道自己不太漂亮,怎么说也为自己的身材感到骄傲呢,他眼神不好!王圆圆心里腹诽眼前人,对这人的不满全写在脸上了。
“今日中毒一事,你和你的人最好把嘴巴闭紧了!”不经意扫了一眼王圆圆的嘴唇,朱良棣喉头细微地动了一下,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继续:“若是打草惊蛇只怕你的小命会立即不保!”
王圆圆听到朱良棣说自己要小命不保,只感觉自己血压升高心跳加速,太阳穴突突突突地跳,刚才的不满之情全吓没了,那怎么办?
“你放心,我会保住这条命回去的。”
王圆圆暗示自己别慌,很快镇定下来说了这番话,不知是说给对方听还是给自己听。
总之她一定会珍爱生命的!因为她怕痛,死了不也是要经历痛然后才死的么。
回去?朱良棣表面不惊,内心一愣,她要回哪里去?管她呢,反正这人说话总是莫名其妙。
“王妃明白就好!”
朱良棣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留给她,转身欲离开就听到床上的人喊他,“王爷你等一下下!”
“……”朱良棣回身给她一个有事快说的眼神。
王圆圆跳下床穿鞋,寝裤是七分长的,露出一对莹润饱满的小腿以及粉嫩小巧的脚趾,跑到朱良棣面前抬头看他。
“麻烦你,这两天能不能找一找以前你不穿的旧衣服?送给我几套,过两天不是要用嘛。”
说完给对方露出八颗牙齿,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的微笑大大滴发自内心深处!
其实这个黑心肝的王爷长得还是很帅的,平时严肃过分了,放在现代就是那种经常关在部队里、面部表情略少的军人。
朱良棣站姿挺拔,从不弯腰驼背的,面部的肌肉线条流畅,若是笑起来应该是很和蔼的类型。
不笑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没得把人吓到近前立即退之千里之外。
朱良棣低头看王圆圆一双发光似的大眼睛正在他脸上逡巡,面露不悦,盯了她片刻。
王圆圆等得不太耐烦,脖子酸酸地了,突然一记歪头杀。
盯着她看的人眼里尽是恼意,朱良棣从来没见过这种不知羞的人,今日的接触,完全颠覆了他以往对女人的认知。
而且她现在笑还露齿,以及那迫不及待等他回答的歪头的小动作,这么做,是在冲他撒娇的意思吗?
他偏不吃她这一套,转身时大水袖习惯性地往后用力一甩,心里得出个结论——王圆圆真是个麻烦精!
那挡住王圆圆视线的袖子差点没甩到她脸上来,回过神来人都没影了。
“什么嘛,衣服给还是不给大哥你说句话会死啊?”王圆圆在原地跺脚,跑去关门睡觉!
-
芳华院内姜芷柔秀的眼睛有点酸涩,心里有点着急了
“王爷还没来么?映春你到门口瞧瞧去。”姜芷柔吩咐
“是!”映春也很好奇,她们陪娘娘等了大半天了,王爷的公务当真没处理完?
“娘娘别着急,既然刘统领已经说了王爷来您这儿,也没见有变动又来通知,可见还是王爷太忙了!”映雪安慰道
“嗯,也许吧。哎哟!”姜芷柔心不在焉地听着,一不小心扎破了手指,映雪还没来得及处理,一个人影快速闪进来
“柔儿怎么了?”朱良棣听到那声哎哟,急切地飞身进来,看到姜芷柔捏着针在秀一只荷包。
“妾身扎到手了,不碍事,没注意就把自己给吓到了,”姜芷柔笑笑说:“让王爷担心真是罪过!”
映雪对朱良棣行了礼,起身后,把姜芷柔头上多余的簪子从盘好的头发上取下来,拿去梳妆台分类放好,回来时朝二人又行礼告退了。
“本王不是让你早点歇着么?刘全没把话传达清楚?”
朱良棣似乎有些恼怒,大晚上的秀什么荷包,还把手指给扎破了。
“王爷误会了,是妾身执意要等王爷回来的!”姜芷柔说着,把那荷包和针线往桌子一放,笑着说
“王爷不在,人家哪里睡的着呢?”
