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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佛魔妖仙录-> 第二章 拨云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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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拨云见日
- 老和尚一声轻轻的诧异，听在阿休的耳里却无异于炸雷响起......
而老和尚僵僵得转过身来，直直盯着阿休一刻，灰黑得眼珠之中亦是透着满满的不可置信。
阿休被吓到了，看着眼前老和尚一动不敢动，说不出一句话。心底暗暗揣测，想来外面满地的白骨，很有可能就是出自此人的手笔......
老和尚看着战战兢兢的阿休，不禁莞尔，自己有这么可怕么？这个家伙也太胆小了。
“你过来！”老和尚僵硬得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积土，调整气息。尽量让自己显得平和，招手唤阿休过去。阿休看着老和尚，心下虽有胆怯，还是小心翼翼的走了上去。
老和尚对着阿休端详良久，似乎是要把阿休看穿一般。
“想不到竟然便一直在这谷底没有出去过！这娃不是死了么？莫非是入轮回时出了岔子？”老和尚没头没脑的说着，低头掐指算了起来，时不时还抬头看着阿休。
听着对方的自言自语，似乎其对阿休的来历多少知晓一些，而且这和尚似乎觉得阿休不该活着，阿休心里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但是他可不敢表现出来，只眼巴巴看着老和尚。
老和尚摆了摆手，示意阿休大可不必这么紧张，自己不会把他怎么样。但是阿休还是尽量让自己看着乖巧一些，万一这老和尚不顺心，把自己也变成外面那一摊白骨，那就太冤了。
“哎——想不到，这一困便是三十余载，今日若不是你来这里，只怕我就要一直这么坐着去见佛祖啦！这番说来倒是你救了老夫一命呐！”老和尚摇头苦笑。
“你是谁？你是说你是被困在这里的？怎会困在这里？”阿休壮着胆子问和尚。
“这......”和尚有些犹豫了，饶是在这深窟之中封印了三十余载，然回想起当年之事，心底仍然是巨浪翻涌，久久不能平复。过了良久，和尚回过神来，有些神色复杂得看着阿休缓缓开口：“其实，往事若是不去想起，亦是极好......”
二人又陷入了沉默。
“那你想不想去这深谷之外的世界去看看呢？”和尚神秘一笑开口问道。
“你可以带我出去么？”
“自然！”
“那......好！”阿休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做了决定。
“你要想好！此去或许就再也回不来了，这外面的世界可能没有你想的那般美好。甚至有些可怖！”和尚道。
“嗯！”既然已经决定，阿休便不再去想那些。
和尚未多言，似心中还是有些许的挣扎，再看了一眼阿休，大袖一挥“走罢！”毅然起身向着洞口走去，老和尚许是年纪大了，又许是在这洞中坐了太久，走了几步，身子猛的一歪。阿休赶紧上前掺着，掺着颤颤巍巍的老和尚，阿休真的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跟着这么一个老头，真能出去么？
二人缓缓走在漆黑的石窟内，许是因为些许紧张。阿休总是不小心踩到散落在地的白骨，咯嘣咯嘣细小骨头被踩碎的声音清晰可闻，老和尚叹了口气，没说什么，继续向着洞外走去，不多时已经可以看到一丝昏暗的光，二人来到洞口，只是那洞口站着一个人影，影影绰绰看不大清楚。阿休有些惊异，因为那个人有点像老道士。
老和尚来到了洞口停下，看着眼前的之人，高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阿休亦来到了和尚身边，看着眼前之人吃惊不已，因为之前那模糊的的人影不是别人，就是老道士。
“老头子！你弄什么玄虚！我给你说，今日在这洞里救了个和尚，他说可以带我出去，到时候让他也解了你的封印，你也可以出去了！”阿休看到真是老道士，有些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在往日，这老头对自己来这里都是嗤之以鼻，提都是不愿意去提的，没想到今日会主动过来。
