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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花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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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花孔雀就往他们这边过来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亚麻色的染发衬得他皮肤还蛮白,一张脸就是个风流浪子的模板,脖子上还有没擦干净的口红印。

不知道去哪换了一身衣服,方才扣得严严实实的西装领带,现在就剩一件衬衫了。

不坐旁边的空沙发,非要挤进江有汜和盛柏颜的中间,盛柏颜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周易远如同被蜇了一下。

不敢再去挤盛柏颜,倒是使劲往江有汜旁边挤,硬生生挤出一块屁股能坐下的位置。

“这里才是我的主场啊。”周易远像有感而发,刚才是家宴,不少长辈在场,他不敢乱来,现在是朋友聚会,他脱光都没人大惊小怪。

江有汜一点没客气,往周易远肩膀上狠狠来了一下,“周易远,你非要往我俩中间挤是吧,旁边那么大一块地方不够你坐?”

周易远憨憨一笑,贱兮兮地说,“我就喜欢坐你们中间。”

江有汜浑身一激灵,屁股又往旁边移了不少,“周易远,我告诉你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给兄弟们留一条活路。”

周易远猛地站了起来,气得脖子青筋一起冒,“我又不是gay!”

“你也不那么直啊。”江有汜就喜欢看周易远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故意逗他。

周易远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倒不是他不想说,就是他说一句,江有汜总有一百句在后面等着他。

从小到大,他跟江有汜斗嘴从来都没赢过,这些年还好,小时候经常都是哭着回家的。

看着好友在身边斗嘴,盛柏颜却没有要插一句的意思,只是将自己融进暗影里,小口小口抿着酒。

周易远往盛柏颜旁边一看,注意到了什么,眼睛都亮了起来,“哎,哪来的猫啊。”

洛嘉禾在旁边吃着小零食,听到有人cue她,尾巴竖起,微微侧头往后看了一眼。

“柏颜养的。”

周易远好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的话,眼珠子瞪大,指着洛嘉禾说,“阿颜,你会养猫?!”

盛柏颜把酒杯放下,“很难?”

“倒是不难,就是跟你不太匹配啊,再怎么样,你也该养一只阿拉斯加或者大型犬啊。”

怎么说着的时候,周易已经把洛嘉禾抱了起来,不停摸洛嘉禾头顶上的软毛,坚持真香定律,“哎,别说,手感还蛮好。”

洛嘉禾挣扎了一下,不同于盛柏颜的木制香气,和公司小姐姐的柔软,周易远身上是散之不去的甜腻的香水味道,还硬邦邦的,她都快被熏晕了。

小猫明亮圆润的琥珀色眼珠,清澈得能让他看清自己的身影,身上没有一点杂志的柔软白毛,摇头甩尾的时候更加可爱。

见小猫不反抗也不挠人,周易远觉得手里的小猫肯定喜欢他,更加得寸进尺了

那张脸越凑越近,眼看就要亲到她脸上,但此时,面前靠近的脸和记忆里另外一张脸逐渐重合。

她记起来了,她说怎么眼熟呢,这人是她幼儿园同学,还是个鼻涕虫。

上学的时候非要亲她,她死命挣扎,最后好像不小心在他脸上给了几拳,然后幼稚园就多了两个小哭包。

周易远是被打疼了加上没亲到哭的,洛嘉禾则是被周易远凄厉哀怨的哭声吓的。

一个激灵,周易远被洛嘉禾一个猫爪子甩到了脸上。

猫爪子闪得飞快,又迅速藏在了盛柏颜身后,

周易远似乎被打蒙了,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半天没回过神来,江有汜在旁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小子,死性不改,见到喜欢的就想上嘴,小时候被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了,现在还这个样。”

接着就是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旁边的朋友也知道周易远幼儿园的糗事,也在一边低低笑着。

就连盛柏颜也微微勾起了唇,眉眼舒展开,眼里泛过笑意。

周易远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好死不死地触了今晚上最大的一个雷,“阿颜,洛嘉禾怎么样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洛嘉禾猛地竖起了耳朵,想听听他们在谈论自己什么。

“还没醒。”提到这件事,盛柏颜声音又浅了下去,方才唇际的愉悦弧度也荡然无存,

听到盛柏颜明显低沉下去的声音,洛嘉禾心头一颤,福至心灵,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但又如流星一般离开得太快,最后她也什么都没抓住。