朱良棣走到床尾的衣架前,张开双手,姜芷柔站起来,走过去给他宽衣。
“柔儿有心了,你该早点睡的,万一本王忙昏了头,你也等得到半夜?”朱良棣对她开玩笑道
姜芷柔笑盈盈地走到朱良棣跟前给他解开腰带,抬眸笑着问:“有何不可呢?”
这个动作跟刚才王圆圆的有些相似,朱良棣脑海闪现那个歪着脑袋看得他心烦意乱的人。
“王爷在想什么?”姜芷柔把腰带解开了,见他未把衣服脱下给自己,而是保持原来的姿势出神。
朱良棣摇摇头,无缘无故的想别人干嘛,眼前的人可等他等得辛劳的:“没想什么,夜深了,快歇罢!”
顺势脱下外衣,也不递给旁人了,动作娴熟的往那高架子上一抛,衣服整齐地落在横杆上。
他的行为看得姜芷柔一愣一愣的:王爷突然怎么了?感觉心情都变了。
“王爷是因为朝中的事如此伤神?”姜芷柔好心地把话题往那边带。
“不是,爱妃不必担心,本王自会处理!”说完扶着对方的肩膀往床上走。
姜芷柔脱了鞋,挪到床里面的位子躺下,朱良棣在外面的位子顺势躺下,翻身把人搂在怀里。
“快睡吧!本王累了。”
感受到朱良棣在自己的额头上方均匀地呼吸,今日要说的事要不改日再提?
可是,再过几日圣旨下来王爷就要走了!
姜芷柔睁开眼睛,纠结着,最后决定还是要说。
等了一会儿,又等了一会儿
“王爷?”姜芷柔轻轻唤那个说困的人,没有反应,“真的睡着了?”
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圈住她的那双手带着她一个翻身,姜芷柔由侧躺着变成坐在朱良棣腰间。
“柔儿还不睡可是有事要做?不如今日换你来?”朱良棣饶有兴趣地说。
姜芷柔脸红得要滴出血来,小拳头轻轻砸在他胸上认真地说:“你最是讨厌!”
说完把跨到外面的腿收回来,整理好自己又侧躺在里面的位置,面对朱良棣
“王爷,人家是有正事要说的!”
朱良棣一只手枕在脸上,一只手轻轻搭在姜芷柔的腰上:“何事非要现在说?”
姜芷柔见对方并不反感,于是大着胆子问
“王爷每年都会陪皇上出巡,今年可是还去?”
朱良棣把搭在腰间的手缩回来,又是这件事!
“柔儿为何这么问?”朱良棣翻身对着帐子顶。
“父亲说,此南巡非同以往。南方入冬百年一遇的寒灾,粮食作物都被冻死了,许多百姓饿殍遍野,还有不知名的疾病爆发……妾身是不希望王爷去那受罪的!”
朱良棣心里柔软的地方被姜芷柔的话感动着,他有柔儿时刻牵挂,是一件幸福的事。
可这南巡不仅仅是视察,有些事情需要亲自去搜集证据、找线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都是天子脚下的子民。
接到报有南方寒灾的消息,朝廷第一时间就往南拨下了赈灾的银子,借这南巡的机会,正好去核实银两实时使用的情况。
另外他还身负重任,父皇让他当钦差,暗中调查走私官盐一事,他不能推辞。
“柔儿是个善解人意的,本王作为人臣,就要以身作则,为百姓办事。”朱良棣又转身回来拍拍姜芷柔的手安慰道
“你放心吧,本王不会有事的。圣旨未下,在不在陪同南下的名单里都不知道,万一本王不在名单内,你又何苦白操心?”
“话是这么说,可万一呢?妾身最是在意那些天灾……您让我怎么办?”
姜芷柔说着眼泪汪汪地,才成亲半年不到,万一王爷跟着皇帝去,发生什么事,她可怎么办呢?
“好了好了,不说了,赶快睡吧,本王真的累了……没事啊!”朱良棣耐着性子拍拍姜芷柔的背安慰她。
-
与此同时香兰院
“你看清楚了?”吴秀兰气得跳脚。
“奴婢亲眼所见,不敢隐瞒夫人!”翡翠低头瑟瑟发抖,或许她今晚不该开口呢?
