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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历史小说 -> 明帝国之世界巅峰-> 第四十四章李太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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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李太后(下)
- 试想,如果是周贵妃面对朱载坖对皇后的这种态度,恐怕早就推波助澜废掉皇后,然后自己取而代之了,而且以陈皇后当时的处境来看,如果李氏动了这个念头并付诸行动,并非真的办不到。
或许有人会说,李氏出身低微,自然不敢觊觎后位,但李氏可是有着二子二女,又是将来的圣母皇太后,把陈氏拉下马,即使她坐不上皇后的宝座,当一个实际上的后宫之主还是没问题的。
周太后和李氏有着很多相似之处,但是二人却选择了完全不同的处世之道,世人会赞誉周太后诞育宪宗、保护孝宗的功勋,但同样也会批评周氏不尊正室、心胸狭隘、以权谋私的事实。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李氏虽然出身不高,但在一些问题上看得很明白。李氏教子的问题到底出在哪?差别对待。
是时,太监冯保欲媚贵妃,因以并尊风大学士张居正下廷臣议,尊皇后曰仁圣皇太后,贵妃曰慈圣皇太后,始无别矣。—《明史后妃传》朱载坖终因不听皇后劝谏,耽于玩乐,1573年年仅36岁就崩逝了。皇太子朱翊钧即位,改元万历,在万历朝之前,明朝出现过两次先帝皇后与新帝生母的并尊,一次是景泰朝孙太后与吴太后的并尊,另一次是成化朝钱太后与周太后的并尊,当时两宫虽然都称太后,但为了区别嫡庶,就只为嫡母上徽号,以显示其尊贵。
这次可就不同了,大太监冯保为了讨好李氏,私下与张居正商量,尊陈皇后为仁圣皇太后、李皇贵妃为慈圣皇太后,至此,两宫并尊的制度才正式落成。
原定陈太后居慈庆宫、李太后居慈宁宫,后来张居正请求李太后照顾小皇帝的起居,李太后才迁居乾清宫。在国事上,两宫太后任用张居正开展改革,在内务上,李太后开始了对儿子的“魔鬼训练”。太后教帝颇严。帝或不读书,即召使长跪。—《明史后妃传》
史书上记载了很多李太后严格教子的事迹,按照现在的话来说,说她是“虎妈”也不夸张,这种希望儿子成为一代明君的渴望和尽心尽力地教导在万历帝成长的过程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而且李太后的严格与陈太后的宽仁是互补的,朱翊钧在两位母亲之间可以取得平衡,这种宽严相济也是一种教育的智慧,有史料记载万历帝对嫡母陈太后更亲近,这是完全符合一个孩子的天性的。
但在对待小儿子潞王朱翊镠的教育问题上,李太后表现出来的双标给万历帝造成了极为不良的影响,而且这个不良影响在李太后还活着的时候就爆发出来了。
初,翊镠以帝母弟居京邸,王店、王庄遍畿内。比之籓,悉以还官,遂以内臣司之。皇店、皇庄自此益侈。翊镠居籓,多请赡田、食盐,无不应者。—《明史宗室传》朱翊镠这个人在明朝历史上名声不好,奢侈、好色、贪财,比起哥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李太后对待这个小儿子几乎是有求必应,达到了溺爱的地步,纵使朱翊镠后来在藩地胡作非为,群臣多次上谏,朱翊钧碍于母后的颜面还是压了下去。
李太后原本尚算成功的教育因为双标让朱翊钧感到了极度不平衡,从朱翊钧和朱翊镠二人的身份来看,李太后的确不需要像对待朱翊钧那样严格要求幼子,可是一个是严厉至极,一个是溺爱至极,这之间的差距的确是太大了。
尤其是在青春期时,万历帝在外朝受到张居正的压制,在内又受到母亲的严格教育,然而又看到弟弟的无忧无虑,这种情绪被压抑到无以复加。除此之外,李氏忽视了万历帝成长过程中产生的叛逆心理,依旧采取老办法压制儿子,而没有选择合理疏导,这种教育方式的僵化也是导致万历帝走向极端的推手,万历帝作为儿子不能明目张胆地反抗母亲,只能选择隐忍,这种负面情绪积累在万历帝的心中,终于在张居正死后彻底爆发。
