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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繁华之时，不比骄傲-> 第二十二章 大婚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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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大婚之日
- 婳芯伸手摸着额头那一块被凤冠给压红的皮肤时，算是明白了那句‘欲戴凤冠，必承其重’的道理。
皇上见婳芯一直在盯着自己头上被压红的那块皮肤，只觉有些好笑，走在梳妆台前将她放在额上的手拿下，微微一笑：“呵呵，不过是那么一点点而已，爱妃就这般心疼了。”
“臣妾貌美无双，皇上心疼臣妾，臣妾自己总得心疼自己吧。”婳芯突然回味的说起来，登上这皇后之位她也说不清到底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起码自己的孩子不再是庶出了。
“瞧你这话说的，朕如何就不心疼你了，若是不心疼你，怎会力排众议让你与朕共享天朝的万里河山。”皇上素手轻抚婳芯的脸颊，眼底的对权力掌控的欲望呼之欲出，终于是肯暴露他原本的真面目了。
婳芯一把抓住皇上的手，有些欣慰的看着不再隐藏自己真实面目的皇上，语气充斥着不屑，“除了我，皇上还能扶持别的女人吗？别的女人能与太后抗衡吗？”
“朕大可以迎娶，譬如藩王中选一位公主，依然可以与太后抗衡。”皇上仍由婳芯抓住自己的手，不紧不慢的徐徐开口。
婳芯一把扔掉皇上的手，有些疲倦的起身半倚靠在床榻，邪魅的盯着皇上言道：“抗衡之后呢，皇上不还是会忌惮那位新后，与此如此，你还不如直接在潜邸选一位，既有家世，还能堵住李氏一族和丞相的人。”
皇上也缓缓朝着床榻走去，悠闲的环抱双臂倚在床头盯着还在侃侃而谈的婳芯，“更要紧的是，我木家有祖训，不能参与朝堂政事，所以，这才是我能平安生下孩子的原因。”
在皇上身边多年，婳芯即便是平时再偷懒，也不会是连一点儿都没有看清。
原本婳芯还以为自己将话挑明会惹得他生气，怎料他却没有一点儿要生气的样子，这下子倒是让婳芯有些看不明白了。
“呵呵，婳儿，有一点你倒是说错了，”皇上低头凑近婳芯，满含笑意的盯着婳芯魅惑的丹凤眼，“那晚，朕并不后悔。”
“什么！”婳芯坐起来，有些不思议的看着他，她很清楚皇上说的那晚正是自己喝醉，皇上点了自己穴道后，发生的那些事情。
“朕很高兴能你有孩子。”皇上将婳芯圈住，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
婳芯本是想要挣脱掉这个犹如牢笼一般的怀抱，只是她于他还是力气太小，根本就不够挣脱掉皇上的怀抱，在皇上怀抱里不自觉的想起了那晚，那晚她也说不清楚自己与皇上之间，到底是被迫，还是自愿。
说是自愿吗，好像自己也没有那么的喜欢他，可若是被迫，他于她是夫君，自己本是与他拜过天地，是他明媒正娶的女人，他们之间就算是如何，好像也是情理之中。
“婳儿？”皇上看着怀里的人儿一言不发，想起那晚后她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后怕的拥着她，轻拍她的后背安抚。
见婳芯没有理会自己，担忧的看了婳芯，只见她依旧是一言不发的，越是这样皇上的心里越是没有底，越发深厚的愧疚涌上心底，淹没方才那一点点得意。
“婳儿，你，你生气了？”皇上说话的声音很轻，轻到婳芯几乎都要听不见。
“臣妾怎么改与天子置气。”婳芯离开皇上的怀抱，直接躺下，盖上被子，一如先前一般给了皇上一个背影。
“呵呵，婳儿，你这便是在说气话了。”皇上顺势躺下，鬼使神差的凑近婳芯哄着她，“婳儿，你不要生气，你看，除了那一次，后面朕可以没有一次是强迫过你。”
“皇上，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臣妾既然都嫁给你，为你生儿育女本也是应当的。”婳芯无数次以这个理由说服自己，反正自己早晚也是要为了木族留下木氏血脉的传人。
更何况，那人还是九五至尊，有一点不可否认的是，其实皇上对她一直以来都是不错，不管这背后是因为睿亲王还是有他别的目的，总之，她也只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而已。
