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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情不知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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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沉沉,万籁寂静。月光洒在江面上,随波荡漾,炫目晃眼。鲛姬蹲坐在江边,看着月光下水中倒映的自己,怔怔出神想着心事。

不远处的篝火旁,二选一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昏睡不醒。摇曳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明灭不定。时间好似在这一刻静止了,只有那篝火还在不停的跳动,干柴被烧的噼啪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二选一猛地翻身坐起,张嘴大口的往外吐水,整个人也跟着剧烈的咳嗽着。

“你醒了?”就在二选一神识混沌,睡眼朦胧不知身在何处之时,一直背对着他的鲛姬缓缓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他。

二选一喘了几口粗气,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想起了白天被那分不清是男是女的怪人逼得体力不支,逃跑时落入水中的情形。再一想到自己不识水性,刚一落水就被呛的昏了过去,尴尬一笑,问道:“是你救了我?”

鲛姬一声轻哼道:“本不想救你,让你这登徒子直接淹死算了,要不是念在你白天也救了我一次,我才懒得管你。”

此时二选一也已经舒缓过来,见鲛姬语气不善,还在为那日不小心看了她的身体,而厌恶自己,遂不发一言的起身,悻悻离开。

“你去哪里?”鲛姬见此,赶忙起身追问。

二选一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道:“如今你我各不相欠,我正你邪,立场的不同,注定了我们身份的对立,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就此别过,再见面就是敌对了。”

眼看二选一远去的身影就要被夜色淹没,鲛姬暗骂一声:“混蛋。”一跺脚,追了上去。

“你跟着我干嘛?”

“我没了阴兵,又因为追杀你跑来这陌生之地,人生地不熟,不跟着你,我跟着谁?”

“大姐你有没有搞错,我们是敌人?”

“所以啊!我在追杀你。”

“…...”

两人争吵斗嘴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最后,彻底消失在夜幕之中。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二选一与鲛姬二人从最开始的争吵,到现在的彼此沉默,二选一是个天生的话唠,一个人倒还罢了,这如今两个人同行,却都不说话,让他浑身都觉得不自在。

瞄了一眼身旁一直紧跟着的鲛姬,讪讪一笑,语气纳纳道:“喂,你一个柔弱的女子,为何要跟在兵灾之主身边祸害苍生啊?”

“我不叫喂,我有名字,鲛姬。”鲛姬没好气的白了二选一一眼,随之语气有些落寞道:“我本是战国时期魏国一个村落里的少女,因为当地每年都要用童女祭祀河神,那年我被选中了。虽心有不甘,却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只能认命的做了祭品。也正因为生前不甘,死后居然灵识不散,就在那条河里成为了一个水鬼。由于肉身一直沉在河底,所以我魂魄是无法离开那条河的。直到有一天,兵主来到河边看到我魂体在河里游荡,一番询问之下,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语气冰冷的只说了一句话,随后就将我解救出来,还教我武功修炼之法,凝魂聚体,我现在这身体就是凝炼后的魂体。所以兵主对我有再造之恩,别说他与天下为敌,就算他与三界为敌,我都义无反顾的跟着他。”

听着鲛姬的过往,二选一本想劝她离开兵灾之主的想法也瞬间打消了。因为他实在找不到一个更好的理由来进行劝说,再造之恩犹如父母,试问有几个人可以割舍与父母的恩情呢。于是他转而想了解兵灾之主了。问道:“当时兵灾之主救你之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啊?”

鲛姬停顿了一下,目露追忆之色,道:“兵主说,如果人类的存在就是为了自相残杀,那我不介意帮帮他们。”

“这是个疯子啊?还是一个走极端的疯子。”二选一也被兵灾之主的这句话给吓了一跳。古往今来他还从未听说过有谁敢动辄就要与天下人为敌的,还总把杀绝所有人类作为己任的。更重要的是这个人不但说了,而且还真的这么做了。中原之地,那十室九空,遍地尸骨的场面就是这个人一手造成的。

“闭嘴,二选一,若是再让我听到你非议兵主,我就真杀了你。”鲛姬冷冷的盯着二选一,语气极为的坚定森寒。

“好好好,不说,不说。”二选一见鲛姬真的生气,虽然不惧,但一想到好男不和女斗,大丈夫岂能与小女子一般见识,当下也就失去了闲聊的兴致,干脆闭口沉默,不再言语。

等了一阵,鲛姬见二选一不再说话,不满道:“喂,我还不知道你的来历呢?御剑之术,江湖上会的人可不多啊?”

