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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混乱与疯狂-> 主线 1.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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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线 1.开始
- 陈凯忍着剧烈的头痛，从一片废墟中爬起来，他揉了一下发胀的太阳穴，又摸了一下微痛的后脑，感到那里沾了不少泥土，以至于头发都绞在一起结成了硬块。
他用力的扯了扯，只觉头皮都被扯得发痛，而那硬块却没有半分移动，陈凯也就不再纠结什么头发的问题，只想等以后找到热水时好好洗一下，转而开始打量起自己现在周围的环境。
阳光不算刺眼，温度也不算太高，而他自己现在正在一片广场一般的废墟上，其间点缀着有些车辆的残骸，而远处则是残破的街道还有街道旁的仿佛被炮弹打过的一栋栋高楼，用仿佛并不合适，毕竟陈凯看的清楚，那些墙体破损处都有炮火的痕迹，还有那将整个街道都堵死的倒塌的大楼。
陈凯自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在的宛如战后遗迹的地方是哪里，也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现在他一回忆最近的经历就觉得自己的头痛的厉害，导致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隐隐觉得这里不应该残破的这般厉害。
一定发生什么事了！陈凯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他还是隐隐知道自己以前生活的环境是很和平的，不太可能有这样的场景。
这样破败的场景是陈凯心中越发不安，又一次开始用力回忆，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从昨天，后天的事开始，想不起就回忆前天，大前天的情况......
随着陈凯回忆的加深，他仿佛看见一幅幅模糊的画面从自己的眼前流过，好似雾中看花一般不真切，反而是那陡然加重的疼痛使陈凯忍不住大吼起来。
“...我们去把结婚证办了...”
意识已经模糊的陈凯，隐约听见一个女子的话语，虽然他还是不知道这是谁，但却打心底感到了一种既有喜悦又有悲伤夹杂着心酸的复杂情感。
陈凯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将满是乌迹的脸擦的更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陈凯思路有些混乱，没有过去的人如何走向未来？
他自然想知道刚刚在自己回忆中模糊的对话是什么，但现在他连对方的样子都想不起。
他应该是失忆了，“还是去医院吧！”，虽然失去了一些记忆，但他对一些常识性的东西还是有印象的，比如有病就要看医生。
虽然这些常识现在在他脑海中就像百度条词，只有那些概念，但相关的经历和情感去一点也想不起。
“这里都成这样了，医院还在吗？而且这医院在哪里？”陈凯认真观察了那些破败的高楼，然后向着那些看上去破坏少的方向前进。
他自然不知道医院在哪里，但他知道一直待在这里肯定不行，就算找不到医院，也要找到自己的晚饭不是？这也是他饿了不知道多少天的胃的想法。
断裂的大楼，破裂的汽车，街道上满是建筑的残骸，地面上不时出现一些巨大的裂口，不少地方的地面直接断裂，基本上没有一处地面是平坦的。
不是落入深坑的汽车，不是车头凹陷就是车尾破裂。这一幕让陈凯感到十分维和，虽然没有记忆，但他隐约知道，一个城市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有炮火的痕迹，他很明显辨别出了那些好像是被轰炸出来的巨坑，但那些遍布建筑物的裂纹很明显不应该是炮火的产物。
地震？
他继续向前走，然后反应过来，那种违和感的源头，这个城市没有动物，不用说那些应该出现流浪猫狗，就是麻雀那样小型鸟类都没有。
发现这一点后，他就更进一步的发现，这里也没有植物，虽然城市基本是水泥和钢筋，但那些本应该在道路两旁的树全部枯死了。
不光是那些被破环的树，那些健康的树也枯死了，而且那些裸露土地上连草也没有。他好像知道为什么现在都还没有遇到其他人，而他也没有找到说明吃的，这使他胃痛，而且心情更加烦躁。
商店或者超市，这些概念他自然知道，也在路上遇到不少，但每一次都和前面几次差不多，那些地方好像都被抢了，只留下了满地的垃圾，没有一点能吃的东西。
“好运副食？”
陈凯仔细打量眼前的店铺，有些无奈叹气，虽然知道应该没什么差别，但是他还是继续向那个店铺走去，几乎不抱什么希望，现在不过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罢了。
“希望这个名字可以真的给我带来一些好运吧！”陈凯又仔细看了一下那个名字，然后走进店门。没有什么意外，也看不出什么失望，他只是看了一下那些空荡的，翻倒的货架，就开始在地上那些垃圾中寻找起来。
不过他除了找到一些摔碎的肥皂，还有一些其他不能吃的日用品就只有一些电器比如灯泡没人要了，“应该是已经停电了，不然为什么这些东西在零元购的时候没人要。”当然这些东西他也是不要的。
“感谢上帝！”
或许是那个名字真有好运，陈凯在翻了半天垃圾后，终于有了一些收获，一箱被压在一块水泥下的矿泉水。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半箱，毕竟大半被压破了。陈凯再一次在心底感谢了这一块从天花板掉下来的水泥，然后将这块水泥搬开。不知道这块水泥多少斤，现在他只想喝水，毕竟现在他都没找到一个能出水的水管。
连喝了两三瓶，感觉胃里填满水后终于不再痛了，他自然不会继续留在这个没有价值的地方，抱好剩下的那几瓶水，然后继续自己的旅程。而且现在胃不痛了，他感觉脑子都清楚了不少，使他多了另一个目标，那就是给自己找一套衣服，必将现在他的形象就还像那逛街的乞丐。
而且他感觉这个目标应该比前一个好完成得多，毕竟服装店应该没有被抢光。
......
