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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巫魔纪元-> 第三章 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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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雪女
- 这家饭店是间集合酒馆，餐饮加小型超市的店铺，今天两人刚好赶上新的一批货物送到，至少需要七八个人才能完成，面对突发状况，老板只好临时让洛凡去厨房打个下手，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便让他掌勺炒些简单的菜肴，他基本功算得上扎实，再加上经验丰富的大厨从旁指点，做起来也是有模有样。
初时他甚是谨慎，老板爽朗地让他大胆去做，洛凡这才静下心来投入到工作中去，饶是如此，今天忙碌程度是他到这里来打工之后，面临的第一次，就连体型瘦小的纱雅都被拉出去当搬运工，整个后场井然有序，源源不断的比人高出不少的货物送到，员工们都累得苦不堪言，却没有人口出抱怨，大家嘴里一边说着调侃的话，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洛凡也尽力做着属于自己的工作，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食客们的高峰期，再待一会儿，就可以准备回家了。
“真是佩服老板出手阔绰，明明只是过来协助厨房，居然给了我一千二百元，该说什么好呢？不愧是餐饮老大？”洛凡拿着信封，清点起了工资，惊讶地说。
“嘿！你帮了大忙，肯定要多给一些才行呀，你要吃糕点吗？”
忙碌后的休息，总是让人不由得放松下来，洛凡接过纱雅递过来的糕点，坐到了门槛上，不停走动了一天，双腿早已发麻，他挪动身子给纱雅留出位置，“你也坐下来，累坏了吧，休息一下，等下班我送你回家。”
“嗯，你真是厉害，我在前台上菜的时候，客人们对你的手艺很满意。”纱雅抿嘴微笑，挨着洛凡端正地坐了下来，佩服着说道：“再过几年，你就可以来老板这里当正式员工了，我想大家会很欢迎你。”
“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的情况，从小做到大，只是熟能生巧罢了。”洛凡见纱雅正望着他，那张稚气未脱的笑颜使得他脸上不由得一红，连忙将糕点送到嘴里，掩饰自己的窘迫。
“还在想老板给你的钱？”
“嗯，是啊，老实说，有点多了，我还在想怎么退回去不惹他们生气。”洛凡顺着纱雅的话接了下去，“老板对我们很好，我不想在占他便宜了。”纱雅哈着气，暖和了一下冻僵的双手，“我想，老板他们是想感谢水源阿姨，但肯定吃了闭门羹，所以就把好意转移到你这边了。”
“啊，说的也是。”纱雅这么提醒，洛凡回想起来，约莫一年前，母亲曾经救过老板全家人的性命，还顺手抓住了商业间谍，这让老板感激不尽，多次上门拜访，但都被水源拒之门外，来往多了，洛凡就和老板熟悉了起来，所以当他开始出来打工的时候，老板立刻就雇佣了他。
“这么想来，我们身边都是一些好人呢。”
纱雅笑了笑，没有接话，两个人就这么并排着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洛凡忍不住先开口了，“纱雅，你今天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是这几天连续工作累着了？再坚持一下，等打工结束，我们就到丹尼尔帝国好好游玩一番。”
“不，不是这样的。”纱雅摇了摇头，否认了洛凡的推测。
“那是最近的杀人案件吗？没事的，为母亲已经调查出了凶手，早上闫叔不也说了，凶手受了重伤，落网只是时间问题，不要过多的担心。”
