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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重生了
- 蓟王府作为北京城风头最盛的皇族府邸之一，蓟王府邸自然不是肃国公府能比的。首先占地面积就是肃国公府的两倍。这府邸是当初乾历皇帝宠爱唯一的弟弟。下了马车之后绾玉和永安长公主看见她的，大嫂蓟王世子妃，佟氏在门口迎接她们。说起这位大舅母佟氏的家室，佟阁老之妹，永崇皇帝生母昭宪皇后之兄，皇帝的亲舅舅，佟阁老个性鲜明，口无遮拦，即使在永崇帝面前也是如此。他与永崇帝看法不一，总要坚持己见，坚请允准。永崇帝不悦，将他写有拳荐人名字的绿头笺掷之于地，他仍无惧色，奏称：“宁将我都统革去，臣所荐无私，断不可不用。”永崇帝深悉其性，不予怪罪。走进了蓟王府今日被用来招待女眷的院子。肃国公府的人来的算早，不过却还有不少人比他们更早到一步，还没走进去就听到了从里面传出来的谈笑声。一双碧清妙目，肤色玉华，瀑布似的青丝，微笑的样子像明艳烛火，端然生华。”袭水粉色厚缎绣兰桂齐芳的棉锦袍，底下露着桃红绣折枝花绫裙，行动间便若桃色花枝漫溢无尽春华。她外头搭着深一色的桃红撒花银鼠窄裉袄，领子和袖口都镶饰青白肷镶福寿字貂皮边，那风毛出得细细的，绒绒地拂在面上，映着漆黑的发髻上一枝双翅平展鎏金凤簪垂下的紫晶流苏，越发显得她小小一张脸粉盈盈似一朵新绽的桃花。这个人就是东平郡王妃赫连氏氏，绾玉的二舅母。外祖父的院子的西边，因中堂上写了幅“鹤寿同年”的匾额，被称做“宁鹤堂”。
宁鹤堂前是水池假山，后是藤萝花树，是蓟王府中景致最好的地方，也是她以前最喜欢的地方。
在绾玉的记忆中，因为母亲去世以后，外祖父接她去王府住，外祖父自教她这个外孙女习字，也是她一生中最温情的记忆。
她来过两回宁鹤堂。一次是五岁的时候，母亲去世第二次是永崇三十二年她八岁的那一年，外祖父去世，她来奔丧。
这次梦中重回，她跟着母亲在蓟王府四处张望。
胡思乱想中，他们到了鹤堂的门口。
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美一妇笑吟吟地把他们迎了进去。
轻歌望着那美一妇，两眼发直，怎么会梦见外祖母呢？是不是因为愧疚外祖母呢?她的记忆里，母亲去世以后外祖母来肃国公府接她去蓟王王府小住，却莫名其妙的咬了外祖母一口。
正想着，外祖母蓟王妃萧氏笑着上前捏了绾玉的小手，对母亲道：“掌珠今天怎么了？怏怏的，也不喊人……”
母亲朝着外祖母请安行礼之后悄声道：“等会和您说。”
外祖母会意，笑着抱过轻歌，陪着母亲进了外祖父的房。外祖父和母亲说话的时候，绾玉被丢在了书房的热炕上玩耍。
她看到外祖父书案上放着那对马到成功的紫檀木镇纸。
轻歌想了想，站起脚来，数着墙上挂着的那宝剑的和琉璃珠子。
这些东西，她都曾见过。
这是随着外祖父上战场出生入死的剑，当时它们做外祖父的心爱之物，被当成了随葬品放进了棺材里。
好像时光倒流，抹去了留在那些物件上的岁月。
再听外祖父的话：“……此篇出自《论语?公治长》。你用‘大夫心裕而公，忠于谋也’来破题，又用‘夫裕则齐得失，公则平物我，而子文以为忠矣，仁则吾不知也’来承题，甚好，可见你于‘变式’之法上已深得其中三味……
绾玉到现在才恍然大悟，自己更本不是做梦而是重生到小时候。
绾玉有点慌张她记得，上辈子父亲就和任婉瀛在蓟王府的宴会上，被许多人在房间里面抓奸，她不想在经历上辈子失去父母的痛苦，她必须阻止这个悲惨的命运，她相信上天既然让她重生肯定是可怜她上辈子的苦难，她也一定不会让老天爷失望给了她一次拯救的机会。
