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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拆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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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天,二十五吃豆腐,二十六买斤肉……”

街头巷尾能听到小孩嬉戏的歌声。

杨乃武从赌档出来,顺顺利利拿到了一些信息,“杨爷,杨爷,您别只顾着捉拿我呀,这账做得如何,与我一个跑腿的能有什么干系?再说,就算你拿到证据又能如何?人直接不认。您真想办事儿……”

当时,刘源被杨乃武单手提起,架到巷子里。

到了这会儿,已经是破罐子破摔的时刻。

刘源声线拉长道:“你真想办事儿……我这边只要老丈人点头,别说库存明细,就算是你让我跳出来指认曹洪那厮都没问题啊,关键是我老丈人!另外,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人物,田松山不是!”

“我知道。”

杨乃武阴沉着脸这般回答。

“田松山家在鸡鱼市对门,这人负责采买,发了利市,还有一家裁缝铺,成衣店,他手里的东西才是最为直接的证据。他要是肯出面,拿捏住他,就等于是拿捏住了大义。”

刘源吊着嗓子说道。

杨乃武随手把这人放下没再过多为难,当然,他主要是看在礼堂老大的份上。

人情往来,礼堂从没缺份额。

然而,让杨乃武万万没想到的是——刘源竟摸了一块巷子里的石头,嚷道:“杨爷,这事儿不怪您,也不怪我。若是有人问起,那就是青帮的锅,我一出赌场,就被人给嚯嚯了。”

说罢,捡起那块石头,就给自己的后脑勺猛地来了一下。

嘎嘣。

刘源应声而倒,十足的果断。

无论杨乃武这边斗争是胜是败,都怪不到他的头上,胜了自然好说。

要是败了的话,他倒也方便装无辜。

至少曹洪问责起来,人有一个借口。

……

念头在脑海里转了转,刘源说话时,那张脸上狠决的表情还在眼前闪过,“都不容易啊。”杨乃武轻轻感叹了一句,加快了赶往鸡鱼市场的脚步。

刘源已经松口,抓到田松山这事儿就算成了,后面要做的就简单很多。

一是联络红旗四爷,让其早些回来。

第二则是与冯远山结成防御,防备着曹洪狗急跳墙。

大街上的摊贩,这个时间点纷纷开始收摊,夕阳西落,偶尔能见到个别的孩童还在嬉戏。

地上的水汽蒸腾,飞虫扇不起翅膀,一副即将有大雨落下的征兆。

“老田,帮我烫一烫衣服。”

熟悉的声音传进屋子,田松山放下手头的活计,他一般是忙半天,当然,偶尔也会出远门采买。

剩下的时间,空闲了就在内人的成衣铺里帮忙。

大剪刀随手放在案板上,田松山一扭头就见门口立着一個老熟人。

“呦,是阿金啊!最近你可威风了,手里多了十几个小弟不说,码头一片都归你管了,可谓是羡煞旁人。”

田松山调笑了一句,说不嫉妒是假的,眼里闪过由衷的艳羡。

天理教就那么一些口子,镖局,酒楼,几条街子收租,另外就是药铺,成衣店一类的正儿八经的营生。

最来钱的赌场,妓院,烟馆——嘿嘿,创始人,天理教教主林清留训,不准碰!

轻者逐出天理教,重的话就清理门户。

所以论声誉,比起青帮,洪门一类的组织,在这个年头,天理教还是要胜过许多。

阿金本来就接一些镖局和道上的活儿,如今再独揽码头的营生,这几乎是当成话事人,一堂的堂主在培养。

同样是为帮里出生入死好些年,田松山又怎么可能半点情绪没有。

“唉,哪里,哪里呀,都是些辛苦活,这几天都是脚不沾地在码头忙。”

阿金随口说道。

“呵呵。”

田松山轻笑了两句没再多说啥。

阿金走到成衣铺等身镜面前,照一照自家的容貌。

而田松山这头则是在烧熨斗,蒸汽熨斗算是中西结合的改良产物。

晋代《杜预集》上就记录过,药杵,澡盘,熨铁……皆为民间之急用。

这玩意儿自古就有。

而大洋一头的蒸汽机,动力装置,各种先进设备,随着魏源大人开眼看世界,闯入东方。

魏源与林则徐共制《海国图志》,以及朝廷一帮大佬大搞洋务,时间一溜儿过。

算一算,就是一个黄金十年。

蒸汽熨斗普及在了民间。

世界日新月异之变化,也正好是这前后十年,太平军席卷天下,大破坏,大毁灭!

