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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那我载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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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瞧这问题问的,怎么活?什么叫怎么活?

刚刚苏婉沁说江厌是丑大个,然后他就莫名其妙问这让其他男生怎么活?

苏婉沁的答案是:照样活。

他不会是觉得自己是超级无敌宇宙第一大帅哥吧?就他?

虽然她承认,江厌的确在普通人里面是算帅的,在他们年纪、学校也确实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草。

但与此同时,这世界上比他还帅的人那肯定是数不过来的。就凭自己那点小帅就自信成那个样子,苏婉沁实在想不明白跟他告白的这些女生,到底是一时兴起的看上他哪点了。

苏婉沁使劲掰开江厌的手扯了扯书包带,小声蛐蛐道:“真是自恋……”

“我还自恋?你那叫没眼光。”江厌精准地捕捉到了自恋两字,立马开始反驳。

出奇的,听到被人骂没眼光,苏婉沁竟然没有回怼,反而聊起了另一个话题:“刚刚你们俩站那悄咪咪说什么呢?”

说着说着,她开始习惯性抠手上的死皮,了解的人都知道这是她想装作不经意却心虚的最大表现。

当然也可能是紧张,还是要根据当下情景来判断。

其实苏婉沁本来没打算要提这茬,但不知怎的,一下子没过脑就说出口了。

江厌一手搭在脖颈后面,转过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偷偷乐了乐,刚想告诉她事实。可中午的某个画面毫无征兆的浮现在他脑中。

他带着脾气的“啧”了一声,没说话。

没听到想要的答案,苏婉沁探头,想去看看他现在的表情。

“想什么呢?说话呀。”

过了几秒,江厌表情有些难看,说话的声音也像是在生闷气:“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苏婉沁:“?”

不是,这人怎么跟微博热搜似的,一秒一个话题,让人跟不上节奏。

既然他态度已经这么坚决,那苏婉沁也不强迫他回答了。反正也没有用。

两人女生在前男生在后像昨天一样走向车棚。从远处这么看,他们走路的“队形”居然还透露着一点文艺风。

走在前面的苏婉沁要比江厌矮一半截,这样的场面就宛若一幅流动的诗篇。她,如同一行清新脱俗的诗句,引领着篇章的节奏;而他,则似默默守护的韵脚,紧跟其后,共同在校园这片宁静的纸张上,书写着青春的散文诗。

刚走十几米的距离,刚刚明明是自己先说“不想跟你说话”的江厌带着试探性的问:“你生气了?”

苏婉沁头都没回的说:“是啊,你连这都不愿跟我说,那么对年的朋友白做了。”

其实并没有,她只是想逗逗他。

“你生谁的气?我的吗?”

“你可别乱说,我可没生你妈的气。”

“……那什么,”这话似乎有些难说出口,江厌不自然地抓了抓头发,“就你和那个沈眠,是什么关系?”

“什么什么关系?就朋友关系啊!你别说,我之前还真是以貌取人了,我本来还怀疑她心理有问题,但今天中午发现她人还真是好,除了太害羞好像就没什么不好了……”

“……”

苏婉沁望向天空,手舞足蹈地说着,根本不管另一人是否有在认真听。

走到车棚苏婉沁才想起来今天自己不是骑车过来的,那妈妈肯定就在学校外的路边等着她喽?

她走到校门口,眯着眼到处找着心里想着的那辆车子。

可是,她看了都不下十遍,也还是没找到。

苏婉沁赶忙把书包转过来,从小包里掏出手机,准备给许若婷打电话。

点亮屏幕后,手机里立马蹦出好几条短信和几通未接来电。而这几通未接来电的联系人都写着“妈妈”二字。

解锁手机,在同样写着“妈妈”的消息栏里多出四条未读消息:

“初穗啊真是抱歉,妈妈刚从学校出发去郊区办事,一时半会应该是回不去了。”

“你看看学校附近那的公交车走没走。”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在学校等着妈妈来接你。但你可能要多等会,我大概五点半点事才完事,过去怎么着也都得六点了。”

“看到消息就回哈。”

……

公交车一般都是三点五十五有一趟。苏婉沁看了一眼手机右上方的时间,四点了。就这么巧,刚好错过。

但也没事,只要能回去,晚一点也没多大影响,反正作业也可以在学校做。

苏婉沁在手机上打了个“好”字发了出去,接着又在屏幕上打出:“那我就在学校等你。”

她刚要用大拇指摁下发送键,就从位于她右上方的位置发出一道疑问:“你妈不来接你?”