还感觉有一点莫名其妙,盛柏颜还挺重感情的,小时候一起玩的感情,怎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蛮担心自己。

想到这,洛嘉禾决定,要是她又机会恢复人身,她一定主动跟盛柏颜把感情重新连起来。

江有汜狠狠瞪了周易远一眼,周易远自知理亏,躲闪着目光,低头喝了一口杯中的酒。

知道盛柏颜现在心情不太好,之后就没再提洛嘉禾了,但盛柏颜还是喝闷酒的样子。

两人都不知道怎么劝,也知道劝了也没用,那人是盛柏颜唯一的软肋。

他却选择闭口不谈,不是喜欢得不够深,只是爱得入了骨,不舍得用强制的手段把她绑在自己身边,折断她渴望自由的羽翼。

盛柏颜其实不喜欢喝酒,只是喜欢上一杯酒下肚的时候,那种不清醒的那种感觉,即使只有几秒钟。

装着晶莹液体的酒杯上倒映着他疲惫的面孔,洛嘉禾感觉盛柏颜从里到外都染着难过,不同于外面的冷漠。

他似乎将自己封在了一层看不见的壳子里,别人触摸不到他,他也没法挣扎出去。

场子还没散,盛柏颜却猛地放下了酒杯,跟周围的几个人打了一声招呼,拿起外套和沙发上的洛嘉禾就走了出去。

夜色沉沉,月明星稀,似乎已经化作人间觥觞交错的灯火,又或是隐没在黑暗的云层中无处可寻。

李节开着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替盛柏颜拉开车门,“盛总,我们回镜湖湾吗?”

“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李节没有再问了,车再一次停下,就是上午去过的医院门口,李节准备开车门跟着下去。

盛柏颜制止了他,“李节,你在车上等着,我一会就下来。”

洛嘉禾潜质扒在窗子上,看着盛柏颜在黑夜中更显得寂寥的身影,喵了几声。

她不知道盛柏颜去做了什么,只是发现他眼角似乎通红,对着窗外,低声喃喃了一句,“她瘦了好多……”

还没来得及完全入她的耳朵,就被灌进窗口的夜风吹得支离破碎。

洛嘉禾缓缓靠近盛柏颜,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怎么难过,但还是想用自己弱小的身体安慰他。

城市的四面八方,灯影闪烁,光怪陆离,有能靠在一起取暖的人,也许才能挺过漫长黑夜里的孤寂冰凉。

新的一天来临,昨天就想撕下的旧日历,找不到踪影。

盛柏颜很早就去上班,给她预备好食物和水,就关门离开了。

洛嘉禾撑着下巴叹气,百无聊赖地卧躺在沙发上,思考着最近的烦恼,和过往二十多年的人生。

在成为宠物猫的每一天里,洛嘉禾心里其实都在接受挑战,她不知道这种怪异会持续多久,还有她躺在病床上的身体怎么办。

这种不确定的感觉,能把她憋疯,每一次洛嘉禾想到一辈子可能都得待在这个身体里,她就像处在一个无底洞里,无法控制地坠往黑暗深处。

虽然盛柏颜对她不错,大概率是不会把她扔出家门,可终究是仰人鼻息过活。

这不是她的性子,更不想这样窝囊地活一辈子。

洛嘉禾又叹了一口气,歪斜着头,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窗外不知道什么开始下雨,淅淅沥沥地,整个城市的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的事物好像都笼罩在这雾非雾、雨非雨之下。五分钟后,雨珠呈雷霆之势,一颗一颗砸下来。

街上的行人举着包匆匆避雨,一把伞下挤着两个人,街上的小贩支起雨棚,蜷着臂膀守着小摊……

盛柏颜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凝结的雨珠,不堪重负地七零八落的滑落,雨痕一道道地蔓延,蛛网似的结在窗外。

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却很久没有喝了,思绪复杂。

雨珠毫不留情地吹打了下来,一声一声砸在玻璃窗上,盛柏颜也猛地回神。

天边的云层越积越多,看样子接下来的几天都是阵雨了,潮气在城市的低洼处聚集,迅速挤压空气,突然而来的燥热让盛柏颜松了松领带。

今天他提前下班,想到家里还有一只小猫等着他,似乎有一种牵引。

出办公室的时候,大家都用余光目送着盛柏颜离开,等到电梯门彻底掩上,三三两两的员工转动电脑椅,脑袋凑到一起,都张大了嘴,“活久见啊,工作狂盛总,竟然提前下班了?!”