伐山破庙之后,新的思潮才填充进这一片古老的土地庙林。

镜子里的男人,高大,威猛。

辫子盘在脑后,乌得发亮,筋肉鼓涨,如同浇铸的铁块,眼水锐利,脸颊消瘦,下巴一道美人沟。

身上穿的是做工极好的黑色衫子,南方的冬天,不下雪,阴冷,可男人一套薄薄的绸子长衫,立在跟前,却能让人感到一阵压抑得如同火山岩即将喷薄的烈性。

“阿金真的是越来越标致了,居移气,养移体,我小老头子背着说一句,你现在呀,比洪爷还要威啊。”

摆弄着蒸汽熨斗田松山斜瞥一眼后忍不住赞道。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不过,这话可不能在洪老大面前提。”

阿金理了理工整的袖边,手在衣裳上掸了掸,笔直的黑色料子确实是好看,摸起来又顺又滑,还很宽松,就挺好。

只是刚才穿过鱼鸭市沾了点牲畜的腥臭味。

想到这儿。

阿金眉头又是一拧。

“今个儿怎么没见着嫂子?”

阿金随口提道。

他对田松山一家都掌握得清清楚楚。

田松山主要是采买做账,偶尔过来搭把手帮忙。

这个店更多是女人在打理,他俩还有一儿一女两小孩儿。

男孩在读私塾,女孩平日帮着看店,此刻也没见着人儿。

“熨斗烧热了,你把衣裳脱了呗。”

田松山这个时候,还没琢磨过味来,随口说了一句。

听对方谈起妻女,他叹了口气道:“你嫂子去药铺抓一些药品,我大儿这些时日,读书刻苦,有些感冒。她去抓些药来,熬煮煎服,替我大儿调理调理身子。”

“这样啊。”

阿金把外面的长衫脱了,露出一件白色中衣,又把衣服放在案牍上。

噗呲呲,蒸汽熨斗发出声响。

白色的蒸汽升腾,衣衫垫上湿毛巾后,熨斗才慢慢落下。

不消片刻,一件衣裳就熨烫得工工整整。

阿金满意点了点头。

“老田好手艺。”

田松山摇了摇头回应,“好啥好?这些都是不中用的活计,还是得读四书五经才是出路,我那大儿……”

他刚想说点什么,话头僵住。

阿金抄起了案板上的大剪子往前一送,一个二练层次的武夫,肉金刚,筋菩萨都有了成就,杀一个普通人比杀死一只鸡还要来得简单。

田松山眼睁睁看着剪刀没入自家的胸膛。

“可惜了。”

阿金甩了甩脑袋。

紧接着,头一低,白色的中衣上沾染了点点殷红血迹。

“可惜你这样的手艺,往后不再存世。”

阿金一仰头漠然道。

他不徐不疾地抽了一张条凳,安之若素地坐在尸体旁边,等着之后的猎物。

“当家的!!”

天渐渐暗下,也不知过多久,一道妇人绝望的声音,在成衣店周围响起。

店门口,女人手里提着两扎药包回家。

瞧见血泊之中丈夫的尸体,啪嗒,药包落地,她发出声嘶力竭的叫唤。

女人大口喘着气,跑到尸体面前,眼神尤带不可置信。

“嫂子。”

成衣铺,柜子后面,一个穿着干干净净黑色长衫,长相俊朗的年轻人冒了出来。

“你,你……”

女人张大了嘴,却因为太过愤怒,发不出声。

“我送您一道儿。”

阿金微微勾头,淡然说道。

他的步伐很快,“啊!”在女人发出尖叫的刹那,咚咚,脚步点地,一个大跳,一抓一叩。

女人脑袋转到门柱边框,如同豆腐一般碎了个稀烂。

血肉横飞。

阿金抽回手,在一旁白色绢布上轻轻擦拭。

碎裂的眼眶流脓一地,血水混着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股脑儿溢出。

那画面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啊呀,杀人啦。”

店铺周围,不时传来街坊邻居的尖叫声。

阿金撩起衣服下摆,从容跨过尸体。

“嫂嫂,老田,要怪就怪伱们命不好。有消息说是杨乃武要来查账,老田知道太多了,不是我要他死,而是他担了这层富贵,就要有为帮派献身的觉悟。”

阿金缓缓说道,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地砖上的两具尸骸。

“有怪莫怪。”

他轻声念叨。

咚!