不过就好像是他的这种形象，使他好像觉醒了什么本能，陈凯立刻快速随着直觉跑向一个他视线盲区的角落，又穿过了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破的墙壁，然后就看见了一个被钢筋插在地上的东西。
陈凯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将脑海中各种烹饪蛋白质的方法剔除，然后强迫自己压制那些奇怪的想法压下去，走到那里开始探查具体情况。四肢扭曲变形，钢筋刺入腹部，导致大量出血，但身上的衣服还是比自己身上的干净和完整。
重要的是，陈凯看见了一双颇有神彩的双眼，而且这还是他靠近后才睁开的，这本应该是吓他一跳的情况，但陈凯反而没什么反应，却是那双眼的满是恐惧，他还明显看到那个人向后蠕动了一下，然后又痛的停顿下来。
而陈凯也有些理解了。毕竟被折磨成这样的人，看见自己的同类有所警惕很正常，甚至恐惧也是可以理解的。这也是他将这可能只是一条死狗的幻想抛弃，然后开始纠结是在这里继续“等死”，还是直接帮对方结束痛苦。
而“救”这种选择自然没有出现过，毕竟现在他也找不到什么药，而且他也不会带什么伤员，这有损他自己的利益，在这个食物都找不到的地方，他也不可能放弃这么多的蛋白质，而出于人道考虑，帮这个人解决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优解。
而现在他在考虑的反而是自己是否要放弃一份稳定的蛋白质，然后再去外面找，以及是否需要快速获取这份蛋白质，也是在考虑使自己保持某系东西的时间长一点。
不过这个时间也没有持续多久，毕竟一个只装了水的胃，它是会发出自己的声音，来发出自己的抗议，也是这个时候，陈凯脑海浮现了一句话“饥饿会轻易击垮人的理性”，也不知道是哪个名人说过的，连带还有一句“人在肚子饿的时候，脑袋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饿”
所以这一声响动对陈凯来说就像是午餐铃一般，但明显听见的不止他一个人，那个不想死的灵魂也听见了，“食物……我知道哪里有”
声音沙哑，不过陈凯还是在听到几个关键词后冷静下来，算是捡起了自己刚刚放下的某些东西。他又拧开一瓶矿泉水，一边再次安抚起自己的胃，一边等待对方说出他期待的东西。
……
陈凯站在窗边看了一下那接近地平线的太阳，将手上袋子里的几瓶水放在地上，然后是放下自己背上的那个人。
这是在一个难得破坏较少的楼，不过墙上还有一些裂痕，而就在陈凯站的窗边，就是一个大洞，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砸出来的，到处都是水泥块。陈凯再次指了一下一堆较大的水泥块，而那个人回了一个肯定的眼神，陈凯立刻动手搬起来。
在将一大块水泥搬起来后，陈凯看见一个黑色的旅行包，这应该就是他要找的东西了。果不其然，一打开背包，陈凯就看见了包中堆积的许多压缩饼干，看上去几天内他都可以不为食物担心了，如果省着点可能还可以吃十几天。
找到吃的，陈凯自然没有客气，撕开包装就开始吃起来，不过压缩饼干确实不太好吃，吃太快还容易被噎住，导致他需要频繁的喝水。而这些食物的原主人现在反而是安静的待在一边，不吵不闹，安静地看着陈凯。
等陈凯感觉自己吃了个半饱，终于想起了旁边还有一个人这种事实，现在他开始纠结是不是要扔两个饼干给她。陈凯再次打量起来那个人肚子上的破洞，而那个人也发现了他的打量，却并没什么不爽的表现。
而对于陈凯来说，她这种一直十分配合的表现自然是一种加分项了，这种事情先前他将这个人从那个根钢筋上取下来的时候就发现了，毕竟那个时候她也只是表情痛苦，没有任何大喊大叫。
根据伤的位置，应该只伤了肠道，没有触及其他脏器，不过这种不知道已经多久的贯穿伤，在没有做任何处理的情况下，到现在还没死，已经是生命的奇迹了吧！
“算了，就当是为了奇迹！”
陈凯小声感叹了一下，将两个饼干扔到那个人身上，但对方一直没有拿起来，也没有表情反应，只是一直看着他，这使气氛有些尴尬。
而也是这时陈凯才反应过来，又打量了一下对方手脚上的伤，才叹了一口气，捡了一个饼干起来，撕开包装塞进对方嘴里。
陈凯将房间中的床单上的灰清理了一下，将已经吃完东西的那个人往床上一扔，自己也躺上去，他今天忙的有点累了，一躺上去什么也没有想就渐渐睡着了。
……
