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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轻拢慢捻抹复挑-> 逢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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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遇
- 跟那里的掌事交待之后,时若两人便走出那宅院。
扑面而来的豁达之气侵入鼻腔,消去了些许烦闷。
“小姐,我们这是回府去吗?”阿茴走在时若的身旁询问道。
“嗯。”时若回道。
她回答的有些急,隐隐有些不好的意想。
平常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今日却只要了一半。
回到府后,时若便急匆匆的进了房间。
掩上房门。
走到一处很隐秘的角落,可以说是毫不起眼,不引人注意的。
时若蹲下,从那角落处拿出了一个首饰盒,看样子不是很精巧。都积了些许薄灰。
打开首饰盒,薄灰飘入空中。
里面是一个巧盒。
正是时若那日在从王逖板手中取来的。
此时,时若觉得可能会印证自己的猜想。
果不其然,用钥匙打开那巧盒。
随意抽出一张信件来看。白的,干干净净,一滴云墨也不曾有。
时若一愣,看着手中的白纸,果真应了那猜想。
要不是今日处理落霜的事,恐怕早已把这个给忘了吧。
王逖板怎么可能被别人揪住小辫子,就算是畏惧权力,总要留些根在手上的。
时若不免在心中道:她应该早就想到的。
看来,算是被摆了一道。
突然觉得手中的钥匙也是个讽刺,做戏也做的真全啊。
时若理回思绪。想来如此贵要的信件,他决不可能交由其他人,那么这真正的信件必定还在他那里。
只不过他现在人已归西,想要找到真正的,怕是没那么容易。要费些时间。
白天怕是不行,看来要等到晚上了。
入夜。
阿茴收了撑窗,轻巧的掩上。
也不忘对时若嘱咐道:“小姐,您早些歇下吧。这入了夜,恐会着了凉。”
时若回道:“好,这就歇下。你也赶快去休息,今天也折腾累了。”
话落,便假模假样的上床去。
等到阿茴退出房门去后,屋内恢复了安静。
时若坐在床边等了有好一会儿,见屋外以及府中没些人走动,才匆匆从后门离去。
轻声掩门,快步走去。
走了好一会儿,终算是到了王逖板的府前。
府口被贴上禁条,亦不见昔日的热闹荣华。牌匾也没了人打扫,蒙了灰尘。
时若没打算走正门,而是选择钻那日的狗洞。
沿着记忆,绕过正门走到了东墙。
去寻找那日的狗洞。
被封了?
时若见着被缝补的狗洞。看样子被封了有一段时间了。
环顾四周,街道上都没有人。稀稀的月光,才堪堪得以明亮。
正时若头疼想着怎么进去时,突然,一低犬的声音,引起了时若的注意。
从前面传来的。
时若有些疑惑,大晚上的,怎会有狗声。
这流浪狗多却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在这时候了。会发出声音来,怕是遇到了什么东西。
时若贴着墙壁沿着,略躬了些背。
看上去偷偷摸摸的。可能是身着墨云色略松劲衣,乍一看去,还有点像要去做小摸小偷之人。
越些走近,便听的越发清晰。
“哎,小狗,想吃吗?”薙棋拿着一青果,逗弄似的说着。
时若躲在拐角处,略探出头看着。
薙棋见那小狗一直低叫个不停,呲着那刁牙凶恶恶的看着他。
一时也便更来了兴趣。
“想要吗?欸,想要吗?”几番逗弄,“欸,就不给你。”
薙棋欠嘻嘻的把递去的青果利落的收了回来。反倒自己咬了一口。
“嘶。”薙棋低声道。
把口中的青果难受的咽下去,才开口抱怨道:“什么果子?这么酸?”
身旁的小狗还在那低吼,薙棋看了它一眼,开口道:“别吼了,这么酸,给你也不会吃的,还浪费了去。”
说罢,又咬了一口。酸的龇牙咧嘴的。
“我这也没什么别的东西了,要不你去前处看看。”薙棋说完,还给它指了指不远处。
见那小狗还不愿意离开,薙棋有些不耐道:“得了‘狗哥’,咱们也玩了一阵了,我还有事要忙呢,先去便处玩去吧。”
说完,装模做样的吓了一下小狗。那小狗才在惊吓中慌忙跑开了。
薙棋笑着看了一眼小狗跑开了背影,接着咬了一口青果后,便抬脚朝王府正门走去,踏上了一步步台阶。
本来薙棋正要进去的,岂料有只小狗在这儿,也便逗弄了一下。
时若目睹了全过程,貌似对那男子有些印象。
莫不是那日买灯的少年?
他来此处做什么?