“会不会是霸总有小娇妻了。”

“没听说啊。”

……

公司主管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手机壳在桌面上轻轻一碰,似笑非笑地说,“要不你们去问问盛总吧。”

大家被吓得一激灵,纷纷鸟兽散,低头装作忙碌于工作的样子。

晚上回来的时候,盛柏颜早早给它准备了晚餐,洛嘉禾心情还没有恢复过来,挑挑拣拣就是没吃多少。

公司还有事没有处理完,即使回到家,盛柏颜也没有停下来。

电脑的蓝屏光线打在他脸上,盛柏颜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脑上刚才发过来的文件,手边的手机外放一直开着,声音严肃,带着上位者的威慑力。

“招股书上的发行价区间再缩小,你们跟分析师今晚给我一个准确的数字,下次开会和项目经理和负责人讨论好,这件事我不想再拖了。”

“目前定的后续发行间隔时间很短,你们确定一下证监会那边需不需要审核后续发行的注册条件,不要再最后关头出一些岔子。”

……

洛嘉禾还是没吃完猫盆里的晚饭,盘在沙发上,看着盛柏颜处理工作。

盛柏颜真忙啊。

手背带着男人特有的力度,修长的手指在笔记本键盘上触动。

注意到小猫今天吃得特别少,怀疑洛嘉禾是不是感冒了,手放在毛茸茸额头上,又一顿,反应过来猫和人的体温正常度不一样。

“不喜欢吃?”可是他准备的跟昨天一样,小猫吃得也很开心。

洛嘉禾没有摇头,也没点头,甩着尾巴,可能是心情不太美妙,让她没有胃口进食吧。

外面的雨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带着雷霆之势,黑沉沉的天空似乎要倾覆下来,偶尔的几道闪亮凭空劈下,瞬间将这个城市的全貌照亮。

洛嘉禾听着耳边的风声雨水,说不清是不是讨厌下雨天的原因,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似乎有什么事情即将来临一样,她无法躲避,也无法阻止。

月光浅浅地透进来,天上寥寥几颗星,显得莫名惨淡,盛柏颜拿起床头柜里的药瓶,倒出安眠药吃了一颗。

睡意来得很缓慢,就像小溪汇入大海一般。

脑海里似乎有两个小人在打架,盛柏颜皱紧了眉头,经过长久的斗争,他才勉强睡着,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却没有彻底放下。

他似乎在梦里,梦里大雾缭绕,树木枝桠将这片天地遮了个严实,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吠,声音拉得极远。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独自一个人走在小路上,似乎听见了大雾尽头有人在呼唤自己,声音带着焦急,他加快了脚步,越来越近了。

那声音在他耳畔开出了花,却又能炸得他耳鸣。

是她的声音,是她在呼唤自己。

盛柏颜小跑了起来,然而这里什么都没有,他失望地在四周环顾,没有,没有他朝思暮想的那个身影。

突然,他的耳朵捕捉到了一道微弱的声音,似乎是猫叫。

盛柏颜低头朝树边看过去,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奶猫正看着他,嘴里竟然吐出人声,似乎说了一声“再见。”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正想抬腿追上他,大雾突然消散,脚下的土地分崩离析,树干上枝桠开始无限蔓延,将天地都遮盖,透不进一点光亮。

他落进土地中蔓延出来的巨大缝隙,失去重力的落空感让他迫切地想抓住什么。

盛柏颜猛地惊醒,浑身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额头还有薄汗,抬头一看,外面天光大亮。

天边,一轮巨大的圆日露出一角,黑沉的幕布被划开,天地万物像是在这光照吓陡然间复苏,可能这就是人们追求光明最简单的原因。

李节已经在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了,处理极少时候的特殊原因,盛柏颜从来没有迟到过,就算是发着高烧,也要赶着去公司把会开完。

在即将迟到的边缘,李节给盛柏颜拨了一个电话过去,“盛总,我已经在门口了。”

“李节,你上来一趟。”

李节脚步很快,下了电梯一步都没停下,按响了盛柏颜家的门铃。

在等待了五秒过后,李节拉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发现盛柏颜还没有换衣服,脚步不停地在屋子里转着,似乎在找些什么,眼底有些焦急

“盛总,怎么了?”

“小白不见了,你今早有没有看见它。”

“没有,是不是家里门窗没有关严,它跑出去玩了。”

“那它还会回来吗?”