“你干嘛偷看别人手机?!”苏婉沁顺手把手机关掉,一脸“你这人怎么这样”的看着他。

江厌则是没有感到一点抱歉,衣服心安理得的模样,平淡开口:“什么叫偷看,我那是光明正大的看。”

他这人,看别人手机还有理了?

苏婉沁翻了个白眼,抿嘴刚要开骂,就又听见了他的声音:“那你怎么回去?”

“我在学校等我妈来接我啊,”她瞥了一眼,凑巧看到江厌自行车后面的坐垫,开玩笑的补充:“不然还让你载我回去啊?”

江厌没说话,神情看着有些严肃,像是在琢磨些什么。猜不透,完全猜不透。

“我载你回去?也行。”

苏婉沁:“?”

“你吃错药了吧?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

“你认真的啊?”

江厌“啧”了一声,也不知道整天在烦什么,烦躁的样跟个接烟花似的,一点就燃:“问题怎么做多?你就说要不要吧。”

“……”

攥在苏婉沁手中的手机震了几下,她估摸应该都是许若婷给她发的,毕竟苏婉沁目前只没头没脑地回了个“好”字。她快速地想了想,反正跟他回去自己是有利的,早点到家没什么不好,况且今天苏爸爸还要回来呢。

于是她点了点头,带着坚定的眼神干脆的说道:“要。”

苏婉沁坐在自行车后座,拿着手机回复许若婷:“妈妈你不用来接我了,江厌载我回去,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没过多久,许若婷给她回了一个OK的表情包。

她放下手机,感受到秋风呼啸着掠过耳畔,带来一丝丝凉意。前面的少年骑得极快,汗珠慢慢从头发留到脖颈处,最后滴到地上,杳无踪迹。

道路两旁的落叶在风中起起伏伏,随着车轮的滚动,一起向前延伸。在这条宁静的秋日小路上,尽管两人一句话也没说,但仍然隐隐透露着温馨的气息。他们的身影,渐渐融入了温暖的夕阳余晖中。

苏婉沁横坐在后车座上,抱着书包,保持着零接触的距离。

学校离钟鼎赋就只需要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这次又有因为江厌骑得快而节省了很多时间。

苏婉沁从后座跳下去,把书包背好再把被压到的头发撩了出来。

江厌的书包还在前面的车筐里,他推着车偷瞄了一眼旁边的女生,无声的笑了笑。

“之前没看出来啊,你居然这么重。”

“那至少说我看起来还是很瘦的。”

江厌带着敷衍的态度点了点头,低头看着自己自行车的轮胎转了一遍又一遍:“是是是,您可得多吃点,都要瘦成竹竿喽。”

“滚啊,不会夸就别硬夸。”

苏婉沁宁可胖点也不要太瘦,因为她姥姥在她小的时候一直说:“女孩子家家的千万别太瘦哟,姥姥跟你讲,太瘦了出门容易被大风刮跑哦!”

虽然这话她现在是绝不会相信的,但她确实同意,女生健康最重要,稍微有点肉感才更显得活力四溢。

走到苏婉沁家门口,她输入密码后打开了门,抛下一句“明天见”就准备关门,也没管身后的人走没走。

就在大门马上要被关上的时候,她眼睁睁看着一只手从外面将门扣住。

苏婉沁看到这只手的第一反应是自己遇到坏人了,她的直觉告诉她,她现在需要马上关门。

就这样,她反手把门使劲闭上。

可能是使得力气大了点,她似乎都听到外面的人闷哼了一声。

几秒钟的时间,苏婉沁注意到了这人手指上的那颗小痣,而这痣吧,有跟江厌的特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也没留意他刚才到底走没走,所以这人,就是江厌……

她赶紧将门打开。果然,门口站着的正是那个熟悉的面孔。

苏婉沁不知该说什么好,本想把他的手拉过来看看,但又好像不太合适,最后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怎么还没走?”

