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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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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上水村,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空气有点潮湿,但却很清新,还弥漫着一丝丝的花香。村民们世世代代也早已习惯了这略带潮湿的环境。

上水村处于岷山的半山腰南面,一条弯弯曲曲的土路通往外面,大概有五六公里的样子才到山脚下,方圆四五公里也就这么一个村子,显的是那么的孤独。

岷山海拔一千多米,尽管海拔并不高,面积却不小,上水村交通闭塞,也就那么二十来户人家,属于人迹罕至的地方,村里的人没有什么大事很少去外面,出去一趟也不是那么容易,关键是没有交通工具,唯一的一件算是交通工具的就是村里的牛车了。

此刻的李想,正行走在狭窄的山路上,他几乎每天都要经过这条小路,小路的尽头就是村里的那间教室。

这个点也是村里人一天忙碌的开始。

“李想,这是准备去上课了?真羡慕你,不用每天都干活,哪像我,每天都累的半死”

说话的是李想的童伴,名字叫葛二蛋,他们两个是从小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在整个上水村,和李想关系最好的也就葛二蛋了,其他的孩子知道李想有那种病,都很少跟他玩,可葛二蛋却丝毫不管那些。

李想看着眼前路过的葛二蛋,走过去用拳头锤了他一下。

“都马上要当爹的人了,还不知道上进,小心小莲晚上不让你上床”

这个二蛋,今年也是十五岁,比李想大几个月,今年刚刚和本村的小莲结婚。

听到李想这样说,二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嘿嘿地笑了两声,笑容里带着几分害羞和憨厚。

“你小子将来可是要吃公粮的人,全村里谁不羡慕?哪像我,修理地球的命,我咋就没你这脑子,哎”

所谓吃公粮九十年代的意思就是铁饭碗。

葛二蛋对于李想在学习上的天赋佩服的五体投地,整个上水村的人们也都认为李想将来肯定能有出息。

“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要下地干活了,不然小莲又该发飙了”,葛二蛋说完还向四周看了看,一转身走了扛着锄头走了,自从结了婚,在小莲的训呵下他不得不变的勤快起来。

李想笑了笑,这个葛二蛋,还没怎么着就这么怕老婆,不由的摇了摇头。

教室位于村里的西南角,也是村部的所在,而李想的家在村子里的东南角,村部只有两间石头房子,一间做了教室,另外一间就是平时村里人开会的地方。

看看天色还早,其他学生还没来,李想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开始朗读课文。

几乎自从李想上学以来他都是第一个到教室的人。

教室里有十来张破旧的桌椅,都是村里人自己弄的,已经很是破旧,趴在桌子上稍微一动就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待兴。。。”李想开始朗读自己最喜欢的古诗。

这是北宋文学家范仲淹的一首古诗,诗中作者那“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博大胸怀总能让他热血沸腾。

读古诗算是热身,他早已背的滚瓜烂熟,只是李想觉得古诗之于文学言简意赅,意境深远,往往能让他沉醉其中。

“王老师早!”李想看着走进来的年过花甲的王老师,恭敬的起身。王老师是他的启蒙老师,也是他从上学到现在唯一的一位老师。

王老师已六十多岁,灰白的头发,一身洗的有点发白的中山装,手机拿着几本书,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面容慈祥。

“早!”王老师看着这位自己教书以来最得意的学生不由的老怀宽慰,面露微笑。

由于上水村交通不便,贫穷落后,外面的教师没人愿意来到上水村教书,因此,王老师是上水村唯一的一位老师,不论高低年级,从小学到初中,不论语数外还是数理化史地生都是他一个人教,与其说教倒不如说是和孩子们一起学习,他本来是教语文的,现在倒好,经过这么多年竟然慢慢的成了全科教师。他也是一边学习一边教孩子学习,唯一让他能轻松一点的是全班也就十来个学生,还是小学的学生多一点,像李想这样,能够在村里读到初三的也就李想一人而已。

王老师虽说文化程度不高,但他这种教书育人的精神以及教学态度令整个上水村的大人小孩都对他无比的尊敬,村里的很多事都争取他的意见。

接下来王老师又像朋友一样开始对李想进行谆谆教诲,马上要中考了,他不放过任何一点能提升孩子成绩的学习机会。

学习对于贫穷的上水村的孩子来说是件最幸福的事。

现在对于李想来说,除了努力的学习,又多了一件令他感兴趣的事,那就是不知所谓的修炼,尽管到现在他都没有感应到所谓的元气,尽管到现在他都感觉修炼是件不真实的事情,他还是不断的尝试,常常在村前屋后或是深山老林没人的地方如老僧入定般打坐,有模有样的修炼。