时若带着疑惑,视野跟随着他。
薙棋也是胆大,直接撕了封条,随手扔在地上,推门而入。
时若见那少年进去,还满脸无所谓,不由的猜想他的身份。
从拐角处出来,站在弯月下,看着被扔在地上的封条,以及打开的府门。
时若也跟着走了进去。
既然府门被打开了,不进白不进。
可难保不齐两人会撞见,时若还是小心谨慎些,将面纱带上。
薙棋之前来过王府,所以对这里还算熟悉,两三下便找到了王逖板的房卧。
推门而入。
“吱噶。”
许久没被打开的房门,也带了些声音。
走入房内,漆黑一片,只有略些莹月洒下几丝微光,落进屋内。
薙棋是被他哥给安排来的,本来是不想来的,在他哥的威逼利诱下,才勉强应下。
至于他哥为什么不来,他哥对他说,有急事,走不开。只能将这事交由他来办了。
不免对他哥感叹道:我真不愧是我哥的好弟弟。
薙棋走去烛盏旁,点燃了盏盏烛火。
不多时,在烛光的簇耀下,屋内重新展亮了起来。
薙棋看了一眼房间内的布置。
挺豪华的。看来贪的也不少啊。
一番‘欣赏’后,便开始寻找他哥交代给他的东西。
找地图。
薙棋翻找了半天,连布纸都不见一张。
我看找个毛还差不多。薙棋叉腰想着。
累了,先坐着休息一下吧。
想着,也就坐在椅凳上。
跨着一条腿在椅凳的一侧,跟个街边的业游少年一样。
时若走进王府后,凭着之前的印象,随着那时王逖板拿着巧盒走来的路。她顺着走去。
王府也不算大,就跟平常官员一样的。
但时若不认识路,大多时都是靠感觉来走。
若是走过,那便顺着记忆来,若是没走过那就凭着感觉来。
左右也是走不死人的。
凭着这样的心态,时若走到了大厅,又顺着大厅走,歪打正着的找到了王逖板的房间。
明亮的屋内,提醒着时若屋内已经有人了。
时若的脚步停在了房门不远处的游廊。
顺势躲在木柱后,悄悄观察着。等着那少年走后,她才进去。
但也不知那少年要做什么?莫不是同自己目的一样?时若在心中一番猜想。
房间内的薙棋就那样坐了一会儿后,想着还要回去睡觉呢,也就起身继续搜找。
过了好一会儿,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中盒,扯了扯铜锁。
扯不开。
什么鬼东西,还要上锁。
但他也只好继续翻找,不过还好,找到了钥匙。
不多时,中盒被打开。
里面有一个巧盒和一张布纸。薙棋看了一眼,随后将视野落在了那张布纸上。
想必,那就是哥要的东西。
伸手拿去,起身收入袖子。
看了一眼巧盒,女儿家的样式。薙棋猜测王逖板怕是什么有特殊癖好。
伸手拿起来瞧,想打开,却又发现上了锁。一时浇灭了兴来的乐趣。
算了,懒的继续找钥匙了。
他将那巧盒放了回去,然后去熄了烛火,抬步离去。
屋外的时若见房间内的变的暗淡,没了光采,紧接着便看见那少年慢悠悠的走出来。
时若仔细看他手中是否拿有东西,但,却没有。
不是来找东西的?
见那少年走远,直到看不见人影,时若才从木柱处出来。
走向那间房间。
门没关,时若就这样畅通无阻的走了进去。
她并不打算点盏,怕引人来。毕竟还不能确定那少年走没走。
借着微光,看见了放在地上的中盒,被打了。
时若走过去,看见一个落寞的巧盒。
看来,这才是我想要的东西。
时若将它拿起,刚想离去。就听见屋外传来的脚步声。
越来越近。
时若顿感不妙,返回来了?
来不及多加思考,这离床榻更近。
时若也就迅速的躲进了床榻,平躺着,用被子遮盖好。
远处看去,像是被铺平一般。
薙棋走到一半,到底还是想要去看看那巧盒里面装的是什么,要不然感觉心里痒痒的。
最喜乐趣的人,略些有了苗头,那便犹如山猪吃肉,浅尝难收。
冲着这股好奇心,薙棋又返了回去。
薙棋走进房间内,径直走向那中盒所在之处。
空的。
薙棋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中盒,一时也觉得奇了怪了,好端端的,前脚刚走,后脚便没了。
他对着中盒说道:“这莫不是闯了鬼?”
时若在被子的掩盖下,静静的听着。
只觉得呼吸有些不畅,闷得慌。
薙棋说完,也在注意四周的事物。
过了一会儿,又听薙棋说道:“得了,再不走就得被鬼给缠上了。”
又过了一会儿,时若正困难呼吸着,只听了脚步越来越远,门也被关了上。
时若心想,走了?
