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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我是黑的哥-> 第十章 贼寸是怎么修成的 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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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贼寸是怎么修成的 一节
- 我平时在趴活儿区不送乘客时,基本上是在车里呆着,看看小说,有时听听收音机但也是有选择的,兴趣跟柱子差不多,主要是以环球咨讯节目为主。尤其是里面的档案揭秘那是每天必听的,已有十多年历史了。我从中了解很多东西,同时也学到了不少知识。可以说是受益匪浅。名人访节目也是我的酷爱。里面所讲的人物,可以说是从事各行各业,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认定目标百折不挠,坚韧不拔,持之以恒,不达到目的绝不收兵。着实让我敬畏。
这些节目有时让我着迷,所以很少站在车外跟他们闲聊逗贫。顶多也就是活动活动筋骨,过过烟瘾而已。
我觉得这样挺好。既不招灾,也不惹祸,还能避免一些因口误,误传所引起的一些矛盾。其实不然,有时你不招别人。他惹你,而且是想躲都难。
记的有一天中午十一点左右张赖闲的没事儿来到我车旁,拉开车门一惊一诈道:“呀,呵!又学习那,行呀!够刻苦的啊,准备考研呐。”我笑着下车道:“都什么岁数了还考研,在者我有那出息吗?这么多年以来连拉活儿那点儿玩意儿都吃不透,我去哪儿研呀。”他半闭着双眼摆出一副老子号的架势吧唧下嘴,然后抬起眼皮道:“你说的一点儿都不假,拉黑活儿也有六七年了吧,说句不好听的话,你没吃过猪肉。难道也没见过猪跑。但凡有点儿悟性的,照葫芦画瓢,照猫画虎怎么着也得弄个八九不离十吧,可你,我都懒得说了。”
我看他那副德性样儿就来气。于是耐着性子道:“哥们儿我哪儿又不合你的胃口了,不妨说说看。”
他说:“合不合胃口倒无所谓。不过你有时候干那些事儿,让人心里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儿。”我说:“别急。你先慢慢品着,琢磨出什么味道了再说。”
他撇着嘴道:“那还用品吗?我都吃过啦,你真是装着明白,说糊涂。这还没过二十个小时就忘了。昨天你送那老太太和她小孙女去五里坨收多少钱?”
一听这话,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心想:你又捋肠子来了,啊。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孩儿问头车你不走。问二车铁锁他犹豫了下,刚拉开车门儿想走,结果让你给拦下了。这娘俩个走到我车旁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我说:师傅,给您十块钱把我们送到五里坨行吗?看到这位和我妈岁数差不多的老人,听到她那诚恳而朴实的问话,和当时她们被拒载的那种尴尬场景。说邪乎点儿,当时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于是毫不犹豫的把这一老一小送到地儿。该指责的应该是你,这可倒好,你小牛撅尾巴还来劲儿了。弄个倒打一耙。到这儿找撸是吧。
于是,没好气儿的冲他来句:“你猜。”
他耷拉个脸蛋子,说:“不用猜。那老太太抠着呢。顶多给你十块钱,以前我没少拉她。”我说:“行呀,你真不愧为老江湖,水深门儿清呀。”他撇着嘴盛气凌人道:“这要是甜活儿,还能轮到你排第三的。铁锁我们哥儿俩个都是吃干饭的,傻呀。以后见到活儿别那么激动。价儿合适走,不合适就得扛着。什么叫扛懂吗?不是用肩膀扛,而是用脑子盘算一下,要都像你似的,给钱就走,那咱们以后这活儿还怎么干呀?”
看他那阴天般的脸,缠缠不休的像儿不是在开玩笑。我不客气的给他几句:“这趴活儿区你承包了,还是你买下了,啊?你以为自己是谁呀,啊。在我眼里。连狗屁都不如,告诉你吧,我愿意收人家多少就收多少,与旁人无关。那是我的自由。懂吗,啊?”
说完这话我觉得不给力,又郑重的告诉他:“兄弟我哪天有机会再碰到她娘俩个还收十块钱。但也不排除收五块,万一头天我喝美了兴许还不要钱呢。你信不信?”