转眼过去了一星期,他已彻底地把糟老头传给他的卧蚕决弄懂,卧蚕决除了教给他元气在体内的运行路线外,最重要的是让他知道应该怎样联通天地感悟元力。

虽然到现在他都没有感悟到一丝一毫的天地元气,但他现在已经相信吴迪老头教给他的东西是真的。因为他虽然没有感悟到元气,但感觉自己的身体已慢慢有了一些变化,就连那让他头痛欲裂的昏厥病也没有再出现过,他知道,糟老头是真的陷入了沉睡。

现在李想要做的除了每天的学习和帮助父母干些活外,剩下的时间就是感悟元气。

虽然没有感受到一丝的元气,但他对卧蚕决的理解越来越透彻,感悟其实就是冥想,想象天地之间万物之中有一种奇异的能量。

有时候李想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仔细地感应万物,仿佛如睡着了一般,虽然老头的夺舍让他一次次的头痛欲裂,倒也给他带来了好处,那就是让他的思想变得坚定,冥想几个小时精神上都不感觉到累,顶多让他有点身体疲惫,他毕竟被生生折磨了八年呐!

又过去了一星期,还是一无所获,李想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微风吹过树梢、细雨落在窗台上的声音,他久久不能入睡。

几年前也是这样的夜晚,也是这样落雨的夜,他第一次失眠了,那一晚他想了很多事,想着外面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自己什么时候能去外面看看此刻的自己,和那时是多么的相像。

几年前也是这样落雨的夜,他细细的品味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那种悲凉,他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静下心来想的多了容易伤感,那一晚他细细地聆听风在细雨中弹琴的声音。

李想翻了个身,将头枕在自己的右臂上,静下心来,放松自己,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他又梦到了那个须发皆白的可恶的糟老头,只是这一次那个老头慈祥的看着他,脸上不再是狰狞的笑。

这是一个梦,一个只属于他的梦。

此刻,上水村还飘着蒙蒙细雨,还刮着微弱的风,窗台上还滴滴答答地下着积攒大的雨珠。这时的李想,睡的正香。

这段时间以来,他睡着了都在修习卧蚕决,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不知从何时起,窗外的微风携带着一丝微弱的奇异能量悄悄地飘向床上熟睡的少年,少年的眉头不由皱了皱,翻了个身,继续睡觉,此刻的少年,身上升腾起一股淡淡的雾气,额头上也生起了细而密的汗珠。。。

第二天,李想照例早早醒来,只是窗外细雨初歇,只有弱弱的风声吹过。

李想皱了皱眉,感觉浑身上下黏糊糊的,还夹杂着刺鼻的难闻气味。昨夜天气微凉,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李想紧皱了一下眉头,心里不喜,再看自己的身上,竟然有一层薄薄的沥青一般的污垢。

这是怎么回事?出了这么多的汗,还弄的满身的污垢,来不及多想,他起身走到院子里的水缸前,掀开盖子,拿起水缸里的葫芦瓢舀起一瓢水对着头浇了下去,一阵的舒爽传遍了全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用手提了提滑到屁股沟处的裤衩,他开始清洗自己的身体。

奇怪!自己的身体好像变白了点?李想自语道。他清楚的记得自己的肤色有点黑,怎么此刻看上去竟然有些白了?

洗了个舒服的凉水澡,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走出院门,向学校走去,顿时一身的神清气爽。又开始了他一天的学习。

下午是自习,也不用呆在教室里,李想就去了村后山上的那块巨大的岩石上,开始了冥想。

和以前一样,还是感受不到任何的元气,李想也不管这些,只管感应天地,感应世间万物,慢慢的进入了深层次的冥想,周围的一切慢慢的在他的感知中变的清晰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想如睡着了一般,他此刻的心情已陷入沉睡。

微风从远处吹来,吹过树林,吹过草地,李想能感觉到微风从远处吹来的痕迹,最后吹在他的身上。

突然,一丝很奇异的能量夹在微风中被他感觉到,尽管这能量很少,但他却清晰地感觉到了,而这微不足道的一点能量是跟随着微风一起来的。

卧蚕决也不由自主地运行起来,随着卧蚕决的运行,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一点的能量慢慢的渗透进自己体内,化为一点微小的热流随着卧蚕决在他体内行进着。

顿时,体内热乎乎的,全身舒爽,似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已张开,舒服的感觉让李想忍不住的出声。

这是感应到元力了?李想充满了惊喜,他相信自己真的感觉到元力了,那个糟老头果然没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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