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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夜谈(二合一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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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样子,那妮子把事捅给她爷爷了。”坐在车内的修羽默默盘算,“按理说,董卓除了对巧克力可能会感一点兴趣,湿巾对他来说应该没有太大吸引力。难道是他想知道这些物品的制做方法?”思来想去,修羽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回想起董白对他所说的话,大多更像是生气时说的气话。但据修羽对董卓的了解,董卓好用刑法立威,因一点小事就会对人施加酷刑,就凭他惹恼董白这一点,至少也会挨上车裂。

想到这里,修羽伸手扶摸起右胳膊上的葫芦纹身,要驱动它非常简单,在心中感应即可,这种感觉就好像身上长有一个类似于遥控器功能的器官。法宝完全释放时,他会浑身虚化、形如鬼魅、无枪不入、水火不侵,一旦劲过了,就要做好卧床三个月的准备。“修大人,我们到了。”随声马车慢慢停止,车夫掀开帘子,那名军侯取过小凳,修羽从车内探出头来张望,一眼发现月儿正站在董府门口等候,应该是来迎接他的。“修司马,又见面了,请随我来。”月儿面无表情,没有过多的废话,领着修羽便进入府内。路上修羽几经想开口询问情况,月儿宛如冰山美人,默默的在前面引路,没有过多的言语动作。修羽只好跟着她七拐八拐穿过庭院走廊,倒是路上碰到不少下人向月儿行礼,董白贴身丫鬟的地位看来并不低。

“月儿姐姐,相国唤我前来,是为何事?”眼看月儿停至一厅堂门口,修羽忍不住低声问道,他不想在心中胡思乱想,不如问问知情人,希望月儿能给他透点话。月儿闻言,诧异的看了修羽一眼,依旧古井无波,推开厅堂大门,顺手收走了修羽身侧佩剑。“修司马请。”月儿惜字如金的说完,向修羽行一礼,便头也不回退走了。

步入奢华的厅堂内,上首并未像预想中一样坐着个胖子,而是坐着一位满脸伤疤、身着胡裘的老头,怎么看也与传说中的董卓对不上号。似是看出了修羽的疑惑,跪坐在右侧的董白冷冷开口道:“这位是当朝相国之兄董擢,坐在左边是白儿的叔叔校尉董璜。”董擢左侧倒是跪坐着一个圆滚滚、凶神恶煞、满脸横肉符合董卓形象的胖子。见礼已毕,修羽跪坐到客席上,两个西凉汉子上下打量着他,董擢开口道:“堂下可是军司马修羽?”声音不大,听起来毫无活力,病殃殃的。“回大人的话,正是小人。”“你是哪一年入军?可有字号?”“中平二年入李傕大人帐下,至于……”修羽想了想,好像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后就没人问过他的字,他也从未向别人提起,当下随便编了一个道:“小人字翊圣。”闻言董白倒是一愣,开口道:“没想到你这粗人竟有如此字号。”董擢点点头,猛然咳嗽起来,董白站起身招呼侍女拿来凭几与丝织隐囊,置于董擢背后,扶董擢靠好,又伸手为其捶背。“莫怪莫怪,老夫早年征讨羌胡落下病根,不能久坐。”示意董璜坐下,董擢拍了拍正为自己捶背白儿的手,伤疤脸上满是慈祥,“不打禁的,丫头莫要担心。”

待董白回席位上坐定,董擢将厅堂上的下人都打发走,只留他们四人,确保无人偷听后,低声道:“尔等可知今日为何唤你们前来?”见三人齐齐摇头,董擢调整靠姿,“我那弟弟现在已是当朝相国,权势滔天,但他行事过于张狂跋扈,天怒人怨,四方交恶,日后恐自取灭亡!”“父亲何出此言?相国大人如日中天,怎么可能自取灭亡?”董璜不可置信道。“哼,自从西凉军入了洛阳以来,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没有做过?仲颖更是仿效霍光,废立天子。之后大权在手,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屡屡行僭越之举,滥用刑罚与百官交恶,纵兵横行乡里、为祸百姓,难道不正是在自取灭亡吗?”“可我观朝中百官对相国大人恭恭敬敬,百姓虽对西凉军略有疏远……”董璜依旧困惑道。“啊!!!庸才!庸才!恭恭敬敬?略有疏远?朝堂百官和四方百姓真的尊敬相国吗?他们明明尊敬的是西凉军手中刀剑!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连这点都看不清!真是气煞我也!”董擢打断董璜所言,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董璜急忙低下头闭口不言,害怕再惹父亲生气。这老头倒是将形势看得十分清楚,修羽心中想到,不过他们当着我的面说这些好吗?就不害怕我将这些传出去?

