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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幻侠小说 -> 孤啸-> 第二十三章 人间世间 无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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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人间世间 无有不同
- 人们大概总会幻想一些美好的东西，古天成也不例外。未知的可能是危险的，但总是美丽的，所以总有一些人沉迷于这种美丽，在冒险的生活中寻找一些新的东西。B市的道路方正竖直，像是严苛古板的长辈，顺带着某种规矩，在楼里巷陌间交叉穿梭。地点很好找，一家面馆，不过站在面馆前的古天成陷入了长长的思索中。
这是澹台可走的第二天，习惯了和她商量一些事情的古天成一时竟找不到想要说话的人。看起来就是家很寻常的面馆，进出的客人也很寻常，鬼知道戴迩泉给的是什么地址，连句什么想象中对接的暗号都没有。冬日的阳光倒是不错，映照着一片萧瑟和枯败，是某种生命蛰伏时的一缕温暖，古天成猜想，那些蜷缩在角落里的生命，大概会做一个很温暖的梦，没有春天的危机和忙碌，却充满宁静祥和和自由地奔跑。
被意料之中的手拍中了肩膀，古天成却没有回头，秦岚身上始终缭绕着一股淡淡的如桂花般的清香，对于古天成这种嗅觉很是敏感的人来说，很远就感受到了。
“美女，我还能有点隐私吗？”
对秦岚古天成知之甚少，不过秦岚对古天成的行踪那简直了如指掌，如果不是因为打不过，古天成真心想暴揍这个跟踪狂魔。
“别这样啊，被我这样的美女关心还不好？”
简直是厚脸皮，恬不知耻，古天成心里只能做个动口不动手的君子了。
“不好！”
“你不该来这里的”
“为什么？”
“因为你的实力还不够”
古天成沉默了半饷。
“我想找一个突破的机会”
“我可以教你啊”
“你？”古天成注视了秦岚一会儿，转过头去，“我不缺少指导。”
“你想要见到的未必是你喜欢见到的。”
“总要试试的不是吗？”
估计话不投机就是他们这种情况，不过似乎彼此间早已经习惯，虽然有所不同，却总是能够理解。
秦岚没有试图再说些什么，只是有些发泄不满地狠狠瞪了古天成一眼，趁着没人注意，临走前又把古天成三两下放倒，扔在了面馆门口。
“特喵的”古天成咧着嘴扶着腰站了起来，“有毒啊！”
哪还有什么极境高手的样子，古天成回头四周扫了一圈，还好没有人看见，不过回头的刹那，一个笑眯眯的老头正看着自己。古天成心中蓦然一惊。
“吃面吗？”老头是很普通的老头，格子衬衫，挽着袖子，很干净的布鞋。
古天成感受了一下，早上油条的味道还在，“额，不吃”
“你不找小戴？”
古天成愣神片刻
“找”是很肯定的回答。
“那先吃面。”老头眼角的皱纹微微抖动，微眯的眼睛睁开了些许，侧身让开了门口。
“不饿”
“这是规矩”
“规矩？”古天成再次确认了一下，自己是真的不饿。“那下次吧”，古天成回头转身一气呵成，顿时觉得自己帅气了许多。
就像这个世界上那些理所应当的，往往却是始料未及的。饭店的门口有暖暖的阳光，清晰的树叶，慵懒的行人，不过这一切始终与古天成无关。古天成是很小心的人，不过却是不巧，老头很擅长对付小心的人，直到昏迷前的那一刹那，古天成都不知道这将会是什么令人懊恼的结局。
结局有好有坏，人有善有恶，但世间的事情往往却不是非黑即白。梦就是这样一个东西，既非真实，也非虚无，古天成光怪的梦里，是另一个世界，结果是另一种结果，而人也是另一种人。古天成不大喜欢梦这种东西，虽是一种莫名的经历，却仿佛早已注定结局，梦会破碎，而人会醒来。
再次醒来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一切记忆都可追寻，只是有人在这故事集里撕去了不重要的一页，于是，面馆和此地便挨在了一起，至少在古天成看来是这样的。柔软的沙发，洁净的阳光，散发着轻微的檀木的清香。或许此时睁开眼可以看到少女清纯美丽好奇的大眼睛，不过故事终究是故事，翻身坐起睁开眼，正对着的戴迩泉就在阳光阴影里的书桌后，不知道看着什么文件。红褐色油亮的茶几上有杯水，古天成一把抓过一饮而尽。透过玻璃杯反射的些许光芒，古天成估摸着这会儿应该是下午五点左右。
“醒了？来，这边”戴迩泉放下笔，指了指书桌前面的方椅。
很没有意思，这个世上很多事情从一开始便有了轨迹。见面的方式很随意，当然聊的不会太随意。
“伽星野你怎么看？”
古天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换了个姿势。
“他全说了？”古天成没有立即回答，回问了句。
“所有”
古天成心想，这话谈得也太没意思。
“也就是个野心家。”
戴迩泉明显不是愿意攀谈的人，军人气息很浓。或许在一个将官世家，不需要其他的特质他便能到达一个合适的地方。
“也就？有野心的人很多，像他这样的却不多！”戴迩泉显然厌恶这样的人。
古天成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这世间的事情从来都是说不清的，他不是一个纯粹的人，这世间也不是纯粹的世间。
“所以他该死，却没死”古天成的话很平淡，带着讥讽。
戴迩泉皱了眉头，却也没有立即说什么。
“所以一切野心在我看来没什么不同，本质上不过是自私和漠视。”
“所以你这样看待我们？”
“我没有指责什么，我只说最普通的事实。”
戴迩泉突然间轻咳一声，笑了笑，古天成周围的氛围顿时轻松了些。随着吱呀的房门声，门口传来些许故意踩踏的脚步声，很轻，像是步履沉稳的大汉，一步一步很结实。说是故意，则是古天成成为极境高手后的某种直觉，来人脚步声只是某种刻意的伪装，或是为了礼貌提醒，或是为了某种目的。一阵苍老的声音，证实了古天成的猜测。
“你和攀甲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