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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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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凉的触感从杜衡芷的脖颈传来,一直传到她的四肢百骸,可是身体再冷也比不上杜衡芷此刻的心冷。杜衡芷静静地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陆离,眼睛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他“你送我红绳手链之时是否已经猜到凶手有这个杀人习惯?”

陆离闻言先是一顿,而后面不改色地承认“是。”

杜衡芷听到这个答案后绝望地闭了闭眼睛,她感到两滴清泪沿着脸颊划过,杜衡芷先是抬起手背去擦,而后喟叹“你居然能够坦诚到这个地步,你好…你真的好狠!”杜衡芷最后一句简直是嘶吼出来的,陆离闻言持剑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抖。

陆离无视杜衡芷的眼泪,用剑逼问杜衡芷“说,解药在哪?”

剑身微顿,已然刺破了杜衡芷脖子上的皮肤,杜衡芷用尽力气忍住疼痛,尽量平淡地对上陆离的眸子“你即便是杀了我我也没有解药,你与其逼问一个无罪之人,不如去细细勘察现场,说不定还来得及救越王。”

“你…”陆离的目光紧紧攥着杜衡芷,杜衡芷无惧地迎上陆离的目光。两人对峙一番,陆离骤然撤了杜衡芷脖颈上的冷剑,背过身去,声音冰冷地下令“用刑!”

杜衡芷闻言不禁失笑,她笑刚才有个人虚伪至极地高谈阔论,现在又要对她用刑,真是讽刺!

关禄见状,反而一改之前的咄咄相逼,规劝道“王爷,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若是再用刑,我怕她支撑不住,她若是死了,解药可就永远拿不到了。”

陆离思索一番,背过身道“也罢,那便依关大人之言。”

关禄摆摆手,示意狱卒把杜衡芷拖进牢房。

杜衡芷被狱卒拖入病房期间,目光死死盯着陆离的背影,待杜衡芷消失在众人面前,陆离和关禄也离开了牢房。

陆离坐在娇子上吩咐付总管“让你带的金疮药在何处?”

付总管从袖口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青瓷瓶,欲言又止地说“王爷,这杜姑娘此刻怕是恨极了你。”

陆离自嘲一笑,道“凶手如此大费周章地栽赃嫁祸,就是为了置她于死地,父皇委命我调查此事,又派关大人来监视我,便是为了看我处理此事的态度,我若不那样对她,恐怕她会有性命之虞。”

付总管道“王爷真是用心良苦。”

陆离揉了揉眉心道“令我吃惊的是高阳的事她居然知道了,还在这个当口,想来是岳子都告诉她的,岳子都真是无孔不入,想来这次她定是不肯原谅我了。”说到这里,陆离的眸色深沉。

付总管宽慰道“王爷,还请宽心,杜姑娘迟早会明白您的苦心的。”

陆离苦笑,抬手吩咐付总管“在这里放下我就成,你们先回去,我再去清风阁查看一番,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是!”

关禄从监牢出来后便偷偷进了皇宫。

龙椅上的男子抿了一口茶,手指轻轻敲打龙头“照你的意思说他没有任何偏私?”

关禄伏在地上道“回皇上的话,确实如此,听到越王中毒的消息,恒王简直怒不可遏,差点动手杀了杜衡芷,若非微臣拦着,恒王还要对她用刑。”

龙椅上的矜贵男子微摆手“好了,下去吧。”

关禄退出之后,苏公公十分有眼力地给皇上添了茶,陆懿督了一眼苏段道“以你对老六的了解,他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吗?”

苏段忙不迭地跪下,恭敬地说“皇上这是折煞奴才了,奴才怎么敢对皇子评头论足。”

陆懿示意苏段起身道“你从小陪朕长大,你虽是朕的奴才,朕也把你当做知心人,无妨,朕许你说。”

苏段起了身道“回皇上的话,奴才以为恒王是真心爱这个女子的。”

“哦?”陆懿转动着扳指情绪不定。

苏段接着说“老奴这些年跟着皇上,也算是看着恒王长大的,奴才以为恒王极重情义,重兄弟之情,重男女之情,带着真情演戏,关大人自然看不出端倪。”

陆懿的表情不露半分情绪“都说帝王之家向来薄情,这老六却不同。”

苏段笑着回答陆懿“重情的又何止恒王,皇上的每一位皇子都是有情有义的大人物,要说这天下最有情义之人当属皇上,皇上对子女、对嫔妃、对天下百姓的情义老奴日日都看在眼里。”

陆懿听了苏段之言龙颜大悦“哈哈哈,说得好!”

话说陆离从清风阁中出来时已经到了丑时,他看着手中之物陷入沉思,良久,陆离把手中之物收进怀中,又从袖中掏出一个青瓷瓶走向牢房。

这是杜衡芷在牢中的第一夜,她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索性闭目养神。不知过了多久,杜衡芷迷迷糊糊地听到声响,杜衡芷正欲起身察看,不料却闻到那人身上独特的香味,杜衡芷一下子惊醒过来,但她极力稳住心神,佯装熟睡。

陆离望着背对着他的杜衡芷,心中一阵抽痛,他伸出食指轻轻描绘杜衡芷侧脸的轮廓,杜衡芷强忍着不适与愤怒未动分毫,而陆离的手已轻柔地抚过她受伤的脖颈处,另一个手拿出一个瓷瓶轻柔地把药粉洒了上去。

杜衡芷觉得脖颈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心中却嗤笑,这是什么意思?打一巴掌给颗糖?简直可笑!