大喘了几口气,董擢平静下来以后,开口道:“修司马,你既然被指派保护白儿,想必也是可靠的心腹,过段日子你便随我儿保护着这些小辈,回陇西老家也好,去长安也罢,总之远离洛阳这个是非之地。”“大爷爷,这是为何?为何要在此时离开洛阳?”董白惊异道,修羽与董璜也一脸诧异。“我可是听到了不少风声,因为这天子人选与仲颖不合,诸侯即将起兵迎废帝重登大位。天下大乱在即,这洛阳城本就暗流涌动,现在抽身离去还不迟,免得以后被人用刀剑赶出来。”“可是……”董白的话还没说完,董擢一抹苦笑:“丫头,你真对你爷爷那么自信?仲颖并不是天下无敌的,他手上的力量并不庞大,比起朝中那些袁家之流可谓是萤火与皓月争辉,现在他就是被权势迷了眼,分不清东南西北,做一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蠢事。我也是想为董家保全一丝血脉,免得失势后尽赴黄泉。自比霍光,呵,痴人说梦。”董擢的话音越来越小,最后好似蚊吟。之后四人更是商讨了一些细节事项,比如以何种借口出洛阳,是回陇西还是去长安。名为商讨,其实只有董擢一人在说,众人静听,丝毫未提及巧克力、湿巾的事情,这到令修羽松了一口气。

末了,董擢差人将修羽送回,对外宣称修羽来董府汇报护卫董白的军务。“这老头倒是未卜先知,将历史走向猜的八九不离十。”修羽看着己经掌上灯的董府,从月儿手中接过佩剑,转身上了马车。

……

推开自家院门,修羽发现他救下的青年依旧站在树下发呆。回身插好门,修羽向青年一抱拳:“不知这位少侠该如何称呼?”青年注意到回来的修羽,听到他问自己的名字,开口道:“恩公称呼我为高顺便好。”“原来你叫高顺啊……等等,你说你叫什么?”“某名唤高顺,字孝父,兖州陈留郡人。”见修羽脸色先是惊愕,而后淡然,接着疑惑,旋即又愕然,表情变换不定,高顺也不出声,就是静待在树下。三四分钟后,修羽平复好心情,开口继续询问到:“少侠既是兖州陈留人,为何会出现在洛阳城内,饿晕在我家院门口?”“此事倒也惭愧,其中多有曲折,说来话长。”见高顺没有往下说的意思,修羽又问道:“少侠总可以告诉我,你来洛阳的目的吧?”高顺依旧是不搭话,正当修羽纳闷时,却听高顺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原来是饿了呀,少侠为什么不自己做饭吃呢?”修羽不经一笑。“顺不敢随意乱动恩公家的器皿。”高顺拱拱手,但肚子依旧叫个不停。

领着高顺进了屋,修羽发现床边几上的粥碗已空,他今早出门前特意把昨晚剩下的小米粥热好,倒入一个大碗中,置于床边的几上,以便青年醒后可以食用。高顺急忙开口道:“恩公赐粥之恩,顺无以为报……”“打住!打住!少侠莫要接着说,你还是离我远点,我没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修羽打断了高顺的话,将头上的鹖冠摘下,换了一身便服,从放杂物的西屋搬来一个案桌,示意高顺坐在客位上等待。修羽去火房熬了半陶釜粟粥,又盛了三小碗腌菜,一碗腌萝卜,一碗腌韭菜冬葵,一碗腌黄瓜并一碗粟粥和一双箸置于棜上,端给高顺,修羽自己也是一样的配置。将房内的油灯点亮,修羽在案桌后坐定,示意高顺开吃,自己便闷头干起饭来。

“恩公,顺有一事不明,可否告知?”“但说无妨。”“恩公为何称呼顺为少侠?”修明原以为高顺会问别的什么,没想到他竟是问这事。“原来是这个呀,吾观高兄雄姿英发、气宇轩昂、剑眉星目,正应那句‘犀渠玉剑良家子,白马金羁侠少年’,故以少侠相称。”一记马屁把高顺拍的略显扭捏,直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恩公虽是一武人,却也颇具诗才,顺佩服。”“见笑见笑,胡乱吟几句诗罢。”一阵商业互吹后,修羽问起高顺来洛阳的原因,才得知原来高顺是随族叔到洛阳做生意,谁知在路上碰到了黄巾余孽,随行人除他和族弟高平以外皆被杀,在逃跑的过程中又被流民冲散,无奈只好被流民裹挟着进入洛阳,身无分文的情况下饿倒在修羽院门口。高顺稍有文采,打算先在洛阳城内找一个抄书的文笔工作,赚点盘缠返回兖州。当修羽问及有关军略征战之事时,高顺说的头头是道,比如军中就应该禁醴,部队应该做到令行禁止、无畏无惧。“高兄果真是‘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真乃将才也!”“修兄过誉!过誉!”两人又是一顿商业互吹,修羽此时可以确定,眼前这个高顺便是历史上的陷阵营统领,而非是一个同名同姓的人。