“无量天尊！”老道士没理会阿休，而是转过身郑重得对老和尚行一个大礼，而后起身盯着身前之人。“道友，一别数载，未曾想你我竟还能相遇！”。
“玄贞！你是玄贞道友！我佛保佑！善哉善哉！”老和尚面上古波不惊，但心底却是极为的震惊，以致周身晦涩的气息有些压抑不住，震得洞口的灰尘簌簌落下。这下阿休相信了，这老和尚却是有些东西的。
“只要我老头子活着，你便不能带他出这个山谷！”老道士语气不善，死死盯着阿休二人，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得架势。
这阵势，让阿休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老道士平日里一直都蔫了吧唧的，今日这个死像，倒颇让阿休十分的意外。
老和尚叹了一口气，“玄贞，你这是何苦！你我皆是心知肚明，当年的孽事乃是宗门的过错，若不不是当年你轩辕苦苦相逼，又何至于落至今日这般田地！哎......善哉！善哉！”
“轩辕的过错？轩辕是为了什么？若不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人道公义，我轩辕一门又何至于断绝在这苦禅崖底，你看这满地的白骨，是为哪般？藏身崖底三十余载，不见天日，是为那般？！你却跟我说是我轩辕错了！这世间还有公理么？”老道士最后几乎是吼着说出了这些话，周身真气鼓荡，晦涩的气息同样挥散开来，丝毫不弱于老和尚。
想来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自封修为，这老头子就是在诓骗自己，这货藏得可真深啊！阿休这时才恍然大悟。
“那这孩子你又该作何解？”老和尚抬手指着阿休。“他是谁，你比我更清楚，若坚信你轩辕门是对的，为何还要留他？”
“......”道士语塞，看着阿休，眼神复杂，张嘴却发不出声响，最后化作了一声长长的深叹。
“玄贞！三十年了，你应该已经想明白了，错了就是错了，这本不是你的错，错的是人心，是世道啊......”老和尚于是叹着气，唏嘘不已。
老道士愣在原地，气势瞬间萎靡了下来，整个人看着愈发的苍老，仿佛被和尚一声叹息抽空了所有的力气。“若是当年，没来你梵净寺那该多好，想我轩辕一门亦是有名的中州大派，一朝尽毁......”言未尽，两行浊泪已经涌出了玄贞的眼眶，看着阿休也有些心疼，因为此时的老道士，看着实在是有些.......可怜。
“阿弥陀佛！天道无情，你我皆是天道之下的蝼蚁而已，却总想着去为这世道的正义举起那昭昭大旗，殊不知这世道炎凉！这三十余载，除了这满地的累累尸骨，可曾还有外人为你轩辕一门见证那悲壮之举？”
“人心不古啊！”老泪纵横的老道士，终于是哭了出来，其声悲坳，响彻天地，看的阿休浑身一阵激灵，想来这三十年的苦楚今日都要随着老头子的眼泪流个干干净净。
老和尚没有作声，同阿休一起立在一旁，二人看着玄贞老道一个人在那里对着一堆白骨，一会叨念，一会悲坳，就这样一直等到那一缕似有似无的晨光再次漫进了谷底。
“你们走吧！走了便不用再回来了，只是这孩子定要好生的看护他一些。”老道大抵是想通了，浑身狼狈不堪但是双眼之神却是异常的坚毅。
“老头子，你不跟我出去么？”阿休问道。
“罢了！我的师父，师姐，都在这里了，我在这里陪着他们......”老道士没有回头，仍是痴痴的看着石窟前满地散落的白骨，一动不动。
“......”阿休还要说什么，却被老和尚挥手挡住了。老和尚摇了摇头，拉着阿休朝石窟外走了去，走了几步，只见老和尚真气鼓荡，大袖一挥，山谷之上顿时云雾尽散，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阿休身上一阵说不上来的舒服，老和尚只一提气，便带着阿休双脚离地而起，在崖壁上来回的横跃，阿休只觉得眼前景象花了几花，耳边呼呼的风声不断，再定身，人已经到了崖边。探身再看，黑幽幽的山谷深不见底，而山谷外却是鸟语花香，清风徐徐出来，浑身自在，自由的感觉真的好！
苦禅崖底，玄贞老道遥遥看着崖壁的顶上，摇头一笑，盘腿打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