面前的人咬着唇,明显已经被痛的说不出来话了。

苏之卿听到门口有动静,光着脚丫子就小跑了过来。

苏婉沁不想站在这等江厌的答复了,也不管什么合不合适的,她拽着他的胳膊就往自己的房间走。

而苏之卿还不依不饶的跟在两人后面,对刚刚发生的事毫不知情,带着期待的表情问姐姐:“姐姐这就是江厌哥哥嘛?”

苏婉沁拉着江厌走到自己房间,让他坐在自己床上别动,她去药柜拿点药马上回来。

在踏出房间前她语速极快地对着苏之卿说:“对对对,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江厌哥哥,没事就快回你房间写作业去。”

苏之卿脸上的希望立马被一句话说的灰飞烟灭,低着头往门外走。

瞬息之间,苏婉沁倒退了回来,说道:“算了算了,你陪着他吧。”

接着,那八缺一颗牙齿又回到了苏之卿的脸上。

苏婉沁去找药了,房间内剩下两个大老爷们。

江厌其实对这个弟弟是有印象的,毕竟他出生那年他和苏婉沁两人都九岁了,只是那时苏之卿还是个只会嘬手的大胖小子,在羊水里泡了太久,还皱巴巴、粉嫩嫩的,在大人眼里是可爱,在小孩眼里别提有多恶心了。

他记得最清楚的是,苏妈妈被推进手术室那天的凌晨,大人们都赶去了医院,临走前只是嘱咐让他们赶紧睡觉,有什么事给大人打电话,就匆匆离开了。

那天晚上,苏婉沁以为自己的妈妈要死了,她躲在房间哭了好久好久,他也在她身边守了好久好久。

江厌右手握住“残废”的左手,环视着四周,眼睛把房间内所有地方扫荡了个遍。

可能是刚搬来不久的原因吧,她的房间极为整洁,大但又没什么东西,看起来空荡荡的。

除了一面墙。

那面墙上密密麻麻地贴着许多照片,不过江厌有点散光,走过去看又好像不太合适,所以墙上的摘片具体都贴着哪些人,他不清楚。

苏之卿伸手拉了拉江厌的裤脚,他低头就看到一张小脸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乐呵呵的,跟碰上了喜欢的玩具没什么区别:“哥哥,你跟我姐是什么关系呀?”

小男孩肉乎乎的,个子估计也就齐他腰。

“我们小时候是最好的朋友。”

“那现在呢?”

江厌想了想,回答道:“朋友。”

“不是最好啦?”

他想了想,回道:“以后还会是的。”

几分钟后,房间外的声音大了起来,听起来像是在打电话,苏婉沁似乎是在问手废了应该拿什么药。

跟前的小男孩抠起了手,眼神还时不时往江厌的方向看,跟个小贼似的。

江厌打量着苏之卿,偶然间发现了他手臂上的一处淤青,挺大一片的,感觉像是刚受伤不久。

他轻轻的把他的手臂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又用右手大拇指指腹蹭了蹭:“你这里怎么弄的?疼吗?”

一提到这个,苏之卿就开始委屈,耷拉着脸说:“是我姐弄的……”

江厌假装震惊,“啊”了一声。

“她怎么这样呀?”

见有人也站在自己的立场,苏之卿越说越激动,把衣服都撩了起来,展示他姐的“战利品”。

“那你姐为什么打你?”

说到为什么,苏之卿又没了气势,低着头解释:“就是前几天我不小心把她的一个娃娃染上墨水了,我又不知道她对那个娃娃那么宝贝,”他抓了抓头发又说,“主要是,那个娃娃那么丑,有什么可喜欢的……”

“你俩聊什么呢那么忧伤?”

