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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相遇离别 世事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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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士收回目光,注视了古天成片刻,发现这小子表情严肃了许多。横眉蹙起,眼珠紧紧盯着道士,嘴角也没有了平时的上扬,只不过被他自己闪烁的眼神给出卖了。

“你练过武?”

“呃—没错”

“你的阳气很旺盛,确实适合修炼”

“阳气...修炼....”古天成有些疑惑又有些莫名的兴奋。

“不要想岔了,阳气指的是灵魂之力”诸葛道士解释了一句。

“那我?”

“我不会在这里久留”

“啊?”古天成欲言又止,诸葛洞玄像是看透了古天成想要说些什么。

“我要返回白云观了”诸葛道士叹了口气,从怀里取出一张符纸折叠了两下,递给了古天成,“想必你现在不会跟我走,修道讲求缘分,你以后若是到B市还有此想法,可以点燃这个符纸,它会带你找到我”说完道士就站起了身,望着远方,似乎是要离开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蓝墨色的天空中聚起了乌云,一层灰一层黑,慢慢地向着月亮靠近,就连风中也开始带着些许微凉。古天成本是有着诸多不解和疑惑,不过望着诸葛道士的背影,终是没有说出口。

“道长保重”古天成纠结了许久,知道经历的这一切终该结束了。

没有多余的话语,诸葛洞玄就那么直接地飘然而去,只是给古天成一个似是飘逸又有些瑟瑟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层层叠叠的田野中。古天成呆呆看了许久,对这蓦然安静下来的空气有些不大习惯,有种什么都没有发生的错觉。不过古天成知道,一切真实的发生过,只是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仿佛是某种巧合与必然的组合,就像是生与死之间那无数的可能。

古天成映着月光看着自己的右手,感受着手指关节的酸痛和指尖残留的些许冰凉的记忆,突然间古天成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深深的眼眶反射出些许银白的亮色。要看缘分的吗?古天成知道自己的选择,既然经历了又怎么会舍得放弃,一切只不过是刚刚开始啊。古天成不再眺望,开始回头向着宿舍走去,或许明天的阳光会照常洒在大树缠绕了许久的风筝上,只是昨夜的风既然吹散了绳结,谁又知道它又将在哪里停留。

接下来的一切恢复了往日,不知不觉间六月就到了。压抑了许久的同学们终于开始有了些许躁动,古天成伏在桌子上,在练习本上划着一个又一个圆圈,突然腰后传来被中性笔戳中的感觉,古天成没有回头,不用想肯定是宗钟岚,她的同桌“闷油瓶”潘般昌是没有这么悠闲的。

古天成依旧有些无聊地画着圆圈,现在是下午的活动课,最近这个时候还在教室里自习的已经很少了。同桌李玟、前排的魏乐和杨畔畔这会儿已经不知道哪儿去了,只有后排的“黄金学习二人组”依旧还在教室里看书,只不过也没有平时那么一言不发、闷头做题。他们本是在后面小声嘀咕着些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找上了古天成。

半天没有看到古天成有什么反应,宗钟岚突然对着古天成腰间那点小可怜疯狂摧残,古天成忍不住猛吸一口气,直起了身子。

“停停停,宗红颜手下留情”虽然古天成心里这会儿对这凶残的行为鄙视加唾弃。

终于腰间不那么疼了,古天成轻轻揉了下,转过身,靠着阳台看向宗钟岚。

“你这胆子越来越大了哈,竟然在我的召唤下无动于衷?”

“不敢不敢”古天成轻笑了两声。“咱俩这心有灵犀一点通,哪里还需要转过来”顺便给了宗钟岚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你在干嘛?”