陆离给杜衡芷上完药后,待了良久才走出监牢。

待杜衡芷确定陆离已经离开,这才缓缓睁开眼睛,杜衡芷轻抚着上了药的脖颈,心里又开始抽痛起来,明明只是一些小恩小惠,却总是让杜衡芷踏入万劫不复之地。

翌日

岳子都来看望杜衡芷,杜衡芷开门见山地问岳子都“有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岳子都看着杜衡芷脖子上的伤眸色渐深,道“没有,而且,越王又被查出中了毒,若是御医束手无策,你的处境就更难了。”

杜衡芷苦笑“还能难到什么地步?”

岳子都闻言眸光流动,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递给杜衡芷“你受伤了,这个药是我家祖传的你先用着。”

杜衡芷接过瓷瓶道“谢谢你,岳子都。”

“你仔细回想一下,有没有什么细节被你遗漏了?”

杜衡芷绞尽脑汁地回忆,她实在想不出来任何有用的信息,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闻到来自岳子都身上的一股香味,杜衡芷一边细嗅一边问“为什么你身上有股香味?”

岳子都立马反应过来,最近他身上戴着草药包,他忙解下草药包递给杜衡芷。

杜衡芷拿过草药包细嗅,突然灵光一闪道“我想起来了,我当时查看越王的伤势时,我闻到他身上有股若有似无的香味,但是他身上并未佩戴香囊。而且那个香味怪异,而且我闻了之后头便有些发晕,我本以为是我惊吓过度所致,这样一想恐怕与那个香味有关。”

岳子都沉思道“香味?可是我分明记得越王的房间并未焚香,甚至连香炉都未曾见过。而且熏香这东西一旦点燃,即便开着窗户也会留下痕迹,我去了那么多次都没发现,应该不是熏香。你再仔细想想,会不会是其他的东西?”

杜衡芷思索一番得出了结论“是蜡烛!”

“蜡烛?”

杜衡芷笃定道“没错,我记得那个房间里的蜡烛与纱罩是分开的,明明是白天,为什么要分开蜡烛与纱罩?”

岳子都闻言道“好,我现在就去查看一番。”

“嗯!”

两个时辰后,岳子都兴高采烈地回到了牢房,杜衡芷急忙问他“如何?”

岳子都侃侃而谈“你猜得没错,果然是蜡烛有问题,虽然被下毒的蜡烛已经被替换了,但是凶手百密一疏,在桌腿的内角我发现了一小块蜡块,我查看过,房间内的蜡烛都没有缺口,所以,我猜测那一块可能是做过手脚的。”

杜衡芷焦急地追问“结果呢?”

岳子都道“我把那块蜡烛和烛台上的其他蜡烛都切了一小块,分别混在食物中给老鼠吃,结果只有一只老鼠死了,便是吃了那块桌角下蜡烛。于是我便把剩下的蜡烛交给了御医,相信不久便可以研制出解药。”

杜衡芷闻言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有了解药越王就有救了。”

岳子都忧心道“别高兴太早,我观察过越王的被插刀的状态,完全没有挣扎的痕迹,我想他很可能是闻了毒烟之后昏睡过去才被插刀的,所以,即便他醒了可能也无法证明你的清白。”

杜衡芷闻言有些泄气

岳子都见状道“不过我查到关于越王的一件事,或许会出现转机。”

“何事?”

岳子都低声道“我发现越王和何亦有私情。”

杜衡芷极力稳住心神“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岳子都看着杜衡芷惊讶的样子继续道“所以当今皇上才一直不待见皇长子,即便这次越王遇刺,皇上也没有移步越王府,甚至连问都很少。”

杜衡芷喟叹“难怪都说‘自古帝王多薄情’!”说罢,杜衡芷转过头又问“可是这跟越王刺杀的事件有何联系?”

岳子都道“我最近听到一个消息,何亦得了一个怪病,昏睡不醒。”

杜衡芷警觉道“你是说何亦也中了和越王一样的毒,也就是说当时亦在现场!”

岳子都道“没错!来这里之前我去过何府,也询问过情况,可是并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他们甚至不知何亦出过门。”

杜衡芷闻言道“这些人手脚干净,定然不会留下把柄。”

岳子都颔首道“不过你也不必太忧心,既然何亦也在现场,我便从他下手,希望会出现转机。”

杜衡芷颔首“岳子都,这两日真是多谢你了。”

岳子都看向杜衡芷眸色渐深“你我不必言谢!”

岳子都走后不久,杜衡芷便坐下闭目养神,不料突然听到有人低声唤她,杜衡芷睁开眼睛看清来人后,顿时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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