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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栖相忘-> 6.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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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真凶
- “也是，这样云珊也就有个玩伴。”蒋云心说道，她也不能一点瓜都不给蒋云歌吃，万一人家不说了怎么办？
蒋云歌一笑，“云珊妹妹性子直，未必能玩到一起去。”
茶香萦绕。
“对了，姐姐为何不去跟大娘子同住？偏偏一个人在这呆着？”蒋云歌一副困惑的样子。
装！你继续装！
蒋云心表面看不出生气“我喜欢一个人清净。”
“原来如此。”蒋云歌笑得更是开心，她自认为这是蒋云心的托词。
反正年竹岁竹就在这院子里了，我装听不懂，你看父亲听不听得懂。
蒋云心内心比蒋云歌还得意。
“妹妹可知道这府中有没有人欺负过纸画。”蒋云心开口问，她和蒋云歌聊了半天没用的，现在也该说的有用的了。
蒋云歌对这个话题没有兴致，不过就是一个小丫鬟，受不受欺负和她有什么关系，谁会没事跟一个丫鬟后面跑来跑去。“不知道，一个丫鬟的事妹妹我上哪打听？”
蒋云心心想也对，但她总不能让蒋云歌在这里白白吃自己的点心喝自己的茶。
不是给不起，是不想往碍眼的人嘴里送。
“妹妹可知道各位小娘都喜欢什么，我这才来没几天，也没见过几面。”
“姐姐问这个做什么？”
让你说你就说，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没什么，只是觉得无论如何我也是小辈，还是想送点东西过去，多走动走动，不能叫人说失了礼数。”蒋云心解释道，编瞎话她不怕。
蒋云歌双眸一亮：“我小娘喜欢簪子和衣裳，不如姐姐去悦衣坊挑一件给我小娘？”
蒋云心：“……”
她心里怒骂，终于知道老乡里的人常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给你阳光你灿烂。
给你鸡窝你下蛋。
给你马桶你开饭！
蒋云心不完全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觉得用在蒋云歌身上特别合适。给点好处就不知道怎么飘。
“这可不妥，万一我送了，白小娘没法回礼就不好了。”蒋云心说，“毕竟要礼尚往来的。”
蒋云歌一时语塞。她娘扣扣搜搜就那么点月俸，她真还不起。
蒋云心欣赏着挂在蒋云歌脸上的笑容，感到佩服。
“妹妹走神了？”
蒋云歌回过神来，“失礼了。”
“这有什么的，又不是听先生讲课。”蒋云心大度地说。
蒋云歌挑到机会转移话题，“姐姐上次的女工可真是好，得空可不可以教教妹妹？”
蒋云心知道她会见缝插针，但蒋云心也无心管那两位小娘，最近头疼的厉害，少一点麻烦，是一点麻烦。
“这可不行，姐姐我不过是膘虫小技，在妹妹里算是出众，拿出去算不上什么。”蒋云心拒绝，“如果我现在就摆出出师的架子，教的不好，会让人耻笑。”
蒋云心可不愿意好吃好喝招待着蒋云歌，还要给她当老师，偶尔还得被她算计嘲讽一番。
蒋云歌顿了顿，“也是，不不为难姐姐了。”
她本以为一套拉拢假笑下来，蒋云心会把自己当成府中唯一一个朋友，真心对待着，没想到对方如此冷淡。
蒋云歌没话找话有闲聊了几句，说了个借口“妹妹的女工作业尚且未完成，先回去了。”
蒋云心让人送走了蒋云歌，心中一时百感交集。一方面笑话蒋云歌，一方面为蒋云衣的事情难受。
回到屋里，蒋云心看着桌案上的熏香燃起，缕缕清烟蜿蜒而上，在空中打转，香味香而不艳，淡而不俗。
蒋云心静静坐下，拿起女红一针一线开始认真绣功课，越发觉得嬷嬷的课没有意思。
冷嬷嬷匆匆跑进来，看见蒋云心在刺绣，冷嬷嬷走进，说道：“小姐，我打听到老爷去了白姨娘房里。”
蒋云心抬头，看着平日里稳重的冷嬷嬷，问道“与我们何干？”
冷嬷嬷说：“老爷去盘问信件的事情。”
信件？白姨娘？
蒋云心停下手中的动作。
刚打发一个蒋云歌，又来了一个白姨娘。合着她们俩和自己就这样不对付。
“你还打听到什么别的？”蒋云心问。
冷嬷嬷摇了摇头，“我也不敢上前多打听。”
蒋云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想到父亲动作这么快，看来是上心了。