苏婉沁拿着药箱和一袋冰,站在门口用怀疑的眼神在两人之间徘徊。

“没什么,我先去写作业了。”苏之卿落荒而逃,跑的样子格外滑稽。

她什么也没说,但可以确定他们刚刚指定没说什么好话。

苏婉沁把冰袋递给江厌,让他先敷着。她翻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药膏和绷带。

“你会弄么?”

“你太小看我了,老娘我必须会弄。”

这次苏婉沁见识到了什么叫话不能说在太前面。

门夹的最为严重的地方是江厌的手指附近。他指甲盖下面被夹破了,鲜红的血似乎马上就要溢出来;指甲盖中间位置的淤血已经黑的发紫了,而四周都是红色的,有些凝在一起了,颜色有深有浅。

那样子真是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

苏婉沁蹲在地上,手抬起又放下,想干脆把这些东西全部都给江厌,让他自己搞。会弄就好,不会弄就自身自灭吧。

但一想到是她自己把人家的手夹了,多少还是会有些过意不去。要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放不下面子,始终说不出口。

“别逞强了,不会弄就别弄,又没人逼你。”江厌坐在床上话里有话的说。

听到这话她能忍?

苏婉沁在手指上挤出一小坨药膏,眯起眼睛,冲着他手的方向就是一顿乱抹。

什么药抹的均不均匀、有没有涂对地方、他疼不疼,这些问题她也不在乎了,只要抹在了他的身上就行。

“好了。”

她抽出几张纸盒中的纸,擦了擦手。

江厌盯着手上乱七八糟的图印,嫌弃的开始抱怨:“你这涂的……啧,我就不说了,那我这手还没包扎呢,这就好了?”

哦对,绷带,包扎。差点忘了。

苏婉沁手忙脚乱地拿出绷带,咬了咬唇,尽量完美的缠在了他的手上。

几分钟后,苏婉沁大功告成了。江厌手上的绷带杂乱无章的绑着,绷带缠绕得不够整齐,有的地方过于宽松,有的地方又显得过于紧绷。每一圈绷带都显得有些随意,结头也是简单地打了一下,可想而知这是一段匆忙而又略显尴尬的帮助。

“你欺负你弟了?”

苏婉沁抬眼,感到莫名其妙:“没有啊!”

“那我怎么听说你都把他打出淤青了?”

“他瞎说的……”

别看江厌问得轻巧,他压迫感还不小。有种在学校做错事,回家被家长训话的既视感。

“因为什么啊?”

“没因为什么。”

江厌挪了挪书包,在里面翻找着什么东西。

片刻之后,那个熟悉的被染上黑色墨水的丑娃娃又出现在了苏婉沁眼前。

她先感到很欣喜,自己的娃娃原来没有丢。接着又感到很诧异,但是它为什么在江厌手里。

“你什么时候偷走的我的娃娃?”

很明显,江厌对这个说法很不满意,明明是自己好心帮你捡到,到头来你还骂是我偷走你的娃娃。

“你有没有良心?什么叫偷走的?我那是帮你捡到的,你不说谢谢就算了,还污蔑我?”

“我又不知道你是好心的还是故意的,但以我对你的了解,我觉得还是‘偷’这个字更适合你。”

江厌:“……”

苏婉沁一把夺过娃娃,用比灰尘落地还要小的声音说了句“谢了”。

她似乎是不想细聊这个娃娃,拿走后就摆回了桌上,拎着药箱就往外走。

“你这么稀罕我送你的东西啊?”

“你要还想要,我也不是不可以再给你做一个。”

“但你要求我。”

苏婉沁“?”

“你神经病啊?还求你,没把你之前做的扔了就不错了。”她收回刚要迈出房间的脚,回头瞥了他一眼,问道,“诶,你不回家吗?”

江厌垂眸拨弄着绷带上的结,闻言抬头看了过去:“你这是赶我走的意思吗?”

