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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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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苗立刻过去开门,恭恭敬敬地把瞿衎引了进来,然后端茶倒水,狗腿子的样子,让瞿菥有些心酸,真是现实啊。

夏苗热情地邀请瞿菥一起坐下,瞿菥阴阳道:“不必了,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族长!”

夏苗脑筋可能搭错了:“毕竟人家救了你!你不应该感谢吗?”

瞿菥冷笑一声:“那我还真该好好感谢呢!”说完离开房间。

瞿衎是在甲板上找到瞿菥的,一个人站在船边看日出。

瞿衎过来:“累吗?要不要去歇会儿?”

回答他的是瞿菥直愣愣的怨气,带着点儿委屈,瞿衎觉得自己心一下子就软了:“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你是族长呢!”

“那你还不赶紧表现一下,好让我做你的避风港。”

“只怕遮蔽的船太多了,哪里还有我的份。”

“那我给你留一处,就只给你这艘飘荡无依的小船停。”说完,将瞿菥抱住,然后轻轻地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怎么样,这个地方以后就留给你好不好?”

瞿菥闷闷地点点头:“好。”

“咳咳咳,我在船舱里,实在是闷得很啊!”

吓得瞿菥立刻松手站直了,头也不回的立刻走了,瞿衎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身影,有些无奈地笑起来。

“我说船舱里怎么这么闷,原来是都来到了上面啊!”沈吉埆打趣着,“唉,毕竟也不容易啊,连木头都会伸枝子了,能不开心吗,对不对?”

“毕竟这是我三百年来的第一次拥抱,沈叔,您抱过经姨吗?真的很舒服!”说完自顾自的离开了,留下原地气的咳咳咳的沈吉埆对着日出发呆。

“年轻真好!”

四人各自用完早饭,瞿衎带着瞿菥和夏苗离开,沈吉埆没送,瞿衎也没有去拜别。

三个人乘着小船,晃晃悠悠地往织金洞行驶,期间,瞿衎实在看不下去夏苗一直吐,把他打晕了,就这样慢慢悠悠地到了织金。

瞿衎看着织金,瞿菥看着瞿衎。

“你们在船上等我。”

“我陪你一起去。”

两人同时说话。

瞿衎笑:“很快就会回来,不用担心。”

“我要去看九红姐。”

“夏苗怎么办?”

“晕着呢。”

“好吧。”

二人携手来到落红馆,现在正值白天,路上的人稀稀拉拉的,落红馆里却依旧非常热闹,说明来意后,在侍女的指引下,瞿衎上去找郯微,瞿菥去找九红。

瞿衎走到门前,跪下拜倒:“舅父。”

门内没有声音,侍女早已离开。

瞿衎一动不动地跪拜在地,隐约间能够听到门内水滴的声音。

郯微还是打开了门,他看着跪拜在自己面前的白衣少年,记忆有些重合,好像很多很多年前,自己也是这么跪求姐姐,让她不要理会别的事情,跟自己一起离开这里,追随龙族的大部队,离开九堉大陆,可姐姐舍不得,她舍不得龙渠,舍不得那些求到她面前诚心求助的人,更舍不得那个眼神清澈的轻衣男子。

然后呢,连累龙族最幼小的龙子被剥骨抽筋,自己的孩子被她活活剥骨,自己的丈夫与她分道扬镳,这样值得吗,如果当初她和自己一起走的话,一切就不会发生,如果当初!

郯微看着地上跪的端正的少年,不由地从心底赞叹,沈吉埆教孩子这方面确实做的不错,他们龙族放荡不羁,从来不会有这些繁文缛节的东西,可看到自家孩子能够端庄识礼,也确实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变成龙爽吗?”

“能翱翔天空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你想回龙族吗?”

瞿衎闭了闭眼睛:“舅父,人总要向前看的。”

郯微突然暴怒:“向前看?怎么向前看?看着狐犬狼把她的灵用到极致,最后四分五裂,还是你可以和那个祭人重续前缘!你告诉我,你选哪一个啊?啊!”

“舅父,我们当初说的,找到祭人,救出晴龙王的话可还作数?”

郯微暴怒之下已经变成了龙形,整条身体在黑暗的空间里团在一起,巨大的龙头靠近郯微,冰冷的龙息喷在瞿衎背上:“怎么,你又想要跟我谈什么条件?这些年我是不是对你太过宽容了,让你羽翼渐丰,想要离开舅父,也不管你那被困在晴龙王顶,日日夜夜被折磨的可怜姐姐了!”

“从未忘记。”

“我看你是忘得干干净净!你说只要找到祭人,就能够打开晴龙王顶的封印,祭人找到了,封印打开了吗?”