声响破空。

来自于武夫的敏锐直觉,让阿金惊出半身冷汗。

一脚蹬地,身子骨凭空一个侧空翻,待阿金双脚再度落地时,石板皲裂。

一柄短刀横插在成衣铺的门框上。

银白的刀柄,嗡嗡颤颤,不住晃动。

阿金目光一扫,透着凶恶,朝着来人狠狠瞪了过去。

惹眼的胭脂摊前,一个既高且壮,眼神犀利的男人,面无表情盯着自己。

“杨乃武?”

阿金一瞬间认出来者。

没想到对方的动作这般迅捷,不是说此人去了赌档吗?

“我听闻洪爷有个得力臂膀,名字叫做阿金,看来是你咯。”

两人四目相对,杨乃武声音透着寒气。

瞧见动刀子,此刻街上本就不多的行人,纷纷四散逃去。

而一些小商贩,比如卖胭脂的大娘,就抱头躲在摊位下瑟瑟发抖。

“你动作蛮快的。”

阿金手臂一抖,袖口滚出一套指虎,他不徐不疾地套在手上。

“一般般。”

杨乃武手指微动,一柄小刀在指尖打转,若穿花蝴蝶,成就练筋之后,他本就比常人夸张的敏捷,再上一层楼。

如今,几乎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

“龙舟斗主角本来该是我。”

阿金揉了揉虎指,发出锋利的声响。

“来!”

杨乃武从来不喜欢多哔哔,嘴巴里蹦出一个字,接着,发力冲撞过去。

阿金绷紧肌肉,拔腿前冲,两人之势,形如一条线上对撞。

乌云不知何时盖住了头顶。

一、二!

杨乃武心中默数,一个箭步,左手骨刺探出,猛地上扬。

激烈的音爆,刹那间迸发出来。

骨刺与指虎相撞。

阿金另一条胳膊探出,两根指头点杀向杨乃武的双眸,想要扎穿眼球。

杨乃武脸上青筋大跳,浮现在面皮之上,好似倒扣了一张青色恶鬼面具。

他的骨骼发出咔嚓,咔嚓脆响,头一拧,脖子竟如面条一般柔弱,让了过去。

与此同时,杨乃武右手中夹着的飞刀笔直斩在阿金的喉头。

咔!

刃口扎破皮肤,竟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刀锋竟划不动了,好似扎入了一块砖头。

对方肉身之坚硬超乎想象。

这是把横练功夫,弄出了火候。

“哼哼哼,现在可没有太阳,你我也没有影子。”

阿金恶气吞吐,探出两指的右手改点为扣,如同凶蛇张开的口牙,就要咬向杨乃武脖子的动脉。

杨乃武急速收回手掌,手肘发力顶住对方的小臂。

与此同时,后撤拉开距离,弹腿猛地一蹬,一脚踢击撩向阿金子孙根!

阿金左脚一勾试图抵挡,身形却是不稳,被杨乃武脚下发劲,掀开一米多远,重重摔落在地上。

“拆除祠堂,你够阴啊,杨乃武。”

阿金一个打滚从地上爬起,实际短短交手的片刻,就已经冷汗如瀑,打湿了后背。

杨乃武占了点便宜却是知道此人没有受多大的伤,就连脖子上面开出那道拇指宽的口子也不见一丝血滴落下。

四大练划分出筋骨皮肉四大方面,实际上每一样练成,比如,杨乃武练就的筋菩萨,除了敏捷,反应速度,肌肉弹力这些以外,力量,防御,也都有一定的增长,只是不如练筋达到一个夸张的地步。

“哼哼。”

杨乃武从褡裢抽出一柄二指厚的钝刀,冷笑道:“刚才这招叫做灵猴摆尾,可是猴形拳正统路子,哪儿有什么阴不阴的?”

阿金指骨微翘,揉了揉拳头,眼神斜下一瞥,指虎上竟然在刚才的对撞之中,出现了一道指甲盖儿大小的裂纹。

“要糟。”

他心道不好,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神经反应,他明明是二练的武师,竟然吃不下杨乃武这个一练程度的家伙。

“打架不是过家家,要是靠名望就能压倒对手,江湖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血腥的争端!明枪要躲,暗箭更是要防备啊,林阿金。”

吉利武馆,师父郑东山殷切的话音响在耳边。

阿金脸色一黯。

啪叽!

一颗饱满的水珠,从空中落下,杨乃武一仰头,轻声呢语道:“下雨了。”

天上一颗又一颗豆大的水滴,密密匝匝。

阿金脚步一摆,两人同时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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