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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开玩笑
- 山野之间,一头白色猛虎漫步其中,所过之处,群兽退避。但在其背上有一个俊俏少年翘着二郎腿半坐半躺,手中捏一片嫩叶作笛,嘴唇微抿,吹吸之间,悠扬笛声远传而去,好不怡然自在。这便是江承天和死肥白了。
江承天不善取名,但醒来时感到身上沉重的压力,脱口而出:“你这头死肥老虎,滚啊。”
说着,他剧烈咳嗽起来,是被压出毛病了。江承天内心仍有不少的庆幸,脱身之后,大声叫喊:“死肥老虎,又这么白,你的名字就是死肥白了!死肥白!死肥白!”
死肥白在梦境中被仞青山摆弄了许久,也了解了许多,并非详尽,但知道自己是不能反叛江承天了。它随江承天脱离梦境后,就站在一旁,对于江承天的叫嚷,内心鄙夷:真吵,真吵,蠢货,蠢货。
江承天叫嚷一阵,察觉到洞外天色微亮,直接翻身上虎,双腿一夹。死肥白身躯僵硬,隐有恼怒:“你……干嘛?快下……来!”
江承天不下,并拍击死肥白的脑袋,“我被你压出伤病,坐你身上怎么了?快去找处高地,我要借晨曦修炼。”
死肥白内心嘀咕:还伤病?刚刚一直叫嚷的不也是你?一团青雾从江承天腹下部飘出,凝结成仞青山的半身。仞青山亦是出手拍击小虎仔的脑袋,动作较轻柔,“别抱怨了,且先行去。”随后,对江承天提出疑问:“有我相助,你在剑道上必是一骑绝尘之势,为何还要继续阳道修行?”
江承天没有解释,只说之后且看,仞青山没有逼迫。江承天进行修行时,派遣死肥白外出寻猎。修行之后,江承天对于猎物稍作处理,就是一份大餐。死肥白第一次感到开心,“你……不错,好……香,好……吃!”
饱餐一顿后,江承天与死肥白踏上回家的路。死肥白对于江承天的躺卧,也没那么反感了。
回去的路上,仞青山传授了几种简单的方法,用于治疗胸腹之间的损伤。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江承天并不能用上,在全速赶路的情况下。尽管,他之前收取了不少紫色药果,但这种叫浆紫果的药果,只适用于血肉的恢复。江承天并未一直躺卧,只在胸腹之间的瘙痒感溢出时,才稍稍休息。其余时间,江承天都在叫嚷:“快点,快点,再快点。你是不是不行啊?”
在江承天的督促下,仅仅一天,他们就完成了寻常十天左右的路程。
江铭虽是术士,但奇闻异事并不常见,且一般都是乡邻之间,其中收益并不能支撑所有开销。所以,黎娘为江铭规划了些许农活,自己也做些编织。此时,江铭正在锄草,趁着傍晚的微凉细风。他已经偷懒了很久,也怪不得他,在这种大太阳下,任谁都不会想干活的。直到江承天喊了一声,他才注意到。
江铭目光怪异地打量着眼前的巨大白虎,询问:“这就是小滩镇怪事的源头吗?就一只有些许灵智的野兽?”
江承天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有灵智的老虎,这还闹不出怪事?你是不知道,这老虎坑蒙拐骗,无恶不作,不是教唆燕家大少爷做无用的苦修,就是上房掀瓦,偷看妙龄少女洗澡。甚至,对佛像不敬,偷吃庙里的供品。”
江铭听得无语,稍微推测一下,正欲询问。江承天周身突然爆发数道青色气浪,一股庞大气劲直接将江铭推倒。江铭还在发愣,便感到一道锋芒直指脖颈处。那是一把通体血红的剑,握着它的正是江承天,但其身上此时有着异常的青芒流转,有淡淡的光辉。死肥白也是吃惊:这么快?才聊几句啊?随便吧,其实我还挺想看看的,可惜,他不准我看。死肥白直接窜入一旁竹林,几个呼吸之间,消失不见。
江铭眯眼,内心焦急:这小子太不小心了,被附身还没察觉。青芒,是木道术士?不,是剑士?该死!失了先机,应该怎么救下他?夕阳从江承天身后袭来,散发着最后的光亮,江铭眯眼,有了!