“北岳剑府,第二人。”二选一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北岳剑府?没听说过。你是第二人,那第一人是谁啊?”鲛姬继续追问着。

“第一人,第一人嘛!”二选一停住脚步,一阵小声念叨,心中闪过了一个对他无比苛责且威严的身影。不禁打了个激灵道:“第一人是我师兄,剑无锋。”

鲛姬见二选一在提到他师兄时,显得有些敬畏,心下好笑,居然有人能让他感到害怕,又有些奇怪的道:“你师兄是你们北岳剑府第一人,你是第二人,那你师父呢?总不能是师傅还不如你们做徒弟的厉害吧?”

二选一轻笑一声,似是嘲笑鲛姬的无知,道:“我没有师傅,只有师兄,我是被师兄养大的,从小与师兄相依为命,我这一身所学也都是师兄教的。”

“这……”鲛姬顿觉语塞,心道:“原来这北岳剑府就你们俩人啊?就这还第一第二的。更荒唐的是这个叫剑无锋的不收徒弟,反而收师弟,真是一个怪人。”

二人就这样沿着岸边走着聊着,不知不觉间敌对的关系莫名的淡化了不少,言语上也亲近了几分。彼此都为对方隐隐生出了一丝好感来。

弦月西斜,东方露白,眼看就要天亮,四周视野也已明了起来。

二人这一夜只顾聊天赶路,全然没在意所行的方向和周遭的景色变化,直到此时才发现,原来前方早已偏离江岸,是一处茂密的竹林所在。

晨风阵阵,竹叶莎莎作响。一阵悠扬凄婉的笛音却在此时响起,自竹林深处传来,为这深秋初晨平添了一丝凉意与哀伤。

二选一想起昨日那突然出现压制住伏妖摄魂铃的拘魂魔音,并救了自己二人一命的高亢笛曲,与鲛姬对视一眼。二人便寻着声音向着竹林内走去。

笛音脆而忧郁,婉转之余又似有无限的孤独伤感。让人听了,不受控制的勾起许多伤心往事。尤其是鲛姬,听着听着鼻子一酸,竟有泪珠滚落脸庞,仍自浑然不觉。

二选一虽然天性散漫,开朗豁达,听了这如泣如诉的曲子也是没来由的一阵压抑。

渐渐的二人走了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一个完全由竹子搭建的凉亭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亭中一个青衫银发男子侧坐在亭子的栏杆上,倚靠一根柱子,在那里入情的吹奏一支带有泪斑的竹笛。

二选一与鲛姬二人就这样站在不远处静静的听着看着,内心随着笛曲泛起阵阵的涟漪,一股莫名的思念充斥心头,竟有一种难言的疼痛,让人感到无比憋闷,自怨自艾的委屈心塞,默然间二人脑海中同时想起了最亲近的人,这曲子听到最后,就是那种亲人离去,自己又无能为力的挫败与无奈的感觉。

一曲终了,竹林中,弥漫着一股伤感悲戚的压抑气氛。那吹笛之人,神情恍惚,双目出神,好似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呓语轻吟道:“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

说罢,等了一会,侧头看向二选一两人,一改脸上的伤感之色,微笑道:“让二位见笑了,看到二位形影不离,朝夕相伴,恩爱模样,着实让我羡慕,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了亡妻,所以刚才失态了。”

本是被他那笛曲所吸引的二人,乍一听到他如此说,二选一猛然回神,急道:“不是不是,我跟她没关系的,你可别乱安排。”

鲛姬也是羞躁不已,急声道:“谁跟他形影不离,恩恩爱爱了,我巴不得他现在就去死呢?”

却不想,他们这话一说,亭中之人本是艳羡温和的脸上,猛然色变,语气一冷道:“你们不是一对?”复又指着鲛姬对二选一问道:“你不喜欢她?”

“当然,我怎么可能喜欢她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呢?”二选一急于自证清白,直接跟鲛姬划开了正邪的界线。

亭中之人,越听越气,冷哼一声道:“我潇湘子一生,从不在乎正邪,更不在意道魔,唯重男女之情,谁敢相负,我就杀谁。既然你们自诩正邪,互不相倾,那昨日又为何彼此相救?”

