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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曦梦廊悬-> 第一回 白雪送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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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白雪送春归
- 中古某岁纪，天地之极北有寒陆，立位曰白雪国。国似无季，类风辨也。斯地之民，以鳞虫为食，豹裘为室，常病而无治，耐恨以终。故有子名蘖，辞别亲友，决心向外，求得岐黄真术，还解渡之愿。
瞧！黑发长柔，兽衣负肉者，蘖也。蘖不知所去，但奉亲言，朝南而行，永不刑止。日消七有，食尽神疲，踉跄托步，半午眩伏，全然逝觉。幸逢白雪国之王，命人将其救回，醒来道：“王！谢谢您。不过！蘖欲寻岐黄真术，宿死靡改，执心往也。”王曰：“蘖如其名也！待汝归来，可为白雪首师。”蘖起身礼谢。
次晨，王将狼车赠于蘖，告曰：“此为万民唯一之與，国师珍重！”蘖伏礼受绳，抱王诺目，洒然去也。王望蘖远，笑叹道：“形将不久，亦见新行，无憾矣！”蘖别三月，王崩以旨曰：“传位国师蘖。”蘖之志便是国之志，王知也。
蘖出极北，乃见葱茏草木，仰天大笑道：“吾终来也！吾终来也！”他四处痴眸，闻那花道：“花哉！美也，原如斯哉也。”探那丛蛇，谨心思道：“此为何兽？长条无足可行。”总来百般稀奇，不尽欢喜。
雀跃之下，不慎跌入锐箭之阱，乃高呼救命。有樵夫逢过，助其引绳而上，问曰：“小兄弟从何处来？要到何方去？”蘖应道：“谢您搭救之恩。吾名曰蘖，来自白雪国。”樵夫复问道：“可是极北之处？”蘖笑道：“您知道白雪国？”樵夫摆首曰：“非也！书云白雪国，今方知其有也。”言毕方离了去，蘖默礼送之。
蘖解开狼系，任其足迹。群狼原路而反，蘖叹道：“花草虽美，终非己乡也。汝等将代君为信，告春之何荣也。”拾枝藏與，乃继行之。
林廊月镜，蘖于石上寐。因其候气异，少些不适，五更醒来，恭曰：“此廊此月，涧曦未落。”似若拟寓，许或不舍，终也志别。思中泛起大雪，白狼与之共舞，亲民在那里欢乐。玄冰逐渐融化，黄土冒出青芽，百兽在绿色里奔逐。这沉醉久来，比梦又酣，已是午后。
距行三日，入篱簧镇，贾身兽皮，易为绸锦。客家欺蘖不识，蘖亦不知，遂也了了。不以未闻而递，但寻岐黄之人，有屠告曰：“汝欲寻郎中，镇东高幌便是。”顺言而去，却进了假药铺，日夜为其劳作，不予勤果。由伐论之时，蘖断腿而出，在雨中爬行，痛极晕去。
青家采药回，见蘖有伤，切其人迎和寸口脉，尚可救之，乃负于家中。青家将断骨接对，裹以草膏，针而神开，送剂半碗，告曰：“吾逢汝伤，故救汝而归。”蘖闻来噎泪，不知当何以言，青家问道：“汝怎受得这般伤？”蘖叹曰：“蘖来自极北的白雪国。不矜万里，只为求得岐黄真术，以救万疾之苦。怎想初到斯地，受人蒙害，故方此也。”青家宽慰道：“汝安心养伤，莫要多忧虑。”言罢，青家闭烛而退。
蘖心百感杂集，又惦青家之恩，乃思道：“白雪！白狼！别离！春风！青家亦春风。”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