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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叠山书院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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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年幼的赵飞田被选到院主身边,韩羽立则早已经入选两三年。

韩羽立对赵飞田甚是照顾,两人同吃同睡不是亲兄胜似亲兄。

两人立志报国,在书院早已经是天之骄子般的存在。

但由于林珧的出现,两人的命运走向岔路。

那日两人得山主令去后山采药,两人行至山崖便听见远处有人在喊救命,靠近后便见一女娃空悬崖边。

见状两人立刻用衣服绑成绳子合力将其拉上来。

随后两人将其带回书院中,院主见女娃聪慧甚是喜爱,又因在林中发现如海中美玉般,后赐名林珧。

此后三人同在院主门下学习,作为小妹的林珧也最为得宠。

数年过去,年少的赵飞田立志入仕为官便出山门赶考,林珧对赵飞田暗自倾心却忽略了为自己放弃仕途留山为师的韩羽立。

韩羽立仰着头将事情说完。

当然,关于林珧那部分被改成了自己念师恩所以留山了。

赵羡望着韩羽立的模样,心里早就猜出一二,但害怕驳了其面子便没有深问。

韩羽立和赵羡又细聊了安北安西城内的情况,正好也等待林珧。

待赵羡说到吴老怪时韩羽立惊道:“此人还活在世上?早些时日吴家与江南刘结下恩怨,江南刘可是下了血本去断其气运。我还以为其已经离世,这是使了何种异术续命?”

赵羡又将吞天大阵被赵飞田破了的事说予其听,这才知道并不是赵飞田的变数化龙赢了吴老怪。

是吴老怪气运被断,吞天阵阵眼正好被赵飞田插中,才使吞天阵破碎不得修复。

赵羡听后抽抽嘴角:“合着二兄在吹牛呢。”

韩羽立听后疑惑道:“飞田怎么了?吹牛是何物?”

韩羽立在山中待的太久,对市井用语不似熟悉,还以为赵飞田真的抱着牛去吹,心中甚是恶心,赵飞田的形象也被破坏了几分。

正好,林珧火急火燎地走进书房,赵羡见其生的俏丽似白玉,皓齿明眸,一眼就看出这是以前大兄说书院喜欢赵飞田的师姐。

赵羡起身拱手道:“林师姐!”

林珧向赵羡处望去,凑来揉捏着赵羡的脸:“哎呀!你就是赵师兄的妹妹啊,居然生的如此俏丽。赵师兄还说你生得异象,今日一见果然漂亮非凡!”

赵羡被林珧揉捏得说话都说不清楚,想着这位怪不得赵飞田这么怕这位林师姐了。

待韩羽立把赵羡救下,赵羡才从怀里掏出书信。

林珧听闻是赵飞田写给自己的,俏脸微红,立刻将信打开来读。

只见林珧的脸是红晕很快就被无语代替,韩羽立凑到边上看去,随后哈哈大笑。

信上赫然只有一行小字:这是我妹妹,林小妹莫要乱搞。

林珧:“什么嘛!谁说我要弄羡妹妹,还以为赵师兄要带些稀罕物品给我呢。下次不接他的信了!”

赵羡闻言不禁感叹,赵飞田果然是料事如神,这信要是早点打开,脸也无须遭受此等劫难。

寒暄几句后,赵羡被林珧安排到自己的上水院内由林珧亲自带课,每日只需去韩羽立的班上去点名就可以。

待到上水院,林珧招待赵羡随便住哪个屋子都行,成子含早已将行礼搬运过来。

成子含放好东西与赵羡告别后便向韩羽立的新生舍屋去了。

赵羡观察上水院的布置,整个院子看着朴素但却用料精致,珍珠磨的水面镜,雕麒麟白泽的神龙木书案一应俱全。

院中虽不似华丽,但内里暗藏贵气,看来老院主对林珧确实是甚是宠爱。

赵羡问道:“林师姐,你平时在院中教些什么?”

林珧拿出本书递给赵羡:“我教此物,但院中大部分人都说是无用之术。”

赵羡拿来书卷,书上写着屠龙术三个字。

将书翻开,作者是位叫做画生的人,此书第一卷写的便是《各层研查》。

赵羡不解:“此书何用?”

