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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龙麟纪-> 第三章：云崖天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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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云崖天陨（3）
- “这苹果好漂亮啊，又大又红，天麟哥哥和爷爷一定很喜欢的。”雪灵儿站在一块半身陷入地面的巨石上，踮起脚尖够着树上的苹果。
她挎着篮子，里面装着许多种类的水果，看样子收获不小。临近夜晚，温和的风吹拂着她的长发，虽然她是一个人，但周围有许多萤火虫和精灵在她身边飞舞，好几只落在她头上或肩上，更多的是在飞舞她前方，组成一盏大自然的灯，为她照亮前方的黑暗。
黄绿色的荧亮光束十分美丽微弱的光束汇聚在一起，却也足够照亮周围。雪灵儿哼着歌，迈着舞步在林中宛如一名仙子，优雅而轻灵地穿梭着。
木屋附近的湖边，圣天麟陪着爷爷在岸上散步。老爷子年龄已经很大了，身体已不再便利。不过好在他的腿还算稳当，在圣天麟搀扶下，俩人走地很慢。
“天麟，想来，我们生活在这里，已经有十年了吧。”爷爷轻声说道。
“嗯，应该有十年了，爷爷小心，这有坑。”圣天麟扶着他慢慢绕了过去。
“待在这里那么长时间，不觉得可惜吗，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在外面的世界闯出一片天地。”
“不用了，爷爷你对我很好，有你和灵儿在，对我来说就足够了。”圣天麟微笑，微风吹拂着湖面，在夜空的倒映下，整个湖呈现暗蓝光彩，反射的月光让俩人的身影有些模糊。
“可对我来说，却始终感觉亏欠于你呀，可惜，这十年来，你的记忆一直没有恢复，我都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可能了。”
“不能恢复就算了吧，我早就没那个想法了，重新开始不也挺好的吗。”
“唉……”爷爷叹了口气，慢慢地摇着头，“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样想没什么问题，可天麟你不一样，天麟，你太特殊了，你的过去一定充满了传奇。为什么那么多年了，你却一直都是这幅十七岁的模样，是什么让你长生不老，你的永恒之焰从何而来，为什么你会从天而降，十年前的你，到底发生过什么，这都是你要去解答的啊。”
“没关系的，爷爷，我是自愿留着的，”圣天麟笑了笑，“这些问题的答案或许对我确实很重要，但如果我走了，就只有灵儿能照顾您了，那以后谁又来保护灵儿呢，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我不可能抛弃你们的。”
“唉……说到底，是我们亏欠了你太多啊，你是个好孩子，我完全放心把灵儿交给你，这样我也能安心离开了。”
“别这样说，爷爷，灵儿听到会伤心的。”圣天麟赶紧劝他。
“哦，对了，灵儿估计快回来了吧，那么晚了，你去接一下吧。”爷爷突然说道。
“那爷爷你……”圣天麟有些担忧，“要不我先扶您进去？”
“不用了，我还没老到进不了门的地步，你先去找灵儿吧，要是她有危险就不好了。”
圣天麟微微皱眉，看样子在思考着什么，随后他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好吧，我去接灵儿，爷爷您慢点走啊。”
“嗯，去吧去吧。”他做出催赶的手势。
……
“嗯哼哼～哼哼哼哼哼……”