这好像是他跟在盛总怎么长时间,盛总第一次询问他,李节顿了顿,用不太确认的语气回答道:“我也不太确定,有些自己认识家,玩够了就回来了,有些不认识,可能就……”

盛柏颜摆手,制止了李节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抬手按揉着自己酸疼的眉心,没有睡好的大脑现在就是一团浆糊。

昨晚上还在沙发上的小猫,今早起来的不翼而飞了。

盛柏颜坐在沙发上,努力回想昨晚上的细节,自己有没有将家里的窗户关严,它从怎么高的楼跳下去,有没有受伤……

李节在一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小声提议到:“盛总,我们要不要查监控……”

一道手机铃声在客厅响起,是从李节身上传出来的,他不好意思地捂着手机跑到一边。

听到对面给他说的消息,眼睛陡然放大,即使跟在盛柏颜身边见惯了大风大浪,此时也不免张大了嘴,“盛总,洛小姐醒了!”

洛嘉禾放一睁开眼,就看见自己床边围了一圈的人,一身白大褂,把她吓得一激灵,以为是白无常来带她走了,差点就要从床上滚下去。

身体一动,带来伤处的撕扯疼痛,让她眼前直冒白光,疼痛也让她的恢意识复了些。

洛嘉禾眼神在四周环顾,常见的医院套房,病床周围围绕的也是医生。

心跳渐渐平复了下来,突然想到了什么,僵硬的手脚激动地乱动,吓得她旁边的护士赶忙抓住了她受伤的断腿。

摸了自己脸不够,还不停摸自己的手和脚,眼中剧烈的欢喜,与这里压抑严肃的气氛倒是格格不入。

周围的医生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这是不是得叫一个精神科大夫过来。

“洛洛,你还认识我吗?”耳畔传来一道小心翼翼的问询声,

洛嘉禾抬头看向声源处,洛近深正双目含泪地看着她,手臂剧烈抖动,想触碰她,似乎又怕把她碰碎了,死死抑制住自己不平的心绪。

“爸,“

洛近深差点要因为这声“爸”老泪纵横,但考虑到周围还围着不少人,强自撑着额角掩饰了下去。

洛嘉禾看着明显苍老不少的父亲,眼下还有显而易见的青黑,自己这次把他吓着了。

不由放缓了语气说,“我回来了。”

“嗯,回来了就好。”洛近深再也控制不住,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一滴眼泪从眼角滑下。

围在她病床边的大夫,在仔细检查过她的伤口之后,又带着她做了一个全身的检查。

据洛嘉禾观察,大部分是检查脑子的,应该是自己醒之后的状态吓着他们了。

洛近深一直陪同在她身边,嘴里不停地安慰着她。

“洛先生,洛小姐身体内部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后续还是要留院观察,伤口换药也得及时。”一位带着口罩的医生,一页一页看着检查单子,

“谢谢医生了。”

洛嘉禾也小声安慰着洛父,告诉他自己没事了,这次让他担心了……

“都是爸爸的错,是爸爸没保护好你。”洛近深这几天被吓的不轻,这几天也想明白了很多事,什么事都比不上他女儿开心幸福终于。

要不是自己自私,阻挠女儿追求自己喜欢的事,或许嘉禾根本不会遇上这一遭。

洛近深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几天都没换了,公司也不去了,几乎就是无时无刻地守在洛嘉禾身边,不肯假手于人。

洛嘉禾的心电图出现异常,也是他第一时间发现,并且通知给医院值班大夫的。

“爸,对不起。”洛嘉禾知道自己在父亲面前是保留着任性的性格,她真的不知道,要是自己再也没醒过来,父亲该有多绝望。

洛近深眼里含着泪,摇了摇头。

清了清嗓子接着说,“洛洛,这件事我还没告诉你妈妈,我怕她在国外着急,看你什么时候亲自告诉她吧。”

洛嘉禾点了点头,洛父和洛母在她高二那年协议离婚,洛母去了美国,这些年基本没回来过。

“爸,我手机呢?”

洛近深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屏幕几乎全碎的手机,“这呢,一会儿爸给你拿个新的过来。”

“谢谢爸。”

医院病房就此安静了下来,两父女大难之后再见,亲切之外,还是有积累多年的嫌隙。

突然没了共同话题,洛嘉禾近年很少跟父亲再单独相处,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两人不约而同开始躲避视线的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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