二人被潇湘子问的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

见二人不言,潇湘子继续道:“若是不说话,就是默认,既然你们二人都不承认喜欢对方,就是违背初心,说明你们二人皆是负心之人,都该杀。”

杀字方一落下,只见潇湘子袍袖一挥,凉亭中,数片竹叶直接被一股劲气包裹,化作道道青色流光,向着鲛姬射去。

“小心。”二选一见潇湘子不由分说,突然动手,来不及多想,直接挡在鲛姬身前将她护在身后。急忙御剑将那些竹叶尽数拦下。

“原来是北岳剑府剑无锋的传人,看样子有其三分真传的本事。”潇湘子一眼看出二选一的来历,知道是旧识后辈,却依然不为所动。在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动摇他潇湘子的信念,杀遍天下负心人,这是他在爱妻死后一度伤心不已之下发的誓言,谁敢亵渎爱情,他潇湘子就杀谁。

随即单手虚空一握,四周竹林无风摇晃,无数竹叶脱离竹竿在半空盘旋飞舞,化为四道碧绿锁链,瞬间缚住二选一四肢,将他直接提在空中,成大字型定在那里。

二选一心下大骇,暗道这潇湘子念力如此之强,御物之能远在自己之上。身体被锁,二选一匆忙御剑去斩那些缚住自己的竹叶锁链。长剑飞舞,绕身来回盘旋,却始终斩不断那些竹叶所化成的锁链,相反这些竹叶居然分出一部分,变成四根触手,不断击打他的飞剑。

如此反复几次,正自无可奈何之时,二选一瞥眼瞧见潇湘子一手持斑竹笛,一手负在身后,面色冷冽的站在那里,顿时有了主意。

“既然他能让这些竹叶锁住我,我何不御剑直接攻击他呢?”想到此,二选一心下大定。念力再催,长剑发出一声龙吟啸鸣,直刺潇湘子而去。

飞剑如光,急射而来,眨眼便到跟前,潇湘子泰然自若,一指点在剑尖之上。两相互抵,潇湘子指尖青光闪耀,任那长剑震颤不停,却也再难进分毫。

潇湘子看向鲛姬道:“你不是说想他去死吗?我现在就成全你。”

只见潇湘子抵住剑尖的中指,快速的一屈一弹,那长剑立时脱离二选一意念的控制,反而倒转向着他的心口刺去。

鲛姬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下大惊,急呼一声,丝毫不顾自身安危,纵身跃起,张开双臂挡在二选一的身前,大喊道:“不要杀他!”

眼看长剑就要临身,却在鲛姬身前寸许处堪堪停下。凉亭内的潇湘子轻哼一声,语气颇为不满的戏谑道:“好一对口是心非的妙人。”

说罢转身拂袖而去,在其身影消失在竹林中时,却有一句感慨幽幽传入二人耳中。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恨不知所终,一笑而泯;心不知所向,一别而过。你们好自为之吧。”

话音落,人已走远。二选一没了那些竹叶的束缚,与鲛姬同时从半空掉落下来。二人彼此对视,在一片竹叶纷飞中,两人心头被一种别样的情愫充斥着,说不清道不明。

那一刻,他为什么会不假思索的挡在她面前?他不知道,只是本能的认为应该这样做。

那一刻,她为什么会奋不顾身的去救他?她不知道,只是心底深处真的不愿意他死去。

自此之后,二人在这潇湘水畔的萍岛之上又过去了三日。

这三日来,二选一与鲛姬彼此更加的了解信任,在这里远离了江湖是非,远离了武林恩怨,更远离了正邪对立。唯一有的就是平静,安逸。同时他们也知道了这座水中小岛是昔日武林巨擘,情侠潇湘子的隐居之地。

虽然他们二人是闯入者,但潇湘子除了那天对他们稍加动武之外,之后并没有再为难和驱赶他们。任由他们在这萍岛上游玩嬉闹。同时他们也在慢慢接触潇湘子之后,发现对方很是平易近人,并不像初次相见时那般霸道凶厉。于是三人也渐渐成为了不算朋友的朋友,因为潇湘子除了偶尔会跟他们聊上几句,多数时候都是喜欢沉默独处的。

每天清晨,潇湘子都会在竹林凉亭中吹奏竹笛,傍晚就站在江边看着江水出神,入夜时他又会在岛上一处无字墓碑前吹奏竹笛。无论风雨,每天如是。偶尔还会吟上两句悲切的诗句,让二选一与鲛姬听了都不免有些为之伤感动容。

这天午后,鲛姬在凉亭内为潇湘子煮水泡竹叶茶,这是潇湘子最喜喝的一种茶,除了淡淡的苦涩之外,别无它味。鲛姬实在不明白潇湘子为什么会独爱这种难喝的茶水。不过既然潇湘子喜欢喝,她也不介意为这个孤独忧伤的男人泡上一壶。

不远处,二选一在那里御剑练功,因为昨天潇湘子刚指点了他一些有关以意御物的心得,这使得他现在御剑之术更加灵活多变,几乎达到念起剑动的境界,虽然距离师兄和潇湘子所说的剑在意先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但这一次的进步还是很让他兴奋满意的。