雪灵儿哼着小曲，开心地行走在昏暗的树林间，她伸出手指，立即有一只萤火虫飞在她青葱般的指尖上。同时还有散发光芒四射小精灵，它们有的变身成人类小孩模样，穿着肚兜或者小裙子，只有巴掌大小。有的也是转换成水母一样的灵体状态，如蒲公英一般漂浮。
“你们好乖哦，嘻嘻～今晚谢谢你们啦……”雪灵儿笑着说道，她张开双手，在小溪的石块上欢快地蹦跶。
萤火虫和精灵们围绕着她飞舞，有些落后一点的也在紧紧跟随，雪灵儿一时兴起，直接在林间跳起了舞，优雅地旋转轻灵的身体，唯美而梦幻。
突然，萤火虫和精灵好像发现了什么，它们变得十分慌乱，四散纷飞，前一刻还为雪灵儿照亮前路，此时却瞬间消散在远处。雪灵儿受到了惊吓，她停止前行，不安地往四处观望。
“怎……怎么了！”她感受到不妙，紧张地盯着不远处的丛林。
四周不断骚动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暗处蹭动着树丛。树叶沙沙作响，细小的木枝被踩断，时不时还有可怕的低吼声，仿佛身陷于一群野兽……
黑暗中出现一双紫色的瞳孔，不两双，三双！不，更多！十余只从未见过的生物包围了她，这些怪物都有在黑暗中散发紫光的邪魅瞳孔！
它们有骨刺突出，布满鳞片的爬行类，体型堪比雄狮，但远比它健壮，口中獠牙森然恐怖，强酸性的唾液滴落地面发出嗤~嗤~声。
还有身着盔甲，手持剑矛的人形，身高两米，肌肉夸张，同样有骨刺和鳞片。这哪里是生物，简直是恶魔！
雪灵儿惶恐地后退，靠在一棵树上。那群魔物包围了她，娇弱的她根本不可能逃离它们的魔爪！
“啊——天麟哥哥！”
她奋力地呼喊，急切地渴望他的保护，一篮子水果被挥飞空中，水果立即散落纷飞。一直以来，每次遇到危险时他总是能出现在自己身前，给予她无限的安全感。她对圣天麟早已产生了几乎盲目的依赖，这种安全感只有爷爷和圣天麟才能拥有。
然而，
这次呢……
圣天麟还能站到了她面前吗，还能像以前那样保护她吗？
事实就是：
能！
他在空中翻身落下，踏地之时，一股极强的灼热气息在场上席卷，竟将扑来的怪物瞬间掀飞！
“放心，我在。”他摸摸雪灵儿的头，微笑着，雪灵儿还没反应过来，随后圣天麟就在一瞬间变得虚幻！
一切仿佛在做慢动作，被气浪震飞的怪物在空中缓慢翻转，飘起的尘土和树叶近乎静止，圣天麟走在这慢镜头中。
这是以圣天麟的视角，超高速移动仿佛缓冲了时间的流逝，让他觉得周围在变慢。
他来到一只怪物面前，拍在它的侧脸，颅骨破碎刺进大脑，头部“缓慢移动”折断了颈椎。圣天麟再闪身到另一只怪物面前，拳击胸口，胸部慢慢凹陷，肋骨断裂插进肺部和心脏，碎骨在它背后缓慢飞出！骨裂的声音悠扬而漫长！
又是一次令怪物身体扭曲折损的肘击，再一脚直接踹断它的脊柱。甩腿加拳击下颚，让身边想要偷袭他的怪物直接断头！
圣天麟在慢镜头下竟仍瞬移着，带动并突破了空气，将一只只魔物随手击杀。
雪灵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前一瞬还扑向她的怪物下一刻纷纷爆退，骨裂声和刺耳的音爆声在森林中传响，怪物充满痛苦的怒吼震耳欲聋！狂风乱舞，尘土，树叶和折断的树枝逆空而飞。
“小心点，别走光哦。”圣天麟不知何时来到她身旁，左手捏着她白丝镶边的裙摆，裙子被风吹地鼓动，如果没捏着……
“啊！”雪灵儿迅速蹲下并抱住裙摆，滚烫的液体充斥面部，红到了耳根……
“天麟哥哥你个坏蛋，就知道欺负人！”她不满地喊着，起身捶打了下他的胸口，瞪着圣天麟，嘟着可爱的小嘴，一脸气鼓鼓的样子。
圣天麟耸耸肩，满是无辜的表情。
“难道灵儿不希望我帮你捏着吗。”他开玩笑地说道。
雪灵儿脸红，立即扭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好了好了，对不起，是我的错啦——”
圣天麟微笑着，拿出一个篮子，里面是雪灵儿之前摘的野果。圣天麟在击退十多只魔物的同时，还把空中散落的水果也顺便收拾了……
“哼～”
雪灵儿接过篮子，傲娇扭过头。圣天麟望着那些魔物的尸体，他眉头微皱，伸手挥动，永恒之焰在魔物的尸体快速扫过，尸体在一瞬间消失，没留下任何痕迹。
