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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星火欲迟晚来急-> 第二十三章：到底是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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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到底是不是他？
- “好啊，你要赌什么？”俪娘轻功了得，往后一撤，身上的斗篷便划出风的样子，煞是好看。
俪娘最终站在一个赌桌上，脚下，是已经摆好的牌局。
“就赌……桃三牌吧。”陆萧淡定的在众人的目光中走过去，在俪娘的对面坐下来。
桃三牌，一般是酒桌上的人玩来取乐的，倒是不难，和玩捉鬼差不多，就是得人多才好玩。
“桃三牌？两个人，怎么玩？”俪娘挑了挑眉，居高临下地问他。
“一共四十张牌面，我抽十九张，你抽十九张，剩下两张不抽，每局出五张，前三局每局一息时间，最后一局按以大压小的打法，以最后留下的牌为准，牌面最大的一方赢。”
“倒是新奇，不过是比谁记得多记得久罢了。”俪娘跳下桌来，踢了张旁边的椅子坐下。
“也可以这么理解，”陆萧笑笑，“怎么样，老板娘？玩不玩，赌谁的牌面更大？”
“玩啊，不过我要加一个条件，”俪娘看着眼前带蝴蝶面具的陆萧，“如果你输了，要来我散财赌场做一个月小役。”
“小役？那要看老板娘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我陆某在赌技这方面还就没输过。”
原本站在赌场外围观的人群早就在不知不觉间迅速涌入，每个人都能找好自己的位置，一眨眼的功夫就把他俩的赌桌围了起来。
这看热闹的功夫真是没法比。
由于每局时间较短，而且只有两人参与，很快便到了最后一局。
“要不，我让让你，你先出？”俪娘好笑地看着陆萧。
陆萧拂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薄汗，现在谁先出都没用了，俪娘的牌面他已经猜出来了，但是也晚了。陆萧虽然戴着面具，但是也能明显感觉到，他此刻的脸色很难看。
不是十拿九稳的吗？围观的群众叽叽喳喳，指指点点。
陆萧是受不了了，人生第一次的奇耻大辱，还败在自己设计的牌局上，恼羞却无法成怒，毕竟是自己技不如人。
“老板娘，陆某愿赌服输。”陆萧站起来作辑。
“这就认输啦？再打两局嘛？”人群中有人说道。
“规矩是一开始就定好的，是陆某技不如人，老板娘胜出了。”
虽然被拂去了面子，但陆萧毕竟也不是蛮横无理之人，只见他从袖中抽出携带银两，放在桌上，再次开口道：“这是二百两，想来王老三应该也输不了多少钱，老板娘宽容大度，尽管拿去便是。”
“不必，”俪娘毫不客气的看着陆萧，“我散财赌坊从不缺银子，否则也不能叫散财赌坊了，该是多少就是多少，陆老板多虑了。”
陆萧看着一板一眼的俪娘，无语道：“少了我找不开。”
俪娘：“……”
于是这场闹剧就这样仓皇地结束，俪娘没想真的废掉王老三双腿，一切拂手作罢。我心中却还有一个疑惑没有解开。
“陆老板！”俪娘站在账房旁叫住刚走到门口的陆萧，“别忘了来当一足月的小役啊！”
陆萧听到后回头，无奈的挥了挥手，算是勉强答应了。
我一直在暗处盯着陆萧的动向，看着他把王老三拽走，进了一条窄巷。
我假装若无其事地从别处跃上房顶，小心翼翼地凑过去，轻声地趴下，小心的露出眼睛然后偷听他们的对话。
嘿嘿，终于还是被我逮住秘密了吧！
果然，陆萧往王老三身上丢了一颗药丸，王老三的表情瞬间慌张起来，下意识伸手拽住陆萧的衣袖，语气都变得磕巴起来：“陆……陆老板，能不能饶小的……”
“不能，”陆萧拽回衣袖，无情地打断王老三，“我尽力了，愿赌服输而已，再说俪娘已经免了废你双腿，还不知足？”
王老三欲言又止。
“从现在起你便退出听风，我们不需要有把柄的赌徒。”说完陆萧便抬步离开。
王老三听罢绝望地瘫倒在地。
原来这王老三竟是听风派的线人。
据说每一个退出听风派的人都会突然变得聋哑，看来是这药丸的缘故。
听风，听锋！这风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听的，扎耳朵啊！
一月后，陆萧终于从散财赌场的小役身份中解脱出来。
这一个月以来，散财没多多少赌客，倒是多了不少门外围观的姑娘，一个个守在门口探头探脑，都是来看这凤仙阁的头牌“蓝蝴蝶”陆萧究竟是何模样。
一时间，散财赌场声名大噪。
可就在众人皆以为，一月过后陆萧便会离去，返回他的凤仙阁，然而陆萧却突然赖在了散财，缠着俪娘不肯走。
陆萧：“老板娘，你要对我负责。”
“凭什么？”俪娘不以为意地瞥他一眼，继续擦拭柜台。
陆萧：“你让我在这做了一个月的杂役，脸都丢尽了，怎么回去？你让我以后怎么做生意？”
俪娘摊了摊手，不紧不慢道：“愿赌服输，这不是你说的吗?”