铁锁走过来,劝道:“算了,算了。别争净了,较半天劲饿了还得回自家吃饭。”我顺嘴来句:“较劲抬杠长知识,虽费点儿粮食,就当是交学费了。以后你有类似于这样的便宜活儿不奈拉时尽量给我。不在时,打电话回来有提成。”
外强中干的张赖此时还拿着劲儿,梗着脖子迈着方步屁都没放,蔫不唧的给人一种不服气的姿态钻进车里。
人常说祸不单行,我这随谈不上是祸,但这心里也挺搓火。你越烦这种事儿吧,可也邪了它还就愣往你身上撞。躲是躲不开,想来也拦不住,而且是想找都难。
说句心里话,本身咱就没想躲,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这人有一个毛病,按别人的话讲也叫一根筋,那就是你有千言万语,我有一定之规。别人看着顺眼不顺眼。咱不管,我觉得这事儿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什么流言非语,风凉话呀,在我眼里那就叫狗熊掰棒子瞎掰。,本人根本就不予理睬,更不在乎。
之后的第三天是星期六,上午八点多钟巧了我又排在第三位。因上班族都休息,即便有事儿,也都是睡足了,吃饱了不会太早的出去。所以像我们这些战斗在特殊岗位上的兄弟姐妹们。也只得耐心的守候在趴活儿区,眼巴巴的候着。
我无意中从反光镜里发现后车的张赖,站在地上指手话脚的跟柱子侃侃而谈,时不常还朝我这边瞟一眼,随着他的眼神儿,柱子也往这边瞧一下。
我不用猜,可以肯定的说,他准是在跟柱子讲我那天拉老太太和小女孩儿的事儿那。心想:你这个老鸡贼,保本儿哭三天,陪本儿不要命,占便宜没够,吃亏难受的家伙。一点儿人性都没有。谁没老的时候,谁没难的时候。你就这么干吧,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而是时机未到,你就等着吧。
这时,铁锁走到我车旁,拉开车门儿说:“今儿你又排三车。”我笑着下车递他一颗烟道:“给我送活儿来了。”
他撇了眼后面的张赖小声道:“你是个明白人,别跟他一般见识。谁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价儿合适就走,不合适你也不能走,只要走了就把他给得罪了。”然后他又瞟了眼张赖接着说:“看见了吧。他都快成魔症了,甭管见着谁,超不过去三句话,保准又扯到你拉那活儿上去了。”
当时我脑子一热,真想冲过去跟他理论理论。铁锁夸我那句话还真起了作用。咱活的明白不明白的不敢说,但绝不能像他张赖那样缺火。我要真过去难免发生口角,他这岁数了,万一哪口气儿上不来,那我的祸可就真来了,这事儿说大就大,一切皆有可能。谁说祸躲不过去,今天我就捡个便宜,自认为是躲过去了。但这功劳应归功于铁锁对我的那句夸奖。
他继续说:“张赖那嘴可没白长着,除了吃喝之外就是用来说别人的。怎么不照镜子看一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就上次他拉自己亲爹还收十块钱的事儿,你没忘吧。这要是有脸有皮有血有肉的人甭说干不出这种事儿。就是听着都脸红,都臊腾慌。
你看他那天的表现,当着大家还白活呢,我爹说反正退休钱也花不清,留着将来也是个麻烦,到时候你们分不均再告到法院去。还不如现在给你们花了呢。
王哥,你听他说这话是真的吗?啊,依我看这纯粹是吃铁丝拉笊篱肚里编的。别的事儿我不敢多嘴,就他爹用车的事儿我可略知一二,最有发言权。”看铁锁聊的挺带劲儿,我不好意思回车上听收音机或看书,那样做不是把人家给晒了吗。于是又掏出烟递过一颗说:“我不像柱子那么阔气好面儿,请人讲故事用名烟伺候着。谁让你赶上我了呢,就凑合抽这红梅烟吧。”
然后学着柱子的口气笑道:“不用谢,就当是出场费了。虽然便宜了点儿,但你也要给干货,今儿我连档案揭秘都免了。特想听你讲张赖他爹用车那段鲜为人知的秘密。”