“已经有多少受害人了？”纱雅对这桩案子有了反映，她没有理会洛凡的安慰，而是直接问道。
洛凡愣了一下，具体的数量母亲和闫叔都未曾和他说起，但从最近警察们部分昼夜的巡逻来推断，受害人应该不少，他看纱雅脸色苍白无血色，想来是受惊不小，便编了谎话骗她，“闫叔说已经发现了三具尸体，警方已经锁定了雪女藏身点，正在逐个排查，速度快的话，今晚就能抓住凶手。”
纱雅握住洛凡的手，低声问道，“如果说这些人都是因为我的原因被杀了，你会怎么想？”
面对纱雅突然的提问，洛凡一时陷入了混乱。
“你在开玩笑吗。”本能的脱口而出，可是眼前的纱雅神色凝重，丝毫不是在说笑，在这一瞬间，洛凡只觉少女距离自己很遥远，远到他们仿佛变成了两个世界的人。他的脑海里一篇空白，不知道改说什么，嘴巴张了张，却还是把话给咽了下去。
“咦，纱雅你冷吗？”就在洛凡想着如何与纱雅展开其他话题，他忽地打了个寒战，不禁脱口而出问道。
四周的气温骤然降低了下来，虽说是在冬天的深夜，可变化的如此迅速，让他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诶？没有呀。”
“纱雅，过来！”洛凡提高了声音，一把抓住少女，将她拖到身后，挡住了前方寒气的侵袭。
“怎么了？呀！”
洛凡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刚刚打扰过的房间，白色薄雾从地下室缓缓地爬了上来，它们漫无目地极速的散开，宛如一头怪物吞噬着世间一切，很快就将两人逼到了角落，“该死，完全忘记了，大型的餐馆下方为了冷藏食品和酒也有冰库啊！”不需要过多的推理，洛凡立刻就想到了这股奇异寒气的由来定是刚提到的雪女。
洛凡胸口膨胀起来，心脏咚咚地剧烈抖动着，就像是要在胸膛上开个口子似的，如果不作出反应，他们难以逃出雪女的掌心，直觉清晰的述说着事实，使得他慌张起来。
“刚睡醒，就有两个点心送上门，呵呵，该说我运气好吗？”空灵的女性声音是从地下传出的，接着一道身影透过白雾，挡在了洛凡和纱雅前方，同时也切断了通往前台的通道。
蔚蓝色的长发垂至腰间，刘海遮挡住了她的面容，原本雪白素净的和服此时凌乱不堪，有些地方甚至残破不齐，也许是吸收了生命力，闫叔提到的被斩断的右臂已经再度重生，只是呈现透明状，看来暂时还无法使用。
在看到雪女本体的瞬间，洛凡就知道了，这就是只在母亲无意中提到的，生活在遥远海外大陆之上类似人又非人的生物。
近在咫尺的杀气冲击着洛凡，身体比心理上更先体会到了那种朦胧的感觉，心跳的速度比之前还要快上一倍。
“哎呀哎呀，可惜，可惜！现在杀了你们，我的位置就会暴露，又会被那个疯女人追杀了。”雪女见洛凡没有搭话，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吃掉你们，也足够让我伤势复原，那样全身而退也非不可能。”
她好像和两人很亲密般说着渗人的话语。
洛凡无法呼吸，飞速运转的大脑也被冻结，只剩下一个想法，如何拖住雪女，让纱雅可以顺利逃出去，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双腿已经不住的颤抖起来，他能够站立而没有立刻晕倒已属难得。
“啊….哈….”呕吐感涌了上来，洛凡撑住身子，用眼角余光开始寻找暂时能够用作武器的东西，但在狭小的后房中，能够勉强使用的坚硬的物体也只有平常用来端酒杯的铁盘。
“你们应该很清楚，自己是逃不了的吧？”呼的一响，雪女很自然抬起了手臂，真气在掌间汇聚，下一刻就要毙掉洛凡。
“不好，纱雅蹲下！”
洛凡一盯上雪女，就有着透过物理方面的冰冷寒意，挥去那迷惑的白雾，强迫自己镇定下心神来，水源葵从未指导过洛凡在方术方面的知识，但他对身体锻炼却不曾停下，而母亲在他看来，真气带来的压迫感远远超过了眼前的敌人，所以他只是简单深呼吸几次，就把身体内那股违和感压了下去。
“动了！”
四周被寂静覆盖，在没有一点声响的房间中，挂在天花板上的电灯闪烁了一下，雪女发出了第一击，洛凡背上像是被针刺一般地发寒，这不是幻觉，冰刺凌空射了过来，如此的距离与力道，只要被击中的话，肯定当场就被贯穿，这么想的同时，他的呼吸不禁再度乱了起来，感受到确切死亡触感的自己变得有些不像话起来。