“封印暂且不能够打开,原因有二,其一是因为还有花草木的封印未能够找到,无法彻底解除花草木的封印,祭人就不能够拥有完整的力量,也就无法打开晴龙王顶的封印,其二,现在的祭人还不是完整的祭人,我们需要让她恢复记忆才能够让她帮助我们解除晴龙王顶的封印。”

“借口!这些都是借口!你越来越敷衍我,哄骗我!你和沈吉埆那个老匹夫默默地在干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们偷偷地把渊内的年轻人都送走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到底站在哪一边,你别忘了你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只有我才是你的亲人,你怎么可以和那个老匹夫一起背着我偷偷摸摸的干别的事,而忘记了我们要回家的事情!龙珽!只有回到家,我才能够想办法把你原来的龙骨拼接完整,这样你猜能够真正地在空中翱翔!你现在的龙骨是别人的,它承担不起你飞翔的重任,只有自己的龙骨才是最好的!一定要回去才能够有办法把你自己的龙骨接回去!下次不要再飞翔了,这副龙骨承载你飞不了几次!你走吧!走吧!下次来的时候一定要给我带好消息!一定要是好消息!”

瞿衎感觉后背地龙息渐行渐远,直起身,看着郯微化成人行,背对自己,艰难的回到那座对着窗户的椅子,整个人窝在椅子里,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

郯微的身影渐渐被合上的门掩住,瞿衎眼里满是疲惫。

他顺着阶梯走下去,在转弯处接到一道炽热的注视,带着雀跃:“你来啦!”

他下去,把头埋进她的肩膀里,说了句:“来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家?”旁边的小家伙压抑着快乐低声询问。

“很快,很快,我就带你回家。”

瞿菥紧紧地抱着瞿衎:“嗯,要快点儿,我有些想家了。”

瞿衎不言不语,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抱了一会,瞿衎起身:“你去看过九红了?”

瞿菥有些落寞:“她没有见我,她说相见即别离,不如不见。”

瞿衎看着她落寞的小表情,摸摸她的头:“你们还会再见的。”

瞿菥点头:“嗯嗯,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东西已经找齐,我们可以回鹿甍山了。”

“真的吗?”瞿菥有些吃惊,她以为还需要很久。

“主人。”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出声。

瞿菥跟着瞿衎回头看去,只见红眸黑点的小孩眼中很是焦急。

瞿菥突然心中不安起来,脱口而出:“怎么了?”

来人正是无爰的弟弟,无昚,三只鸟头蛇身中最小的那个。

无昚看了看瞿衎,瞿衎似是无奈,轻轻敛眉示意。

“鬼妈妈失踪了。”

瞿菥只感觉瞿衎就像突然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面,周围涌起的风暴让人无法靠近,瞿菥看着瞿衎,努力按压住心中的波动,她感觉瞿衎向前走了几步,然后迅速回头,紧紧抓住瞿菥的手,就那样看着瞿菥,瞿菥直视瞿衎,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悲怜,努力冷静开口:“你去吧,我等你。”

瞿衎没有同意,他握着她的手腕,勒出红红的印子,瞿菥没有说疼,也没有说放手,半晌,瞿衎哑着嗓子开口:“你先去找成滔,让他们暗地里打听,不要惊动花草木的人,同时你回去问瞿师傅发生了什么事,我三日后与你们在老地方汇合。”

“是。”

瞿菥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想问为什么不回鹿甍山,想问鬼妈妈怎么会失踪,想问很多很多,却想起那天沈吉埆的话,一切都咽在了口里。

“我,”瞿衎想要开口,突然抬头看了一眼,眼中神色晦暗不明,“跟我走。”

说着带着瞿菥瞬间来到码头,一艘小船就那样停在广阔无垠的海上,瞿衎拉着瞿菥进入船中,把她安置在船舱中的一方兽椅上。船从外面看上去很狭小,里面却是另外一番天地,桌椅齐全,甚至还有一个摇椅,船的一边是一排小桌,桌上堆放着厚重的竹箱,另外一端则是一张狭小的榻,兽椅靠着小榻,摇椅靠着兽椅,一根长长的杆子从底下伸了上去,看不见顶,瞿衎对着那根不知什么东西制成的杆子画了一道诀,瞿菥敏锐地感觉到船在行驶。

“我们去哪里?”瞿菥端着瞿衎给她端过来的热热的杯子,声音嗡嗡地问。

“安全的地方。”瞿衎忽然笑了起来,像很是无奈,“我并不是想把你拘禁在什么地方,只是知道你的人太多了,我有些担心,到了那个地方你如果要走我也不会拦着你,只是,全当是我的私心吧,但是瞿菥,我希望你明白,你在我这里,永远是自由的,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只要你想。”