“额,算是吧……”她小声嘟囔,又立马改口,“当然没有,这不是怕你有事嘛。”

江厌弯了弯唇,心想道:她是不是傻?说这话狗都不信。

“你忘了,今天我在你家吃饭。”

苏婉沁“哦”了一声就走出了房门。

缓了好一会她才真的反应过来,江厌,是来,吃饭的。

她开始懊恼自己为什么会把这件事忘了,如果自己早些想起来,就不会搭他的车回来了,这样说不定就能跟许若婷晚点回来,不跟他一起吃饭。

算了,不就是吃顿饭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小时候那不是天天一块吃。

玄关处传来开门声。

苏婉沁探头望去,出现在视野里的是苏祥荣。

“爸爸!”

听到声音的苏之卿从房间奔了出来。两个人一大一小朝门口冲了过去。

苏之卿跑过去抱着苏祥荣的腰,抬着头告诉爸爸自己有多想他,高兴的不得了。

可这次这么久没见,苏婉沁作为女生,见到苏祥荣后,居然还感到有些陌生和局促,站在原地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想不想爸爸呀?”苏祥荣笑容满面地看着面前站着的大姑娘,那眼角纹都快到后脑勺了。

她使劲点着头,说了声“当然”。

苏祥荣低头看了眼勒着他腰的苏之卿,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有些嫌弃的把他推开:“我也没出差多久,你个男子汉怎么变得这么娘?还没你姐爷们儿!”

说完又看向自己的大女儿,一脸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睛里的爱意都快溢出来了:“初穗啊,这次爸爸到国外出差还给你带了礼物呢!”

他把行李箱拖到一旁然后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绒毛材质的小袋子。

这小袋子里面是一个首饰盒,苏婉沁打开首饰盒,一条手链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条手链由多种颜色的水晶石组成,如同彩虹般绚丽多彩,散发出迷人的魅力。手链的设计简洁大方,适合各种场合佩戴,无论是正式场合还是休闲时刻,都能展现出女性优雅、自信的气质。

“爸爸我也要!”苏之卿在旁边吼个不停。

“要什么要?再吼就打屁股!”

他立马闭嘴。

苏婉沁直接把手链戴在了手上,笑嘻嘻的说了句:“谢谢爸爸!!”

苏祥荣叹了口气:“爸爸现在都没什么时间陪你,是爸爸不好,等这个项目完事了,我就带你们出去玩好不好?”

两人笑的灿烂,异口同声道:“好!”

房内的江厌,听着外面的一切,忽然有些心酸。

他也好久没有跟父母一起出门了。

如果有人问他,他想不想跟江晋和陈东艳出门旅游,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说想,非常、非常想。

而且他明知道两人感情不合,还要装作不知情叫他们出去玩,这不是纯纯煽风点火呢么?

主要是严重了还可能会闹到离婚。

但说白了,这也是迟早的事。

思绪被拉回,他发现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哦呦!这谁家小伙子都长这么大了!”是苏祥荣。

江厌赶紧起身打招呼:“叔叔好。”

苏祥荣从他的脸上看出了拘谨,想开玩笑舒缓氛围:“太见外了,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看到我喝酒,说我喝的多,叫我酒仙。”

江厌跟着笑了笑,记忆好像也跟着回到了从前。

“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的,就是被门轻轻夹了一下。”他当然不会说是苏婉沁干的,说出来跟告状似的。

“是初穗弄的吧?她都跟我说了。”

江厌“啊”了一声,听到接下来的话,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你也知道她脸皮薄,所以她让我过来就是让我帮她跟你道个歉。”

晚上,饭桌前。

许若婷和苏祥荣为了招待江厌做了好一大桌菜,有大鱼大肉,也有各式各样的绿色青菜。放眼望去跟过年没什么区别。

吃饭时,两个大人不停的在往江厌的碗里夹着不同的肉和菜,基本就没停过。

“谢谢叔叔阿姨。”

许若婷笑着说:“哎呀谢什么呀,江厌你要记住,叔叔阿姨啊永远是你的第二父母。”

江厌礼貌的笑了笑,心里却在想:这哪有第二父母比第一父母都好的道理?

