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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我是黑的哥-> 第七章 一箭双雕 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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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箭双雕 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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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有一天半夜三点多钟,我因内急去趟卫生间,回到床上不知为什么怎么也睡不着了,越睡不着越着急,可越着急是越睡不着。就这么翻来覆去的在床上折腾。其结果把老婆给惊动了,她半迷糊着眼睛没好气儿的冲我说:“这大半夜你练的是哪门子功呀,啊?要练到外面去。”我笑道:“也邪门儿了,不知怎么回事儿现在脑子贝儿清醒就如同刚用凉水冲过一样。”

她说:“那你就出去趴活儿吧。排个头车也给我撑撑脸。省着别人说王平家不缺钱花,从拉活儿上就能看得出来,别人拉活儿都是早出晚归。晒的呗黑,瘦的嘬腮帮子。瞧人家王平拉活儿从来都是不急不慌,晚出早归养的白白净净的哪儿像拉活儿的,一看就是坐办公室的主儿。”

我乐呵呵的笑道:“这副面孔是爸妈给的谁也气不得。”她来句:“美什么美,你以为人家是夸你呢,就差说你是懒蛋了。挺大的人,怎么连好赖话都听不懂。”我说:“等洗漱完毕再吃点儿东西然后把车开到门口趴活儿区还不得五点,要想排头车绝对没戏。”她气囊囊的说:“行了,行了,算我白说,那你就在床上折腾吧。我去客厅睡。”看她要急眼。我连忙笑道:“得、得,您是家中的班长,大拿。您的话就是圣旨,命令。今儿个我蒸不成馒头也要争口气,您就?好吧。”说着穿上衣服把事情做完便将车开到趴活儿区,到地儿一看,我乐了。

原来就张赖一个车在,我排第二但打心眼儿里讲我很知足。暗暗佩服老婆这脾气发的真好、真棒、点儿忒正。要不然这老二哪儿能轮着我呀。说句心里话,这可比排在张赖前边儿当头车强多了。

其主要原因张赖有一个让拉活儿这帮人特别烦的臭毛病,那就是大家顺序排队司机差不多都座在车上玩儿手机,听广播或在车下聊天儿抽烟什么的。而张赖与众不同。他除了排头车外不管在后边儿第几位总是站在头车位置。一年四季基本上是天天如此,可以说是风雨无阻,雷打不动,冰雪依旧连大年三十初一他仍然固守在这头车位置。按他自己的话讲我站在前面儿这心里敞亮舒坦。按照柱子的话讲他就是缺火、缺火、太缺火了。他戳在前边儿的主要目的哪是为了敞亮舒坦。其实就是为了粘活儿。

“粘活儿”这三个字在黑车圈儿里也可以算得上是个新鲜词儿。

柱子九三年干过出租车开的是“面的”在一次酒后聊天儿中。他对我说:像张赖李珲这类东西也就是在家门口抖抖机灵耍个鸡贼弄点儿小把戏。为多拉个活儿把车开到乘客家门口蹲守或在乘客经过的地方瞄着自认为别人都傻。但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明镜儿似的只是不跟他们一般见识而已。要真有本事到外边儿去练练他们就没戏了。净弄那窝儿里横的事儿。”出于好奇我问他:听说那时你们“面的”活儿特多满脚底下都是就差用土簸萁挫了,还有个别司机挑肥拣瘦小活儿不拉。大活儿嫌累。就愿拉咱们所说的那一两公里十块钱的小屁活儿。而且拒载的也屡见不鲜。

他听后,笑道:甭听他们胡说八道,我那时开“面的”拉三年多活儿还不清楚这点儿事儿,当时活儿是不少但也没他们说的那么邪乎,除了交份儿钱要想多挣点儿就得加把劲儿的干,总的来讲比上班儿强多了。可那都是血汗钱。但是也有不挣钱的。我用异样的眼神儿看着他说:那怎么可能。他答:怎么就不可能,人家早晨出车是去拉活儿挣钱,而个别司机出车后挣点儿就不干了而去赌博,你想十赌九输那是正经营业吗?还有的司机累没少挨,钱也没少挣,可结果多一半儿都给人家了。

我说:不一定吧,也不能老违章呀。他说:违章那叫罚款,他这是心甘情愿给人家的。我说你别老借着酒劲儿跟我这儿瞎扯。这人家指的是谁?你可别让我猜,啊。

他笑道:他妈他老婆这肯定不能称呼人家,而是自家人或家里人对吧,你想这人家指的是谁?我说:那司机把钱捐给灾区或扶持那些生活上有困难的人了呗。他来句:狗屁,哪有那境界,都泡妞了呗。我问他:你那时干过这种事儿吗?他说:我有那贼心也没这贼胆儿,有这贼胆儿也没那闲钱。他话锋一转道:那时好多人都说“面的”好干,要真那样我能不接着干吗,现在也不至于受张赖这老家伙的窝囊气。

