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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皇兄竟为了毫不相干的人责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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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凤歌定了定神,撇撇嘴凑上来,“皇兄,那女孩好生无礼,挡我车驾就罢了,见我也不肯跪拜,我一时不忿,只想叫容娘教她学学规矩,她既身弱受不住,就该央人求求我,谁曾想这片刻间竟昏了过去。”

“臣妹不想此事竟耽误了皇兄行程,于心有愧,特来请罪。”

太子继续按揉着颞部,看不清眼底的波澜起伏,“琪瑶并非有意对长公主不敬,凤歌又何必同小妹妹斤斤计较?倘若今日我没有及时赶到,她一个六岁的女孩在冰上跪这么久,身子落了病根,或是出了旁的意外,你当如何向琪家交代?”

这句小妹妹听得李凤歌有些不忿,琪瑶连天家血脉的边都沾不到算哪门子妹妹?

她赌气往他身旁一坐,“皇兄~,我不过罚她跪了半个时辰而已,能出什么大事?”

太子瞥一眼小公主身上裹得严实的白狐裘大衣,脚下围着暖烘烘的火炉,手中还揣了只毛茸茸的袖筒,轻轻笑了,“半个时辰而已?凤歌妹妹…要不亲自试试?”

凤歌闻言花容失色,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位兄长会恐吓她,失控之下紧紧抱住他的手臂呜咽起来。

“大哥你清醒点,她琪瑶和你算什么关系,我可是你的亲妹妹!”

“未来太子妃?可惜她不是,先不说琪将军没打算把她嫁给你…皇兄当真不知当年父皇要与琪家结亲的真正用意吗?”

“大哥,我不管你为什么袒护一个臣下的女儿,我只要你亲口告诉我,你还记得你的身份,你是姜国太子,姜朝千万黎民百姓未来的光明,不是谁的儿子和未婚夫,更不可有为人掣肘的软肋!”

李君泽一言不发等她哭罢,拿开她的双手,“皇妹放心,孤没有忘记。”

“只是皇妹这一句,孤却不能苟同——只有懦弱无能的男人才会拿软肋当犯错的借口。”

“有时,心爱之物也可以不是软肋。”

李凤歌又是一惊,暗暗揣摩,皇兄竟有这样新奇的想法,这与她在深不见底的皇宫接受的理念背道而驰,她相信,不仅是自己,皇族中任何一位叔父或者兄弟都不可能有大哥这等开天辟地的惊人思路。

室内静默,李君泽放下经书站起身,看向窗外白茫茫的天地。

随后招手唤内侍上前。

“琪小姐如何了?”

“回殿下,琪小姐还未清醒,方才依殿下之令宋太医已前来为小姐诊治过,说是眼下并无大碍,只是小姐体内寒气过重,入了五脏八腑,需得上好的补药滋养一番,祛湿驱寒,温补阳气方可痊愈。”

阳气补药…他记得东宫书房里确有一颗百年天山雪莲,是他那仗义执剑闯遍江湖的母后最后的弥留之际给他的珍贵别礼。

凤歌别过头,轻哼一声,“这么久了还没醒呢,该不会是太子殿下不亲自探望,小姐就打算长卧不起罢?”

不错,她的确有意为难琪瑶,但她没想到一个武将的女儿这么不经跪,早不早晚不晚的,偏偏这个关键时候晕倒了,逼得大哥一路将她抱去禅房,搞不好琪瑶就是故意装可怜,瞧她那副哭唧唧的模样,就会一次次地博大哥怜惜,年纪小就有如此心机,将来和她母亲一样的狐媚,李凤歌见自幼仰慕的大哥这样维护琪瑶,难免滋生嫉妒,这么多年大哥哪里质问过自己对自己说过重话?

还是为了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女孩!

“李凤歌,你身为长公主,注意你的言辞!”

“来人,怡安公主任性妄为,且不思悔改,回宫起禁足一月,另罚抄写《女儿经》一千遍。”

他状似无意扫视了一眼乌泱泱下跪的众人,“不准列位替公主代笔,否则…”

“宫规处置,绝不姑息。”

李君泽靠近公主耳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耳语低声道。

“凤歌,琪瑶若有分毫闪失,我再拿你是问。”

明明声音轻柔,那种不容抗拒的威严却叫她忍不住浑身战栗。

身体上的煎熬只是一时的,比身体难受一百倍的还是那颗受伤的心。

她可是他唯一嫡亲的妹妹,如今他竟为了别人在这么多宫人面前下她的脸面!

