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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我是黑的哥-> 第十一章 物归原主 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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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物归原主 一节
- 在我们拉黑活儿的行当里人员比较复杂,有专业的,如个别退休人员等。业余人员较多些,他们从事的工作可以说是五花八门儿。有在单位、公司上班的等。五个手指有长短,不管是专业还是业余的这些人的素质略有不同。经多年观察和了解我可以肯定的讲:职业,学历,年龄,代表不了人的素质。同样也包括座车的人。
大家都戏称我们为趴活儿。多难听呀!准确的讲应该叫我们等活儿。听起来也舒坦点儿。既然大家叫惯了,我们也听熟了。那还叫我们趴活儿吧。要换个新叫法,我们兴许还别扭那,还是顺其自然吧。说句心里话我们也不乐意在那儿趴着多无聊,那是没办法的事儿。因拉活儿的车多,而打车的人少。说句土话就是狼多肉少。所以时不常的就出现了一些司机之间的矛盾。如争活儿,抢活儿,口水战也屡见不鲜。。激烈时也发生过肢体冲突。更有甚者,开车对撞。
我进入黑车行列之初没有固定区域。纯属是那种散养的鸡“野”只要给钱,全北京及周边地区哪儿都去。而且是不管去哪儿送人,客人下车后就在原地趴会儿。
由于野跑的地儿多。所以对其他区域的黑车也略知一二。总的来讲,城里的黑车司机不那么矫情,而且对外来拉活儿者具有一定的善意,我分析其主要原因,与那里的活儿多有着密切的关系,但也不乏一些人情味儿。
二零一三年五月一天的早晨,晴空万里,朵朵白云犹如镶嵌在蓝天中,那真是行姿百态婉如一幅美丽的画卷,给人一种祥和,温柔,平静,愉悦的感觉。有幸我送一位客人去火车站,到地儿乘客下车后,我习惯性的把车开到车站北端西侧找了一个自认为比较安全而且行人旅客过往较多的地儿停下。下车点颗烟悠悠自在地抽着,心想:今儿天气格外的好,我的运气也不错,这趟活儿把一天的指标都超额完成了。待会儿在拉个往西走的顺路活儿,那可就真称得上是锦上添花了。
中午喝点小酒,下午就歇了,养养脑子,门口溜溜弯儿,那该有多么的美。我这人要求并不高,每天的硬指标就是把费用挣出来,比如油钱,烟酒饭及平摊到每天的保险,保养车及罚款等。
这几项指标一完成,心里就踏实了,爱谁谁了,想拉拉会儿不想干就歇菜。说句心里话,咱这人并不懒,主要是小时候活的太累,太辛苦了,可以说是超乎常人。那时候家里兄弟姐妹多,和大部分家庭一样生活都紧巴巴的。记得非常清楚,在我十二三岁时,那年头,上半天课,只要是夏秋季节到来。放学回家后填饱肚子就到九龙山上打草,割条子,或撸树籽为的是卖点儿钱。
我清楚的记得上学的学费,书本费,包括当时在那个年代男孩儿们心目中特别羡慕的回力鞋,灯笼口秋衣秋裤,和松紧口鞋,小时候我们俗称的懒汉鞋都是出自于我艰辛劳动而获得,尤其是割草,听着简单,看着容易,一个人把草割完捆绑后,还要把这二十来斤重的家伙背起来,然后从九龙山步行四五公里的山路去三家店牛奶厂或城子大队卖掉,那是何等的苦,何等的累呀。
经常是又渴又饿,说句不邪呼的话讲有时见到河边儿的水。就跟见到久别的亲妈一样,趴下就喝。肚子是饱了。渴也解了。难题可来了。这十几岁的孩子怎么把放在地上的草背起来呀?有时碰到好心人给伸把手,碰不到时,那真是把吃奶劲儿都使出来才勉强背着草从地上站起来,但也不一定是每次都能成功。如果没点儿毅力,那还真够一呛的。
由于过早过累的劳动和营养不良,以致于我的身高不怎么理想。在长大成人搞对象时,丢掉很多机会,几乎成了困难户。幸好没打光棍儿。
婚姻这关已过孩子也长大成人,祖国的发展是日新月异,突飞猛进。人民生活美满幸福那真可称得上是芝麻开花节节高。所以我要好好珍惜,慢慢享受。但前提是必须得有一个好身体才行。自己不受罪,儿女不牵挂,国家无负担,那可以说是利国利民。这话扯的有点儿太远跑题了。咱还是书归正传吧。
我悠闲自在地抽着烟,目不转睛地打量着眼前川流不息手拉箱子和拎着提包的旅客。聚精会神的学么、寻找、揣摩着目标。凭借多年经验和直觉,人流中想打车的还真不少。这些人有抱着孩子东张西望的妇女,有搀扶老者行走的年轻人,也有边走边学么行驶中出租车的挎包者。但我始终都没敢主动出击上前去揽活儿,尽管心里抓挠似的痒痒。因此地人生地不熟,生怕被执法人员给逮着。
心想:光这么守株待兔等着找上门儿的活儿太难太耽误时间了。不行,得把车开到广场西边儿离中心地段远点儿的地儿,来个短平快,嘎嘣利落脆。只要是奔西走的,给钱就拉。于是我果断拉开车门正要上车。忽然,听到一位男子问:“哥们儿,你是拉活儿的吧?”