“给宗同学思考这个同学录怎么填”

“这还差不多”

“你们这打情骂俏的可以了,我还在这儿呢”这个潘般昌不合时宜地插进嘴来。

“潘班长,马上要毕业了,请问你对真正的班长还有什么念想不?”古天成不愧是“揭伤疤小王子”。

潘班长这会儿有些自闭,古天成这孩子把这事儿都快提了一年多了,临近毕业了还提。旁边的宗钟岚倒是先自己乐了起来。

“别瞎扯了,古学神听说你给李玟写了一首离别赠诗,蓝颜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咳咳”古天成感觉这是一个送命题。“哪有,这几天才思枯竭,想不出来啊”

“哦,一到我就才思枯竭,一到班花就思如泉涌,呵,男人”宗钟岚一脸的傲娇。

“呃~那个~”

“什么?”

“这两天正给你写呢,毕业前肯定给你。”

...

...

终于凭借古天成的三寸不烂之舌,继欠下杨畔畔一首诗之后,又欠下宗钟岚一首诗,至于凑热闹不嫌事大的魏乐和潘般昌,古天成内心就是一阵冷笑,呵,男人,完全没有写诗的欲望。

漫长而又短暂的青春,就在这充满着焦虑、躁动又有些轻松惬意的时刻中慢慢迎来了落幕的时候,不出意料的毕业演讲和表演,整齐的笑容和相机的定格,一切都预示着这是离别前最后的疯狂。古天成本来很是无聊地看着台上的表演,不想回头的时候看见为了面无表情的魏乐坐在最后一排,似是不大高兴。

“小乐乐,来给哥笑一个”

魏乐先是慢慢抬起头,看了古天成一眼,竟然神奇地没有搭理古天成,古天成也没在意,搬着板凳坐在了魏乐的旁边。

“你这是咋了?”古天成收起了玩笑的语气。

“没事儿”魏乐回答有些言不由衷。

古天成也没辙了,向着周围望了下,想找杨畔畔问问她知道些什么吗,结果转头的瞬间看见了在台上表演完了一套刀术的许高闾,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花园旁,拿着相机正给李玟拍照说笑,古天成瞬间有些明白了。

“魏乐,不要这么怂啊,凑上去一起拍啊”

魏乐虽然不大高兴,不过还是给了古天成一个你不靠谱的眼神。

“喜欢就去表白啊,愣在这里干什么”

魏乐迅速地朝周围看了一眼,见没有人注意这里,松了一口气。

“你瞎说什么!”

古天成看着魏乐这样子,本来还想刺激他两句来着,还没开口,就听到李玟的声音。

“魏乐,魏乐”

魏乐回了下头,看见李玟正在朝着自己挥手。

“帮忙来拍个照呗!”

魏乐转过身来,叹了一口气,嘀咕了一句:“咋不喊你?”

古天成当然知道为啥不喊自己,“我已经一起拍过了,你还不快去。”

看得出来魏乐很是纠结,不停地掰着手指。魏乐和许高闾的关系不是很好,许高闾是镇长的儿子,也是这两年的班长,在宿舍有好几次不打招呼用光了魏乐早上要用的热水,和魏乐有过几次口角。不过最重要的是他喜欢经常骚扰李玟,古天成对这货也不是很感冒。还没等魏乐再说些什么,突然身后有踢板凳的声音,魏乐回了头,看见许高闾站在阳光里,透过的光芒有些刺眼,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没听到吗?”

魏乐当然不会在意许高闾的质问,没说话就回头了,古天成这种学神级别的特权阶级根本没向后看,只是听脚步身古天成早就知道是谁了。突然魏乐的肩膀就被一只手摁住,魏乐抖了下没有抖开,正打算站起来,就看见许高闾探下了头。

“毕竟快毕业了,要不然...”说完许高闾就抬起了头,朝着李玟走去,隐隐听到李玟说算了吧的声音,古天成知道魏乐的心情变得更差了。直到下午魏乐和古天成推着自行车走出校园的时候,魏乐依然是闷闷不乐的神色。所有高三年级的学生统一放学回家提前准备高考,魏乐和古天成家的距离不是很远,所以平时都是走在一起。

路上行人有些拥挤,当古天成和魏乐推着自行车走过街角的碧沙网吧,却是不巧碰到了刚刚从网吧走出来的许高闾一伙,还没走几步就被许高闾和他的跟班霍洱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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