正当要掀开被子时,一股疾风带着新鲜空气涌入。抚动着脸上的轻纱。
只见少年将烛火放置下巴处,烛光上照着他的脸廓,看清却有些吓人。
朝时若靠近了些。
“原来鬼在这儿啊。”薙棋悠悠说道。
时若被吓了一跳,与其说她是鬼,不如说她面前的才是比真鬼还吓人的鬼。
她本能的惊呼出声,随后便拿起一旁的软枕朝他用力扔去。
只听少年闷哼一声。
烛盏随之落在地上,发出碰撞。
薙棋见是女子,一时也卸了些防备,但也没想到这鬼还这么大劲,一个软枕都将他打的略些吃痛。
时若趁他吃痛时,拿着巧盒就开跑。
动作之快,干净利落。
但薙棋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反应了过来。
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将她用力拉回,然后放倒在地上。按住她的双手。不让她动弹。
墨发散开,铺于地上。
时若见双手被按住,那便用脚使劲踢。
反正横竖都是踢,那就得用力些。
“别动了,再踢,我就把你这只‘鬼’给送回阴府。”薙棋警告她道。
时若闻言,顿了一瞬,当真没再踢他了。
“还是个听劝的鬼。”薙棋对她打趣道。
“怎么,你也想看那巧盒里面的东西?”薙棋对她道。
“管你什么事。”时若回他一句。
薙棋闻言也不恼,对她说道:“也对,确实不关我的事。但这巧盒,怕不是在下先找到的?先来后到的规矩这做鬼的也应该知道吧。”
“我不觉得我比你更适合这鬼的身份。况且我只知道没有回头草等你来吃。”时若淡淡道。
薙棋看着被按着躺在地上的蒙面女子,认出了是那天转狗洞的,他看着她,对她说道:“这倒也有趣。那你说说看,我哪儿适合了?”
“行为举止,五官脸廓,身形骨柴,轻浮粗鄙,不堪入目。”时若都往坏处说。
薙棋悠悠道:“哦~原来在你这个鬼的眼里,我觉然是这样的。那便多谢你这鬼夸赞了。”
时若没接他的话,而是有些不耐道:“能松开我吗?”
“松开?你在说什么玩笑话,既然已捉获私闯王府,自是要交由衙门处理。”
“你不也同我一样。”时若对他说道。
“私,闯,王,府。”
薙棋闻言,点头思考:“嗯~好像是这样的呢。不过,在下可是从正门进来的,应该算不得是私吧,倒跟闯还沾点边。”
“脸真厚。”时若对他道。
“男子家的,脸皮确实要厚些。”薙棋笑着回她。
薙棋话锋一转,笑问道:“不知道你这鬼,又是如何进来的?”
时若答:“与你有什么干系?”
薙棋说:“难不成,当真是穿墙透壁进来的?”
这次时若没再回他。
薙棋看着身下的女子,一时也有些好奇。
“只不过你都看见了在下的真容,不妨在下也瞧瞧你的,看看你的有没有在下厚。”说罢,便要伸手去扯下时若的面纱。
时若带了些怒气到:“这大晚上的,谁看的到你的真容啊。”
“这不是有些微光吗。”
“我晚上视力不好,看不清。”时若说道。
“哦,但我觉得你看见了。”薙棋回答,接着自顾自的去扯她的面纱。
时若见此,出声道:“在下面容狰狞,唯恐会吓到公子。”
“无事,面各有千秋,只不过是表象罢。”
“那既然如此,公子为何还要执意扯下在下的面纱。”
“话虽是如此,但在下更想看看是何等挣拧。”薙棋笑道。
微风拂面,时若只觉面上早已没了那层薄纱。
“是你。”
薙棋扯下面纱,愣了一瞬。
看清躺在地上的人,居然是那日买灯的姑娘。
“怎么?公子认识我?”时若说道。
薙棋笑了笑,回答道:“认识。”
“可我不认识你。”时若噎他。
“无碍,在下记得姑娘便好。”
“能松手吗?”时若耐着性子又问了他一遍。
“当然。”话落,时若双手的被松开。
时若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裳。
“还请公子将面纱还与在下。”时若说完,把手伸了过去。
薙棋看了一眼伸来的手,又瞧了眼手中的面纱。
笑着开口道:“可以,但一物换一物。”
时若盯着他,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拿着巧盒,抬步离去。
与薙棋擦肩而过时,薙棋退身挡住了她的去路。
笑道:“不要了?”
时若淡淡道:“既然公子喜欢,那便忍痛割爱给于公子。”
“先告辞。”说完,又一次擦肩而过,只不过这次薙棋没有拦她,任由微风拂过脸颊。
听着身后越来越浅的脚步声,薙棋低头看着手中的面纱,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