“母亲，母亲！”绾玉心中惊恐万分，她高声地喊着母亲，眼泪不受控制地籁籁落下。
母亲则慌慌张张地从厅堂跑了进来：“父亲，我先带掌珠到花园去玩。”
“这是怎么了？”她摸了摸绾玉的额头，“平日里好好的。难道是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绾玉死死地抱在母亲的身上，感觉着母亲颈窝的温暖，仿佛这样，才能让她安心似的。
直到秦风暖抱着绾玉来到蓟王府的花厅之后，蓟王府今日用来招待女眷的地方是一间十分宽敞的花厅，这花厅应该是蓟王府平日里摆大的宴席的时候专门用来待客的，建在花园子里，北面还临着一池荷塘，这荷塘比吏部尚书府的那个要大上将近一半，夏日里将北面临池的几扇大窗都拆了之后这花厅就变成了半建在水中的水榭，十分凉爽。有人道：“这位就是当初名满京城大理寺卿府的嫡长女任婉瀛？容貌果然出类拔萃，不过当初她在闺中的时候就有传言说她脾气不怎么好，还有她和永安长公主可是闺中密友从小一起长大那个感情，比亲姐妹还要亲密。
正在秦风暖和绾玉说话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暖姐姐”
绾玉不由得抬头，就看到一个年纪与秦风暖差不多大的端庄女子面带惊喜地快步走了过来：婉瀛“，果然是你？”她就是上辈子她的继母，轻歌恨不得撕开这个女人恶心的嘴脸。
秦风暖看清楚来人之后也是又惊又喜：“暖妹妹？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遇到你。”之前听说你父亲给你定了一门亲事，你应该没有时间出来参加宴会。
任婉瀛看着绾玉笑道：“这是玉姐儿？，姨母都不敢认你了。”
秦风暖和任婉瀛相携着往花园子里逛去了，完全看不出她觊觎她的丈夫很久，果然心机深沉。
蓟王大寿热闹的紧，还请了京城中近日最火爆的戏班子来唱些祝寿的戏。
一曲麻姑献寿咿呀作响。
轻歌心中着急，自是不太能坐住。
“姨母，妹妹许是无聊，不如去后边的花园转转！”
坐在旁边的是一个垂髫的少女，生的明眸皓齿，绾两抓髻儿，配以小巧精致的宝石坠子，莞尔一笑时如沐春风。这是林绾玉的表姐耿云菲，其母是林绾玉的大姨母永嘉长公主秦风眠，被大乾朝先帝乾历皇帝养在当时坤宁宫宫谢皇后膝下认养女，乾历八年年嫁靖南王耿延霖，不过红颜薄命，乾历十五年之时便已经香消玉殒，留下了年幼的女儿后来被现在的皇帝永崇皇帝册封清河郡主。耿云菲笑着看向一旁明显有点焦急的林绾玉，弯下身子，牵着林绾玉的小手，柔声说：“绾玉妹妹，瞧你那着急的样子，云表姐现在就带你去后面的花园去玩！”林绾玉看了一眼正在和任婉瀛说话的秦风暖，俩人相谈甚欢，而上辈子害死母亲的罪魁祸首任婉瀛一口一个“暖姐姐”的叫，林绾玉心中冷笑道：“真是心机深沉啊！”云菲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女孩没有看着自己，而是看向一旁正在说话的沐芸和栖莹笑着用手勾了勾林绾玉小巧的鼻子，随后牵着林绾玉的小手说：“带着你去玩，不要扰了姨母们的说话！”说完就要牵着轻歌走。林绾玉自然是不会走的，她不想让母亲和这个蛇蝎心肠的任婉瀛待在一块，伸手就要甩开云菲的手，但是两人年龄差毕竟摆在那里，身高体型也是，自然是甩不开的。但是即便轻歌的力气再小，云菲也感受到了绾玉不想跟着她走，蹲下身子试图再和眼前这个可爱又肉嘟嘟的小女孩说话：“绾玉，你不想和云表姐去玩吗？后花园哪儿有一只小兔子哦，很可爱的呢！”绾玉根本就不想搭理她，眼睛一直盯着和任婉瀛谈笑风生的母亲，她这次一定要阻止前世母亲郁郁寡欢自杀悲剧，并让这个造成母亲和父亲决裂的凶手付出应有的代价。