另一边,潇湘子一手持竹笛,一手负在身后,缓步而来,坐在凉亭中。

鲛姬见他到来,露出一抹浅笑,摆开竹筒茶杯,为他倒了一杯。

就在鲛姬放下茶壶准备坐回去之时,其腰间一个紫色吊坠饰品闪动了两下使得她就要坐下的身子为之一顿,本是微笑着的脸上微微色变,不过很快被她隐去。

潇湘子端起竹杯浅饮一口,点了点头,淡淡道:“第三次了吧?你该回去了。”

鲛姬面色一变,他知道潇湘子说的是她腰间那魂灯引信,这几日来已经闪过三次了,这是兵主在催她回去。她现在真的是左右为难,一边是主上,一边是二选一这个心系之人。哪边她都放不下,虽然兵主已经催了几次,她一直都在犹豫,她自己也知道留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总是要离开的,总是要分别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切都被潇湘子看在了眼里。

潇湘子见鲛姬面露忧伤,低头不语,又喝了一口茶道:“人生最是离别苦,想好什么时候走了吗?”

鲛姬点了点头,道:“想好了,今晚就走。”

“真是快啊!这几日有你们在岛上还真增色不少,这突然要走了,我都觉得舍不得,更别提二选一那小子了。”潇湘子轻笑摇头,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起身离开。

“离别在即,好好珍惜吧。两情相悦,念兹在兹,人鬼殊途,岂惧伦常。”

鲛姬身躯微震,潇湘子这短短两句话,不仅道出了她内心一直不愿面对的现实,更是给出了惊人的答案,同时也提醒她好好把握。

半日光阴,匆匆而过。这半日,萍岛内不时传出二选一的开怀大叫,二人在竹林中追逐打闹,期间伴随着鲛姬无数次的娇嗔短喝;这半日,潇湘子独坐江畔,吹了一个下午的竹笛。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二选一怀抱鲛姬,自竹林中,御剑长空,逗的怀中鲛姬娇笑连连。

夕阳正好,霞光晚照,一群倦鸟伴随左右,与之振翅齐飞。

二选一临空远眺,只觉天地广大,任凭自己驰骋遨游,胸中豪气顿生,于是纵声长啸。青丝间几缕银发随风飘动,鲛姬依偎在他怀中,衣袂飘摆,面露幸福满足的微笑,这一刻她感觉到无比的心安,好想一切都定格于此。

潇湘子见此,也不禁止住笛声,迎着江风,望向远处飞舞欢呼的二人,目中泛起无限的追忆。最后只是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夜深深,月沉沉。

鲛姬走出竹林来到江边,回头凝望,有不舍,有感伤,还有更多的是无奈。

转身跃起,飞身踏水而去。就在这时竹林中一曲笛音奏起,低婉盘旋,丝丝脉脉传来。不知为何,鲛姬听这笛音甚是怪异,因为这曲子吹的很是生涩断音,甚至还有很多地方明显的跑调,不像以往那般流畅悦耳。

并未多想,在笛音的送别之下,飘然消失在江面的夜幕里。

竹林中,二选一看着手中的竹笛微微愣神。她选择了不辞而别,他在这里为她一曲相送。这一刻,二选一从未有过的离愁萦绕心头,憋闷异常。

“她已经走了!”潇湘子从夜色中走了出来。

“哦。”二选一心情低落的应了一声。

看着二选一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往日的散漫洒脱,不禁长叹一声:“情之一字,苦了世间多少男男女女。二选一,你知道吗?很多时候,一个人就算是武功盖世,权倾天下,他依然也没有选择的机会。”

二选一猛然抬头,看向潇湘子,他的这句话给自己的冲击太大了,原来一个人很多时候是没有选择的机会的。难怪师兄总告诫他,选择是这个世间最大的痛苦。更多的人和事是不会因为个人的意志而转移的,而多数时候是要看外在的环境因素变化来应对。以前他从来不懂师兄为什么跟他说这些,这一刻,他似乎有些懂了。就像现在的他和鲛姬,在正邪之间,他没得选,在恩情之间,鲛姬也没得选,无论怎么选都是伤害,区别就是一个是伤害别人,一个是伤害自己而已。

潇湘子走上前来拍了拍二选一的肩膀,声音温和道:“作为一个过来人,我不能教你该如何去做,但我可以告诉你,不要给自己留遗憾。”

二选一点了点头,一脸的坚定道:“我知道了,不要让心不知所向,最后一别而过。”

“哈哈哈!”潇湘子大笑出声:“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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