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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雪覆桃花倾天下-> 第二十二章 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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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回宫
- 一身红衣的姒荼举着火把匆匆而来,赶到韩湘雪身边。她身后的属下很快围上来斩杀了剩下的两名刺客。
她望着韩湘雪手腕上缠的一圈白布,又看了看旁边人事不省的黑衣少年,问道:“这是……”
韩湘雪挥了挥手,道:“没事了。你们回去吧,我这就回宫。”
“你的伤怎么样?”红衣少女皱着眉头凑近过来,已经初展明艳之色的眉目间有些焦灼,韩湘雪摇了摇头,俯身扶起一边的黑衣少年,道:“小伤,不打紧。”
姒荼还有些话想说,但一时无言,不知该说些什么。看着她扶人往外走,刚想说话,就听她道:“清剿莲月教,是你牵的头吧?”
红衣少女神色一僵。
清剿莲月教不是一件小事。虽然那里只剩些残党旧部,夭樱又说姒荼是去寻找建门立派的地方,然而青竹远走,夭樱留守,绝不可能笙寒和姒荼都没有参与。
而如果是笙寒去了,从近几日听到的情况来看,她绝不可能做得这么干净。
……只有身负莲月教杀母之仇的姒荼,才会将事情做得这样绝。
眼前的红衣少女一时有些坐立不安,急然道:“我……”
她沉默了下,就要跪下来。
“……”韩湘雪拦住她,心中一叹,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顿了一瞬,安抚道:“无事。下次要做什么先告诉我,不要擅自行动。”
姒荼怔住了,心中略微有些恍惚。直到看着那三人坐上马车往远处驶去,才捏起了拳头,眼里隐隐浮起了一层水光。
“堂主,我们……”
“走吧。”她轻声道。
凌一和夭八这一战并不轻松。夭八由于先倒了一个对手,情况稍好,只是身上的衣服被割破了几处,还有手背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而凌一则是手臂处中了一剑,肩上也有伤。
两人上过药后,也尽量将凌乱的形容整理了一番。然而就算这样,也将守在宫门处的羽林军惊吓了一番。
“殿下,此事真的不用上报皇上和皇后娘娘吗?!”放他们进了宫门的羽林军面色纠结:“公主这番遇刺,可有受伤?”
遇刺?
听到这个词,韩湘雪刚想否认,就想起身后帘子里藏着的黑衣少年,只得违心地认了下来,仿若无事般轻松笑道:“还是多亏了凌侍卫和这位侍女舍命相护,本宫不曾受伤。”
“那便好。”问话的羽林军仿佛松了口气,对瞒下这件事放了些心,目送这辆马车往宫中去了。
姒荼望见那信号烟火匆匆而来,自然不可能记着给可能受伤的人备一辆马车。这辆车是她硬生生敲开一家客栈的门要来的;拎着一柄鞭子凶神恶煞,那客栈的人自然不得不给。
估计着已将那几名羽林军远远甩在了身后,韩湘雪掀开马车后部覆着的一层绿锦帘子。这帘子里却还有一尺多宽的地方,正卧着那个重伤昏迷的少年。
方才在宫外,她因为对他的伤念念不忘,想都没想就将他带回来了。但是现下安静下来,对眼下情形仔细一想,韩湘雪就觉得有些有些麻烦了。
的确,她要给这个人治伤,方才也已经藏住了他没被羽林军看见;可是这么大个活人,她往哪里藏啊?
马车一路驶到晨雪宫外,韩湘雪直接命人将他抬了进去。到了寝宫门前,她命人将他搬进屋里,又唤人打了热水、找了伤药来,驱散了其余的人。
夭八早已听了她的话,回去休息,而凌一听她的话,去取一套自己的衣服来,还没回来。
四周明晃晃燃着的烛台将屏风内的一片空间照的明亮无比。望着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少年,韩湘雪在心里念了几句得罪,才垂着眼睛开始解他的衣带。
一边解,一边思忖着这少年的身份。
他衣着低调,却用料不凡,可看出家中非同一般。容貌出众,身上有练武的痕迹,却内息不强,大抵是世家子弟,练武只为强身。
年纪不大,却在夜里被追杀,还是在紫都中,动手之人这般大张旗鼓,她实在觉得有些不同寻常。
或许……等他醒了,可以询问一二。
拉开他衣襟,韩湘雪看着他胸膛,不由轻轻吸了口气。
经过一番颠簸,他之前草草止过血的伤口又崩裂开。她轻轻擦拭着他伤处的血,拿起药瓶,重新给他上了药,仔细包扎好。
凌一在屏风外唤了一声。她转身接过他递来的衣服,忽然顿了下。
少年原本的衣服已经被灰尘血渍染得一塌糊涂,自然不能再穿。给他换衣服也要小心伤口。只是韩湘雪忽然想起男女有别,犹豫了下。
……
她师父佩依说,医者无性别。
她师父佩依说,患者也没有性别。
她师父佩依说,如果遇到性别不同的患者,查看病情需要裸露肌肤时,眼中应该只有伤处,而不应有其他的想法。……
然,她虽然虚心受教,却也认为这些说法有时实在是不能尽信。
虽然她四处行医时,也没少见患有皮肤疾病的男子宽衣解带,但所展露出的皮肤到底有限,患者也是老少皆有,展露的皮肤上又都是包疹疖子,抑或脓肿包块,自然也生不出什么其他想法。
然而,这次遇上这么个容貌好看,年龄又与自己差不多的少年,还刚刚亲手给他脱衣处理伤势,韩湘雪实在很难把他当做个女子什么的。
方才在那条巷子里的时候黑灯瞎火,她目力再好也看不清什么,而现下灯火通明。
眼下,又要给他换衣服,她心中的确有些不自在。
好在此次有凌一在侧,她大可以避开这些不自在。
唤了凌一进来给他换衣服。韩湘雪走出屏风,又叫了值夜的丹枝找个人守着这人,明日再收拾一间房给他。
此人伤势过重,眼下也不宜挪动。
安排好一切,她望着已经浓黑的天色,还有天空中那薄薄的如同冰片般的月亮,不由对今晚的遭遇生出了几分感概。
沐浴更衣过后,她便回房上了床。几息间,就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