“不知修兄对当今天下大势有何看法?”在告知姓名后,修羽便拒绝高顺继续称呼自己为恩公,听起来总感觉怪怪的。水足饭饱后,男人们便开始谈论国家大事,高顺与修羽也不例外。“天下大乱将至,我一小武官能有什么看法。”“当今黄巾已平,虽有余孽,假以时日便可剿灭。唯有董贼犯上作乱,但也仅限于京兆之地,何以见得天下大乱?”“少侠所言不虚,但自黄巾之乱以来,各方太守、州牧拥兵自重,朝廷无能,仆强而主弱。天下军阀林立,摩擦不断,只差一个契机便可大举相互攻伐,逐鹿中原。汉祚将尽,只待有才德之人替之,岂不是大乱将至?”闻言高顺面色阴沉,“修兄何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言语?”修羽喝了一口水,出言道:“少侠莫急,这天下很多人都打着匡扶社稷、护佑汉室的旗号,可不是人人都是高兄这样的纯真之人。敢问少侠,何人能顶住权力的诱惑?外面不是现在嚷嚷的要讨董吗,那把董卓打倒呢?很快又会冒出另一个董卓,高兄可莫要把人想得太过简单。”高顺细细思索,修羽所说好像有点道理,很快又开口问道:“修兄为何说汉祚将终?依我看,即使出现另一个董卓,也只能算是一介权臣罢了。”“那敢问高兄,当今天子年岁几何?”“听闻好像才八九岁的样子。”高顺疑惑道。“少侠,你觉得一个八九岁的孩童能掌握得住军国大事、朝政大局吗?他是否有能力去应付那些心思不洁的人?”“不能,可这跟汉祚将尽有何关系?那些讨董之人不是要拥立弘农王为帝吗?”“首先,先不谈能否拥立弘农王为帝成功。如今天子年幼,意味着他是一个很好掌握的傀儡,其二,为何董卓凭借万余西凉军便可入京废立天子,那些忠于汉室的臣子为什么不阻拦,比如说四世三公的袁家,他们受汉室萌荫难道还少吗?加上门生故吏遍天下,可他们手握如此庞大的力量为何却无动于衷?任由董卓在这京兆之地肆意妄为,甚至做出的反抗只限于嘴上叫唤几声?”“这……顺不知。”修雨站起来走到高顺面前,伏下身道:“因为在这帮家伙眼里,无论能否讨董成功,这可是非常好的契机。”“什么契机?”高顺此时面上阴沉之色皆去,取而代之的是好奇。“最接近于改朝换代的契机!”“啪嗒!”高顺手上的箸掉在案桌之上,修羽止住大惊失色想要起身的高顺,开口道:“若你站在这些人的位置上,无论谁为天子,只要将董卓赶下台去,你会得到什么?”“巨大的名望,高官厚禄?”“不不不,那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你将得到天子对于你极大的信任,在天子眼中,你将成为身兼从龙之功,扶大厦之将倾的股肱之臣,威望势力将达到一个顶峰,甚至可能盖过天子。”说到这里,修羽从案桌上拿起酒樽(里面当然装的是水),遥对着窗外月亮,看向高顺道:“古往今来,功高盖主者,若不能被天子所诛,那天子就只剩下禅让一条路了。”说完便将酒樽中的水一饮而尽。

高顺慢慢消化了一下修羽这番话,理了理思路,刚欲开口,修羽给酒樽中倒满水道:“少侠不要小看这些人的号召力,董卓是不可能挡住他们的,说到底董卓也是这些人手上的一枚棋子罢了。”“这是为何?”高顺凑了过来。他的这位恩公虽然所言对于他这种忠君爱国的人,来说太过惊世骇俗,但细细想来,却颇有一番道理。“你可知董卓是何出身?”“顺不知。”“董卓出身草莽,并非世家之人,年轻时也爱行侠仗义、乐善好施,但说到底还是一个流民,比你我强不到哪去。”“顺的家境还算殷实,尚有些闲钱,称得上一方豪强吧。”高顺开口“反驳”道,“你小子能不能离我远点,你这万恶的世家之人。”修羽急忙向后坐了坐,整得高顺一脸尴尬。“那董卓成长于西凉贫瘠之地,何曾见过洛阳这等繁华。所以在入洛阳前他还颇有盛名,在入洛阳后,就被酒色腐化的只剩骂名了。说到底还是眼界太低,没见过好的东西,禁不住声色犬马的诱惑。尝到一点权力的甜头,便死命的往上爬,做那些大逆不道、天怒人怨之事。这样的人作为敌人岂不正合适?董卓越残暴嗜杀、骄奢淫逸、祸国殃民,更能衬托出有心人们英明神武、善良贤能救江山社稷、黎民黔首于水火之中的光辉形象。”修羽说完,也不给高顺提问的机会,便将餐具收走,出屋门前往火房清洗餐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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