“王爷居然会去王妃那儿?明天你去打探一下发生了什么事。”似乎想到什么,“宝珠人呢?”
“翡翠不知到啊~”她看见王爷往正德苑去了,惊讶地往回跑,还没来见到宝珠人。
“你们一个个地真要气死我了!”吴秀兰把圆桌上的瓷杯瓷壶全部扫到地上去。
“夫人息怒!”翡翠慌忙跪下
“滚出去!见着宝珠让她过来,还愣着干什么,看到你们都烦!”
翡翠磕了个响头,爬起来往外跑。
不出意外的跑出去不远,吴夫人屋里就传来各种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
“翡翠,怎么,夫人她又发作了?”宝珠从厨房端来温羊奶,看见翡翠站在屋外看着屋子紧闭的房门发抖。
翡翠听到宝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连忙拉着她走远了些,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宝珠。
“我说什么来着,都习惯了!夫人让我去端羊奶的……这人什么记性!”宝珠觉得自己快受够了!
“你小点儿声,好像也找你有话说呢。”翡翠道
“横竖都要受罪的,你先回去歇着吧,我进去了。”宝珠鼓起勇气,端着羊奶走了。
“叩叩”,里面砸东西的声音戛然而止,
“夫人,您要的羊奶已经热好了!”宝珠敲了两下门,等里面人的允许,听到叫进去才推门而入。
房门推开,外室没有人,满地的陶瓷碎片,用脚撩开门前的一些密集的碎片走进去。
“夫人何必如此动怒,伤身体着呢!没等您把别人熬死,您先倒下了可怎么得了?”宝珠把羊奶端入内寝,看着躺在床上气呼呼的吴秀兰说。
宝珠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奈何她管不住自己心里难过的感觉。
吴秀兰撩开床头悬挂的纱帘,拉着栏杆起来,竖着眼睛瞪她:“你这个死丫头!”
“夫人,宝珠说的都是实话!”宝珠气到一定程度人也变得胆大了。
“……”吴秀兰知道那是实话,倒显得她是个不明事理的人了,也就没多说什么,走到桌子前,端起羊奶喝得一滴不剩。
吴秀兰从小养成的习惯,睡前喝一碗温热的羊奶,夜里可以很快入睡,睡得也比较踏实。
“本夫人觉得,你这妆面的手艺还差了点儿!”
宝珠没想到吴夫人没对她动手打骂,竟然突然说这件事。
当初她娘逼着她学手艺,她对妆面完全不感兴趣,学的时候自然没好好学。
“夫人说的是,奴婢下去会勤加练习。”宝珠心虚地回答
见宝珠态度诚恳,不再为难与她,但也好心提醒:“若他日没见提升,靠这手艺吃饭的大有人在!”
“是!奴婢谢夫人赏识!”宝珠心想,你现在就换人也不是不可以。
“下去吧!”吴秀兰把空碗掷于托盘中间,捋捋鬓上的秀发,转回床上躺着。
宝珠表面依旧恭敬地收拾好东西退下了。
替吴夫人把房门关好,刚行至院中隔墙处,翡翠探着脑袋冲她招手过去。
“怎么了?”宝珠问
“映春姐姐刚才来了趟,说王爷在芳华院歇呢!说咱们这儿声儿有点大……过来问怎么回事。”
“映春人呢?”宝珠也是惊讶,刚才不是说王爷往正德苑去了么。
“还在院门等回话呢!”翡翠道
“我去说。”宝珠端着碗走出去,看到映春一副趾高气扬模样,看着她俩走来。
“映春姑娘,我们夫人养的那只猫不知怎的今日略淘气,上串下跳的弄坏了好些贵重物品,这会儿抓着已经关到笼子里去了!”
“真是的,不知道王爷歇在芳华院吗?也不注意点儿!”映春没好气道,说完转身就走,完全不把翡翠宝珠放在眼里。
翡翠倒没敢说什么,宝珠早就看映春不顺眼了:“神气什么,怎的她就高人一等了,都是一样的丫鬟,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