林珧:“当然是将草菅人命的朝廷推翻的了。”

赵羡这才知道为何这书没人学,也就老院主宠爱林珧,要是换个地方,此书就是反书教这个更是要杀头的大罪。

林珧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告诉赵羡明日要进行新生,考试内容则兵法数术以及武斗。

经过两位兄长的补习,赵羡倒也不怕考试。

夜晚林珧给赵羡在吃饭后补习了一遍,此后赵羡就与成子含去院中散步,静待第二日的新生考试。

翌日,赵羡到达考试的地点。

考试的形式是考完立马出榜,随后根据排名给各位学生打上甲乙丙丁的等级。

等级越高者则更有机会获得各位师长的亲传。

对赵羡来说,虽说不用考试也能获得亲传,但就追求个名正言顺事无闲话。

赵羡还是认真应考。

首轮是兵法的考试,由各位师长出阵题,学子来破阵。

赵羡上前抽题,翻开牌子是一位叫张三的师长出的题。

“这名字真随意。”

打开题卷,映入眼帘的是围城的题目,赵羡是围城方如何用最少的毁损将城池拿下。

赵羡立马提笔刷刷写完。

以赵羡的思路,或者说是从刘格身上学来的思路:先是要让城内的士兵感受到自身实力的悬殊,最后在来援路上设上奇兵,使城内孤立无援;最后在城中缺粮之时,散播恐慌,使城内民变兵变。此时再出兵征讨,则可得胜。

赵羡的答卷交上去之后,很快就得到了张三老师的认可打上了甲等的标签。

成子含就没那么幸运,抽到了号称最难的韩羽立的题卷。

韩羽立奇葩地出了道如何完成大一统的题目,这题别说会写,九州自从诞生到此没有任何一位帝王完成大一统的帝业,他们这些学子何来想法。

成子含自然是写的文不对题,交上答卷时韩羽立本是觉得此子无救。

后叫来本人来领卷子时,见是成子含又将丁字标签改为甲字,美其名曰:此子与本师甚是投缘,在此子身上能看见自己的影子。

第二门数术对赵羡来说就有些困难,毕竟赵羡起步较晚对数术大多是以自我实践,对文题答卷便有些生疏。

交上答卷后刚刚触碰到乙等的最低线。

赵羡考完两门后已是下午,休息完后便走向最后一场的武斗。

走进武斗场的候选室,各位公子都已在等候,许多人见赵羡都想着武斗能抽到赵羡,都认为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子比较容易战胜。

不时,李恒走进候选室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对赵羡说道:“今日我俩的恩怨就可了结!武斗场上可没有韩师叔护着你。”

赵羡白了他一眼:“略略略!”

李恒走后,刘牧又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成兄!好久不见!成兄前两门成绩如何?”

赵羡见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刘牧拱手道:“在下只得甲乙。刘兄呢?”

刘牧:“甲甲。”

赵羡:“不愧是江南刘家,兵法数术都是信手拈来之物。”

刘牧扶额:“成兄过誉,这俩不得甲,那在下就得被逐出书院了。”

“刘牧对阵成子含!双方可取兵器。”

刘牧来不及多说对着赵羡拱手便向里屋走去。

成子含来赵羡面前打了声招呼也跟进去,赵羡有些担心成子含的武斗,他最开始能和赵羡走几招,但经过赵飞玉特别训练后,成子含就再没赢过。

如此真不信能都过江南刘家的子弟。

成子含在安西守军内出来自然挑选的是长枪,而刘牧则选了把七星剑负手而立。

见刘牧不动手中掐着诀,成子含握紧长枪不敢上前。

不时刘牧叹气道:“卦象上说我今日大凶,看来是要完蛋。”

见刘牧自言自语,成子含便向冲上去刺他。

刘牧:“且慢!成兄,待我再算一卦!”

成子含闻言真的停下来回头看眼赵羡,赵羡微微点头。

刘牧算着算着把剑放在地上用木棒写写画画。

观赛的学子都开始打哈欠了,两人还没开始打。

台上的韩羽立看不下去喊道:“再不打两人都打上丁等!”

闻言刘牧叹气的拿起剑:“赐教吧!成兄!”

说完刘牧啊啊啊地向成子含冲去,成子含握紧长枪准备迎战。

刘牧挥舞着长剑,不见其中有何章法,显得十分变扭。

正当刘牧要碰到成子含时,突然脚下被石块绊了一下。

“啊!”

“成子含胜!”