我问:你们那时“面的”圈儿里有抢活儿的吗?”他说:“有呀!像张赖这粘活儿就是我们“面的”圈儿里抢活儿中的一种,还有其他类别,比如铲活儿,说活儿,撮活儿。”借着酒劲儿,他把开“面的”时的那些我从未听过而且还特感兴趣的那些专用词详细的对我解说了一遍。

出租车“面的”圈儿里所说的粘活儿与黑车圈儿里所说的粘活儿略有不同,那时有规定“面的”可以往宾馆,饭店,机场送乘客,但不允许在那些地方排队等活儿,至于什么原因他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乘客下车后空驶的“面的”如果发现有乘客招手可以停车拉客,不算违规。这就出现了个别“面的”司机往这些地方送客人时不马上空驶回去觉得太亏腾荒。排队等活儿又不允许所以乘客下车后这些“面的”司机把车开得很慢就像巡逻一样,围着场馆漫无目的的转悠。一旦发现有乘客招手便像离弦的箭一样“嗖”的把车开过去,毫不客气地把活儿拉走。即便边儿上有排队等候的出租车他们也只得运气,着急干瞪眼。看着本应属于自己的活儿,就这么合理合规的让“面的”大爷给粘走了。其主要原因就是“面的”比其他出租车便宜。

个别缺火的“面的”大爷拉上活儿后。不赶紧麻利儿走人,还刻意把玻璃放下来探出脑袋朝他们做个鬼脸儿笑一笑,好像在说对不起了哥几个,有机会我还来找便宜。

听柱子讲后来管理部门对这些“面的”司机也采取了一些行之有效的办法。铲活儿,因场馆不让“面的”排队等活儿,大多数“面的”司机都扫活儿,当时俗称扫马路。也就是拉上活儿像疯子一样紧跑。客人下车后心里又没着没落了开着车满大街像寻揽食物的饥汉,慢悠悠的溜跶着学么着。

九三年之后,北京出租车行业发展迅猛。尤其是“面的”可以说是遍布北京城的大街小巷,当时人们都戏称它为黄虫。司机偶尔在路边遇到一个招手打车的乘客,自认为运气来了。然后减速慢行打蹦灯靠边儿停车。但极有可能这些程序还没完成,后边儿一辆“面的”突然超过你然后一脚刹车停在那打车人旁边,再然后把你自认为的囊中之物就这么三下五除二的被同行同宗给铲走了,也可以说是给切走了。撮活儿,顾名思意就是打车人很多,但这必须是在特定的时间段和地点。尤其节后,外地务工人员大量返京有的长途汽车是在夜里十二点以后到达。那时这点儿夜班公交车很少,听柱子讲那时到丰台石景山等郊区的公交车你就甭想。

所以拉夜班儿的“面的”司机在晚上十二点左右,大部分都集中到长途汽车站候着。一旦发现有汽车进站便打起精神立马凑过去,精神抖擞面带笑容像迎接客人一样。实际上他们是在寻找目标。如发现有背大包小包的立即锁定,问明去处后再找几个同路人谈好价钱便大功告成。再然后便一溜烟似的踮了。后半夜能赶上两趟这活儿那可比白天苦熬十个小时一点儿都不少挣,既轻松又省油。

我问柱子:你们那会儿正规军也侃价,不打表呀?怎跟咱们黑车似的。他说:这就怪不得我们了,如果你要按规矩打表走这活儿肯定就黄了。因为他们心里没底担心这计价器一激动蹦出个数字把自己给吓着,所以这价钱必须得谈,得侃要免了这套程序那是绝对不成。经双方协商达成共识,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两头乐,这活儿就算是搞定了。

至于说活儿,顾名思义主要是靠那三寸不烂之舌把原本不想座车的人经你这上嘴唇和下嘴唇那么一碰,舌头在中间这么一搅和,最后让人家心甘情愿的上你车,这功夫可不是一般“面的”司机能玩儿的。说是用嘴实际上靠的是脑袋瓜子,那两样儿东西只不过是个配角和棋子而已。

我对他说:你这方面的功夫肯定没问题。他笑道:那是,不过我也是受到一位乘客的启示。那位乘客是个体户,主要经营熟食,我问他:你的熟食当天卖不完怎么办?他说:放到保鲜柜里,第二天接着卖。我说:那就不新鲜了,讲究点儿的人肯定不愿买。他笑道:这些熟食我还就得卖给那些所谓的讲究主儿,别人我还不卖呢。

我说:你逗我玩儿那吧。他说:怎么可能,我说的都是实话。按常规,那些卖熟食的总是把新进的熟食放到保鲜柜里,把头天卖剩下的放到柜台上。这样一来如果再卖不出去,或者再再卖不出去味道就会打折扣。我和他们不同而是反其道则行之,把新进的熟食放到柜台上,将昨天卖剩下的放到保鲜柜里。

