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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徐福记(求鲜花 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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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当然没病,他用了七天的时间,精细的画了一副「如来佛图」,落款还是云游李人。

对于这张画,李青山是比较满意的。比那天画的「弥勒佛」可要完美太多了,细节方面处理的也是很好。

这张画的价值,怎么也得翻上几十倍。

几百两银子,嗯,够修房子了。

不过也有一个问题,那天那老太太明明问了他家的地址,却没有上门。

这有画好了,却没有买家,卖不出去也是问题。在画完成之后,李青山又按捺住性子,等了一个月,那老太太还是没上门,李青山坐不住了。

月初一大早。李青山让徐菲拿了三两银子,抱着自己的画与和墨纸砚,坐村里马车往县城而去。

先去了趟萌芽书局,把小说的六万字手稿给了老高,并结算了一下一个月的费,小说很是畅销,高兴的老高睡不着。整整五千两,对半分。李青山一分没拿,存在萌芽书局。

来到老地方,奶奶庙前的热闹街道。这一次李青山轻车熟路带了书局的桌子,开始摆摊。

也有上门来找他写家书的人,生意照做,但是李青山的心思,却不放在这上边。趁着有空,跟那算卦的先生问道:“仁兄,那位老太太最近有来上香吗?”

算卦的先生对于这位老兄,也是印象深刻。

一来李青三卖出去了一张价值五十两银子的观音菩萨。二来李青山那天还多给了他一两银子。

他们摆摊的就算是天儿不好,也会来摆摊。人家倒好,半个月一个月的不见人。

算卦先生还没说话,旁边的的唐伯虎却先嘲讽上了。

“你别惦记着你那老夫人了。也不知道你画的画,到底有多特别,能入了那老夫人的法眼。但是以后没人会买你的画了,因为那老夫人半个月前,就已经驾鹤西游了。”

唐伯虎对于这件事情,耿耿于怀。这不可能以前画技垃圾的李青山,现在画技牛逼了。

唐伯虎在事后总结了一番,觉得这件事情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小猫碰上死耗子,刚好对眼了。不是李青山画的有多好,而是刚好符合那位老夫人的眼缘儿罢了。

“我去!!!”李青山惊叫了一声,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难怪在家等了十天一个月的,也没见那位老太太来拜访。

这人死了,还能来家里拜访吗?就是在家再等上一百年,也没人会用重金买他的画了。

李青山感到惋惜,叹道:“那日见那位老太太气色还不错,身子骨也还硬朗,怎么说走就走了。”

“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这话不可说尽,事不可做尽,天机不可多泄。”旁边的算卦先生,神神叨叨的念叨了一句。

李青山看了这位老兄一眼,心想,真特么的神棍!

然后李青山心里头就有点堵得慌。有名气画家的画,价值千金。没名气画家的画,也就是被媳妇拿去当烧火用的纸引而已。旁边那位卖字画的,一张画还卖不出五两银子。

他凭什么卖几百辆两银子?

李青山仔细想了一下,便收摊走人了。

“小兄弟,你摆摊还不到半个时辰。”算卦先生一脸无奈对李青山说道。

“摆摊赚不了钱,我要去卖我的画。”李青山头也不回,匆匆说了一句便离开了。

“擦!卖画?还真以为自己是唐伯虎不成???”唐伯虎,轻哼了一声。

不过四周的人没有搭理他。这两个人以前不是同窗吗?刚见面的时候还挺客气的。

现在你在背后说人家是什么意思?

真是擦圈圈。

县城虽然小,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买卖字画,也分做精品与普通。

普通的就是沿街摆摊卖字画的,精品就是寄卖。

李青山的记忆之中,城中有几处店铺是寄卖字画,似乎还售卖一些上城的文房四宝。

跟着记忆,李青山来到了一条人来到繁华的街道上,找到了一处「徐福记画斋」。

这家店铺有三间,布置的极为清雅,房间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字画。

在李青山眼中这些字画水平普通,但是在这小县城内,这些已经是上城佳作了。

店铺内,有几个啤酒肚的模样的人,正在挑选字画。一名掌柜,正在招待。

这掌柜看了一眼进来的李青山,顿时露出轻视之色。洗的有些发白的书生袍子,手中拿着字画。一看就知道是要来寄卖画作的穷书生,但是这座县城内的画技好的书生,他多认识。而李青山则是面生,尤其是年轻,正处“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年纪!