成子含呆在原地,面前的刘牧剑脱手到几尺之外,人更是脸朝黄土屁股对天。

待成绩报完之后,成子含因为没战获得个乙等,刘牧则喜提丁等。

成子含在众人的爆笑中将刘牧搀扶起来。

经过赵羡的时候,刘牧尴尬一笑,赵羡算是知道为什么另外两门他一定要得甲等。

江南刘家!

不愧是你!

随后几场战斗后,报幕的弟子向李恒打了个手势。

“成羡对阵李恒!两人请挑选兵器。”

赵羡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李恒肯定会做手脚,有赵飞玉喂招倒也不惧李恒。

李恒选了把长戟立于台中,赵羡则选的适合自己体重的雌雄双股剑。

待两人站好,台上的学子都议论着二人:

“李世子定然会胜,我见这成羡是这批人里最弱的!”

“我觉得也是。”

“不对,还有那个江南刘家的!”

刘牧在边上一脸黑线。

开始时全场都在喊李恒的名字。

只有成子含以及被打击的刘牧在给赵羡加油。

看台上的林珧对赵羡也不禁有些担心,韩羽立也说只得看赵羡的造化了。

李恒:“你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赵羡冷脸道:“打就打,放什么屁在这污染空气。”

闻言李恒气急败坏的向赵羡快步砍去,招数狠辣似要至赵羡于死地。

众人见此招如此之快,赵羡应该是要完蛋。

正当众人捏一把汗之际,赵羡随意地向边上一闪。

李恒扑空后立马调转长戟向赵羡的位置刺去。

来回几个回合后,赵羡手中舞着剑花道:“这么慢,你好像不太行。”

对于普通人来说,李恒的招数很快,如果是在之前的安北战场碰到,大概率是要吃瘪。

但现在的赵羡可是跟赵飞玉特训过,赵飞玉何许人也?

中州第一枪!

随说赵羡不是完全能跟上他的出招速度,但也能用剑避开几招。

赵飞玉甚至怀疑赵羡有点天赋在身上。

用赵羡的话来说就是:“大兄的枪虽没有枪头但也戳的太痛了!因为太怕痛,我把苦练闪躲!”

因此到现在,李恒的攻击在赵羡眼里和慢动作并无二别。

赵羡:“你就这啊?”

李恒见状气的牙痒痒,立刻将枪狠刺赵羡面门,赵羡闪开惊讶道:“哇!你来真的啊!”

随后赵羡双股剑游动,在李恒面前舞着发花。

李恒完全看不清赵羡的动作。

赵羡先刺后撩再劈砍,雌雄双股剑似有生命般在李恒身上跳舞。

虽未开封,但也打的李恒生疼。

不时武器便被赵羡打脱手。

见此,台上的学子一片寂静,台上的韩羽立都看呆了。

只有刘牧对着周围的人喊道:“看到没看到没!谁再看不起我!我江南刘家看中的人岂有错!”

“成羡胜!”

话音刚落,台上的学子爆发出掌声,这掌声是为赵羡的胜利,也是为自己没和赵羡遇到的庆幸。

韩羽立对林珧一拍脑门:“我们担心什么!她大兄可是中州第一枪,我怎么忘了呢!”

林珧无语:“如此说来,赵师兄当初选拔怎得和江南刘家那小子差不多?”

韩羽立听后呵呵一笑,想到当初赵飞田武斗学着拿长枪把自己砸晕睡了一夜才醒的事,时光倒也过的快,如今换他们在上面给赵家小妹考试了。

“成羡甲等!李恒丙等!”

赵羡向四周拱手,躺地上的李恒见此心生恶念。

从怀里掏出暗箭向赵羡射去。

成子含见到李恒的动作,提醒道:“羡姐姐小心!”

赵羡感到身后凉意,又因成子含提醒向侧边闪躲。

只见那箭矢射进远处木桩几寸深,入口处还有暗暗的腐烂之色。

赵羡转头盯着李恒。

俊俏的脸上笑脸消失,李恒看见的只有无尽的寒意。

赵羡从腰间掏出火龙枪对准李恒:“我本无意伤你,你竟下此毒手,那就休怪我了。”

李恒口中不停求饶,台上的韩羽立也喊道:“小羡莫要如此!我等来处理就好!”

林珧:“羡儿不要冲动!”

赵羡冷着脸看着李恒:“做菩萨神佛的事我可不会!”

“嘭!”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炙烤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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