陈凯从梦中惊醒，他抹了一下自己脸颊上的泪水，却完全想不起刚刚到底梦到了什么，只能怔怔的坐在那里发神。
“钱朵是你喜欢的女孩子吗？”
“嗯？”
陈凯楞了一下，他一点也想不起这个名字，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突然提起。
“你刚刚一直大喊这个名字。”
像是看出了他的不解，那个人解释了一下，没有被对方吵醒的愤怒，也可能是他肚子上有伤，导致痛的根本没有睡着。
“我去找点东西帮你出来一下伤口。”
陈凯听了她的解释却并没有想到什么，但他下意识的想避免这个话题，立刻起身开始在这栋破旧的大楼中寻找起来，昨天到这里已经太晚，导致他将本该在哪个时候做的事情放在了现在。
那些钢制的防盗门他自然没有什么办法，只有将那些墙壁有破损的房间一一搜索。没有吃的，应该是都被人带走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这家的主人带走的。
那些本应一直有水的水管都没有水流出来，看样子应该是水厂已经停止运行了。他也没能找到什么药品，唯一的收获是一些过期后被人扔到垃圾桶的一些常备药物。
……
“这是干什么？”
那个人看着大包小包扛在身上的陈凯，嗤笑了一下，毕竟形象的反差有些太大了，然后又因为拉扯了伤口而变得面色苍白。
“有备无患。”
陈凯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每家都拿了一点东西，多是衣服，没有衣服的就拿了张床单。但他自然不会说出这个理由，只能敷衍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
陈凯拉起她一只手，痛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只手断了，就像她的另一只手一样。她的手肘处不自然的弯曲，陈凯不是骨科大夫，也不知道这是关节的错位，还是关节的断裂。
听到陈凯的问题后，她很明显的愣了一下，陈凯觉得她太痛了所以不想回答，也没有打算计较什么，但等了一会后，陈凯听见她的声音传来，虽然很沙哑，但陈凯能听清那是一个名字。
“丁瑟。”
“嗯。”
陈凯回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记住了，顺便用力将那只手扳回到自己认为正常的位置。他不知道这样也好这只手还能不用，不过这种情况下，也就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
“怎么搞成这样的？”
陈凯将她的另一只手也还原，他觉得自己的治疗手法还是有点东西的，因为看上去矫正过的关节十分自然。
“被打了。”
语言还是很简洁，声音还是很沙哑，陈凯也不追问，没事问别人伤心事干什么。
“试试？”
这次没有语言上的回答，丁瑟只是摇了摇头，陈凯就知道自己还是对她的伤太乐观了，或者说是对自己的手法太自信了。他现在有点不想继续了，毕竟如果治疗没有效果，那这个人对他就是负担，而就他这两天对身边环境的观察，留下这样一个拖油瓶只会让他死的更快。
“哎。”
陈凯叹息了一下，还是将注意力放到了她那一双完全错位的腿上，和手一样，都是关节的位置错位了，不过相比肘关节，膝关节的结构更加复杂这样一点陈凯还是知道的，而这一让他对于治疗的效果更加担忧，毕竟她手上的情况已经说明问题了。
“这里这么了？”
陈凯开始问起现在的情况，毕竟现在他非常缺乏信息。
“都逃了。”
但对方身体的疼痛让她惜字如金，而对于这个陈凯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靠着现有信息进行推测，应该是人都逃走了吧，不过到底是什么原因？陈凯不是不想直接问，但他心底还像一直在抗拒这个想法，好像问出这个问题有什么大恐怖一般。
“过会往哪里走？”
对于现在的位置，陈凯还是没有想起来，只能询问自己身边仅存的活人。
“去哪？”
丁瑟当然要问一下对方的目的地是什么，不然要如何规划路线？
“去人多的地方。”
对于这个问题陈凯其实没有什么答案，他最想的当然是寻找自己的过去，寻找那个在自己梦中的声音，毕竟昨晚他的脑海中反反复复出现那个声音，这种感觉过于烦躁了。但这种事情就算说了对方也搞不明白吧，那还不如去人多的地方收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