一条光绳从江铭胸中爆射而出,穿过江承天的胸口,将其后拉,留出时间,打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江铭掏出几张符隶,飞射而出,将江承天四肢全部封住。形势逆转,江铭脱离险境,胸口光绳缓缓消散,将江承天四肢后折的符隶互相呼应间凝聚出一条长绳。
看见江承天暂时被束缚,江铭取出一截灰暗的断竹,立于左掌心,右掌喷射出一股炙热灵息。断竹在这热浪中非但没有被摧毁,反而显现一抹翠绿,并仍在变化。当其绿到极致,反哺出一条翠绿光丝,没入江承天体内。随后,便是如同松屑遇火,他身上的青芒“腾”地闪耀起来。来得快,去的也快,青芒散去,留下五块如同淬炼过的金石分布于四肢和腹部。
探查出江承天体内异处,江铭右手覆盖一层灵息薄膜,随后便是手起“爪”落。
“鏘”得一声,江承天体内飘出一缕青烟,幻化出手掌,挡住了这一击。江铭冷哼:出来就好办些了,将断竹扔在一旁,双手都覆上灵息薄膜,便朝仞青山抓去。没有断竹的限制,那五处标点逐渐黯淡,随后消失不见。不同的是,江承天身上的青芒并未浮现。面对江铭的攻势,尽管仞青山以自保为主,但是终究是无根之水,撑不得多久。
仞青山用力弹开江铭,身形已经十分模糊:“到此为止!”说完,便愈加稀薄,是要回到江承天体内。江铭皱眉:“休走!”,手上金光大盛,凌厉爪击袭来。灵息消散就在一瞬之间,江铭还是扑了个空,但是江承天抓住了这个破绽,翻身弹跳,将江铭撞翻了。当江铭与仞青山争斗时,束缚江承天的符隶便失效了,也是江铭没想到这俩是联合起来的,不然被附身后哪有这么快恢复的。
江铭满身狼狈,同时十分迷惑:侵蚀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该死!该死!江铭迅速起身,再次摆开架势,却发现江承天一副小人得志模样。江承天已经笑了:“开玩笑,开玩笑,别生气,你没事吧。”
江铭有些不可置信,但江承天现在的状态确实很正常,刚刚的一切就像梦一样:“到底怎么回事?”
江承天推搡着江铭,“等下再说,等下再说。”江铭有点生气,“不会说话吗?快说,现在就说,说个清楚!说个明白!”
两人口舌之间,远方路上,一个人影出现,正是去贩织卖布的黎娘。黎娘的回来,宣告了江承天的胜利,“在那边,我就听见你俩吵吵个不停,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江铭想说明情况:“是……”还未说出第二个字,黎娘便打断,“是,是,是,是啥是?小天刚回来,你就找不痛快是吧。进屋,进屋。”
黎娘取出一包点心,“这是王大娘最新研制的,你们吃着,我现在去做饭。”
江承天抓起一块,品尝,“确实好吃,但还是黎娘做的更好吃。黎娘,我想吃酱鸭、辣椒鸡、麻辣豆腐……”黎娘一一应下,“好,好,好,你先去洗洗,这几天在外面,又脏兮兮的了。”
江铭挑拣出一块点心,直接被苦到了,“呸,呸,这怎么这么苦啊?”江承天疑惑,黎娘想了一下,“哦,对了,她给我的时候说了,她做这些点心的时候,她孙子捣乱,给有几个加了料,估计,你这个就是。”
江铭撇嘴,有点生气:“这小孩,太不懂事了!”
黎娘笑道:“多大的人,跟小孩计较啥。”
江承天也笑:“就是,就是”,说着,又挑出一块点心,吃了再去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