当时我一惊,可以说是喜忧参半,无从回答。喜的是我亏了没走,要不然这找上门儿的活儿不就丢啦。不管他去哪儿,给钱就走。赶紧离开这心惊胆颤的宝地。
忧的是这位男子连大包小包行李箱都没带。只有两个肩膀,扛个脑袋,不会是执法队的便衣吧。想到这儿,我故意拉长声音:“啊——”了声。同时递过一颗烟。那人毫不客气的接过烟叼在嘴里,随后我又帮他点着,顺便自己也点了一棵,然后把车门关上。警觉地说:“来送个朋友。”
那人笑道:“是不是想顺个活儿走?”我揣着明白说糊涂,来句:“顺活儿。”估计他是怕我听不懂,又解释了一下:“想拉个顺路的挣点儿油钱对吧?”
我心想:这回碰到科班儿了,都说到自己心眼儿里去了。但我仍盯嘱自己千万千万别掉以轻心,往人家设的圈套里钻。于是回答:“听人说,这儿查的特别严,谁敢呀。”
那人满不在乎的笑道:“不打馋的,不打懒的。专打那不长眼的。多留点神没大娄子。”听了这话,我心里算是踏实点儿了,问:“您在这儿。”我故意停顿一下。那人没容我往下讲,用手一指右后方那辆车说:“哥们儿是在这儿趴黑活儿的。”
我下意识的本想说你怎么没挂贼灯儿呀,看人家对我这生人那么客气。咱也文明点儿,于是把那个“贼”字儿给省了。说:“您怎么没挂小红灯?我看其它地儿司机都挂这玩艺儿,到挺有特色的。”他看着我笑道:“你这是剃肉用剪子,外行。”然后他接着说:“在这敏感地段,车上挂个小红灯,那不是明目张胆的告诉执法人员,同志们请关注了,我就是你们要抓的黑车。这不是明摆着在向人家示威吗。愣往枪口上撞,那不是找死吗。”他说到这儿,我们俩个都哈哈大笑。
那人又说:“刚才看你开车门儿的意思是想走吧。”我说:“你猜的一点儿都不假。”顺手又递过去一颗烟,他死活不要。非让我抽他的。可能是缘分,顷刻间,我们彼此像是老熟人一样,很随意。他问:“你住哪儿?”我随口说:“住西边儿。”那人说:“石景山。”我笑道:“还往西。”他沉默了一下,说:“还往西,那是门头沟吧。”我点头答:“对,没错。”
然后问他:“你去过吗?”他犹豫了下说:“那边去的不多,只到过三家店,王平村。河滩,石门营。别的地儿没怎么去。那边儿全是山,空气挺好,景色也不错。”说到这儿,话题一转道:“你别着急回家了,西边儿的活儿挺多,我们一般都不奈去。你顺路带回去一个,不是挺好吗?我们要拉就亏了点儿,得饱着去,空肚子回来。”
我说:“那得等多长时间?”他说:“你甭管,待会儿有去西边儿的归你,往其他方向的我拉。”我连忙又递过一颗烟,说:“多谢关照。”他说:“谢什么谢,那不是举手之劳吗?再说了,也不是专门为你找活儿。”
我心里暗暗的高兴,今儿又遇到好人了。真是善有善报。其实我平时也是个热心肠,有时车上拉着人。又来个电话活儿。怎么办?一般人就拒绝了,而我是把车停下,帮着乘客找车。遇到老年人或腿脚不方便的乘客,常帮他们搬搬东西或搀扶一下。
这时,我发现那哥们儿也顾不得聊天儿了,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一位手拉行李箱的年轻人,由远而近临到身边时。他紧走两步迎过去,很礼貌地问:“先生,您用车吗?”那年轻人说:“房山去吗?只见那哥们儿一缩脖子。就事儿吐了下舌头说:“真对不起,我不认识路。”那位年轻人撇了他一眼,道:“这么大个的房山都不认识还拉活儿那,你是雏吧。”随后扬长而去。
那哥们儿臊不唧的凑到我身边说:“别说房山了。就是黄山,我也能摸去呀,这活儿咱不能走,跟去门头沟差不多,有去无回挺着肚子走瘪着肚子回来。你要多了,人家不给。他给的价儿咱又觉得亏。这样挺好两便,他省钱,我省力。”
我夸他说:“你心态真好。”
他说:“干我们这行儿的心态必须得好。就像刚才那主儿,是我主动问的人家,然后咱又不走,这不是找瞪吗,别说甩咱两句了,就是骂两句也应该,这不是耍人玩那吗。”“你眼睛真够尖的,一看就知道他是打车的。”听到我的夸奖后,他沾沾自喜道:“怎么能说一看他就是打车的。这会儿功夫至少发现有四五个了。”