她的这种超乎三岁小女孩的思想，不会被云菲知道，云菲只觉得这个小女孩很胆怯，可能害怕离开自己的母亲吧！刚想再哄哄这个小女孩，就听到了任婉瀛的笑声：“哎哟，玉姐儿都这么大了，还离不开暖姐姐呢！”正在聊天的任婉瀛忽然看向了云菲和绾玉，一瞬间，绾玉就感受到了浓浓的嫉妒中还掺杂着点爱意。嫉妒大概是她是秦风暖和肃国公府的世子林宴轻的女儿，嫉妒秦风暖可以和她心上人生出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姑娘，爱意大概就是她长得比较像林宴轻吧！虽然她才三岁，但是可以从那张小脸上看出林宴轻的影子了。园子里，各家夫人姑娘的都在，三三两两的坐在凉亭中说说笑笑，看到秦风暖携一女子过来，纷纷站起请安行礼。“永安长公主，这位是？”京城中各家小姐夫人就没她们没见过的，乍看到个生面孔，而且还是永安长公主亲自带过来的，一时间各种眼神纷沓而至。秦风暖牵着任婉瀛的手，亲昵道；“这是我儿时的玩伴，大理寺卿府的嫡长女——任婉瀛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小的林绾玉抢先一步道：“任姨母这次马上就要成婚了。”任婉瀛在她开口的时候，脸色不可察觉的变白。她费不少心思才将此事压下来，所以至今没有多少人知晓她已经许了人家的事情。秦暖风轻呵一声道：“玉姐儿，怎么没大没小的！”林绾玉如今不过三五岁的模样，粉雕玉琢煞是可爱。听到母亲的责骂，面团似的脸立马皱起来就要哭，“娘亲……”众人见状还不赶紧安慰，纷纷为林绾玉求情。秦风暖又岂是真的想罚她，稍微训斥几句后就不再提了。“原来是大理寺卿府的大小姐，成婚那日可不要忘了请我们去喝杯喜酒。”几家还算和乐的夫人纷纷调侃。任婉瀛表面一副害羞的模样，但隐在袖下的双拳死死握紧，掌心险些被尖刺的指甲扎伤。在座的都是人精，虽然任婉瀛不算什么，但她毕竟是永安长公主亲自带来的人，这几分薄面还是要给的。所以不管心中如何想，大家表面上都其乐融融的。打远处来了一群孩子，其中簇拥着一个约摸十来岁的黄口小儿，此人正是蓟王府的世孙秦衍蕤，他的大侄儿。他开口，后面的几个孩子也哗啦啦的请安行礼。按年龄顺序分别是十二岁的肃国公府的大少爷林知灼，九岁的耿云菲，八岁的安乐郡君秦姝黛蓟王府的大孙女她的大侄女，还有一些其他宗室和官员家的子弟。秦衍蕤是个少年老成的孩子，十分稳重，他恭敬道：“劳姑姑挂心。我们是准备到前面的湖上泛舟，正好可以消消暑气，皓崟已经在前面等着我们了。”“也好，不过记得多带几个会水的奴仆在身边。”秦风暖细细叮嘱道。“是，姑姑放心，至多一个时辰我们便下船上岸。”秦衍蕤应下后，将目光转向林绾玉，温和道：“玉妹妹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林绾玉重生回来，最不想离开母亲身边，摇摇头道：“大表哥，玉儿想待在这里，陪着母亲。”今天蓟王府作为主家，虽说秦风暖是出家的小姑子，但多少还是要帮衬照应下，带着林绾玉多有不便。“玉姐儿和你表哥表姐们先玩一会儿好不好？娘还有点事，一会儿去接你行吗？”秦风暖柔声哄着女儿。
绾玉心里乱糟糟的。
外祖父三十岁的时候，原配嫡妻去世之后续弦娶了靖安后之女萧氏做续弦，就是外祖母。
绾玉心里隐约觉得这不是梦，好像自己还活着的事实，而她感觉有点不太真实。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身边的人和事情想找出自己还活着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