既然父亲出马，蒋云心也就省心了。如果上次的衣服要回来，卖出去的钱租个铺子还是可以的，而且成本要小一点，就勉强开个饭馆。
总比靠着这府里的微薄俸禄过活好。
白金阁
“老爷怎么得空过来？”白小娘看见蒋世才，两眼放光，一脸谄媚，扭着腰迎了过去。
蒋世才面不改色，让三四个下人走了进来，开口道“搜！”
白小娘大惊失色，娇滴滴地问：“老爷这是干什么呀？”
蒋世才没有打理，默不作声，找了张椅子自顾自坐下。
留下白小娘一个人不知所措。
接着一个佣人拿着三件衣服走了过来。“老爷衣服找到了。”
白然看着那三件衣服，大惊失色，然后一脸无辜地问：“怎么了嘛？”
“这衣服从哪来的？”蒋世才开口，冷冰冰地问。
“这，这衣服是金萍给我的，具体怎么来的……我哪记得住，买的吧。”白然解释，然后看向自己的贴身丫鬟金萍。
“买的？！这衣服价格不菲，都是一些大家贵妇买的起的，你一个妾，哪来的月俸？”蒋世才问。
白然说不出话来，看着一旁同样傻眼的丫鬟。
金萍开口道：“好像是别人送的。”
“这个衣服是蒋云心老乡人送的。”年松说道。
“怎么可能，他们乡下粗人，怎么会有这么昂贵的衣服，老爷可千万别让那个丫头片子骗了，她蒋云心什么事干不出来？”白然不服，这么好看的衣服她可不想还。
砰！
蒋世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目瞪着白然。
白然吓得后退几步，回过神来立马跪下。
“老爷息怒。”白然哀求。
“一家人应该和和睦睦的，你反倒出言不逊，侮辱亲戚，猜忌嫡女，还有没有规矩！”蒋世才说道。
“老家是我姨母搭理，你可知我那哥哥弟弟都早已出头，任命别处，虽不在这京城，那也是地方大官，也是受朝廷重视。你张口闭口就是乡下粗人，你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不知天高地厚！”
白然是未婚先孕，当年那么多人想嫁给蒋世才，最不要脸的就是白然。
蒋世才本想娶曹家女儿，提亲时留宿，半夜曹家丫鬟爬上床，事后跑到大街上说自己怀孕。
曹家难堪，管家不严，与蒋世才婚事作罢，认了丫鬟为义女，将白然嫁了过去。
事后还有人攀权贵，都让白然撒泼打滚骂了回去，日后说亲的少了，府中也因祸得福，清净不少。
白然一时说不出话来，来上一阵红一阵白，这是蒋云歌和回到房里了。
蒋云歌还未意识到屋里发生什么事，轻松的走进来，只是脸上的笑不如有外人时那样开心。“娘，娘。”
蒋云歌一路喊着，一进屋，吓了一跳，“父、父亲。”她看着自家小娘跪在地上，意识到大事不好，也快速跪下。
蒋世才不打算迁怒蒋云歌，开口道：“我不管你这东西怎么来额你把这些东西还回去，去道歉。”
道歉？
白然抬起头，不可思议地说“我给、我给她道歉！”
蒋世才更生气，“怎么，你干出这偷窃之事，要是传出去就丢了家里人的脸！不仅要道歉，来人，将白小娘的丫鬟拖出去，打10大板。”
说罢，金萍就被几个男的抓住肩膀，“不要，老爷饶命！小娘！白小娘！救我呀。”她的胳膊被两个男人狠狠捉住，挣不开，动也动不了。
没过一会儿，院子里就传来了惨叫声。
白然吓得脸色发白，蒋云歌也一句话不敢说。
“白小娘，打手板十下。”蒋世才说，如今府内空虚，偏偏有的人还不知收敛，蒋世才自然是气不打一出来。平日里他一心朝政，心想着男主外女主内，谁知道这个续弦远不及发妻一半。
白然伸出双手，一个戒尺打下去，白然的手泛红，她大声喊叫，希望蒋世才能怜惜她，可蒋世才不为所动。
白然咬着牙，挨过十个手板，她看着自己通红的手，还泛着疼，一阵一阵的，往心里头扎。
“你儿女双全，要是让我发现你把孩子教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蒋世才说，然后两个眼神都不愿意给母女俩多留，起身快步离开白金阁。
等蒋世才走后，白然看着蒋云歌大吼“还不去给我拿药！刚刚一句话都不知道说，你哑巴呀！”
蒋云歌听着自己小娘发疯，心中想谁让你贪财。
虽然是照做了，但蒋云歌一心不服，她娘从小就重男轻女，因为生男儿是蒋世才能笑过，所以白然认为蒋世才也重男轻女。
从小到大，蒋云歌衣食住行，白然都是最低标准，一分钱都不愿意多给，家里的糕点，和蒋云心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蒋云歌说：“你又干什么了？惹父亲那么生气。”她知道白然肯定又是贪小便宜，还想再确定一下。
白然添油加醋的把事情交代一遍。一股气全洒在蒋云心身上，一想到自己要去道歉，气不打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