我说:“你不是见目标就问还有选择呢。”他说:“那当然,在这儿干,可不能见活儿就走。要那样,早晚被逮着。”
我问:“那你揽活儿只找年轻的。”他说:“那倒不一定,但基本上差不多,最主要的一条就是不能找人多东西也不少的拉。”
我笑道:“你真够精明的,专找拿东西少,又是单人的。这样重量轻省油。”
他笑话我说:“你这是沾唾沫闻鼻烟,真利贝儿假行家。你想刚才那年轻人去房山。如果我要是想去的话,把价钱谈拢后连后备箱都不用开,直接把行李放到后座。从装车到走活儿也就一分钟左右。如果拉一拨带着大箱子小件儿的,再加上几个人,目标该有多大。装车也慢。在摆弄摆弄。那等于就是个靶子,不挨抓,等什么呢。我们在这儿拉活儿的高手,玩儿的都是短平快。”
他虽然嘴不停的跟我调侃。但脸部却一直朝向那川流不息的人群。肩上扛着的脑袋像拨笼鼓似的。时不常左右摆动。两只像贼一样的眼睛比起脖子和脑瓜子更辛苦。至于有多辛苦只有眼睛自己知道。
忽然,他住口,凝视片刻后自言自语道,有戏了。我顺着他眼神望去。只见左后方一位女子边往前走,边学嘛过往的出租车。时不常还招手拦车。但里面都有乘客。当那位女子走到距我们只有几步之远时,那哥们儿以敏捷的步伐窜到那女子面前说:“您好,打车吗?”
那女子先是一愣。然后问:“你车呢?”那哥们儿朝身后一指,女子一看说:“是黑车,”那哥们儿陪着笑脸道:“车黑可人不黑,”然后又找呗一句:“我那车不是黑色,是珍珠白。”
那位女子说:“你就甭瞎贫了,别把雷子招来。去石景山模式口多少钱?”我在旁边儿一听,心里那个美呀,乐呀,这不是特意为我安排的吗?但这个念头立马被我打消了。活儿是人家揽的,让给你是情分,人家拉走那叫正常。但心里还是惦记着:哥们儿,考验你的时候可到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便知晓。我到要看看你的嘴和心是一家儿的吗?关键时刻,你千万千万可别掉链子。哥们儿我可对你抱予厚望。
甭说,那哥们儿还真够意思,没让我失望。他转过头对我说:“兄弟,有戏了,价钱差不多就拉走吧。别在这儿耗着了。”我连忙对那位女士说:“价钱好办。您平时多少钱,就给多少钱。无所谓。”我迅速从车上拿出盒烟递给那哥们儿,然后又相互留了电话,客气几句,赶紧拉上那位女子就踮了。
车子开出火车站后,悬在我嗓子眼儿的那颗红心才落到原来位置。就那瞬间的高度紧张,我估计得牺牲不少神经和细胞。拉多少个活儿也补不回来了。
座我旁边儿的那位女子说:“你怎么不系安全带?”我笑道:“刚才一慌给忘了。谢谢您的提醒。”我系好安全带情绪也平静了些。心想:在这儿拉个活儿,怎么跟做贼似的?但一细想,嘴自然的咧开了。
车子进入西四环后,渐渐的慢下来,我怕她着急安慰道:“过这段儿一上阜石路就快了。”
她笑道:“咱们安全第一,稳中求快,”听完这话,我心里那个舒坦。这明白人怎么都让我给赶上了。看起来以后还得多干好事儿。片刻后,那女子问:“刚才给你派活儿那师傅是不是调度呀?”我笑道:“什么调度呀,他也是个拉活儿的。这人不错。火车站活儿也多点儿,让一个半个的无所谓。”我没敢说那师傅要是送你担心饱着肚子去,瘪着肚皮回来。人嫌亏腾慌。她说:“那师傅还真不错,我有时从火车站出来打车,一下就围上来好几个司机。跟打狼似的,你一言他一语的漫天要价,我一见就烦。索性谁的车都不座,多走几步再说。像他那样让活儿的司机还真是头一次碰到。一般常见到的都是争先恐后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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