一月初二这天，是新年的第二天，也是婳芯正式成为皇后的第一天。依礼制她要一早与皇上到坤宁宫拜见太后，不情不愿的婳芯被皇上一早从被窝里给拉了起来，与昨日一样，她又是睡眼朦胧的坐在铜镜在，任由绿歌与苏兰挽着她们认为符合规矩的发髻。
婳懿今日身着一袭茜素红的宫装，红衣鲜艳似血，衬得婳懿本就白皙的皮肤更白了一些，一直以来婳懿穿得最多的便是红衣，在十里方圆总能见着一红一白的两个身影，如谪仙般的坐在树下品茶、喝酒的美景。
皇上这时也换好了常服，自然，他今日是难得的换上了红衣，他穿得最多的衣裳不是月牙白，便是青衣。婳芯总是说他的衣裳难看，皇上对此是毫不在意。
因为昨晚是二人新婚，所以才会留宿在坤宁宫，婳芯要住的翊坤宫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二人身着红衣携手来到门口的时候，惊艳了大片宫人，都说世间有神仙眷侣，原来诚不欺我也。
“婳儿，来，朕扶你上轿。”皇上伸手去牵婳芯的手，许是这里站着乌泱泱的一群人，婳芯并没有甩了皇上的脸面，仍由他将自己扶上轿子，与自己并坐。
通红的喜轿大摇大摆的走在皇宫的宫道上，一如昨日，路过的宫人都心照不宣的跪地行礼。婳芯不知是为何又想起昨晚皇上提及的那事，此刻只觉得心里难受的很，虽说皇上的身子紧挨着自己，她却只想逃离开，可惜这轿子空间有限，任凭婳芯如何躲闪，都逃不出皇上的魔爪。“婳儿，呵呵，生气了？朕当真没有别的意思。”
“臣妾也没说皇上有别的意思啊。怎么皇上会这样以为？”婳芯反问，好像一开始就是皇上误会了，她根本就没有朝着那方面想去。
婳芯这不冷不热的语气是皇上最不喜欢的，一直就很不喜欢。昨晚他是真的就不应该再与婳芯提及二人早已忘记了的事情。
“.........”婳懿不语。
皇上的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婳芯，叹息一口气，这才新婚第一天，她就要这般与自己甩脸色？
一直随着轿子伺候的徐坚和绿歌离得最近，被里面冷冽的氛围给吓连出气都要小心翼翼，好不容易才到了慈宁宫，徐坚是冒着冷汗，堵上会得罪这两位活祖宗的脑袋大喊了一声：“落轿！”
似乎他这一声是有用的，起码轿子里面没有再传出一点儿声音来。徐坚见此，便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再对着慈宁宫的宫门大喊说道：“皇上驾到！皇后娘娘到！”
轿子里面坐着的皇上想着今日是他与婳芯大婚的第一日，总是不能让人给说了什么闲话，便抛开方才的情绪，牵着婳芯的手走出轿子外面去，丝毫看不出二人方才险些大吵一架的氛围。
有着绿歌的搀扶，婳芯也趁机一把甩开皇上的手，自顾的朝着慈宁宫里走去。皇上呢，也不示弱，见她如此便也没有强求，一语不发的与婳芯并肩走到太后宫殿里去。
“臣妾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今日众嫔妃也在此，她们便是一同来拜见皇后的吧。
“儿臣（臣妾）参见太后。”皇上与婳芯在给太后行礼请安后，太后脸上是和颜悦色，似乎是对婳芯这个儿媳很是满意。
在皇上坐下后，景春端来一杯茶递给婳芯，新婚第一日民间的新媳要给婆婆敬茶，宫里也不例外。“请皇后娘娘给太后敬茶。”
“臣妾恭请太后喝茶，臣妾尚且年轻，许多事都没有经验，有劳太后费心了。”婳芯端着茶走向太后，绿歌不解的是，原本婳芯也曾说过，只打算给太后敬茶时就说一句就好，怎么今日还多说了一些。
太后依旧是面带着笑意看着婳芯，想着如今她可是炙手可热，膝下嫡子嫡女在怀，就是皇上亲封了婧和为皇长公主，没有了生母在旁，只怕是风头会被本就受皇上喜欢的婧媛越了去，强压住心底对婳芯的不满，满含笑意的接过婳芯递上来的茶，“你聪明着呢，哀家如今也老了，这后宫还不得是你说了算。”
“天下万事由皇上说了算。”婳芯说。
皇上一下看了眼婳芯，换作平时她这样说，自己肯定是会高兴。可联想到方才他们二人才刚刚争执了一番，凭借以往的经验来看，这话绝对不是恭维自己的话。
只是说了这一句，太后倒一时不知该要说什么，楞了一下后，才笑出了声来。“哈哈，皇后说的好啊。你们也都听着些，景春，赐坐吧，昨儿皇后与皇上新婚，想来也是累了吧。”
婳芯与皇上分别坐在太后的两头，期间皇上的眼睛总是时不时的看向婳芯，而婳芯只是低头看着逗着晓峰，根本没有将心思放在别处去。
