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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宫闱内收起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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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蝉放下手中的赃物,紧张地跪在伏玲洛的脚边,“参见皇后娘娘!”她偷偷给站在一边的许昭雪使眼色。

许昭雪的视线停留在伏玲洛的脸上,那副假笑的样子让她不悦,像极了山里狡黠的狐狸,而她最讨厌的就是狐狸。

见她久久不行礼,伏玲洛身侧的两个婢女脸色越发地难看了起来,张口想呵斥些什么,被伏玲洛抬手制止了。

“妹妹大病初愈,身子还不利索,这些繁文缛节远不及妹妹的身子重要。”伏玲洛笑着上前拉着许昭雪的手坐在了椅子上。

秋蝉起身,又再次跪在了伏玲洛的脚边,害怕地声音都颤抖了起来,“皇后娘娘,我们娘娘大病初愈,有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还请娘娘不要怪罪!”

伏玲洛冷笑了一声,示意秋蝉起身,秋蝉退到了许昭雪的身后。

秋蝉惨白的脸色让许昭雪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她听楚默术在书中读过,处世戒多言,言多必失。

许昭雪尽量顺着伏玲洛的话往下接,伏玲洛见状是问不出什么话来了。又寒暄客套了几句,便以自己乏了为由准备离开。

等她们走远后,许昭雪拉着秋蝉的手,疑惑地问道,“我与她之间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娘娘,如果真的把以前的不愉快都忘记了,那就不要再想起来了。”秋蝉捧着一大堆赃物匆忙离开了屋子,眼角划过一道泪痕,心里默念着,“至少现在的娘娘,不会一心求死!”

许昭雪茫然地看着秋蝉的背影,她捂住自己的胸口回到了床榻,为什么会这样,我的心怎么忽然疼了起来?

晚膳后,许昭雪屏退左右,一个人在院子外面闲逛了起来,高高的城墙里,果然风都吹不进来。

今夜的月躲在了云朵后面,迟迟没有露面。天上的星星,刺破了黑色的幕布,透出了点点鹅黄色的光芒。

记忆里,云山上的月色要比这里明亮得多,楚默术告诉她,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

四下寂静的花园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许昭雪往假山处走去,撞见了吴嬷嬷和一个公公在交头接耳,他们看到她,慌张地跪在她的脚边。

“娘娘,我约见曹公公,只是归还白天捡到的一块玉佩。”吴嬷嬷一脸惊慌的低着头,一旁的曹公公赶忙拿出怀里的玉佩,证明他们所言非虚。

“你们起来吧。”许昭雪扫了一眼那块绿色的玉佩,又将视线放在二人的脸上,吴嬷嬷的眼睛闪烁不定,十足地撒谎样,可是他们的事能跟她扯上什么关系呢。

听说在皇城里私相授受是大罪,她还是多添了一句,“你们快走吧,下不为例!”

他们一边道谢一边小跑着离开了这里,许昭雪目送着他们走远,转身打算回自己的院子的时候,撞上了一个怀抱。

顾逸修将一件白色的披风搭在了她的肩上,“雪儿,朕同你讲过,宫闱内要收起善良,你还是这么心慈手软。”

吴嬷嬷和曹公公被几个侍卫再次带到了许昭雪的面前,这一次他们没有求饶,互相对视了一眼,解脱地笑出了声,迅速从袖口拿出了一粒药丸吞了下去,随即口吐鲜血倒地而亡。

许昭雪看着吴嬷嬷的死状,才反应过来她是个刺客,她跟我一样,也是想刺杀顾逸修的吗?

一个侍卫将搜到的玉佩交给了顾逸修,顾逸修警惕地看了眼玉佩,还没等到接过玉佩,那名侍卫便开始七窍流血,面色发黑,痛苦地抱头呻吟起来。

许昭雪站在原地想得出神,那名侍卫突然朝着她扑了过来,顾逸修迅速拔出长剑刺中了他的心脏。

看着地上的三具尸体,许昭雪感到胸腔内一股酸液上涌着,堵在了口腔,她蹲下身子呕吐着,吐完只觉得浑身乏力,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顾逸修大步上前,拦腰抱起她往身后的长廊走去。许昭雪没有抗拒,此刻她是真的双腿无力,正需要有人搭把手。

转弯的地方,他们迎面遇到了付玲洛和她的婢女,婢女的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是一盏羹汤。

“臣妾见过陛下,臣妾听张公公说陛下身体不适,特意煮了一碗甜粥给陛下。”付玲洛的余光看到了不远处,几名侍卫正在将一些尸体拖走,瞬间明白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

顾逸修看了眼怀里已经沉睡的许昭雪,径直从付玲洛的旁边走过,付玲洛脸上不失微笑,眼里却闪过一丝泪光。

张公公站在宫殿外,来回地踱着步,看到顾逸修后焦急地走了过来,“陛下,你可算回来了,你的胸口还有伤,怎么能~”他敢怒不敢言,不满地瞪了眼他怀里的许昭雪。

“让开,在屋外候着!”

伴君如伴虎,顾逸修的眼神似乎要凌迟了他,张公公低着头,退到了他看不到的地方。

顾逸修有些慌张将许昭雪放到了龙榻上,她的脸色惨白,他紧紧地拉住她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感受着她指尖的那份柔软,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回到了她服毒自尽的那个夜晚。

那一晚,他怎么也唤不醒她,他躺在她的身边,侧身抱着她,仿佛她只是睡着了,可是等到天亮,她柔软的身体却变得又硬又冷。

看着眼前彻底失去血色的许昭雪,顾逸修慌急了,他害怕余生再不能抱到那份属于她的温暖。

“我没事。”许昭雪的声音将顾逸修从那份沉痛中唤了出来,顾逸修看着眼前的她,紧紧地将她揽在怀里,

“答应朕,永远陪着朕好吗,你要什么,朕都会应你的,只要你不再离开!”

许昭雪皱起眉头,试图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可是他们之间力量悬殊,一股熟悉的血腥味迅速扩散在空气中。

“你还在怪朕吗,是朕食言了,朕负了你,再给朕一些时间,好吗?”

顾逸修抱住她的双手放松了些,许昭雪用力地推开了他,看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胸前的外衣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他对这个许昭雪,当真是深情,既然世上有如此爱她的人,她为何还会选择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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