不过掌柜本着上门是客的道理,虽然没有本人上去招待,却用眼色让一名黑衣活计去招待李青山。

“这位兄台。您是要寄卖字画吗?”黑衣活计也是机灵,很客气的询问道。

“是要寄卖。”李青山很坦然的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画轴展开,显露出了如来佛祖画像。

这张如来佛祖图自然是上好的画作,不说惊才卓越,但至少也是高流水平。让人一看就有成佛在“修”也在“觉”的感觉!

但是这座小县城内,却是没有能欣赏它的人。黑衣伙计看了一眼,只觉得超级好看。

“好嘞。这画小的我先挂在墙上。请兄台您留下姓名,编号。等卖出去了,您来取钱便是了。我们这里价格童叟无欺,收取一成的寄卖费。兄台这画,打算卖多少银子?”

黑衣伙计轻车驾熟,语速很快,一看就知道是老油条了。

李青山稍稍挺胸,很自信道:“五百两两银子。”

在他的心中,自己的画作绝不止五百两银子,但是无奈这座小县城,恐怕也就最多能卖出去五百两了。

李青山很自信,但是那掌柜、黑衣伙计以及几个啤酒肚富商人,都是一愣。

“哈哈哈。什么画,也敢卖五百两银子?让我看看。”其中头发都快秃了的富商抖了一下肥胖的面皮,带着嘲讽走了上来,看了一下黑衣伙计手中的画。

“就这如来画像?你也敢卖五百两银子?你穷疯了吧小子?”

看完之后,这富商抬起头来嘲笑李青山道。其余几个富商,也纷纷围观,你一句,我一句道。

“是啊。「大日如来画像」我见的多了,去奶奶庙前的那条街上卖字画摊位里找,十两两银子能买两幅副呢。这幅画看起来与那边的也没什么区别,却要卖五百两银子。小兄弟,你家里穷的老鼠不光顾吗?”

“价值五百两的「大日如来画像」我没见过,但是价值一千两的弥勒佛我却见过。那是出自一名鼎鼎有名的高僧之手。你?我却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这帮家伙不识货还一顿满嘴喷粪,李青山没有忍住,反唇相讥道:“字画诗词是风雅之事。我看几位绫罗绸缎,大啤酒肚,想来是家里边有几个闲钱,是来这里购买字画,装风雅吧?告诉你们,这风雅之事,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由到外而出的。”

“这有些人啊,即使家里头金碧辉煌,其实也是粪窝儿。”

“有些人哪怕土坯子房一间,也是高雅之人。”

“擦。”

李青山的话一下子就戳中了这几个富商的软肋,让几个富商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这小子说到他们心里去了。

他们几个家中是有钱,但商人地位低下,要往上发展,还是培养家族子弟读书,自己也需要装儒雅,才能不落了下风。

徐福记掌柜也急了,一方是个卖字画的穷小子,而且可能是病得不轻,一方是几个啤酒肚的富商,等同于大生意,这该帮谁,还用说吗?

徐福记掌柜一把从黑衣伙计手中,抢过「大日如来图」,然后像是甩垃圾一样,甩给了李青山道:“我们这里是寄卖字画的,但你的定价太高,分明就是痴心妄想。恕我们不做你这单生意。”

那秃头富商变了脸色,笑呵呵道:“你这个画画的被挡在门外,而我们这些买画的却站在门内,谁才是清雅之人,一目了然。”

李青山勃然大怒,这帮傻子。愚蠢至极!不过他也没有多计较。

李盛抱着画离开了这徐福记画斋,转投隔壁的汇源字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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