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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回忆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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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桑望向窗外,月色如水,繁星点点,只是她无心欣赏,眼神落向虚空,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耳边是他们的谈笑声,可她听不真切。

“是啊,这可是你爷爷当初和路泽外公定下的娃娃亲。”虞秀莹微笑着开口,“俩老头一拍即合,却是没想过你们这两个孩子的意见。”

两句话清晰地传入洛桑的耳朵,叫她心中的疑惑又多了几分。

“你们要不先试着相处一下?”

“桑桑啊,我这个儿子聪明能干身高腿长长的还帅,入股不亏啊!”虞秀莹极力推销着自己儿子,好似生怕她不乐意一样。

不得不承认,路泽完全是她喜欢的类型。

线条清晰的面庞如雕塑般精致,深邃的眼眸宛若幽深的湖水,泛着迷人的光华,高挺的鼻梁为他增添了几分英气,每一处,都像是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洛桑没答,只是起身回避:“抱歉,我想去一趟洗手间。”说罢便转身离开大厅。

她需要冷静一下,理清杂乱的思绪。

走过长廊,洗手间在尽头的右侧,洛桑深吸一口气,猛地将手里的一捧凉水泼在脸上。

水珠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她的脸上,带来阵阵凉意,洛桑的眼眸随之变得清明,镜中倒映出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这是女厕!”

“家里为什么还分这?整的跟公厕一样。”

“……”

路泽斜倚在墙上,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你有没有觉得今天这事有点不对劲?”

“嗯。”

他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带着淡淡的忧愁和一丝微不可察的温柔:“洛桑,我是因你而存在的。”

洛桑心中一阵翻腾,她能感受到话语间蕴藏的特殊情感,她抬眸与眼前人目光交汇,幽深的眸子像是要将她溺死,她似乎能在对方的眼眸中看到一片未知的世界。

“因我而存在?”洛桑轻声重复,心中涌动着各种情绪。

她低垂着眸子,却是没注意到高大的身形猛地一晃,似有电流忽然传遍全身带起阵阵不适。

是惩罚吗?

是对他妄图逆天改命的警告吗?

一记记深深的重击宛若一根尖刺穿过心灵,这股锐利的刺痛在胸口蔓延,痛楚仿佛要将他整个身体穿透,一如灼热的火焰在心口燃烧,极限的拉扯打破身体原本的平衡,叫他陷入一片混沌与不安之中。

“你是谁?”

“现在的你还不配知道。”

“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反而会在你需要的时候救你。”

“一如现在。”

“这些人太讨厌了,总觉得自己手握剧本就能睥睨天下,真搞笑!”

“我将驱逐外来者。”

此时它并不知道,他们本是一体,那个它认知里的“外来者”,是他为自己留下的机会,重回现实的机会。

他是为了让洛桑顺利过完命定的一生而被创造出来的。

他的身体终将被外来者取代,完成虐身虐心的使命,而他的灵魂会被随意丢弃在任何一方世界,在各种折磨下挣扎求生,杀出重围后回到原本的身体里与外来者争夺身体的控制权,最终落败,然而使命未完,一切重来。

这样的人生他不知重来了多少次,每一次的记忆都会被覆盖。

即使他的人生轨迹从未变过。

他们无法消除他的记忆,便只能一次又一次覆盖,最近的那一次,他看见了过往的一切,包括自己对洛桑的爱。

即便是天命让他们相遇,他仍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即便结局仍旧是记忆覆盖,他仍抱有一丝希望。

路泽以心头血造就了一个独立的意识,这是他在其中一个世界里救下一个小女孩之后,那个女孩教的。

他将这个意识藏在灵魂深处,只愿外来者来临之时,它能够提醒他。

他甚至不奢求它有多么厉害,只是殷切地希望它能在外来者来临时叫醒沉睡的他,让他能与外来者一争,而不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人抢了身体,叫自己与所爱皆为外来者所累,遍体鳞伤。

刺眼的白光持续了很久,路泽体内电击带来的阵痛缓缓消失,他们的意识也逐渐模糊。

此后几月一晃而过,像是被人开了二倍速,这个奇妙的夜晚被所有人淡忘,包括洛桑和路泽。

只是他们之间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羁绊。

路泽忽然对洛桑分外关注,一旦有异性接近问她问题,他就坐在后面幽怨地盯着人家,自己偏还一副受委屈的小狗狗模样,叫人忍不住心疼。

因为他的脑海里多了一些东西。

洛桑比他大半岁,幼时两人形影不离,他天天跟在她身后一口一个姐姐叫的可欢了。

那时候的洛桑,浓密的秀发如丝绸般顺滑,阳光在外圈勾勒出一道耀眼的光环,好似她整个人都在发光。清澈明亮的双眸是她心灵的窗户,深邃而又充满好奇,里头仿佛蕴藏着天使般的纯真。

小女孩的面庞白皙而细腻,像是用精致的璞玉雕刻而成,小巧的鼻梁以及粉嫩的唇瓣构成她甜美的面容,微微扬起的嘴角透露出一丝淘气和天真。

浅粉色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摆动着,上头点缀的花朵图案与她天使般的笑容相得益彰,她活泼的身影宛若一缕清风,轻轻拂过心房,留下一片温馨的回忆。

她的笑容是那样灿烂,纯净而温暖,仿佛是盛开的花朵,绽放出生命的美好,给他灰暗的人生带来一丝光亮。

路泽小时候并不像现在这般好看,那时候的他小小一个,肉嘟嘟的,整个人像是个圆滚滚的球,不少人嘲笑他,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是又矮又挫的皮球,而他也不和虞女士告状,就这么忍着,默默承受。

可以说他的童年充满嘲笑与不公。

他那时候在想什么呢?

再忍忍,很快就过去了,等上初中就可以摆脱他们了。

可他是虞家唯一的掌上明珠的儿子,他的父亲往上数三代都是警察,他完全有底气对他们的霸凌说不。

可是他没有。

像是命运非要她来拯救他。

那时的他尚且年幼,不会想到其间奥妙,等他年岁渐长,过往种种早已被尘封于心底,而今这些记忆突然出现,倒是叫路泽觉察出不对劲来。

他的记忆像是被人刻意锁起,只等遇到记忆里的女主角方才能够解锁。

光怪陆离的回忆中,他与洛桑的纠葛更加错综复杂,可惜即便知晓这一切可能是阴谋,他的心仍旧在记忆出现的那一瞬控制不住地狂跳起来。

路泽甚至没有心思思考这些记忆为何突然出现,每天光是看洛桑身边各种莺莺燕燕围着转就已经气血上涌,手里的笔险些被折断,就更无暇顾及其他事了。

他几次试探,发现洛桑对这段记忆没有丝毫印象。

之前他也没有印象,如今不知怎的忽然想起,路泽心中隐隐期待着,那些隐秘的期盼在闪烁的星空中悄然升腾,在他的心中漾起涟漪。

高中生涯的三分之一悄然过去,不似小说里写的那样精彩,除了洛桑闹得满城风雨的绯闻之外,也没有其他特别的事情发生,平淡的不像话。

“为什么我们的暑假只有一个月啊啊啊啊啊啊!”

“作为高中牲,我们有一个月已经很不错了。”

“是啊,我听我在三中的朋友说他们有三百多面的暑假作业,好歹我们只有二十几套卷子。”

“我还听说他们要上网课,所以他们真正的假期只有一周。”

“这么一对比我们学校真有人性。”

“谁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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