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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短篇小说 -> 综漫：从雪之下开始的青春物语-> 第二章：两人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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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两人的日常
- “二小姐。”
原本刚刚才从浴室里出来，正用毛巾擦拭着自己湿漉漉头发的雪之下，在听到男孩懒洋洋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后，她那天鹅般的黑眉忍不住一挑。
二小姐这种称呼，听起来颇有种大家闺秀的感觉，就像是电视里常放的那种有钱人家的女儿，而雪之下从某种意义上也确实属于这个阶级，虽然她自己从来没有以此沾沾自喜，但在雪之下的家里，无论是从专职司机还是私人保姆，对于雪之下的称呼都大抵如此，他们每个人见到她都面带职业性的微笑，低眉顺眼的样子，如同被驯服的绵羊。
不过当‘二小姐‘这句话一旦从男孩的口中说出来，情况却截然相反，因为这往往预示着还有下半句。
“二小姐，请帮我冰箱里的牛奶温热一下，我等会儿要喝，谢谢。”
“啧。”
雪之下撇了下嘴，果然如此。
…………
“真是的，你这家伙离冰箱只有十几米远，干嘛还老是使唤别人帮忙。”
几分钟过后，雪之下迈开修长的双腿，她一叠声的发出埋怨，但还是捧着一袋已经被温好的热牛奶，来到了客厅。
客厅的灯并没有打开，窗帘被拉上，通过缝隙可以看到外面昏黄色的路灯，整片的视野略显昏暗，但在夜晚，这种安静的气氛似乎又恰到好处。
白墨缩在沙发上，戴着黑框的防蓝眼镜，纤瘦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着，看着自己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神情放松，屏幕上晶莹的微光在他的瞳孔中闪烁。
“其实按照远近的说法，二小姐你明明离冰箱更近一点，所以我的拜托并非没有道理。”白墨的手指轻轻揉捏着太阳穴，如此解释道。
“这算什么逻辑？”雪之下没好气地问。
“这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非常贴心的科普后，白墨单手接过了女孩递来的牛奶，他望了一眼袋子上的牌子，显得有些遗憾，“不是我最喜欢的口味呢。”
“喝吧，我的国学大师，你又没得选。”
随手在纸杯里倒了一杯温热的红茶后，雪之下抱着睡裤下包裹着的圆润长腿，在白墨的身边坐了下来，她刚刚才洗完澡，单薄的肩带滑落在肩膀上，露出如牛奶般柔嫩的肌肤，浑身上下也散发着好闻的香皂味。
不过，白墨的大部分注意力依然集中在笔记本屏幕上，小部分的注意力则交给了电视上正在播放的特摄作品，卡面来打，主人公一脸坚毅决绝，面对着异兽的袭击，双眼一瞪，启动了腰间的腰带，大声喊出了那句经典台词，假面骑士变身！
这种作品让雪之下难以理解，她之前也曾为了解男孩的兴趣，以此作为切入点，狂补了好几部假面骑士，但少女依然对这种特摄电视剧提不起兴趣。
这感觉就像是用心棒里的武士，一下子穿越到了星球大战的片场，面对着那些从未见过的激光武器，以及原力大战，只能面露茫然，手足无措，最终感叹时代真的变了。
“居然一直追了这么久，看来白墨你还真是对这类作品情有独钟。”雪之下表情有些复杂。
“还好吧，这种作品对小学生来说可能有些幼稚，但对于高中生而言则刚刚好。”
白墨随口解释说，“每个作品都需要看个人的兴趣，二小姐你也不是曾经只看着宠物类频道，盯着一只小黑猫将近半个钟头，喃喃自语的跟着学猫叫……”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
再一次阻止了对方起图诉说自己黑历史的过去，雪之下吹了一口纸杯上扬的热气，还好现在的视线昏暗，白墨也注意不到女孩脸上泛起的红晕，“对了，从一开始我就想问，你到底都在写些什么，有必要这么专注吗？”
“只是一篇有关于波动光学的论文稿而已。”
白墨将笔记本的屏幕略微移到了少女的视线当中，晶莹的屏幕里挤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从论述点到结尾，通篇都是各种符号与代称，属于那种让高中生看一眼就完全没有读下去的欲望，典型的学术论文。
“看起来好深奥，为什么忽然想起来写这个？”雪之下问。
“是某位系主任与我谈话的结果，他希望今年手底下有一个学生能够冲刺当地的竞术学赛，这对他将来的师资评级非常重要，所以我答应了他的请求，条件就是所得的奖金尽数归我，很公平的交易。”
白墨耸耸肩。
“白墨你最近……很缺钱吗？”
“缺钱倒也谈不上，只是最近要交房租，开支上出了点小问题，所以才偶尔想要赚点外快而已。”白墨的解释很坦然，丝毫没有遮掩打算。
雪之下沉默了片刻，“其实你要是和我说的话，说不定我能……”
“我知道我一开口，二小姐你一定会慷慨解囊，这点我毫不怀疑，但我听也别人说过这么一句话，当你还会奔跑的时候，千万不要依靠别人的肩膀，不然等别人把你抛下的时候，你可能连爬都不会了。”白墨微微一笑，他笑起来的时候总有种说不出的温和，“更何况友谊是很纯粹的东西，每一次钞票的加码，都有着让它变质的风险，我不希望我们之间联系的纽带是以这种浅薄的方式。”
又是片刻的沉默。
“嗯，我明白了。”聆听着男孩儿的话语，雪之下轻轻点着下巴。
这种话从一个高中生的嘴里说出来，总有种残酷的感觉，但雪之下知道白墨就是这样的一个男孩，他总是会在许多地方向自己伸出援助之手，那些帮助有些看似微不足道，却能够对雪之下的困境产生极大的缓解。
过去雪之下也曾认真询问过白墨，问他为什么总是愿意帮助自己，对方也只是笑了笑，说帮助都是相互的，或许哪天自己就需要她的帮助了呢。
这句话雪之下一直默默的记在心里，只可惜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能够帮助到男孩的地方依然寥寥无几，顶多只是日常无聊的琐事，因为对方总是习惯性的面对困难，选择去独自一人解决，而且每一次都能轻松化险为夷，有的时候她觉得白墨就像是一只真正的猫。
真正的猫总是在流浪街头，因为野性让其难以被驯服，它冷眼旁观着都市的繁华，站在房顶上眺望着远方，也从不奢求人类的怜悯。
“时间已经很晚了，我还是趁早回去吧，麻婆豆腐很不错，要是能再辣一点就更好了。”
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白墨合上笔记本，他起身向少女告别。
由于两人在所租住的公寓里就是邻居关系，所以这种告别更像是睡觉前相互道晚安。
“晚安，二小姐。”
“嗯，明天见白墨。”
雪之下以注目礼的方式，一直等到男孩的背影融入夜色，公寓门被彻底关上的时候，她才移开目光，小小的品尝着纸杯里的红茶，滚烫的热气触及舌头，让她冰蓝色的眼睛里泛起一层薄雾。
“为什么一定要是友谊呢？”抿了抿沾染在薄唇上的甜味，她轻声自言自语，“如果是友谊之上的关系，自然也就显得理所当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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