“天麟哥哥，那些怪物是什么啊，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雪灵儿来到圣天麟身边，看样子余惊未定，依旧有些颤抖，呼吸沉重。
“灵儿，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晚，爷爷给我们讲的故事吗。”
“呃……十年前的事了，不记得，嘻嘻！”她可爱地吐了吐舌头。
“或许，它们就是爷爷提起过的那些魔物，最喜好啃食人肉，吮吸人血，是很可怕的怪物。”
“嘿嘿，灵儿不怕，灵儿有天麟哥哥和爷爷。”雪灵儿挽着圣天麟的手臂，满足地笑着。
“等等，爷爷……”雪灵儿愣了下，突然有些惊慌，她看着圣天麟，“天麟哥哥，爷爷那边会不会也……”
圣天麟皱眉，他看着木屋的方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嚎——”
远处突然传来魔物的吼声，圣天麟大惊，他踏出一片尘土，转眼间冲向了远处。
……
“吼！”
巨大的吼声仿佛误入虎群，周身好似颤抖一瞬，圣天麟咬紧牙关，用最快的速度朝木屋的方向狂奔。他全身升腾着赤金色的永恒之焰，仿佛全身燃烧火焰的炽龙，留下触目惊心的可怕路径，没有任何树木或者石头能阻挡他的冲锋，圣天麟无视着地形障碍，朝木屋直线赶去！
那栋陈旧的木屋依旧坚挺着，但是在屋旁的菜地被糟蹋地乱七八糟，精心修制的篱笆也倒塌破损，唯一正常的便是屋旁的枣树和依旧清澈的湖泊了。
魔物盘踞在屋顶，树枝还有地面上，向老者围攻扑咬。
一只魔物被撞在枣树上，在地上挣扎几下后起身继续飞扑。灰头土脸的爷爷被数十只魔物围困，他的拐杖不断地将扑来的一只只魔物挑飞，难以想象他干涸的身躯还能爆发如此惊人的力量。
但爷爷他也是强弩之末了，魔物的体型超过两米，骨密度和肌肉强度堪比大象，又极具攻击性，他能坚持到现在已是奇迹了。
老头终究年迈，他慢了下来，手中附着特殊力量的竹棍顶多保证不断，却无法对魔物坚硬的身躯造成多大伤害。
他喘着粗气，肌肉的无氧呼吸令全身酸痛无比，他不想抵抗了，魔物齐身向他扑去，如群狼涌向困住的羊羔……
“灵儿，对不起，爷爷不能再陪你了。”他仰天长叹，两行清晰的泪滑过充满岁月刻痕的面庞。
“爷爷！”
圣天麟一个空翻从天而降，地面一个红色的光环从脚下扩散，猛地把魔物震飞，巨大的符文法阵散开转动包覆了每一只魔物，带动空气中大量的赤金火焰流转，形成强悍的火焰漩涡！
灼热的气息久久未散，所有魔物瞬间灰飞烟灭，甚至未有一声哀嚎！原本的绿荫草地变成了白色的硬地块，好似几年不曾落雨。
“爷爷……爷爷！你怎么样！”圣天麟抱起他，急切地呼喊。
“天……天麟，你怎么来了……”爷爷显得很是焦急，血水和汗水在他身上混合流淌，散发一阵阵腥气，“灵……灵儿呢。”
“她没事，你放心，我现在叫她过来。”圣天麟扶他坐好，转身便走。
“等等！”爷爷大喝，拽住圣天麟的手，力气丝毫不亚于青壮年！
“别……别叫她，咳咳！”他大喘着气，咳出口血团。
“为什么！”
圣天麟赶紧去帮他拍背顺气，但手立刻在上边停住：爷爷背后的皮肤被三道巨大的沟壑般的伤口撕开，里面森白而沾血的骨头清晰可见！其中一根肋骨断裂并穿插了肺部，呼吸导致肺膜一张一合与骨摩擦不断涌出鲜血，看上去极为痛苦。染血的皮肤黏上灰土，与血块凝成黑色的血痂，十分恐怖！
伤得很重，圣天麟不禁皱眉。
“呵呵，你也看到了，很可怕吧，我这样子……咳咳……会吓着她的，”他深吸一口气，“我没多少时间了，不想她……”
“你别说话，保存体力，我试试能不能有救。”圣天麟微眯双眼，水流般的赤金内力在手中汇聚。
“不用白费力气了，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爷爷抓住圣天麟的手腕，深吸一口气。
“别这样，爷爷，或许还有机会！”圣天麟焦急喊道。
