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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余暗香-> 第一章阿水，淮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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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阿水，淮九
- 村里的猫民自我打小记事以来，他们都会和我说我没有娘亲。
我对妈妈这个说不上来什么东西的玩意儿搞的心闷闷的，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她的身影。
我一直住在王婆家，由大家一起照顾。村里的叔叔婶婶都叫我阿水，他们对我很好，他们会教我很多东西，帮我干活。
我除了那群天天说我是石头缝蹦出来的野猫的那群小猫仔以外，我很喜欢村里的猫民。
可村里的村民们有时很奇怪。让我很不解的是明明他们都很怕水且都不会水性，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学游泳呢？
时间过得好快好快，感觉一眨眼又会迎来新的一天，阿水也长得很快，阿水已经是十岁的大姑娘啦，成功修炼到可以把尾巴和耳朵收起来了呢！
次日，天空蔚蓝，白云大朵大朵的乘着风在天空中你追我赶。
这是村里的大伙和我说，今天是俺的生日。听婶婶说附近有一个月海潭，那里很美，深处却有南回流。
不知道是不是从小练习水性的原因，我对水格外的亲切，自从听说了月海潭就一直很向往。
“阿水！来叔叔婶婶他们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狭小的马车上，坐满了人，里正夫人李婶婶，挪了挪屁股，腾出了一小块空间。
“好！”阿水嘴咧开笑，露出了两根小尖牙。兴冲冲地提起裙摆，垮了上去坐在李婶旁边。
赵婶在身后调侃道：“咱们阿水真是越长越漂亮了，以后不知道哪个小子有这福气娶了回去。”
牛车开始走了，大家在车上说说笑笑，两边花花绿绿的景色已经模糊地往后倒退。
阿水回头冲赵婶一笑，坚定地说：“赵婶，我不嫁！我想一直陪着大伙！”
赶牛的大牛叔家里因为有一头牛，所以大家都叫他大牛，“那可不行，咱大伙可不能耽误阿水，阿水，你看，我家小子怎么样？”
赵婶手背掩着嘴角笑“啪”的一声拍在大牛叔的头上“就你家那臭小子就别瞎想了，滚一边去！”
大牛叔憨厚一笑，继续赶牛。
阿水看着其乐融融的大伙，要什么爹娘，这么一想，感觉心里那股被嘲讽了那么多年的阴霾消散了不少。
这里的天空瓦蓝瓦蓝的，半空中飘着的几朵洁白云，在烈日的照射下处于半透明状态。
抬起头，好像伸手就能攥在手里。
“到了，阿水小心点下车，这里是月海潭”李婶笑嘻嘻地朝阿水说。
阿水心底泛起波澜，被狠狠震撼了一下。
整个潭整体看着像个月亮，海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泛起层层涟漪。
靠岸处，浅蓝的海水清澈见底，调皮的浪花笑嘻嘻地冲击着海岸线，接着又屁颠屁颠退回深蓝的深处。
“怎么样？阿水喜欢这里吗？这就是月海潭，这里的海水是由外面的大海流进来的。”李婶从后面走来，搭住阿水的肩膀。
阿水用力地点了点头：“阿水喜欢这里！”
从此，大伙便经常带我来这，他们带我上了小船，叫我下海捞一种水蓝色的石头，被猫民们称之为“海矿”。
海底好美啊！阿水好喜欢这里！
至此，我被大伙天天带来这里捞矿。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捞，三年后……
阿水最近感觉好难受，身体有点受不了，变的排斥海矿，重病卧床了。
“阿水！起来去捞矿！”王婶推门而入，扯着嗓子大喊。
阿水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嗓子里挤出两字：“不去。”
门外的猫民们脸上露出一抹不自然地笑：“阿水，悄悄告诉你一件事，其实你是水族的猫，是五大家族水族的猫，你的娘亲在海底等你。”
阿水疑惑地转过头，望着门外盯着她的大伙：“娘？”
出于打自心底里对娘亲的期待与好奇，我去了。
整整一天，我虚弱地搬完一个小型矿洞，都没见到娘亲。
我上了船，大伙盯着我看，心里隐隐发毛。
“扑哧！”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就几秒，没有痛，只有震惊。
一颗晶石掉落在甲板上，我看着眼前的猫民们连忙去捡起：“哈哈哈，水族至宝！”接着转头看她：“活该！竟然这么不经耗，去死吧！”
阿水望着大伙反应过来，只感觉身体一阵剧痛，一股温热的暖流从身体里消失，张口想说话，却只能吐出大口大口的血。
被人一推，身体渐渐向后倒去，在掉进水里的那一刻，余光中的猫民全去检查海矿了。
阿水沉入了海水里，身体不再那样轻盈，而是如有道枷锁般把她拉进深海。
原本透亮的海水变得昏沉，渐渐暗下来，变黑。
我第一次感到窒息，那种感觉就像深陷泥潭，在潮湿而浑浊的泥巴里扭动，越陷越深，只能吸入大口大口的水，呛到吐出大口大口的血。
我仿佛间看到了庞大的水族猫群，白骨森森，就像我一样，一直留在这里。
想到了，三年前，一切的开始，一张张笑脸一闪而过，心里泛起酸涩，绞痛，是不是阿水只要不去捞矿，猫民们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我闭上了眼，感受这黑暗与窒息，不再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