虽然饭桌上只有五个人,但这顿饭还是吃得热热闹闹的,一点也不怕冷场。

过了好些年,再次一起吃饭,好像什么也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时间回到过去。

又一年春天他们俩一天到晚就是找吃的,估计是正在长身体,大人们也惯着,想吃什么吃什么,每次就算只是两个小孩子吃,也会做上满满一大桌。

俗话说得好,饭要抢着吃才好吃。

一桌子菜一个人吃着吃着就没胃口了,可多几个人吃就不一样了。

江厌和苏婉沁都有一个同样爱吃的菜,那就是花菜。

说来也真是奇怪,本来这花菜都是盛出来分别装在两个碗里的,没必要抢。但他们也不知是好玩还是什么,就一定要在一个碗里面抢着吃。

有时候如果有一人不服,他们还会吃了一半就开始吵架,总之就是不争个输赢就永远别想罢休。

江厌临走前和苏婉沁互加了微信。

苏婉沁洗完澡后趴在床上翻看江厌的个人界面。

他的名字很简单,是他名字的缩写和十一月十七号他的生日:JY.1117

头像就是一只什么鸟在天空中翱翔。构图很美,不知道他是网上搜到的还是自己拍的。但苏婉沁猜测,这肯定不是他自己拍的,肯定是网上找的。

苏婉沁百无聊赖地点进他的朋友圈,真无聊,啥也没有。

相比之下,她自己的个人主页就要亮眼得多:头像是她最喜欢的日漫人物,藤冈春绯;取的名字叫做穗·缘,也没有个为什么,只是和随缘是谐音。

她自己倒是觉得挺高大上,可许若婷觉得跟她们年轻时的那种非主流没什么区别。

睡前,江厌关掉大灯,屋内唯一的光源来自床头柜上的那盏台灯。

他拉开被子,坐在床头拿着手机点开苏婉沁的头像,图片中是个什么人物他也不知道,内心唯一的想法就是:小女生喜欢的东西真是幼稚。

江厌又看了会儿她的主页面,动了动手指把“穗·缘”改成了一个苏字。

一两周过去了,老师的作业开始布置得越来越多,校园生活越发枯燥,每天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学生们也逐渐步入正轨。

“诶你有没有发现咱们班那个沈眠最近跟苏婉沁走的有点近啊?”

“是呀是呀,之前不是还听有人说沈眠心里有障碍啥的吗?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这会离上课还有几十分钟的时间,老师还没来,同学们基本都在聊天,聊天,和聊天,反正就是没有一个人在干与学习相关的事情。

教室的另一头,沈眠在和苏婉沁确认下节课的作业。

最近天气比较干燥,苏婉沁喉咙总是感觉不舒服,喝水喝的比较多。所以也老是会在上课上到一半的时候去厕所。

“我去上课厕所,你跟我一起吗?”

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苏婉沁觉得沈眠怪怪的,有点震惊,又有点慌乱。

“我跟你去,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不去我去了。”

苏婉沁没再多停留,她想,可能是因为沈眠的性格太腼腆了所以放不太开,才觉得这样做有点奇怪吧?但这有什么奇怪的,所有女同学不都是跟自己的小伙伴们一起去厕所的吗?又不是看着自己上,这好像也没什么不妥啊?

有思索片刻,她突然有些同情:沈眠本来就没什么朋友,性格又有点孤僻不合群,肯定是没经历过所以才会觉得不合适。

时间又一点一点过去,在某一天的女厕里,苏婉沁偶然“遇到”了黄芷熙。

说是遇到还不如说是她单方面地听到。

学校厕所的隔间算得上多,而她就在最里面的那个。她也不是来上厕所的,是来吃零食的。

刚撕开包装袋,开门的声音和说话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

她自觉的停下手里的动作,虽然知道偷听不太好,但她还是选择性的听了几个词。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算大,但倒是没有给人一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本来聊天的话题没什么不对劲,可后来苏婉沁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于是她全神贯注地听着外面的讨论和动静。