他往后学么一眼发现张赖已上车座着去了,声音略大一点儿说:“行嘞!咱还真有面儿,他要不上车,你就是给我大中华抽也不敢多嘴。”
他抽了口烟道:“你可听好了啊。有一天早晨,我送俩个人去八达岭长城。回到咱小区时已中午。也怪了,当时一个车都没有,本来我是想回家的,一见这机会,直接就把车停到了趴活儿区。当时心里美滋滋的。我这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儿呀,没挑。不管是从前数还是从后边算我都是头车。来活儿就是咱的。待会儿好歹拉个活儿,中午这顿饭钱有人给出了。弄好了还能赚盒烟抽,行!不错太棒了。我下车点了颗烟津津有味儿的抽着,盘算下这半天的成果,第一个字“美”第二个字“乐。”
这颗烟在愉快心情驱使下,一口一口的不知不觉抽到尽头。扔掉烟屁后抻了抻筋,涮了涮腰全身上下立马都感到很轻松,但片刻后又觉得有点儿疲乏。我上车静静的候着,心想一定要拉个活儿再撤。那么拉个苦点儿的呢,挣不出一顿饭钱,怎么着也能挣出一盒烟钱来吧。凭白无故的谁白给盒烟抽?就是白给一棵烟咱还得惦记着哪天方便时少说也得回人家两棵烟。这叫礼尚往来。实实在在的四两换半斤。
从我停车到抽烟,等做完抻筋,到涮腰再到美呀,乐呀的这前前后后不知不觉半个小时过去了。这时肚子跟我较上劲儿了。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像闪电后的雷声一样还有回音儿那。我后悔真不该有贪心,直接回家多好。钱又没少挣,现在早已饱后躺在床上不是卧倒,就是背铺板呢,何至于在这儿受罪,咱也不是祥子,再说也没到那份儿上呀。
想到这儿,我启动车子打转向灯,准备回家。但马上又熄火了。心想:如果我前脚刚走,后脚儿就来个打车的,咱别人不说。就座旁边儿那修鞋的大爷也得笑话我,傻,沉不住气。
于是,我再次下车,点了颗烟给自己打气,挺住,坚持,再等最后十分钟,如果还没活儿就必须回家,要不然对不住胃。我跟自己还较上劲儿了,如果超一秒钟,我就是张赖常比画的那个手背朝上,五指微垂的东西。
我神不守舍的抽着烟,不时的看手机。三分钟,四分钟。这数字变的也忒慢了。我“咳”了声不耐烦的仰起头无意中朝那修鞋大爷撇了一眼,心目说:平时这点儿您早就回家吃饭去了,今儿个怎么了,要不然我能在这儿多耗十分钟吗。这不是浪费生命吗。
我又不厌其烦的看了看手机,呀!有盼头儿了。已过去九分半了。我蓄势待发像个战士去执行任务似的,毫不犹豫的拉开门上车,也不考虑大爷之后怎么笑话我,连忙启动车子打转向灯,右手挂挡,左脚缓抬离合器。车子终于动了。
可就在这时,从小区里走出一位老大爷,他边招手边迎着车头走来,我下意识的踩住刹车。那大爷拉开车门儿,然后上车说:师傅,麻烦您送我去趟金顶街。
此时的我,心里这个烦呀。心想:您早点儿出来不行吗?再一看,大爷是个生面孔,而且在小区里从来就没见过他,估计是个串门儿的。我真后悔刚才回家心切一急忘了关贼灯儿,他准是冲这标识来的,不能怪大爷。出租车不拉客时,还翻出暂停服务牌儿那。
这下我犯难了,而且比高考题都难。不送吧,打心眼儿里过意不去,这不是大爷的错。是贼灯儿惹的事儿。可根源在我呀。人家都那岁数了师傅长师父短的叫着还给我行了个军礼。从年龄上看比我爹只大不小,从哪方面讲都应该送。估计他以前是军人,那我就更应该送了,要是送的话,我吃不吃饭倒无所谓。饿一顿死不了人饿三顿也无关紧要,兴许还能减点儿体重。未必不是件好事儿,既省钱又挣钱又减肥,何乐而不为。可刚才发那毒誓就废了,那我可就成张赖口中常说的那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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