如果有来买熟食的,只要发现他在柜台前左学嘛右打量的顾客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你所说的那种讲究主儿。这时,我必须得马上进言:您要真想买我从保鲜柜里给您拿新鲜的,这话一出口保证好使。你从柜里拿出什么他要什么,完事儿后还会客气的来句:谢谢。他下次再来时会毫不犹豫的直接就奔那保鲜柜,如果里面没有了,他可能还不高兴。我对那位乘客讲:你这不是蒙人吗?他说:这谈不上是蒙人,就如同咱家一样,头天的剩饭第二天不是一样接着吃吗?只要不变质,味道依在就没问题。我的熟食都是新的推着陈的卖,从没出现过变质扔掉现象,顾客也能心安理得接受。我的店开张这么多年,从来就没出现过质量问题,把人吃坏肚子的现象。做买卖你脑子得好使,东西得过硬,有些卖不动的你就得凭舌头愣把它们给说出去那才是真本事。但有一个前提那必须得保证质量,绝对不能蒙人、坑人、害人。那位乘客的话,使我受益匪浅,人常说举一反三。人家既然能把货给说出去,我怎么就不能把这大半夜座在长途车站外等到天亮座公交车回工地的农民工兄弟姐妹们说我车上来呢。

所以在搓活儿结束后,我便主动和座在路边儿的这些人拉家常靠近乎。其中心目的就是让他们上我车,跟他们讲:你们大老远来挣钱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更好的生活。钱是用来为人服务的,这大半夜的你们人困马乏,座我车早点儿回去该有多好,美美的睡上一觉,下午就可以上班了。这车钱不就出来了而且还有赚何乐而不为呢。就这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管怎么着我一定要说通一拨死心塌地,等到天亮座公交车的那些兄弟姐妹们。这就如同谈判,第一轮不行,第二轮,第三轮,直到谈妥为止,不达到目的我是决不收兵。但有一点价钱一定要优惠。那个时间段我呆着也没活儿,有可能送完他们我就回家数钱喝酒闷嘚眯了。

得,得,我就别为柱子白活了,这话扯的也不近,还是书归正传讲讲张赖是怎么逗我玩儿的吧。我想在讲他之前还想再啰嗦几句。记得有一天早晨八点多柱子是头车,张赖在其后铁锁排第三位,张赖像往常一样站在柱子车旁,不知脑袋带着脖子还是脖子带着脑袋他前后左右不时的缓缓摆动。像雷达似的在寻找目标,座在车上的柱子沉不住气了,下车后不疼不痒的来句:张哥,你这么大岁数黄土都快埋到胸脯了,不老老实实座车上呆着,脑袋像拨笼鼓似的累不累呀?你往这一戳我这心里都摆忙。张赖,咳,了声道:我这岁数了,老在车上抟乎着可不行忒憋腾慌。柱子没好气儿的说:您痛快了,不憋了,可我这胸口又堵上了。此时的柱子真是拿他奈何不得,从兜里掏出棵烟来巴嗒巴嗒的边抽边运气。时不常睖呗他一眼。就在这时,从小区门口走出一位年轻漂亮,衣着时尚,涂脂抹粉的女子。她慢条斯理扭扭捏捏的奔头车走来。当接近车时,张赖迫不及待的扒拉开站在他眼前抽烟的柱子出口便说:小姐走吗?只见那位女子先是一愣,然后横眉冷对道:什么眼神儿,认错人了吧。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什么小姐。

这时的张赖,张大哥让这位看似柔绵女子那简短的嚎斥给弄蒙了,只见他耷拉个脑袋,眼皮微垂很不自在的扭过身子臊的不敢和那女子对视。甭看平时脸皮不薄但此时看他那意思地下要是有个缝儿他真敢钻进去。这时的柱子,心里那个美呀,乐呀鼻涕泡都冒出来了,心想:小子,让你老家伙往头车这儿钻,让你能。这回碰上真的了吧,知道什么叫厉害了吧。呸!你活该!

那位女子三步并两步走到二车旁拉开门,一看里边儿没人。她误认为是柱子车,喊道:走活儿吗?低头不语的张赖对这声音极度敏感,他抬头一看,啊,拉的是自己车门儿,心想还行,真应了那句话,努力不一定成功,放弃就是失败。我虽挨顿数唠但也值了,不管怎么着,这活儿算是给拿下了。

于是厚着脸皮朝自己车走去,那女子一看柱子没动窝儿,而刚才糟痛斥那老家伙正兴致勃勃的走来。她似乎明白了点儿什么,用力“砰”的一声把车门关上。随口甩出一句,真是冤家路窄,烦什么来什么,然后上了排在第三位的铁锁车。但她的气还未消,自言自语道:这老东西是不是有毛病?拉活儿不在自己车旁,跑头车那儿穷叫唤什么吓我一大跳,还以为这大白天遇到流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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