但洛凡没有打算坐以待毙，他咬着牙，举起椭圆铁盘横放胸前，既然躲不了，那只能接下，他不去想复杂的事情，只要争取时间就好，被当做盾牌的铁盘看上去无比脆弱，如果硬碰硬，洛凡相信会被对方直接刺穿，但是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洛凡集中意识，青色的瞳孔定格在这瞬间，像是时间变得缓慢下来，清楚地看到了冰刺运动的轨迹，这样就足以保证将冰刺尽数遮挡下来。
“呼，来了！”他不会任何的格斗技巧，只能以笨拙又简单的方法，朝着飞速而来的冰刺尽全力推出。
咔嚓一响，闪落的银色雪沫四溅而起，直打的墙壁嗡嗡作响，洛凡这一挡是正面挡下了雪女的冰刺，虎口阵阵地酸麻感很快爬满了全身，他闷哼一声，难看地跌倒在了地面上，但他立刻又用盘子撑住地面，站了起来，值得庆幸的是，盘子的质量出奇的好，竟然正面吃下了雪女的攻击。
“咦？”对于猎物做出的反抗使得雪女变现出难以置信的样子，虽说她现在伤势并没有恢复，可杀死一个少年，还不必要出第二击，“都是那个臭女人害得，竟然让我沦落到这么丢人的境界。”雪女完全没有把洛凡放在眼里，咒骂着水源葵。
洛凡用后背推着纱雅一点点向门口后退，距离逃生的路口只剩下半米，如果顺利的话，就能够一口气冲到餐馆大厅中，这座城市中的巫咸可不止母亲一人，以雪女的情况来看，她该不敢公然现身。
“哼，再见了，小子，下次可不要呆在有雪的地方哦。”模糊地，雪女像在惋惜一样，她再度发起了攻势，“不过……你身上好像有着令人讨厌的味道呢……”雪女并不算傻，很快便找到了洛凡能挡下攻击的原由，她凝视着方才少年所使用的武器，开始认为那不过是随处可见的材料，所以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但实际坚硬程度却出乎她的意料。
“你小子，会用金属性的方术呢。”表情从雪女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充满冷意的眼神，死死地锁定住了洛凡。
“哈？那是什么？”
洛凡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普通的人类无论再怎么锻炼，也不可能战胜脱离常识的妖魔鬼怪。
“那么，死吧！”
像这样蕴含着更加纯粹的真气的冰刺，洛凡没有自信接下第二次。
“很好，吃了你，我的伤势恢复起来就没有那么费力了！”
刹那间，不是从侧面，依旧是直球似的穿刺，凭借着鹰之瞳，他能够看出冰刺的目标是他的心脏，因为没有变道的痕迹，他此时只需要向右边轻轻转个身就能够顺利的闪躲过致命一击，但雪女显然早就设计好了这点。
“如果我躲开的话，死的人那就是纱雅了！”所以，他不能闪避，必须要接下，洛凡迅速的抬起双臂，交叉起挡在前方，冰刺贯穿了洛凡的左臂，鲜血也随之飞溅而出。
明明知道自己的行为就是自杀，但洛凡却没有后悔的想法，日常的锻炼起到了临时的作用，冰刺在中途就被卡在肉里，失血过多导致洛凡世界也在扭曲，全身的知觉都在渐渐消失。
“咳！噗！”
敌人的真气破坏着身体的结构，洛凡从嘴中吐出了血，没有更多的血液流出，他的伤口已经被冰冻了起来，这就使得他的身体冰冷速度加快。
洛凡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他的意识渐渐远去，甚至已感受不到伤口的痛楚，暗道：“我……要死了吗抱歉啊，母亲，没有办法为您做明天的早餐了……抱歉啊，闫叔，您下次又要被女儿嫌弃了吧？抱歉啊，纱雅，没有保护到你，所以，求求你，快跑吧，一定要逃出去……”
视觉已经停止了工作。
“住手！”
恍惚间，洛凡只听得纱雅的呵斥，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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