瞿菥看着那样温柔的目光,觉得自己要沉沦,想要沉溺在这安静的氛围中,脑子里一直说,跟他走吧,她看着瞿衎,嘴微微张,想要说出什么来,不自觉的某只手指缩了一下,瞬间清醒,瞿菥像是触碰到什么禁忌一样,抿唇不说话,全身都透露出反抗的姿态。

瞿衎坐在小桌旁边的矮凳上,满脸藏不住地苦笑,他似是呓语般道:“他究竟做了什么呢。”

小船在清晨时分到达了一处小岛,至少在瞿菥看来是小岛。

“这里是我们的终点了。”瞿衎一只脚在岸上,另外一只脚踩在船上,把瞿菥搀上岸。

瞿菥看着眼前的美景都有些怔忡,满目的桃花、梨花,还有不知道什么树的花,众花开在一起,不显得拥挤,反而多了种灿烂绚丽之感,层层叠叠,争相开放,红白相间,夹杂着深色的花,从远处看,像是谁家孩子作画时泼上去的墨渍,格外惹眼。

“我之前听说狐犬狼的土地上长不出植物,原来不是所有地方。”

“她,是个很神奇的人,等你见到了就会理解,她该这样的美景相称。”

瞿菥听着这句话,心里有些好奇却也有些抵触,她看着瞿衎,莫名的有些不耐烦,她的右手拇指轻轻地揉着中指,两只手指不停地互相绕着转圈圈,慢慢的,才觉得心里的不舒服稍微好一点儿。

瞿衎领着她在树丛中绕了好久,瞿菥能够感觉虽然周围的树看上去差不多,但是却每一处都有不同的景致,或是温婉,或是奇险,或是绚烂,或是凄美,每一处都有着不同的意境。

从树丛中走出来,是一处水榭,不远处有一座亭台楼阁,上面花纹精致,甚是精美,清风将纱幔吹起,咿咿呀呀的声音传来,恍惚中似是来到了一处普普通通的巷口,巷口深处的人家炒菜做饭,香味让人流连忘返。

瞿菥被瞿衎拉着,稀里糊涂地就上了楼阁,瞿菥才猛的一惊,这里琴曲悠扬而婉转,但却空无一人,只有六个木偶人在不停歇地吹拉弹唱,似是永不停歇,这样的场景让瞿菥想起跟着瞿铻跳大神的时候,那些死了人的家里就会演这么一出木偶戏,专门演给死人看的。

瞿衎像是无可奈何般叹了口气,又拉着瞿菥下楼进入了水榭旁边的一处梨花林里,梨花洁白无瑕,万万千千朵梨花一同盛放,让人却只有一股苍凉悲戚之感。

没走几步,瞿菥就闻到极浓郁的花香,说不出来是何种花香,但是闻上一闻,就有一种晕晕乎乎地感觉,走路都开始有些打飘。

瞿菥觉得世界天旋地转之前只来得及惊鸿一瞥,真,国色天香。

瞿衎接住晕倒的瞿菥,抬头看向从树上下来正好奇走过来的人,来人看了一眼便笑了起来:“这世间居然有人真的只是闻了一口我的酒居然就醉了!”

“解酒。”

“小龙珽,急什么,不会有事的!你好久没来了,快来陪我下一局。”

瞿衎盯着那人:“我没开玩笑。”

来人很是好奇,探头过来:“你的小情人?”

“不是。”

“那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她是我的妻。”

那人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刹那间,风吹花落,那人就这样在万千花朵中放声大笑,摄人心魄,犹如万千娇花的精魂凝聚而成,动人心弦。

瞿衎伸手想要扣住那人,那人婉转一笑,竟反身躲开,瞿衎护着瞿菥,没能跟得上,只得作罢。

“你再胡闹,我就去毁了你的那群假人。”

那人却冷哼一声:“就凭你,嫩了点儿。”

不过却也不再胡闹,把了把脉:“无事,一觉醒来就好,强行解酒反而对她不好。这就是你来回奔波狐犬狼和花草木的目的?”

“我有些事要处理需要在花草木呆一段时间,上次群龙宴闹出了一些事,你帮我照看她一段时间,不要让她出去,等我来接她。”

“凭什么我要替你照顾人。”

“凭我叫你一声义母。”瞿衎抱着瞿菥往阁楼走去,“我带她去休息,我会留下人照顾她。”

“真是厚颜无耻。”

走的远远的瞿衎还是没忍住回了一句:“留下来的人不会照顾你,你的那些木偶照顾你还不够?”

回答他的只有飘逸在空中的酒香和花香,身后静悄地仿若无人,瞿衎也不多言,稳稳地抱着怀里的人慢慢走远。

树上的人看着身影远去,再次躺回树上,看了看白茫茫的天空,自言自语:“刚刚数到第几多云来着?算了,从头数吧,一,二,三……”

瞿衎将瞿菥放在榻上,看了看窗外:“这里有你喜欢的景色,在这里,等我来接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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