“没用的，我已经老了，禁不起折腾……天麟呐，都这个情况了，你就好好听我说一下吧……”爷爷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安抚着他。
“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遇见了灵儿和你，你俩就像我的亲人一样照顾这我这个糟老头，真是好孩子，我其实也想继续活下去的，但我真的愧对于你啊，天麟……”
他梗咽着，身体不住颤抖。
“爷爷，这周围的结界是……”圣天麟看着周围的空气波动，外面被风吹得树叶沙响，树枝摇晃，可在结界内安静异常，他不禁有些疑惑。
“它能隔绝与外面的联系，”爷爷收起了结界，周围的声音顿时恢复正常，“我不是不想让你过来，只是……我在躲一些看不见的东西。”
“为什么啊！”圣天麟焦急地大喊着，声音带着哽咽，“爷爷，我完全可以直接杀死那些魔物的，您究竟在躲谁，有我在，没有人可以动您分毫的啊。”
“不，孩子，我知道你很厉害，”爷爷笑了笑，拍拍天麟的肩膀，“有些东西，是你的永恒之焰也对付不了的，一个人再强大，也无法应付所有情况。”
“爷爷，您究竟在说什么呀……”圣天麟不解地喃喃。
“这些魔族畜生残留着空间之力，它们是被传送来的，我担心幕后之人是冲我而来，甚至都不敢暴露自己的空间能力。”
“为什么，难不成您躲藏的事情比您的性命还重要么！我怎么向灵儿交代啊！”
“以后有机会的话，也许你会懂我的苦心，唉……”爷爷叹了口气，凝视着圣天麟的双眼，表情充满了凝重与痛苦。
“天麟，我愧对你啊……”
“什么？”
“你为了不让我们担心，经常嘴上说着不在乎自己的身世，可你知道自己多少次在梦中……你对自己身世无助地呼喊，每次听到这个，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因为自己的自私，把你禁锢在我和灵儿身边吗……只有我死去，你才会心甘情愿地离开这里……”
“我很久以前就没有存活在这个世界的欲望了，但如果匆匆寻死，灵儿那么聪明……日后肯定也会发觉我是为了让你带她离开，而去自杀的，我不希望看到她憎恨你的情景，也好，这场事故，我也就能顺理成章地成全你的自由。”
“就为了这个，爷爷你就自寻死路吗！您这是何苦啊——”圣天麟终于忍不住哭喊着。
“不……”爷爷摇摇头，他喘着气，抹去圣天麟的泪水，“我没多少时间了，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他深吸一口气，注视着圣天麟的眼睛，悔恨的泪水流淌在自己满是皱纹的脸上。
“对不起……孩子，其实你的记忆，是被我封印的……”
“什么！”
圣天麟震惊，看着老者，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爷爷……您……骗人的吧……”他喃喃道。
“可能你并不记得了，十年前，你如同从天而降的流星，第一次来到这森林，我用了点手段，‘箫韶九成’的‘无声’境界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人昏迷过去，因为我一眼就认出了你，你知道吗，其实我在年轻的时候，就见过你了。你依旧保持着我印象里的模样，而且我也很清楚你有保护灵儿的能力，你来自那个高傲的地方，肯定不屑于与我们相处，为了让你能心甘情愿地陪着灵儿……我就封锁了你的记忆，让你能和我们一起生活。”
圣天麟呆呆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这样做很对不起你，但为了能让灵儿以后有个依靠……我不得不这么做，对不起孩子……我是个自私的人，我真的对不去你……”老头哭泣着，轻轻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好让自己顺过气来。