很多人责怪李太后不去阻止儿子的行为,那是因为,朱翊钧的怨气不仅是冲着张居正去世的,也是冲着母亲李太后去的,李太后对此心知肚明,她如果再站出来阻止,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会更加激化矛盾。
可以说,李太后对万历帝前期的教育还是有一些可取之处的,这也是万历帝虽然有那么多缺点,但在孝顺这个大节问题上仍旧能得到称赞的原因。但当李太后忽视了“青春期”这个成长中最关键时期要对儿子进行的情绪疏导时,她的教育终将走向失败,忽视情感与内心,李太后的重大失误。
万历帝在位前十年是他人生中最压抑的时光,不光体现在张居正和李太后的双重高压,还有就是不能掌握自己的情感。而李太后在这方面的疏失有可能比双标教子和教育方式的僵化更严重。
神宗孝端皇后王氏,余姚人,生京师。万历六年册立为皇后。性端谨,使孝定太后得其欢心。—《明史后妃传》早在万历五年(1577年),两宫太后就想着给皇帝张罗大婚,一年后,最终选定了王氏、刘氏、杨氏三人,王氏被册封为皇后,刘氏为昭妃,杨氏为宜妃,其实,当时与王氏一同竞争皇后宝座的还有一位陈氏,只是两相比较之下还是选择了王氏,而陈氏被送回家中,连妃嫔都没有让她当,站在后来的时空来看,这个选择也改变了明朝的历史。
朝廷上是张居正专权,生活上是母亲做主,万历帝的苦闷可想而知,他对王皇后也多是夫妻之礼,而少于夫妻之情,二人婚后生下了嫡长女就再也没有孩子了。
万历帝后来临幸了慈宁宫的宫女王氏,王氏因此有孕,起初万历帝并不想承认,李太后让人拿来了起居注,万历帝才不得不承认此事,面对孙儿,李太后这次没有生气,反而循循善诱劝导儿子,最终让万历帝接受了王氏,王氏诞育了皇长子朱常洛,被封为恭妃。万历帝起初对王恭妃也还算正常,后来还生育了一个女儿,奈何新宠郑氏上位后,万历帝真的顾不上别人了。
看罢这些了,再看他后来对长子朱常洛和三子朱常洵之间天壤之别的态度是不是就能看清了呢?首先,万历帝对两个儿子的区别对待是李太后对他的言传身教,想来李太后看到儿子如此区别对待两个孙子,心里也会不是滋味,因为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儿子的所作所为是对她当年双标教育的无声抗议。
其次,万历帝早年的情感受到母亲的压制,而郑氏的出现让万历帝长期被压制的情感得到了释放,他也终于不用再受母亲的摆布,这种瞬间挣脱枷锁的感觉就容易促使万历帝做出一些出格的事,这种出格放在朝政上最典型的就是“国本之争”。
国本之争说白了就是明朝的一场无妄之灾,因为根本没有任何可争的,明太祖有训“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既然王皇后无子,立朱常洛原本就是理所应当,可是万历帝此时竟然学起爷爷嘉靖对父亲那一套,思之真是让人感到悲哀。
一日,帝入侍,太后问故。帝曰:“彼都人子也。”太后大怒曰:“尔亦都人子!”帝惶恐,伏的不敢起。—《明史后妃传》万历帝亲政后,李太后几乎再也没有干涉儿子,可面对长达十数年的国本之争,李太后终于是忍无可忍,他叫来了儿子。万历帝也表演了一次精准踩雷。他竟然直言不讳地说,我不立常洛是因为他是宫女所生,这一句话就刺中了李太后心底最软的地方,瞬间震怒,说“你也是宫女的儿子!”万历帝可能是多年没看到母亲发怒了,一下子想起了少时被母亲罚跪的场景,赶紧跪倒在地不敢起身。
经此一事,万历帝终于决定遵从祖制立朱常洛为皇太子。与内阁朝臣斗了十数年,结果依旧是这样,万历帝的郁闷可想而知。
然后就是朱常洵就藩之事,万历帝和郑贵妃想让儿子多留在身边一段时间,就以明年是太后大寿为由希冀再留一年,可又一次被李太后怼了回去,“我儿子潞王(朱翊镠)能上京为我贺寿吗?”一句话出口让万历帝和郑贵妃全部闭嘴,赶紧安排朱常洵就藩,至此,在李太后的护航下,皇长子朱常洛的地步逐步稳定了下来。而这也就是李太后为明朝做的最后一个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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