陆萧难得的气急败坏，心一横，掀了两张牌桌，嚣张道：“你要是想不出办法，我往后便赖在这，让你也做不成生意。”
“哦？”俪娘眯眼笑道，“陆老板怕是忘了，这段时间可帮本店增收了不少银两呢，身为老板娘，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呢！这牌桌啊，你砸多少我有多少，让你砸个够，如何？”
陆萧听罢，脸色是黑了又黑，他本来想说自己要不就留在这吧，可偏偏俪娘不收他，说一月已足，这里不再欢迎他，让他爱干嘛干嘛去，好像他是个烦人精，让人巴不得往外扫一样。
陆萧着实是有些抓狂，他一个堂堂凤仙阁头牌，还是幕后大老板，更是听风派顶梁柱，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谁能想到在这儿碰了壁，第一次忍辱负重当了奴役不说，还这么不留情面的把他往外赶，完全不顾他此时身处的水深火热！
外头有多少人想巴结他都来不及，现在他被算了不说，对方竟然还嫌弃他碍事？！
陆萧气的出神，心里直吐血，但又拿俪娘毫无办法，毕竟一开始都是他理亏，可是面对这样的对手，好像无论他如何出招，都好像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松软无力，根本对对方造不成伤害，这才是他最生气的！
俪娘擦完了柜台，此时已经接近天明，场子里的人都散了，散财已经打烊。
看到陆萧苦恼的样子，俪娘心情颇为不错地把布子往旁边一扔，缓步走向一脸苦大仇深的陆萧。
俪娘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笑道：“萧公子这是，舍不得走？”
面对“罪魁祸首”的幸灾乐祸，陆萧苦涩地想哭。
俪娘没得到答复，也不恼，不动声色地注视着眼前这个男子脸上的蝴蝶面具，嘴角不由得抽动了一下——这一月以来，他从未摘下过这张面具。
准确的说，是从没有人见过他面具之后的真容。
俪娘无可避免的又一次想起那一年一个月下的夜，月凉如水，她的心却好似有火焰在疯狂的烧，烫的她刻骨铭心。那晚的她遇见了一个人，一个改变她命运的人，初见便是一眼万年，从此眼里再容不得其他。
这样想着，思绪也在烛花中飞舞，视线变得模糊起来，俪娘的手不自觉地覆上了那张妖冶的蓝色蝴蝶面具，也许，面具之下，便是谜底。
陆萧一惊，但没有动。
这世上见过他真容的人几乎没有，除了那个，几年前偶然救下来的姑娘。
不过当时那姑娘好像是个青楼女子，再后来的事，他也没办法知道更多。
陆萧的袖中藏有暗器，他正想着若是俪娘一时真失了魂将他面具摘下，他该如何处理了她，要知道，他一般是不杀女人的……谁料就在马上要掀开的那一秒，俪娘的手却是一顿，收了回去。
罢了，许多事原本不必纠结至此，那人……他们之间，应是无缘再见了。俪娘的好心情此刻都尽数散去，也不再与陆萧说话，起身上了旁的楼梯。
不知怎的，陆萧总觉得那个背影孤独又落寞，很难想象一直风风火火、干脆直接的俪娘会突然之间变成这样，让他有些不解。
直到上了二楼，俪娘才像回过神来一般，转头嘱咐陆萧离开时关好赌场门窗。
只那一个回眸，陆萧却看见了俪娘脸上已经挂满的泪痕，在楼里昏暗的烛光下映着星星点点的光，有种惊心动魄的美，却又那么的熟悉，好像曾经在何处见过。
她竟然哭了。
陆萧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抑或是何处突然出现了什么问题……虽然他刚才甚至想……甚至想杀了她，但此时也是不愿她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