就这简单的小动作，太后看出来了也没有声张，继续说着原本说着的话。“如今大局已定，皇后身为六宫之主，可一定要为六宫做好表率。”
六宫之主是皇后，婳芯要在宫中站稳脚跟，这手上的权力是要抓稳，若是在刚入宫就将手中的权力给了旁人，只怕是日后会令宫人们忘记，谁才是这六宫真正的主子。
“皇上，今日趁着你得空，哀家也所幸将话给说了吧。听闻你打算日后都不选秀了？”太后突然提及，婳芯是头回听说此事，心里也只是落寞了一瞬，想来也知道，皇上他又还年轻，若是一直不选秀，就宫里的这几位嫔妃，如何能给皇上延绵子嗣。
“朕是想着宫中嫔妃多，从前父皇在时也不过十来位妃子，儿臣不敢逾越。”这是皇上胡乱编的一个理由，当初景帝的后宫谁不知为何嫔妃如此之少，还不是为着孝仁景太后。
一听皇上这样说来，太后便想起自己为嫔妃的时候，那个时候孝仁景太后独得景帝恩宠，自己就是家世再好，也还是比不过她在景帝跟前得脸。
“皇帝，先皇曾经在位时有过许多的成就，你效仿先帝是不错，可也要考虑下日后啊。先帝就是因为嫔妃少，所以子嗣也少，如今你的手足不过就是兼廉和兼彦了。你且看看惠帝，可是有十九位皇子，十位公主啊。”太后同皇上拿出惠帝的子嗣来说，宫中三年一选秀是老祖宗就定下来的规矩，从前景帝就为了孝仁景太后慕容氏取消了这一规矩，如今难不成又要因为慕容氏的女人继续延续这一规矩吗。
“母后说的是。只是，儿臣想将精力都用在朝堂之上。”皇上说着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了眼婳芯，见她是旁若无人。好个没心肝的女人，自己为了她才取消的选秀，现在好像跟个无事人一般。
“既如此就更应该选秀了，此番选秀是你登基后的第一次。依附于咱们天朝的附属国们都想着趁着这个时候给宫中送来秀女，哀家是想着，为了天下的安定，你总是不能一意孤行。以免寒了藩王们的心。”自天朝建国三百年里，陆陆续续的收服了周边诸国，其中以北辰的实力最佳，其次便是东临、北漠、西京、南楚、南邻以及汗朝。
这七国分别围绕着天朝七个方位，若是不慎惹得七国对抗天朝，怕是天朝难以有招架之力。
皇上也不想因为女人的事情就真的得罪了这七位国家，加之前朝也需要稳固。在皇上看来，最要紧是婳芯的态度，她听着太后与自己说了这半天话，愣是没有一点儿表示，实在是让他有些心寒了。
太后见皇上迟迟不语，笑了一声，像是想起来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皇后，哀家倒是忘记问你了，你以为哀家方才说的如何？”
婳芯倒是一直在听他们的谈话，也知道，皇上不会为了自己就真的取消，他身边的女人只会越来越多。想到此，她便也直言说道：“既然皇上不想选秀，又不能因此而得罪了各国，不如就选这一次吧。将来，若是皇上遇见可心人，又不是不能封她为嫔为妃的，也不差这一回。”
皇上是从来没有想过婳芯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或许于她而言，嫁给自己，成为皇后才是最能让她高兴的事情吧。
心情失落的皇上，只留下，“既然皇后有如此想法，便随你。朕还有事要与帝师商议。”便拂袖而去，婳芯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只觉得这个男人好生无趣，好歹今日也是他们大婚第一天，虽说也是相处了两年，没有什么新鲜感，到底也多少给点自己面子啊。不知道自己不喜欢与太后相处的嘛。
“恭送皇上。”
“皇后，皇上每日忙于朝政，你也要在后宫为他分心，不能让他操劳过度。”太后自皇上走了，实在是不放心般的叮嘱婳芯。自从景帝将皇上记在太后名下之后，便成了旁人眼中的生母。以前皇上藏拙，不叫人看出他是那么有出息的人，如今知晓内情的人都在称赞，太后这是白白的捡了个宝。
“臣妾知道了。”婳芯还是不冷不热的回答，入宫前睿亲王也曾教过自己，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皇后。她现在心中有些矛盾的是，她即想要相濡以沫的和平一世，又想要手握至高无上的权力，这世间鱼和熊掌真就不可兼得。
“这皇上选秀还早呢，总得等着他身上的孝期过后。”太后喝着茶与婳芯说这话，其实她原是很少喝茶的，也是先帝离世后，才开始日日让人为自己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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