“天麟，你的表现也让我很满意，当时我原本打算五年后，就偷偷解开你的记忆……然后离开这个世界……结果没想到，十年了，天都不收我这个老头子……看着你每次一个人独处的时候，眼睛里透露着的茫然，我就难受，我恨我的自私，让你在这里浪费了十年的时间。”
“爷爷……爷爷，没关系的啊，我说过我是自愿留下来的……您就不能多等等啊，我等得起啊……”圣天麟抱着他，止不住地哭泣。
“唉——孩子，别难过……这是爷爷自己的决定，你没必要自责。”爷爷微笑着，目光祥和且安宁，他握住圣天麟的手，轻拍他的手背。
“现在，你可以带着灵儿离开了，不用再被我束缚，孩子……你自由了……”
“爷爷！”
雪灵儿突然赶来，看到爷爷倒在天麟怀里，她顿时哭喊着，充满焦急与震惊，立即朝他们跑去。
“别过来！”
爷爷大喊着，在雪灵儿面前展开无形的屏障，雪灵儿敲打着那股空气墙，但根本不能前进半步。
“爷爷！爷爷你干嘛，让我过去啊，灵儿想好好看看爷爷！”
“抱歉灵儿，爷爷受伤了，这样子不能见你……”他躲在圣天麟后面，用他的身体阻挡雪灵儿的视线。
“爷爷，灵儿不怕的，让灵儿过去啊……”她竭力哭喊着，几乎疯狂地拍打屏障。
“天麟哥哥！天麟哥哥快想想办法，灵儿不能失去爷爷……”
“傻丫头，别为难天麟哥哥了……他又不是神仙，”爷爷无奈地笑了笑，“灵儿听话，从现在起，爷爷不能再陪着你们两个了……灵儿以后要好好陪着天麟，让天麟哥哥代替爷爷保护你，知道吗……”
“不要……爷爷不要走，灵儿就要爷爷啊……”雪灵儿悲痛欲绝地摇头，她半跪着趴在空气墙上，哽咽啜泣着。
“天麟……这东西给你……”爷爷颤巍巍的手递给他一条银色项链，上面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蓝水晶，被金属草叶缠绕着，做工十分精美。
“这是……具有我空间能力的……水晶，它能收纳一个屋子大小的空间，还留着我不少积蓄，原本年轻时候……准备给别人的……算是……我一段过去的遗憾，现在……我交给你……”
呃！
爷爷突然吐出鲜血，圣天麟顿时惊慌，他立即用内力封堵爷爷伤口周围的经脉。
爷爷突然抓住天麟的手，阻止了他的行为，把项链强塞进圣天麟手里。他好像呼吸变得十分困难，但仍清晰的咬出每一个字。
“我没有……时间了……我就这么……一个……一个遗愿……我不能给你……什么……报答，但我恳求你……一定，一定要保护好灵儿……”
他揪着圣天麟的衣领，死死的看着他，既是在恳请，又像是迫切地强求。
“……”
“嗯……爷爷，我答应你。”圣天麟轻声说道。
“你……发……发誓……”他吊着一口气，硬撑着。
“我从不轻易承诺，但我言出必行，我……”圣天麟微眯双眼，表情充满严肃，“责无旁贷！”
仿佛是来自血脉的回音，圣天麟说出这话时有种强烈的神圣感，就像在众神面前宣誓，诚挚而庄严：“我会代替你，一直守护她！”
“真好……”爷爷声音细微，不再留有多少生命了，“我的身体里充满了魔气，把我尸体火化了吧……别让我死了还污染了这片树林……”
爷爷发自内心的地微笑，心里一直困扰他的事情终于得到了解决，如今一切都坦白，他已不再愧疚，他终于释怀了。
圣天麟起身，放下爷爷的尸体，凝重的表情冷硬如铁，飘动的额发遮挡住目光。他背对着爷爷，向雪灵儿走去，随着爷爷意识的消散，阻挡住雪灵儿的空气墙消失，雪灵儿迅速起身，为了见爷爷最后一面，发疯似的奔向爷爷的尸体。
轰——
圣天麟背后，绚丽的赤金色火焰绽放着耀眼的光芒，笼罩住爷爷的尸体。雪灵儿眼中充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她奋力反抗，但被圣天麟紧紧抱住。
“不！！！”
她撕心裂肺地呼喊着，捶打在圣天麟的胸口。圣天麟闭上眼，任由她发泄着情绪，雪灵儿被他笼罩在怀里，无法挣脱，她只能无助地伸着手，渴望最后能接触到爷爷的尸体。
月色变得黯淡，被掩埋在浅淡的阴影中，偶然间有一道流星划过，仿佛见证了一位老者无私地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