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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柳儿姑娘要夺魁,六子大闹醉欢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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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文府西花厅,文英来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甩手跺脚,嘴里唠叨:“四弟,清妍都失踪一个月了,你怎么还坐的稳稳的,一个女孩子,在这京城的大染缸里,万一出点什么意外可怎么得了。”

长云:“清妍出身燕云盟,她虽然从小骄纵,但是深受柳天横的真传,从小情报出身的她机灵得很。有困难早传回来信了。”

文英来稍稍安静了些。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北斗和七星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长云道:“什么事慢慢说。”一边说一边递过一杯水。

北斗接过水咕咚咕咚喝下去,道:“柳清妍去选花魁了。”

长云道:“什么花魁。”

七星道:“最近长安城八大花坊联袂选举花魁,醉欢坊的柳儿姑娘呼声最高,我和七星拿着柳姑娘的画像到醉欢坊去找人,把门的李四说他们家新来的头牌叫柳儿的姑娘和清妍很像。也是一个月前才去的,不是她还能有谁。”

长云听了从椅子上站起来,英来瞪着大大的眼睛愣在那儿,谁都没有想到柳清妍这么无法无天,关键她还带着灵秀公主呢。

…………

英来、长云和北斗七星来到醉欢坊,呵,这几天可把醉欢坊忙坏了,打扫卫生,刷油漆,换幔帐,各种鲜花点缀焕然一新,二楼正厅搭了一座舞场,红毡子铺地,灯火通明,一二楼越层大厅装饰的金碧辉煌,不愧是帝都最大的销金窟,楼下大厅座无虚席。

李四见文英来来了,赶忙迎上来:“文庄主里面请。”

英来停住脚步,问道:“一个雅间,叫柳儿姑娘出来陪我们。”

李四的笑容立刻僵在脸上,一副为难的样子:“文庄主,柳儿姑娘现在是我们这的头牌,您看看这些客人都在这等着一睹姑娘芳容呢。况且柳儿姑娘和别的姑娘不一样,不接客,除非她自己愿意。要不这样,我给您在二楼找个雅间,一会儿柳儿姑娘出来演出,您可以看的真切。”

英来拿出二两银子给李四当做小费,李四屁颠屁颠找了一个正对舞场的雅间。

没一会儿,从二楼西侧走上来一位中年女子,擦脂抹粉珠光宝气,手里拿着白色绢帕,一步三摇的来到舞场中间,喧闹的场面安静下来,女子道:“欢迎大家来到醉欢坊,我是秦姨,各位今天是柳儿姑娘初次登台,谢谢大家捧场。我这里的规矩大家是知道的,有争议要么去外面自己解决,打出狗脑子来那也是你自己的命,别砸了我的场子,在我这解决那就是价高者胜,谁想坏了规矩,别怪我顾不得你祖宗八代的脸面。”话到最后,感觉每一个字都是从后槽牙牙缝里挤出来的,狠实毒辣。说罢,秦姨退场,一群舞姬登场,长袖飘飘,轻纱附体,说透不透,如月光朦胧。舞曲过半,只听见一阵阵“哇”“噢”的喝彩声,舞台顶端,用绳子缓缓顺下一位抱着琵琶的曼妙女子,如敦煌飞天的仙女般缓缓落入尘世。

北斗:“天啊,这还是清妍吗?”

七星:“我觉着是,可是又好像不是。”

文英来被清妍的出场也惊呆了,眼中放出溢彩的光来,“真是太美了”。

只见清妍怀抱琵琶半遮面,灵巧的在台上舞动,她一眼看见长云几人,心中充满自信和愤恨。

长云众兄弟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柳清妍,在灯红酒绿的舞台中央翩翩起舞,忽上如嫦娥奔月,旋转如飞燕再世,眉眼灵动,身姿缥缈,在白色雾气中如九天仙娥下界。