千娇百宠的怡安公主长这么大何曾受过如此冷待,她回想幼年时,母后娘娘和皇兄对自己的关心爱护,不知不觉又落下几滴泪。

她不愿叫宫人看见,低头行礼后便匆忙踏上轿辇,不再回头留恋他一眼。

“太子殿下,臣妹告退。”

李凤歌落泪,回身擦泪的动作尽收太子眼底,他按下一丝不忍的心绪,冷漠转身去了琪瑶静养的禅房。

凤歌寻来之前,他早已在琪瑶的贴身丫鬟那里问清原委,又召来公主的随行侍女对质,心里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想之下,很难让他不怀疑凤歌在刻意针对琪瑶,他在宫外处理这件事本意是她若能知错就改,再好不过,他不会重罚她,损伤皇家公主的脸面。

呵,她倒会推脱责任,只字不提对琪瑶造成的伤害,如果不是他救下快要冻成冰雕的她,琪瑶的身体恐怕真的要坚持不住了。

这个妹妹再不管教,就养废了。

这世上谁废了都和他没关系,母后名义上的女儿不能废。

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火红的炭苗在炉中摇曳跳跃,清冷萧索的室内渐渐有了生气,他守在床边,一眨不眨地盯着被褥中昏睡的女孩。

他是等她完全脱离危险后才去主持迎佛礼的。

而女孩似是正为梦所扰,时而蹙眉,时而轻咬下唇,拽住垫褥上身挣扎,她本就生得玉软花柔,如今娇弱无力的样子更是惹人怜惜。

她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太子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琪瑶不能有事,一定不能。

他幼年受过同样的跪罚,到最后颤巍巍站起身,几乎是一步一咳,从此身体落下心疾。

每到夜深时刻,那种利剑穿透胸腔,心脏将被撕裂的感觉,犹如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他的咽喉,令他心慌意乱,呼吸困难,无法安眠。对需要休养生息的孩童而言简直就是折磨。

他曾一度以为,自己这辈子就是个废人。

他不希望琪瑶活成自己的模样。

他回忆起她第二次拜访东宫,一双小脚乖巧认真地在缀锦楼的白玉阶上跳了一格又一格,还在温习功课的他破天荒的征了神,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河畔假山后的他,只是专心数着自己脚下的动作,等他想起对她问好时,女孩却一溜烟没了踪影。

原来她不是为了见他。

于公于私他都希望小妹妹能平安顺遂地长大,他也好见一见这灵秀的女孩将来出落得何等风貌,配得什么样的如意郎君。

即便再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即便从前,现在,直到将来,她也不会是他的谁。

不知看了多久,他的意识终于恢复清明,眼中柔色渐褪。

“女官容娘何在?”

“回禀殿下,容娘在半个时辰前随公主殿下回宫了,不知殿下是否急召?”

李君泽握住被子的一角,往内掖了掖,“不必,只管传令下去,容娘督教不严,不宜再留公主身旁侍奉,现着令罚俸三月,剥除品级,贬至浣衣局,静思其过,非令不得探视外出。”

——

“大胆,我乃长公主乳娘,礼教司仪主管,你们这群奴才竟敢动我?”

冯公公看见往常趾高气扬仗势欺人的容娘如今散发凌乱的狼狈模样,心里说不出的畅快,他假作忧心踱了几步,冲左右招架的宫女扬扬眉毛,宫女得令稍稍松开束缚,容娘在惊愕中抬起头。

“容姑姑,咱家也是奉东宫旨意行事,您若是实在不服气,去求太子殿下便是。”

那女官听是太子令旨,连忙下跪求见殿下,可冯公公却话锋一转,惋惜打断她的动作。

“哦,咱家忘了,现在您只是浣衣局的奴婢,戴罪之身,没有机会再见到太子殿下了,因着您犯下的事儿,连长公主殿下也自身难保。您说也真是,殿下一向不管小姑娘们的闲事,要怪只能怪您运气不好,偏偏碰着琪小姐,眼下您就谨言慎行,随遇而安吧。”

他眼神一凛,高声喊道,“将人带走!”

云奕抱着剑静静听着这群人对话,脑中油然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上次探查北诏内应之事,他与疾风追踪到皇后娘娘寝宫前,亲眼目睹一只不熟悉的小姑娘依偎在那面慈心冷的主公怀里,而主公正一脸宠溺地擦去她眼角的泪,出于良好的职业素质,暗卫到底还是拿稳了手中利剑。

更离谱的是,姓琪的丫头走了以后,众同僚都四散离去各忙各的了,主公独独叫住他,“云卿,你方才吓到小姐了。”

他心里很懵逼,但面不改色,“殿下您知道的,属下不笑是因为生性就不爱笑,并非有意惊吓琪小姐,殿下若是介意,属下以后定会在小姐面前多加练习改正。”

“……倒也不必,下次遇见她,记得把剑收起来,话语放平和些就好。”

“…是。”

那以后,云奕从出生到如今十四年都没有觉得这世上有比装笑还要为难的事情。

直到很久以后,他遇见了自己命中的劫,依然觉得像主公那样温柔典雅的笑,太难了。

他一辈子也学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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