她们应该是以为厕所没人,所以说话的声音逐渐放大。

随着音量被放大,苏婉沁认出了黄芷熙的声音,她们内容越发怪异,像是在密谋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苏婉沁突然想起最近因为睡眠不太好,被许若婷强迫带上了电子手表,里面虽然没有录音功能,但可以拍视频。直觉告诉她,保留证据是最好的选择,不管以后用不用得上。

就算以后真的出了什么事,尽管证据都不一定能胜过黄芷熙的那张嘴,但有了证据,至少处理起来会相对更容易。

听着两人的对话,苏婉沁听的后背发凉,感到匪夷所思。

视频中夹杂着水流声,却依然能听得一清二楚。

苏婉沁想:这俩人也太不警惕了,进厕所这么大声的商量坏事,也不先确认一下厕所里到底有没有人。

不对,想黄芷熙这样的人,有什么可感到害怕的?就算她说牛会飞,学校里的大部分老师也会选择无条件信任。

啧,真是要脑子没脑子,连脸都不要,还当什么老师?就连最基本的讲诚信都做不到,说他们一个二个是傻子都算便宜他们的了。

关门声响起,整个卫生间就只剩下了苏婉沁的呼吸声。

她暂停录像,点击了保存键,把刚拆封的零食重新装回口袋。

秋天的天气,早晚凉意袭人,得裹紧外套才能出门。中午太阳还挺暖和,但不再那么刺眼。树叶慢慢变黄,风一吹,落叶像雨点一样飘落。空气中弥漫着清爽的气息,不像夏天那么闷热,也不像冬天那么寒冷,正是舒服的时候。

这几天延霖市的温度骤然下降,苏婉沁被迫拿出了她的抓绒毛衫。在许若婷的监督下每天穿着它上下学。

上次在厕所意外听到的秘密她还没跟任何人讲过,因为这件事目前还没有被散播出去。

骑车到校门口,她一眼就看到了沈眠。

苏婉沁其实能察觉的出来,最近沈眠的状态跟往常不太一样。但要说具体哪不一样,她倒是也说不出来,就是一种很细微的感觉。

而且她跟沈眠相处了也这么久了,沈眠她觉得不会做出跟苏婉沁过于亲密的行为。甚至小到喝同一杯水,和任何的身体接触沈眠都会尽量避免。

最奇怪的还不是这些,让苏婉沁最疑惑的是自己好像从来没见过沈眠进女厕所和女更衣室。

突然一个极度不可能的想法从苏婉沁的脑海里产生,又很快被她打消。

苏婉沁推着车小跑到沈眠跟前,和她打招呼。

江厌正站在十几米远的地方,目睹着一切:苏婉沁什么时候跟沈眠关系这么好了?

上学时间过得到快不快的,最后一节课下课江厌叫住苏婉沁提出要和她一起走。

苏婉沁面无表情地应下了。

她蹲在教室外收拾书包,他单肩背着书包,人高腿长的站在她身后莫名其妙地开口:“你觉得是沈眠对你更好还是我对你更好?”

苏婉沁不明所以但还是诚实地道:“沈眠。”

江厌一副了然的样子,抓了抓后脑勺:“得,问了也白问,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人头攒动的走廊像是把角落里的两人隔绝在外。

苏婉沁拉上书包拉链,拎起来背在身上,表情显得有些纳闷:“只是我觉得吧,沈眠她总是给我一种‘我跟你很熟吗’的样子。”她理了理裙摆,接着说,“哎……算了,我跟你说有个屁用,女生之间的事你又不懂。”

身边的人突然停下脚步,她回头问道:“咋了?”

“等会?女生之间?你说你和沈眠?”

“对啊,怎么了?”

江厌舔了舔嘴唇,在忍俊不禁的边缘,他紧紧咬住双唇,脸上肌肉绷得紧紧的,眼睛都快眯成了月牙儿,他的声音在颤抖:“苏婉沁,你认真的吗?”

“沈眠他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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