台下鸦雀无声,清妍跳的是敦煌舞曲,长安本就少见,加之她身材高窕,舞技卓群,惊得台下一个个凡夫俗子瞠目结舌。

曲罢离场。大家在下面乱喊:“再来一个,再来一个。”清妍头也不回的下场了,其他舞姬继续起舞。

英来看到清妍下场,急匆匆从侧门追了进去,把门的伸手阻拦,英来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那人假摔当做没拦住,后面的却都拦住了。

清妍刚坐下休息,见英来推门而入,很是失望,把火都撒在英来身上,理都不理直接告诉灵秀送客。

灵秀是个小机灵鬼儿,道:“柳姐姐,我内急”。说罢捂着肚子出来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我的姑奶奶,你还嫌事情不够大吗,这醉欢坊是闹着玩的吗?跟我回去。”

“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要管也是……”

“你想进来的是长云……”笔者坦言:哎!自古多情总被雨打风吹去。

英来顿了顿,虽然很伤心,但是他更关心清妍的安危:“柳姑娘,你生我的气也好,恨长云无情也罢,总不能这样轻贱自己吧。”

“我怎么轻贱自己了,我一定是今年八大花坊的花魁。”

英来急了,他可不想自己心爱的人再这样抛头露面,被那些好色的男人们垂涎,道:“你想想现在你这个样子,长云他还能要你了吗,谁会娶一个烟花女子,悬崖勒马还来的及,快跟我回去。”说着伸手抓住清妍的胳膊就向外走。

清妍一转身躲过,道:“我不回去。”

这时,长云进来了,厉声道:“清妍,不要再胡闹了,赶紧回去。”

这一个月,清妍很思念长云,见到心上人心中的怒火灭了一半,再见到长云关心的神情,另一半怒火也瞬间熄灭了。换言之,清妍这么作,也是想引起长云的注意。

“想走,没那么容易。”秦姨带着十几个家奴打手堵在门口,北斗和七星拽出家伙准备动手,长云一摆手,二人向后撤了两步,长云和秦姨面对面,长云道:“秦老板,借一步说话。”

秦姨阅人无数,见长云气宇轩昂,淡定自若,示意长云向西边廊下走去,不一会儿,见秦姨眉开眼笑的和长云走了出来,道:“大家都是一家人,柳姑娘本就是自由身,随时都可以走的。既然你的朋友们都来接你了,你就回去吧。我这就不留你了。”

“谁要带柳儿姑娘走啊!少国公还没答应呢。”众人闪目一看,一楼楼梯旁站着十几个人,为首的青年二十五、六岁,怀里抱了把宝剑,一袭黑色段子长袍,外套镶着金色花纹的罩衫,白净面皮,修长的眉毛和眼睛,目露凶光,仰着头,一副天地不屑的样子。

秦姨快步跑下楼去,一边小跑一边道:“黎少主啊,您好久不来了,快去叫仙儿姑娘,你不知道,仙儿姑娘想你想的直掉眼泪。”

来人正是当今第一权臣护国公黎宗的儿子黎天,长云定定的看着黎天,少年时期的莫逆之交,如今再次相见已是仇敌。黎天看看长云,只是觉得此人气场强大,不容小觑,分别时只有十岁,十五年过去了,彼此壮年,已是路人。

黎天道:“我今天不要仙儿姑娘,耳朵里灌满了柳儿姑娘的赞誉之词,今天我要一睹芳容。”

清妍上前一步道:“我就是柳儿,但是我不是醉欢坊的姑娘,我没有卖身也没有充官妓。我是自由的。黎少主,请让开吧。”

黎天上下打量着清妍,心里琢磨,京城里八大欢坊的头牌没一个比得过柳儿的,所谓的‘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应该就是这样的仙女吧。

秦姨拽着黎天小声道:“少主,这可是燕云盟柳天横的千金,我们不能得罪。”然后又大声道:“把新来的云儿姑娘叫来陪黎少主。”

黎天依然挡在楼梯口,道:“想走,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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